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或左或右的爱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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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后,也就是情人节的前一天,柳忆婷又被我硬绑着一起去吃午饭。人心难测,在爱情面前更是如此。几天前的想法,几天后可能就会变挂。我也是贼心不死,一线尚存,便要作最后的挣扎。人的爱情,有时候就如人的生命一样,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言放弃,即使嘴上说“放弃”,内心里却还在唱反调,心口不一。对于柳忆婷的恋情,我心底还有一丝希望之火,依然若隐若现,尽管这火比起荧火虫来也亮不了多少,但我真的很希望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此时的柳忆婷正低着头慢慢地吃着盘子里的炒饭,吃的很专注,也很小心。她仿佛不是在吃一盘普通的炒饭,而是一份什么精美的艺术品,只有很专注很小心地品味着盘中的珍品,才能对得起这些绝妙的艺术品似的。很久以后,我连这份炒饭的名称都想不起来了,可她当时,就是这样认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份美食,并且有滋有味地细心品味。
柳忆婷如此珍爱的那份炒饭的产地,就在元一时代广场的四楼快餐厅里。它是快餐厅里的某位大厨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很随意地用他手里的木铲炒出来的一大盘炒饭,而柳忆婷面前的这盘炒饭,也只是其中的一小份而已。如果那位大厨知道他那不经意间的“作品”,都能被一位美女如此地珍爱,可以想像,他肯定感到很得意,并且会有些遗憾,因为他可能会想,早知道这样,我炒这份米饭的时候,就更加用心一些了,这位美女岂不是怜惜得要舍不得吃,而打包带回去收藏起来?幸好,他并不知道,所以我这样的假设,也就不会成立,也因此,我才能很荣兴也很专注地欣赏着眼前这位美女用餐时的可爱镜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韩剧港台剧大陆剧,但凡是浪漫的爱情片,美人们都像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几乎都没有她们用餐时的情境,即使偶尔有一两个镜头,也都如蜻蜓点水一般地稍纵既逝。我真的很纳闷儿!难道像我这样欣赏一位美女认真地用餐,不也是一种快乐的享受?
一个吃得津津有味,一个看得心花怒放;一个一心一意地细嚼慢咽下肚的是美味佳肴;一个目不转睛地隔桌(我们面对面地坐在餐桌的两边)赏景,只是直往肚子里吞的是止不住的口水。她的盘中餐好像很美味,而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却更叫我流口水,虽然我在来时的路上,口头上已经向她声明过自己不再追求她了,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对她的爱慕。好在,这口水并没有流到桌子上,否则定会被她骂死。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忆婷,神情专注。

“你看我干什么?”
柳忆婷发现我正色迷迷地在**她,瞪了我一眼,轻蔑地这样质问我。她肯定知道我在看什么,她是那样地聪明伶俐,这是我早就领叫过了的。可是她还偏偏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我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吧!
“看你吃饭的样子可爱呗!”
然而我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就是已经做过几十回“妈妈”的老母猪,它的皮恐怕也未必就比我的脸皮更厚。我为此感到很是骄傲。当然,若没有我这样的厚脸皮,就凭我这种相貌哪还敢打她的主意呢。我们之间这两句台词,在我们不多的一起用餐时间里,使用得都有些俗套了,就如电影中的经典台词一样,百说不厌。
“吃饭有什么可爱的!”
柳忆婷很严肃地向我提出抗议。她这一句台词,我当然也是耳熟能详,几乎到了她还没开口,我就会抢答的地步。可见,我肯定不比范伟更笨。她吃饭说话都是一样的严肃认真。也许正因为如此,她看起来才这样端庄可爱吧?或许她还有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但并不是我这样的人有机会能见识到的。等了十几分钟,我要的褒仔饭才终于烧好。
“让我吃你剩下的炒饭吧?你吃我这份!”
既然那么普通的炒饭在她眼里都成了“艺术品”,想必,我这褒仔饭更是一人间少有的极品。我想让她两种饭的味道都尝尝,或许这样能让她多吃一些米饭。她每次实在是吃得很少,像小猫似的,浅尝则止。当然了,在我鬼灵精怪般的小心眼里,还藏着另一份心思,这就是想通过吃她盘子里剩下的饭菜,好跟她来个间接的亲密接触!就如亲吻这米饭,也可以间接地让我亲吻到她可爱的香唇似的,虽然,这样的“接吻”实在是有些牵强。可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也已经是弥足珍贵。
“不好!”
这丫头聪明得要死,不知道是不是给她识破了我的“奸计”,她死活就是不同意。看着她一副不可商量的样子,我只好嬉皮笑脸地对她说:
“我不怕被你传染上什么病。”
“你才有病!”
是啊,我是有病,只是我的病是一种叫作“相思”的病,这种“病”一旦发作起来,就会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也没有一种药可以治疗它,只能任由它自生自灭。当然,这已经是以前的事情。虽然这种病,现在还没有痊愈,只是它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无理由地发作了,因为得这个病的人,经过内心里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已经比以前明智许多。
“你真聪明啊!怎么一看就知道我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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