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夺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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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洱山的三个山寨分别是白虎寨,松林寨和全宝寨,三个寨子都紧靠陕豫交通要冲,靠劫掠沿途客商旅人维持生计,平素也不敢向外出击过远。但这几个山寨都处于形式险要的山高林密之处,并不怕官军的进剿,也不把黑风山的吴玉强这股势力放在眼里。
石铁先礼后兵,将拜帖送到白虎寨,要求进见寨主“白虎王”王胜。
王胜在山寨远远看到黑风寨二百多骑兵军容整肃,兵强马壮,也很吃惊,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黑风山的黑风寨竟然令人刮目相看。同意接见黑风山的新寨主石铁,但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事先做了布置,让把关的喽兵放黑风山的石寨主进寨。
石铁吩咐吴玉健和李成忠守在山口,不要轻易妄动,自己只带了两个随从,连大刀都没带,只在袖子里暗藏了桃木剑,大步向白虎寨走去。
白虎寨地势险要,主寨建立在两道悬崖夹峙的山谷中,进入山寨只能走建在悬崖上的木制栈道,才能到达主寨。石铁在白虎寨喽兵的带领下,毫不畏惧昂然前行,走过一千多米的栈道后,到了主寨的寨前广场上。
宽阔的广场上排着两列手举大刀的壮汉,中间是给人行走的石阶,石阶两侧各站着三十多个手举钢刀的喽兵,钢刀交叉下,摆出五十多米的“刀林”考验着来人的胆魄。
石铁带着两个手下向“刀林”走去,到了刀林下,举刀的喽兵将大刀一低,横在了石铁的颈项前。石铁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桃木剑略一挥舞,只听当啷啷响声不绝,四五截刀头被桃木剑斩落在地。喽兵大惊失色,再也无人敢于向石铁三人递刀。
石铁仗剑前行走过刀林,来到一座巨大的山洞口前,白虎寨主王胜和几个头领站在洞口相迎,见到石铁只用一把木剑就闯过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刀林”,心下也暗自佩服不已,向石铁抱拳说道:
“久仰黑风寨石寨主威名,今日相见果然是闻名不虚传,请石寨主进山寨说话。”
石铁也抱拳说道:
“白虎寨山势险要,使官军闻风丧胆,石某也深感佩服。”那话里的意思是山势险要而已,山寨里的人不一定令人佩服。
王胜老江湖了,那里听不出弦外之音,尴尬一笑,右手一摆,让石铁进山洞。
山洞洞口有四个把守的壮汉,还有两名壮汉各牵着一头白章黑纹的斑斓猛虎。猛虎见石铁几个陌生人进来,张牙舞爪的向石铁三人低吼示威。石铁双眼绿光闪烁,猛的向两只白色猛虎一声低沉的呼喝,吓得两只白虎伏首贴耳,连眼睛都不敢向石铁望上一下。王胜见自己训练多年的山大王都不敢向石铁耍威风,心中不免也有几分惊惧。
石铁被领到山洞中央,只见这山洞空间巨大宽阔,正中摆放着三把虎皮交椅,两侧各排列站立着十几名抱刀的喽兵。野猪油灯在架起来的大铁盆里将大厅照耀得通明一片,大厅里还有几个幽深的洞口,不知通向何处。
王胜大声喊道:
“石寨主远来是客,摆酒肉伺候!”
两侧的喽兵齐声答应,从洞侧移来一张巨大的长桌子,摆放在大厅中央。酒肉也都是现成的,转眼间就把两只大酒坛子和两大盆野猪肉端在了桌子上,烧得烂糊糊的野猪肉块上还插着四把亮闪闪的锋利匕首。
石铁心中想到:通俗小说里讲述的强盗初见面时的场面果然不差,比酒量,吃叉子肉都上来了。
大头领王胜,二头领王利,三头领王全在一侧落坐,石铁在对面坐下,两个随从挎着腰刀,血灵子血缨子站在两人肩膀上,站立在石铁身后。
王胜开口说道:
“石寨主请喝小寨的一碗接风酒。我先干为敬。”站起身来,端着满满一大碗烧刀子向石铁敬酒。
石铁也端碗站起来,与大寨主一饮而尽。王利王全也向石铁各敬一碗酒。
王胜见石铁三大碗烧刀子喝进去面不改色,又让喽兵为大家倒满,说道:
“俗话说酒要成双,我再敬石寨主一碗。请!”又是一饮而尽。
石铁也不说话,与王胜干了碗中酒,接着再跟王利王全干了。
“石寨主果然是海量,我们兄弟再请石寨主喝一碗。”三人又各与石铁喝了一碗。
王胜见石铁连干九大碗烧刀子,脸色依旧不红不白,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接着说道:
“请石寨主吃口肉压压酒劲。”从桌子上的肉盆里切了一大块野猪肉,用匕首挑着送到了石铁的口边,王利和王全都张大了眼睛看着石铁。
石铁微微一笑,张口向那块野猪肉咬了过去。王胜乘将势匕首一送,连肉带匕首向石铁口中插去。
石铁见匕首插过来,张开大口,一口将猪肉和匕首都狠狠的叼在了嘴里,头一晃将王胜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石铁伸手拔下匕首,吧唧吧唧的吃着野猪肉,把匕首在手中上下丢了丢,猛力从王胜头顶向山洞的石壁上甩去。只听一声闷响,匕首齐根没入坚硬的山石中。

石铁这一招没有深厚功力是做不到的,将王家三兄弟看的眼都直了,喃喃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胜半天才从惊惧中缓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石寨主好深厚的功力,不知石寨主来小寨有何贵干?”
“我看中了白虎寨的风水,打算将你们收编了,建立一个马弓营。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让王寨主继续当马弓营的营长。”石铁继续用桌上的匕首割着木盆里的野猪肉,送到嘴里吃着,嘴里吧唧吧唧响着,含混不清的说道。
“要是我们不愿意呢?”王胜阴沉着脸说道。
“那我就另外再派人来当就是了,我手下不愁这样的人才。”石铁咕噜咽下口里的野猪肉。
王胜给王利和王全使了个眼色,王利和王全退后几步,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把上,大厅两侧的刀斧手也都紧张的手持大刀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王胜冷笑道:
“我一声令下,石寨主本事再大也逃不出白虎寨去。”
石铁手中忽然多出把桃木剑,信手在匕首上削了削,匕首上铁屑横飞,卷成一个个小铁圈掉落在地上,当啷啷的清脆悦耳。石铁连眼睛都不瞧王胜一眼,说道:
“如果你那样做我倒省心很多,把你们都屠戮殆尽就是了,反正我黑风寨兵强马壮,粮草丰足,随时可以招兵买马,从头训练就是了。王寨主要不要试试?”
“你们找死啊!”血灵子站在随从肩膀上警告王胜。
石铁为了彻底镇住王胜,将手中的桃木剑向大厅里的野猪油灯甩去,桃木剑在大厅里划了一个美妙的圆圈,又飞回到石铁的手中,厅里的十几盏野猪油灯灯心全被击灭,只留下一盏油灯还在亮着,大厅里立即显得阴惨惨的,几乎见不到人的面孔。
石铁冷冷说道:
“王寨主,我耐心有限,我数到十,如果王寨主还做不出决定,我就开始屠寨。一,二,三…”
王胜和王利王全相互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对石铁说道:
“我们白虎寨愿意听从石寨主安排。”
石铁收起桃木剑,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把灯点上,我们兄弟重新再喝几碗团结酒,今后我们一起共图大业,打下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王胜吩咐手下喽兵将油灯点了起来,重新坐到桌前与石铁喝酒,再也没有丝毫狂傲。
石铁与王家兄弟又喝了几碗酒,对王胜说道:
“王营长,你带我在白虎寨四处走走,我得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王寨主一下子变成了王营长,王胜还适应不过来,楞了楞,才起身说道:
“石寨主请跟我来。”
王胜兄弟带领石铁在白虎寨四处查看了一番,石铁见白虎寨地势险要,与对面的悬崖峭壁隔着一道五六十米宽,不知有多长深不见底的山谷相望,中间还有一条铁索桥相连。如果有官军来进剿,只要撤掉栈道的木板,敌人就攻不进来。即使到了最危机的时候,只要从铁索桥上过去,就可以逃之夭夭,将铁索拆掉便可阻止敌人继续追赶。如果山寨粮草充足,在这里守上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山洞里空间宽阔,可以容纳上万人马,还有两条秘道可以通往山外。
石铁很满意,对王胜说道:
“看你们穿着很寒酸,生意不好做吧?”
王胜道:
“是的,我们只是靠打劫过往商旅财物生活。现在灾荒连年,做生意的人也很少了,弟兄们很长时间都是靠打猎为生。”
石铁道:
“以后你们跟着我,我们打土豪劣绅,往大里干,不愁吃穿。”
王胜以前只有三百多人马,不敢离开老巢太远,怕被官军给吃掉。现在石铁做了保证,再联合其他几家山寨,势力大起来,就不怕官军来围剿了,心中也对将来充满了希望。
石铁对王胜说道:
“我马上去松林寨去劝说李宝寨主跟我们联合,我对那里不怎么熟悉,你带我过去吧。”
王胜心想:这是把我当质了。现在是人家的手下了,不能不服从命令,只好安排了一下,跟石铁出了白虎寨,与寨门口等待的吴玉健和李成忠汇合在一处,向松林寨进发。
王胜看到黑风寨人强马壮,大刀片寒光闪闪,军容齐整,与往日完全不同,心中对石铁敬佩极了,不再怀有二心。
有王胜引见,石铁跟松林寨主李宝谈得很轻松,李宝成为飞索营营长。松林寨虽然没有白虎寨那样险要,但地域却大得多,很有发展前途。石铁将这里作为第二个落脚基地。松林寨的二百多兄弟也都愿意跟随李宝投靠黑风寨,看到黑风寨的二百多骑兵,他们就羡慕死了,那里还有意见。
石铁带了王胜李宝向第三个山寨进发,直扑全宝寨去见朱同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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