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改)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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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珍惜我们的荣耀之光,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会用忠诚之剑护卫你的荣耀,哪怕是失去生命也绝不悔弃,
无论未来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不会背弃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一切交付于你。
所以请相信我,西斯索隆的誓言
深夜,在西斯侯爵家族的墓地中心,黑色大理石构筑的巨大墓碑前,一名披着短色黑发,穿着代表贵族身份,描着金线勾边圆形荆棘花图文长袍,皮肤白皙的少年正紧张的闭着双眼,
双手哆嗦的合并在胸前,满脸惶恐跪在黑色巨大墓碑前面,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念着自己手中杉木纸上写的语句,往往念了几句又脸色惶恐的往四周看一看,
借着旁边摆放的火把微光,四周附近黑压压的墓碑黑影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巨兽,想起自己从书上看来的那些关于亡灵噬人的传说,让少年心惊胆颤的誓言声更加细微,几乎连少年自己都听不见,如同黑夜中阴魂的断续呻吟,
“礼誓言完成了,西斯索隆少爷,我们该出发了!”一名身穿白钢色鳞片甲的身影从不远处墓地弥漫的迷雾中走出来,身体快速移动带起的微风,把深夜的浓雾席卷的打着翻滚往两边吹散开,
配上附近墓地的阴暗色的黑影和浓雾,如同传说中从墓地复活的亡灵骑士
“这就要出发了?这怎么可以,我还没拿到那部《卡萨。巴里战记》呢!没拿到书,我是不会离开的!”
正在墓碑前发抖的少年被突然从黑夜深处出现的骑士吓的身体激灵的打了一个哆嗦,如果不是刚才已经紧张的身体僵硬,只怕都要惊恐的一路跑出这个阴森恐怖的墓地。
少年虽然已经害怕的脸色煞白,紧张的牙齿紧咬着发青的嘴唇,站起来的双脚还在微微颤抖,
可是常年养成的少爷娇气让少年哪怕是害怕到了极点,仍然嘴硬不肯离开,脸色倔强的看着自己家的卫队长,六阶大骑士长赖斯
“这件事,侯爵大人会安排的,我只负责执行侯爵大人的命令!其他的我不管”
大骑士长赖斯脸色冷漠的看着少年,冰冷的话语比深夜墓地的水雾还寒冷,对于面前的少年毫无一点尊敬的意思,
看着眼前倔强的不肯离开的三少爷,想起自己主人临行前的嘱咐,大骑士长赖斯五根骨节粗大的手指一把握住少年白皙柔软如同女人的手臂,沉重的力道已经让五根手指深陷进肉里,
“放开我!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我,我是侯爵家的三少爷!我会叫侯爵大人杀了你!”
少年气愤的奋力挣扎,可是那五根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挣扎时产生的剧烈疼痛让刚才还一脸倔强的少年脸色憋得通红
“跟我走,或者我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这里本来就是你们家族的墓地,我想你的先祖们会很高兴有一个如此年轻英俊的后辈在这个孤独冷漠的地方陪伴他们的”
“你!你”眼前骑士的狠话让少年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一字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意让少年感到自己的头皮发麻,眼睛惶恐的四处乱转,
看见附近黑暗中露出的残破墓碑,上面的青苔和微微炸开的褐色基石,似乎里边正有一个个亡灵准备从里边蹦出来,
“如果自己躺在里边。。。。。。只怕不用几年也会变成墓地的青苔野草了吧”
少年不敢再想下去,大骑士长赖斯刚才语调中表现出来的坚决之心让少年相信,如果自己继续反抗下去,这名顽固额冷漠出名的大骑士长可能真的会把自己随手“处理”掉,然后往那个破败的墓室一塞,估计就是过上十年,百年也不会有人发觉。
“好吧,放开我,你把我手抓疼了!我跟你走!”少年脸色倔强的神情放缓了些,眼睛尴尬的瞪了骑士一眼,放弃了挣扎,脸色无奈的从骑士微张的五根手指中抽回自己白皙柔嫩的手,
乘着面前大骑士长松开手指,精神松懈的霎那,突然狠狠的伸出一脚,踢在骑士包裹着钢片的裹脚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少年的脚被撞的从骑士腿上反弹起十几厘米
“呀”顽皮的少年疼得一声闷哼,痛苦的弯着身体捂着自己受伤颤抖的脚踝,腿脚的皮肤已经露出了青黑色
“三少爷,这样做是徒劳的,哪怕你今晚真成了一具尸体,我也会用绳子把你绑在马上带走的!”
护卫长赖斯看着痛苦不堪抱着自己脚踝打滚的少年,没有表现出丝毫关心的意思,似乎现在在地上哀嚎的少年根本就不是自己主人最疼爱的幼子,而是一个当街表演乞讨的小乞丐,
低沉冷漠的声音任然如同寒夜一样冷漠,甚至连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都没有眨一下
“好吧,你胜利了,我跟你走,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是去当领主的,我有一天会长大,会比你还强大,会成为一个最伟大的领主,那时我会把你对我的侮辱还给你的,你在给自己找麻烦!”
看见自己的“把戏”对面前这个“冷血动物”毫无意义,少年脸色郁闷的从地上缓慢的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在骑士前面,
受伤是真的,少年毫无斗气的一脚踢在一名高阶骑士身上,没有被骑士护身的“刚体”震断已经是护卫长手下留情,现在还能走路完全是凭着心中那股怨气和倔强的天生血脉
看着在前面拖着受伤的脚,虽然一瘸一瘸走的极为痛苦,每一步都疼的蹙眉,仍然坚持不要自己扶持,独自向前走的少年,
跟在后面原本一脸冷漠的护卫长赖斯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前面的少年是自己主人西斯侯爵的第三子,作为骑士家族的后裔却从小就患有先天心脏病,身体嬴弱却皮肤雪白,
才修习骑士训练一天就在床上足足病了三个月,整个家族都知道,西斯本家的三少爷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废物,就是厨房的厨娘都能把这位少爷打的无还手之力
如果是出身在其他的贵族家族,就算不能修习任何技能,任然可以在家族的庇护下安然享乐一生,可惜这是以独狼自居的西斯家族,
在这个以狼自居的家族里,废物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在希特莱德城堡的斗争中被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成碎片,或者老老实实的去外面的小村庄当个小领主,混混沌沌的度过一生,
可偏偏西斯索隆过了成年礼后就是侯爵爵位的第三顺位继承人,这扎眼的身份,让西斯索隆这就像一个三岁小娃娃抱着黄金穿梭在一群土匪之间,能不能安全的抵达封地都还是一个疑问
随着前面越来越接近墓地木架制成的大门,西斯索隆看见大门木架上火把槽的两支松油火把烧的“噼啪“作响,耳边听见自己最喜欢的悠扬飘逸的六管风琴声,带着欢快的韵调从远处希特莱德城堡飘来,远处城堡上下数十个房间里的灯火如同黑夜里的点点繁星,不断的传来喧嚣的喝酒划拳声,

这场侯爵大人最喜爱幼子的成年礼狂欢将会连续举行三天三夜,领地内所有的贵族和小领主都从各地赶来参加这场十年难遇的盛宴,从北方贝都因草原最有名的苍天胡燕,到南方刚择兽人最珍贵的血色米特法烈酒,
宴会的准备十分充分据说光准备晚宴的食物就花费了整个侯爵领地十分之一的税收,对于所有前来参加的大部分贵族而言,这次宴会的奢华程度绝对会成为他们一生都值得吹嘘骄傲的事。
“这就是自己的成年礼啊!”少年脸色凄苦的自嘲,缓身从大门的木桩上,解下拴在木桩上的缰绳,倔强的拖着瘸腿,一脚踩在马蹬上,试了几次才艰苦的翻上马背,回过头来一脸落寞的又看了一眼远处还在继续狂欢的希特莱德城堡,
然后转身看了看身后黑影彤彤的家族墓地,一边是为自己举办的前所未有的奢华宴会,一边是死寂恐怖的家族墓地,强烈的对比刺激着少年的心,无比的凄凉在少年心中激荡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西斯索隆紧紧的握住自己牵着缰绳的手指,,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那块宣读誓言的巨大墓碑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在少年的脑海里,这一刻竟然同前面的希特莱德城堡重合在一起,想想自己的不可预知的未来,西斯索隆刚才的顽劣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脸的倔强。
“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护卫长赖斯看着还是一脸无比依恋的盯着希特莱德城堡狂欢夜的西斯索隆,猛地抬起右手,带着乳白斗气的手掌划出一道弧线,“啪”狠狠的拍在西斯索隆骑着的马,发出一声脆响
“嘶”西斯索隆的骏马被赖斯一巴掌,拍的整个马身都疼的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不顾背上还在紧握缰绳,对着远处繁华依恋不舍的主人,迈开四蹄向远处跑去,
看见西斯索隆被骏马强行带走,落在后面的护卫长赖斯一勒战马,腿脚的马刺对着战马狠狠一夹,
就在战马迈开四蹄向前面的西斯索隆追去的时候,护卫长赖斯感到自己的背上感知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赖斯惊诧的回过头,看见在远处希特莱德城堡灯火通明的城壁上,突然熄灭了十几个房间的灯火,只留下中间三层的宴会厅间隔的透出亮光
赖斯知道那是狂欢宴会今晚的,贵族们会在这一刻邀请自己最喜欢的女伴一起跳上层贵族们最喜爱的黑夜圆舞曲,
一支孤独的火光在希特莱德城堡顶顽强的善发着光明,在黑夜里如此显眼,下面大堂的灯火从城堡的墙壁有序透漏出来,竟然无意中排列成一个词句“平安”
“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最疼爱的幼子的祝福”
护卫长赖斯别过头,冷漠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热火的波动,很快又回复了平静,狠狠的一夹的战马,追着远处已经化为一个黑影的西斯索隆急驰而去。
“他们已经走了吗?”看着远处墓地大门外已经熄灭的火把,站立在希特莱德城堡顶上的西斯侯爵握着火把的右手更紧了,
在平坦毫无遮挡物的希特莱德城堡顶上,狂野的夜风吹的身上衣服“唰唰”作响,旁边的老管家伸出手帮忙压了压侯爵身后的厚厚的狐狸绒毛披风,
“大人请放心,有六阶巅峰的护卫长保护,少爷一定会安全送到索达莱的”老管家恭敬的弯身从西斯侯爵的身上接过手中的火把,为西斯侯爵照亮前面下去的台阶
“这次宴会其他家族的反应都怎么样?”
西斯侯爵紧蹙的眉头,缓慢的沿着城堡顶部的盘旋而下台阶往下走,语气里透着一股霸气,从走下楼梯那一刻,西斯侯爵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往日霸气强势的状态,
这次不得已把自己的幼子隐秘送走,已经让一生都很强势的西斯侯爵很恼火,现在只想找个借口,狠狠的教训这些不开眼的势力一顿。
“东部的豪斯,西部的杰里,萨多,和南部的伊萨克的族长都来了,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的痕迹,相信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三少爷已经离开的希特莱德!”
老管家恭敬地回应着,作为跟随了西斯侯爵三十年的老仆人,老管家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的主人正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回答的很谨慎
听见老管家的答复,西斯侯爵的眉毛稍稍松开了些,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古怪的闷哼了一声,
“两位少爷呢,都在宴会吗?”
西斯侯爵这突然问出来话让一向沉稳老练的老管家脸色一变,犹豫的回应道
“大少爷还在宴会大厅里,二少爷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去休息了!”
前面的台阶还有两个圈就下到底了,城堡里狂欢的喧嚣被悠扬的圆舞曲声代替,温馨浪漫的气氛从狂欢大厅弥漫出来,可是这却无法抵御老管家心中的寒意,
“兄弟相残的事难道又要上演了吗”
三十年前,面色阴沉如水西斯侯爵披着乱糟糟的长发亲自斩杀自己的亲妹妹的惨像似乎又在老管家的脑海里回荡
“立即派人把这个逆子带到我这里来!”
西斯侯爵愤怒的猛的一摆手,声音低沉的如同从牙缝里迸裂出来,庞大的威压如同浪潮般从身上迸发出来,老管家被这股威压推挤的紧靠着走廊的墙壁,困难的点了点头,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厅里所有的贵族们正在里边疯狂的追逐着自己喜爱的女人,四处穿梭,穿着奢华美丽服饰的贵妇总是宴会中永远的主角
各地前来参加宴会贵妇人涂着淡蓝色的眼影,穿着宽松华丽的松纱布,打扮的花枝招展,摇着半边绒羽扇的在自己胸口摇摆波动,
偶尔露出的一抹雪白引诱着附近心不在焉的贵族眼神,边和附近的贵族肆无忌弹打趣,偶尔发出一声让所有男人都瞩目的高声媚笑。
看见自己的父亲西斯侯爵缓步从外面进入大厅,细心的西斯隆金甚至能看见西斯侯爵眉目间的“川”字还没有完全消除,一向豪气的父亲脸上这次却难得的露出一丝忧愁。这让西斯隆金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本来还在和贵妇调笑的笑脸一下变的寒冷如冰
“看来,三弟还是走了!”
“父亲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偏心,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计划吗?既然如此,可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脸色寒冷的西斯隆金突然装作无意间,放荡的突然一把搂住眼前美丽贵妇的腰部,乘着贵妇一声故作惊慌的喊叫的空档,搂着贵妇腰部的手指对着远处帷幕中一直等候一个身影打了个手势
“你去通知克拉迪克大师,猎物已经出发,按照主人的嘱咐,把那本书也带去,让它陪着猎物长眠吧,那是主人答应他的!”
看见西斯隆金暗中摆动的手指,一直站立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名男仆低声的向附近一名负责送酒的侍女低声道,侍女如同什么也没听见般,头都没有抬转身消失在狂欢的大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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