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窦初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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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那天我犯了这个不可饶恕的失误,老天就整整惩罚了我几十万分钟,让我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的非人力所能忍受的最黑暗的日子,在这段痛苦的日子里,柳忆婷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突然地从我眼前消失了,怎么也找不着。在她的QQ上留言,总是石沉大海,一去不回。问“冷星”,是永远的冷漠无语——我估计她那功力肯定是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要么就是走火入魔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不然怎么连句人话也不会说了呢。问余文静——自从那日分别后,余文静不知道怎么地像突然地换了个人似的,不知是到韩国做了面部整形手术呢,还是她心中的热情之火一天比一天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就跟这合肥的天气一样一日胜过一日,眼看着这盛夏时节就要到来了!余文静总是发过来一连串不耐烦的怒吼,虽然我看不到她那张愤怒的脸,但我能感受得到,从她的文字里:
“你老提她干嘛?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你是不是想追她啊?”
每一句话里的火药味都很浓,就像余文静爸爸是炸药厂厂长似的,火药总是用不完,她也偷来帮着使用一下;我原先印象里觉得她还蛮温柔可爱,可是经不住她这种火药味十足地狂轰滥炸,终于伤及无辜,把那可爱的印象,也给吓得逃之夭夭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跟她在网上聊天时,变得更加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点燃了她心中的那座火药库,别把无辜的合肥人民也连带着都给送上西天去了。
两个多月过去了,学校也已经放暑假了,可是那个不小心被我弄“丢”了的柳忆婷,依然毫无下落,我猜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淮南凤台了,但我不知道她家的更祥细位置,这好比我只知道自己在董铺水库里,丢失过一颗一百克拉的钻石,而我却不知道它掉在董铺水库的什么位置。刚见柳忆婷时的兴奋,已经被我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像一个继承了老子大笔遗产的败家子,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地坐吃山空,而这份遗产又不能像中东的石油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来。当我发现自已死抱着的那点“希望”也好似竹篮打水一样地断无可成功的可能,于是失望﹑困惑和无奈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柳忆婷”这三个字就如遥远的银河系,在我的记忆中,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猪头,你在家待着没事干,就到三亚来玩啊?”
猪头就是我,我什么时候变成猪头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明媚发短信到我手机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猪头”,肯定指的是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一天,当我正百无聊赖的时候,便收到了明媚发来的这条短信,这样的短信她最近发了不下百十次。我说我很无聊,可她一个人在三亚,肯定比我还无聊,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老说这样的话呢,多掉价啊。我回了一条也已经发了不止一百次的信息,只是每次换汤不换药而已:

“我去有什么好处?那儿的美女是不是很多啊?”
“你想要什么好处?三亚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女有的是!”
“你给我找几个美妹?”
“你想要几个?”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明媚一年多以前,从学校毕业后,便离开家到遥远的海南岛,在三亚的一家五星级宾馆里,当前台领班。据她说,站在那家宾馆的房间里,都能够听到海浪的拍打声。当然男人们更感兴趣的是,站在宾馆的房间里,能不能欣赏到美女们,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嬉戏的境头。她说当然能了。于是我有些心动,于是我就对她说,你等着吧,肯定有一天我会去的。可是这“有一天”就像一张永远都不会过期的空白支票,到现在也没有兑现。
“切,就你那身子骨,还想要几个?不是我小看你,恐怕一个你都摆不平吧?哈哈!”
这样的话若放在几年以前,那肯定是跟老江同志在开中央政治局会议的时候,还要说上几句黄色笑话一样,不可思议。可是斗转星移,中国都从一个经济小国,变成一个经济大国了,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的那个人,也已经由老江换成小胡了,明媚怎么还能不变呢?!
“这世道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我仿佛听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这样感叹着,而我也像这个老人一样,时常会大发感慨,只是我也是这华夏大地,翻天复地的巨变中的一分子。我曾经跟明媚说话时的那份羞涩和不安,以及措词造句时的那种小心谨慎,都变得跟出土文物似的古老,稀罕。稀罕得自己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成了没有记忆的历史。
“我这身子骨怎么啦?不信你找几个美女让俺试试看!哼,你还别小瞧人!”
“你不是一直很牛的么?有本事你自己来找啊?我才不帮你介绍,再说我也不认识什么美女。”
“难道你要让我在三亚的大街小巷,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见着美女,就往你们宾馆里拽?就我这破样子,人家女孩子见了,恐怕不是以为我在寻色,而是以为我要劫财呢!”
“嘿嘿,你不是一直对自己很有感觉吗?怎么今天突然装孬起来了,是不是被哪个美妹打击了自尊心啦?哈哈!”
“唉,有美妹打击我倒好了,就是没有啊!”
“哟,今天这是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怪怪的,很不对味啊!”
这时候陈后勇敲门进来了,中止了我和明媚之间的空中闲扯淡。我们出去打了会羽毛球,回来后又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地胡乱侃了会,还提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都感叹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地无忧无虑。他走后,我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仍然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中,仍然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想起了明媚,祝玉香,还有我另一个好朋友李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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