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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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铁见胡大哥喝多了,自己反正没事,就来到后院和胡三海胡四海一起看守货物。
十点多的时候,石铁见那个高个子买马人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见到石铁胡三海胡四海,点头笑了笑,也不说话,将二十八匹马从槽子上解下来,每人拉了两三匹,径自向院子外走去,过了一会,外面街上传来哗啦啦一阵马蹄击地的声音,渐渐的越跑越远了。
石铁回到自己的房间,检视了一下随身的东西,见那些毒木针不多了,便找来一把筷子,在灯下加工起来,两个小时过去,五十多根木针又加工完毕。往木针上蘸毒的时候,石铁想到上次毒针毒性不够,被击中的马贼受了好一会折磨才死去,觉得很残酷,还是见血封喉比较“人道”,便将百年妖蛊酒稀释的浓了些,将木针沾了毒,摆在桌子上晾着。服用了两颗鬼灵丹后,上床照例练功。
石铁已经将上次服用的那两颗鬼灵丹练化成灵力,现在灵力指数已经达到二级四阶。本来石铁的鬼灵力练习起来上手就快,加上石铁的经脉已经锻炼得强韧无比,弹性很大,在石铁的勤恳努力下,在各个已经封闭的经脉旁边强行挤出了一条通道,任督二脉和鬼脉已经快要全部打通了。石铁每天坚持练功不辍,又有鬼灵丹相助,比一般初修道的人快了何止十倍?
第二天,胡大海见那两个受伤的趟子手不是短时间内能痊愈的,还有上千里路程要赶,他们也受不了旅途的艰辛。便留下两个趟子手照顾他们就地养伤,给他们留下二十两黄金,做为治疗和生活的花费。
驼队继续前行,石铁骑着海青马,刀袋里装着大砍刀(后来,胡大海告诉他,这种刀名字叫斩马刀,刀身沉重,刀刃锋利,可以一刀将马头砍下来),两把腰刀,腰间的小袋子里装着五十多根毒针,怀里暗藏两把沙漠之鹰大威力手枪,简直武装到牙齿了。石铁从上次与马贼的对决中感到:胡大海的四海镖局镖头和趟子手虽然都是武功不俗,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仍然难免受伤,若是遇到大股的马贼,很难全身而退。所以,石铁不但在木针上喂了剧毒,连砍马刀和腰刀上也都喷上了毒酒。
石铁一路上感到胡大哥兄弟和镖局的镖头趟子手们都对自己诚心相待,便也尽心尽力帮胡大海保护镖货,总是当先在前面探路。血灵子和血缨子也总是飞在前面二三十里探察沿途情况。
出凉州,过古浪、天祝、永登、兰州都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有小股官军纠缠勒索时,胡大海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送几十两银子了事。
石铁骑马在前面探路,将到榆中时,却被一群上百人的官军拦住了去路。
这些官军有三分之一是骑兵,三分之二是步兵,看样子是守卫榆中的巡逻部队。这些官军衣甲破旧,面现饥黄,军容也不甚齐整。
血灵子和血缨子早已经将情况报告给石铁,石铁想到胡大海所说现在官兵比强盗还不讲理,便把斩马刀接上刀杆,装毒针的口袋也挂在腰间顺手的地方,如果这些官兵要做强盗就宰他娘的。
到了近前,为首的一个顶盔贯甲的千总装束的军官对石铁说道:
“干什么的?”
“走镖的。”
“镖货呢?”
“在后面。”
“下马检查。”
石铁不情愿的下马,站立在一边。过来两个步兵上前将石铁的马袋刀袋鞍子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回去跟那个千总嘀咕了几句。
那个千总模样的军官说道:
“你这匹马从那来的?”
“买的。”
“不对吧,我认识这匹马,是我们刘千总的座骑,是不是啊?弟兄们?”
“是啊!是刘千总的坐骑。”众兵丁异口同声的说道。
“上次剿匪的时候被土匪杀了刘千总,抢去了这匹海青马,是不是啊?”
“对啊!是被土匪抢去了。”中兵丁言之凿凿的说道。
“这个人杀官造反,罪该灭九族,兄弟们,把这个反贼给我绑起来,带回去审问!”
“是!”
众兵丁大声答应一声,上来两个步兵掏出绳索就要上前捆绑石铁,业务熟练得很,看来经常练习此种业务。
石铁见官兵们蛮不讲理,摆明了要抢自己的黄金和马匹,要是不反抗,自己的小命就交给人家摆布了。想到此处,石铁笑着说道:
“各位军爷,不就是想要我的财物吗?这好说,我把这些黄金都给你们,你们放我过去行吗?”说话间,石铁毫无敌意的走到海青马旁边,猛的飞身上马,飞速的将长杆砍马刀抢在手中,一带缰绳,向来路飞驰,同时对飞在空中的血灵子血缨子说道:
“快回去告诉胡大哥他们不要过来,这些官军要当强盗抢东西。”
那个千总愣了愣,石铁已经将马头带转过来,冷笑着对千总说道:
“想抢老爷的黄金,你们得先过过我的斩马刀再说!”大刀一扬,放马向官军冲去。
那个千总奉上峰之命,带领百十个手下出来就地筹粮,恰巧碰到石铁孤身一人携带重金路过此处,那里还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好几百两黄金也,够弟兄们吃一阵子的了。自己的队伍属于非主力部队,朝廷已经一年多没给足够的粮饷了,弟兄们都是饿着肚子在当兵,半饥半饱的日子有一年多了,地方官府那里也筹不上粮饷来,这样下去队伍非散了不可。上面让下面自己筹粮,明摆着让自己去抢。地方大户都有民团保卫,公然强抢也没把握,路过的驼队和孤单客人抢了就抢了,何况这个小子有那么多的黄金。
千总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的黑小子非但不怕,而且还要与自己对着干,摆出厮杀的样子向自己百多号人马杀了过来。千总微微冷笑,骂道:
“不知死活的家伙,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个杀官造反的小子给我拿下!”
众兵丁仗持人多势众,呼啦啦向石铁围了上来。

石铁的海青马速度飞快的冲进官兵队伍,斩马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雪一般的毫光,刀花飞舞间将官军队伍冲开一道口子,凡是沾到刀光的兵丁便是死亡,不论是马上还是马下,被石铁砍倒了十多个。冲过官兵队伍,石铁一圈海青马,转过马头对着那些官兵又是一轮冲刺。官兵的队伍被石铁杀的波分浪裂,斩马刀过处,官兵首级纷纷滚落平川。
那个带队的千总见石铁马术精良,武艺超群,在自己的队伍中冲了一个来回,如入无人之境。不禁大吃一惊,难怪这个小子敢于匹马单人上路,还真有一股子猛劲。想到此处,千总大人一摆长枪,向众马军一挥,带领三十多骑向石铁冲击过来。
战阵冲锋,马军依仗的不是单兵的武艺高强,而是群马冲击的气势,大批骑兵冲击过去,即使是再勇猛的将军也难以抵挡。
石铁见三十多个骑兵向自己冲击过来,手中暗扣了五枚毒针,在距离自己还有二十多步的时候打了出去,飞针出手,并不观察效果,重新掏出五根飞针扬手打了出去。想要再掏飞针的时候,已经距离太近,来不及飞射敌人了。石铁大刀一扬,口中狂猛的呼喝一声,宛若平地起了一声霹雳,吓得敌军微愣神间,海青马冲击到了面前,沉重的斩马刀已经砍到了脖子上。
石铁从敌人的马队中一冲而过,有十几个中了毒针和斩马刀的骑兵滚落马下。这次的毒针见血封喉,石铁这时的内功大进,针针都射中敌人的眼睛咽喉,凡是被射中的没有一个活口。斩马刀上也都喂了毒,粘上一点皮破毒发,没有一个活着的。
石铁的海青马冲势不减,冲进敌人步兵队伍里,又是一阵横杀竖砍,十多个躲避不及的步兵倒地身亡。
石铁见敌兵骑兵厉害,冲击力惊人,刚才自己好容易对付过第一轮冲击,第二次冲击就没把握能够对付过去,便骑策着海青马在敌军步兵队伍里冲过来杀过去,与步兵纠缠在一起,避免与敌骑兵直接交锋。那些步兵本就缺乏饮食,营养不良,那里有多少战斗力?被石铁杀得衣甲飘零,肢残头落。片刻间又有是七八个步兵被杀死。
那个千总见石铁像杀鸡般的屠戮自己的步兵,气得怒火万丈,重新组织剩下的近二十骑兵向石铁冲击过来。
海青马虽然神骏,但冲击了数次,也是喷着粗气,脚步迟缓起来,眼见那些骑兵又想自己冲锋,石铁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就在石铁陷入危机的时刻,忽的从附近路旁的小树林里冲出三十多个骑马的灰衣蒙面汉子,手中马刀挥舞,闷声不吭的向官兵骑兵杀了过去。这些灰衣汉子勇悍无匹,像一阵狂风在官兵骑兵队伍里扫过,连同那个千总在内,全都被他们斩落马下。
灰衣汉子在一个高个子带领下,转过马头向那些四散的步兵冲杀过去,真如虎入羊群,砍杀那些步兵像砍瓜切菜一般,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官兵了。
石铁缓了口气,看那些灰衣汉子中有些人仿佛有些面熟。
那个带头的高个子灰衣人将蒙面巾拉了下来,大笑着对石铁道:
“年轻人,不认识了吗?”
石铁见那个高个子带头人竟然是在凉州买马的汉子,不觉惊呼道:
“买马掌柜?”
“是啊!小朋友好俊的刀法。”
石铁笑道:
“掌柜的客气了,你们的刀法才算得阵的好刀法。”
两人哈哈一笑,高个子道:
“小朋友好大的豪气,只身敢杀这么多官军,不怕灭九族吗?”
石铁也笑了笑,说道:
“小子孤身一人,灭九族也就是我一个,怕他个鸟。”
高个子说道:
“在下是高闯王的部下,匪号‘过天雕’李顺,能认识小朋友真是万幸。以后有机会咱们喝几杯。这些马匹我不客气带走了,你不会心疼吧?哈哈哈…”
石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买马的高迎祥的部下,高迎祥那可是历史上著名的李自成的岳父也,不知道现在李自成是否已经参加了高闯王的起义队伍。石铁对李顺道:
“这些军马请李大哥带走,我带着也不方便。冒昧的问一句:李自成李闯王也在高闯王的队伍里吗?”
“你也知道李自成李闯王?”
“久仰大名,知道的也不多。”
“李闯王现在就在高闯王的队伍里,我们就是李闯王的部下。小友如何称呼,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想必不会因为我们的身份不认我这个大哥吧?哈哈哈…”
“那里,石铁很高兴认识李大哥。”
“石小友,你骑的那匹海青马是曹操罗汝才亲侄子罗大为的,你杀了他,以后小心遇到曹操的队伍认出来找你麻烦。”李顺提醒石铁。
“谢谢李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告辞,保重!”李顺带领手下将马匹圈在一起,轰着马匹呼啸而去。
等到胡大海闻讯骑马赶过来时,只剩下满地的官军尸首。石铁将经过对胡大海讲述一遍,胡大海道:
“这些官军大概是驻扎在前面榆中的驻军,做强盗不成,却被高闯王的队伍给消灭了。我们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把他们掩埋了吧。”胡大海想得周到,一来把杀官兵的大罪推给高迎祥,二来把尸首掩埋起来,在官兵发现之前自己早已经过榆中而去,这事跟自己就没有责任。
众人在路边挖了几个大坑,把官军的尸首扔进大坑里掩埋了,继续赶路。穿过榆中连夜向银川赶去。
石铁一时气愤杀了那么多官军,当时可没有想到如何处理后事。事后想到:如果前面的官军发现被人杀了那么多自己人,驼队又刚好从这里经过,那还不找他们的麻烦?见胡大海遇事毫不慌乱,将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心中暗自佩服:到底是久走江湖的老油条,这种镇定的功夫就够自己一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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