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天火秘辛(下)
二十日的死中求活，让高适早早地遗忘了天火是什么，可是他没想到竟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终见到神秘的天火。
高适惊讶地看着在苍月手心不断跳动“天火”。
紫色晶体状的“天火”，外表通体透明，与普通水晶一般无二。可是内核中却一道暗紫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跳跃不断，让人感觉它如同活过来，具有生命一般。
这就是“天火”吗？这就让两百个勇士，为它抛洒热血，魂游异乡的“天火”吗？
“这就是天火？”
终于见到沙盗们梦寐以求的天火，可是高适却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意思，因为一看到天火，战友倒下的身影总会在他眼前不断地掠过。
“是。”苍月轻声道，自从被拿出来后，她就明显高适表情的变化。刚才还可爱得象一只大猴子，可是转眼间就冷漠得象冰霜一般，这种变化让她感到陌生而可怕。
“你不想知道天火是什么吗？”她试探性问了一句。
“难道这东西，还能比两百个人，或者更多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高适冷冷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天火，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天火是什么。”苍月幽幽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高适的话。
用两百条性命换取“天火”，到底值不值得，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心中比谁都清楚，如果天火遗失了，那就有更多人为此丧命。
苍白的月色洒满了整个沙漠，而在沙漠下，又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自己的同胞，“男儿沙场死，斩头何所伤”他们最后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
业已烤好的兔肉，整个被高适仍进了火堆，烧成了“肉碳”，这顿晚饭谁也没吃一口，谁也吃不下一口。
苍月知道高适恼她没有用天火换净土和高阳的战士，只得沉默不语。这几日相处，她哪里还不知他的脾性，只要心之所向虽九死犹未悔，可若心中不喜，虽珠玉在前，也不看一眼。外表看似随和，其实内心却高傲之极。
“你知道轩辕大陆是怎么来的吗？”沉默了好久，苍月终于还是选择开口。其实，她不可不必解释，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与他说个清楚。如果不说，憋在心中，却好似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不能呼吸一般。
高适楞了下，摇了摇头，心中苦笑：难道自己要告诉她，轩辕星只是浩瀚宇宙一颗行星，轩辕大陆形成是由于地壳的沉降，大陆物种起源是微生物运动、自然变异的产物，而我们人类是类人猿进化而来的……等等这些远远超过她们这个时代认知能力的事情吗？
“一切都是因为天火。”苍月无比动人的声音响起，“人人只道轩辕大陆自古便有，殊不知这天下十二州本本毫不相连，而真正开始连在一起，是在远古时期的神魔大战之后，神魔大战到底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清，有人说是3万年前，2万年前。据说那一场大战，毁灭大陆上的所有文明，而那些文明远远超过了我们现有所认知的。”
“大战过后，只有一部分人和一部分生物生存下来，最后繁衍成现在的轩辕文明。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活下来，靠的就是天火。天火有十二颗，每一颗天火对应的是一个州。据说只要能够聚齐了十二颗天火，就能解开大爆炸的秘密，寻找到所谓的史前文明……”
“数千年以来，所有人都为了找到天火而在大陆上奔走。可是要找到它谈何容易，更何况聚齐十二颗呢？当人们渐渐都把天火事情遗忘了的时候，三百前，却又传出了天火消息。位于翼州的琅琊国王室，在无意之中，找到了一颗天火。”苍月抬头望向东面，“靠着天火的力量，琅琊国迅速的崛起于中部大陆，他们制造出了可以横扫大陆的战争武器。用这些杀人武器，仅仅不到三百年，他们就从一个领土不足百里小国，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大陆四分之一的土地，雄踞中部区域的超级帝国。”
“后来，各国也相继传来天火的消息。可是终究没有人能象琅琊王室那样，破解天火的奥秘。”她顿了一顿，转头看看高适，见他露出倾听的表情，又继续道：“我这颗天火，对应的是净土所属的雍州，而净土也有一颗天火，却是对应我们高阳帝国所属的梁州。这次西行,一是为了交换各自手中的天火，二才是与净土签订商路联盟……”
苍月一番娓娓道来，思路极为清晰，更兼她口齿极为伶俐，绕是高适这么一个天外来客，也都明白了其中因果关系。
不过对月苍月所说的，高适心中也自有一番见解：
苍月所谓的“神魔大战”，可能就是三万儒略年前的那一次，毫无来由的星际大爆炸，而轩辕星的史前文明之所以被毁灭，恐怕也就是人类大量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造成的恶果，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远远超越天狼文明的轩辕星文明会突然回到了蛮荒时代。
可天火到底是什么呢？它和轩辕大陆的史前文明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它和天狼星的火种一样？不，天狼火种是个强大数据库，数据库里记录了所有高科技的成果，可天火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晶体。但是，为什么大君在弥留之际还非要自己把火种带到轩辕星呢？这究竟为的是什么，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轩辕史前文明早已覆灭……
同样是天火，但是高适和苍月所想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
看着在苍月手中不断跳跃的天火，高适心潮澎湃。也许只有聚齐了十二颗天火，才理清其中的关系，揭开那一场星际大爆炸的原因，还有大君嘱托隐藏的意思。万一轩辕大陆的史前文明真的还有遗留下来，那么，自己返回天狼星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苍月见高适盯着天火，露出沉思表情，还以为他未曾消化其中内容，叹了一口气，又道：“高适啊，不是苍月不想拿出这颗天火，实在是这天火上牵涉面太过于重大，不是苍月一人可以决定。”
高适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文明可以再造，人死了却不可以复生。就算得到了文明又能如何？可是人们偏偏不知。他们总是喜欢用无数鲜血，铺出一条通向文明的道路。
所谓文明进化，真的需要如此的血腥和残酷吗？
他看着苍月消瘦的背影，和她手中闪烁的天火，思绪混乱，再也想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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