第二十一章 狙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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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铁拉着班头的小手在东城和北城的繁华街道闲逛了一上午,也没听许帆的打来电话,知道两边的法会进行的顺利,没有出现捣乱的场面。现在大概在哪家大饭店里招待那些骗吃骗喝的出家人呢。
石铁也是今天才有这么多时间观赏这座历史名城,城东区和城北区又是老街区,有很多名胜古迹,尤其是清代的皇宫,著名皇帝的陵寝——东陵和北陵,法源寺,纯阳宫,老边饺子,马家烧卖,坛子肉大饼,好玩的好吃的多了去了。石铁和班头都是头一次尽情的逛街,班头尽往那些卖服装鞋帽的大商场里钻,几乎每个柜台都要看个遍,又不买东西,大扫售货员的热情,有时还获得老大的白眼看,连累的石铁都不好意思。石铁身上有钱,但对服装不懂行,还是等许帆有时间陪班头去买吧。况且,班头的兴致好像在做市场调查,或者说是在对服装文化进行紧急充电,购买是以后的事情。
等石铁拉着班头从一个大型超市出来的时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正在石铁要进饭店吃东西的时候,手机却响个不停,石铁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许帆打过来的,说已经吩咐春子回家做饭了,让石铁回去吃中午饭,自己还要忙着陪广州来的客人,就不回去吃饭了。上午法会开的很成功,也没有遇到有人过来捣乱,所以就让春子回去了。下午还要开关于万豪集团降价销售商品房的新闻发布会,可能很晚才能结束,晚饭也不要等自己。
石铁告诉许帆,自己和梅子在一起,许帆听了很高兴的要他挽留梅子今晚不要走,我们姐妹要好好唠唠。
石铁饿急了,干脆打了辆的士赶回家中,春子满脸微笑的迎了出来。见了班头,先是一愣,然后又满脸含笑客客气气的向班头问候,那个礼貌劲就像迎接国家元首一样,让班头老大不好意思。
春子的午饭做的还是她拿手的日本菜,由于时间充裕,做的花式繁多,色彩明快艳丽,还没吃,石铁已经口水横溢了。班头那里见过怎么丰盛的菜肴,东瞧西望的,见到很多菜都是生鱼生肉做的,有些不敢动筷子。
石铁本来就生熟不忌,先夹了一大筷子生拌牛肉,在嘴里香甜的嚼着,还不住口的夸奖好吃,春子手艺果然高超。
班头见石铁吃的香甜,也试着吃了一小块生鱼片,口感腥中带甜,味道果然比熟吃鲜美。班头放心的大胆吃了,也是赞不绝口。
见春子站在一旁看他们吃的高兴,很满意自己的厨艺,不住对班头和石铁介绍日本生鱼片的吃法。班头才知道,生鱼片是要蘸着一种叫辣根的调料吃的,试着蘸了点淡绿色的辣根,吃到口里辛辣呛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春子告诉他们,吃的时候,要张着口嚼,将辛辣气味吐出去,才会在辛辣中体味出鱼片的鲜美。班头和石铁再吃的时候,按照春子的话试了试,果然不再那么呛人,鱼片也好吃多了。
班头见春子老站在桌子边伺候,觉得不好意思,让春子也上桌吃饭。春子鞠躬连说谢谢,说家仆是不能与主人同桌吃饭的,这是规矩,也是礼貌。班头看了石铁一眼,心中奇怪:这个臭石头什么时候找了个日本女子做家仆了?臭规矩还这么大,都跟我家老爹的规矩差不多了。
石铁心里暗乐:这个春子也真逗,她敢偷偷勾引主人跟她上床,却不敢跟主人同桌吃饭,两头到底是那边大呀?
等石铁和班头都吃饱放下筷子,春子又是一鞠躬:
“先生,小姐,请上楼休息!”
班头觉得身上一阵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逃跑似的向楼上冲去,这日本式的礼貌真使人受不了。
石铁也跟班头上了楼,留下春子一个在下面收拾桌子。
班头看着屋里屋外豪华的装饰,脚踩着厚厚的喧腾腾的地毯,眼睛都看直了:
“石头,这房子真的是你的?这得多少钱哪?”
“到底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这房子是在我的名下。”
“那个日本女仆是怎么回事?你还是个学生,生活不用这么奢侈吧?”
“春子和顺子还有那三个英国人都是许帆的秘书兼仆人,现在他们也是我的仆人;住这样的房子就得奢侈点,要是住这样的房子吃饼子稀饭就咸菜,会被人笑话死的。我也感觉不习惯,还是吃老妈的红烧肉好。但异国风味有条件也要领略一下,才不枉来世界上一回不是?”
“有钱人的生活真的让人难以想象,怪不得人们都拼命挣钱,为了钱连亲生父母都可以不要。”
“那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人不能没钱,但也不能被钱所左右,成为钱的奴隶。”
班头深信,石头决不会成为认钱不认爹娘的人,在班头眼里,石头就是石头,是一块永远发光闪亮的金子一样的石头。不管他有钱没钱,都是永远属于自己的。
春子送了一趟茶水便乖觉的不再上楼了,石铁和班头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新闻边喝着碧螺春,石铁问班头:
“给你的那些鬼灵丹都服用了吗?效果怎么样?”
班头抿嘴一笑,说道:
“都服用了,效果好极了,现在我已经练到一级三阶了。”
石铁也为班头高兴,这么快就进入到一级三阶,说明班头确实是练习巫医门功夫的奇才。
让石铁觉得是奇才的还有许子鸣,在电视中,这个重新走上前台的万豪集团的董事长神采熠熠,慷慨陈词,宛似全沈城的救世主,大谈为了百姓幸福生活,宁肯赔钱也要为市民提供优质低价住宅的现实意义,大谈为改革开放建立和谐社会的深刻体会…。当然也受到市民代表的称赞,市领导的表扬。那些驱妖驱鬼的场面涉及封建迷信,没有在电视上出现。

不知为什么,许帆这个万豪集团的执行总裁却没有在镜头上露面。
已经很晚了,春子做的饭菜都凉了,许帆还不见回来。班头说归说,总归没有勇气留在这里过夜,石铁只好把她送回学校,自己回来了。
回到家里,连春子都不见了,只在桌子上留了个条子,说董事长亲自打来电话,要她赶快回去。
石铁不明所以,有什么事情,许帆不会连个电话都不给自己打呀?
石铁吃了饭,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冲了杯咖啡,边喝边取了本书看着,心中想道:许帆再忙也会给自己打电话来的,再等等吧。
一直等到快半夜了,还是没有许帆的消息,只好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约翰-许一个人开车过来了,将绿野别墅和在小南河买的那套商品房的房证和石铁投资撤资的手续,以及一张存有一千四百万的银行卡都交给了石铁,说许大小姐出差到广州去了,很长时间才会回来。然后就告辞开车走了。
石铁打了几次电话,许帆的手机没有开机,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许帆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石铁镇静下来,心中想到:莫非自己对班头所说的话应验了,许帆真的被许子鸣另择高枝。重新选择权贵富豪做交易了吗?这脸变的太快了吧。不知道许姐是怎么想的,以许姐的性格和对自己的感情,不至于轻易服从许子鸣的安排吧。
石铁打电话给春子和顺子,她们也都关着手机。石铁不相信,许姐回这么快就变心,不再理睬自己了,他要亲耳听到许帆的回答,如果确实她不再爱自己了,那也就快刀斩乱麻,结束这段痛苦的恋情。
石铁神情恍惚的来到学校上课,见到张超鼻子额头还都肿胀着,也坚持来上课了,不禁也为这小子的狠劲感到佩服。
安琪是好学生,又是班长,是不会轻易旷课的,尽管她与父亲发刚刚生了那么激烈的冲突。
四天过去了,石铁又为吴猛他们换过两次药,众人的伤势已经好多了。许帆还是没有消息,装修公司的人却来电话说施工已经结束,要石铁过去检查装修质量。石铁过去略微看了看,就在施工检验单上签了字。看着装修得焕然一新的三室两厅,闻着清新的油漆味,石铁心中没有喜悦,只有苦涩——这里的一切都是许姐亲自设计的,但她却没有亲眼看看自己的杰作。
从新房子出来,石铁信步走到附属医院,看望吴猛他们。
王浩林茹吴钢张涵都在,小张护士对李大哥更亲近了,正在从削好皮的一个苹果上切下一块块的苹果喂给李大哥吃,李大哥满脸幸福的微笑着,跟石铁打招呼。
李大哥告诉石铁:刘景桂已经跟他商量过,要他留在公司帮他打理公司事务,每个月工资五千,只要伤势痊愈就去上班。
石铁对李大哥表示祝贺,检查了大家的伤势恢复情况,便告辞出了医院。大家都感到石铁情绪不高,但也不知道像石铁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烦恼。
石铁从医院出来,无精打采的到公共汽车站等车,打算回绿野别墅。
石铁上了公共汽车就觉得不对劲,总感到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猛然回头查看时又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石铁苦笑,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警觉点没有害处,石铁提前下了车,决定暂时不回绿野别墅,干脆到青龙山采药去,也好在暗处观察是否有人跟着自己。
在农资商店买了个竹背筐,一把短柄小镐头,将从不离身的小蒙古刀和十二支金针检查了一下,径直向青龙山走去。
上了山,石铁越走越快,不时向四下观察,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再也没有发现。
天还亮着,现在还没到鬼医门人采药的最好时间,石铁在山里无所事事,将发现的好药材记住地方,做了记号,等到夜深时再来采挖。直到太阳下山,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山里无处买东西吃,石铁只好采了一大堆松树伞、毒美人什么的肥大蘑菇,生了堆火烤着吃了个半饱,又喝了山泉水,这才将饥火压了下去。
石铁将赵大赵二赵三放了出去警戒,自己在一块大青石上盘腿坐下,修炼了一番人鬼两脉,直到子时才收功采药。
下山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石铁回绿野别墅,将四鬼放在别墅四周,自己收拾了一番采来的药材,这才休息了。
石铁躺在床上,嗅着床单枕头上许帆留下的体香,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几次想去许子鸣家问个清楚,到底许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许帆和自己来往。但理智告诉他,许子鸣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自己,而且许家也没有答应过自己和许帆的亲事,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立过,那里还谈什么亲事。关键是许帆的态度,如果许帆迫于家庭压力,断绝与自己来往,自己找去又会有什么结果——徒增羞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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