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或左或右的爱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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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写《车之语》之后的近两个月时间里,我只字未写。没有了写字的冲动和**,偶尔打开电脑想接着写下去,发现脑子里空空如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人没了**还能干什么?这正如人生没有了希望,还有什么前进的动力?没有思想的文字,只能是行尸走肉!
没有了QQ的牵挂,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单相思的爱情,就如瘸腿的病人,怎么也不像正常人,原本还藕断丝连的“放弃”,如今倒也干脆,不想断也得断了。就连春节这样重要的日子,我都省去了给她应有的问候。想也没用,我不能对着空气说,“祝你新春快乐”啊!
无爱一身轻。
回老家过春节,干脆连电脑都不带回去,没有了柳忆婷,这玩意对我来说,也已经没有多大作用。没有了线的风筝,还能叫风筝吗;没有了电的灯泡,还能照明吗;没有了水的鱼儿,还能自在多久;没有了阳光的花儿,还会那样鲜艳?在这个长长的假日里,或找些孤朋狗友,噌吃骗喝,不醉不归;或独自疯狂飚车,拿自个命当畜生,生死由天。
狗年正月初三,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雪花随风轻舞,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融化成了水,打湿了屋前院后的水泥路,远远地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找不到雪花落地留下的倩影,于其说,这一天是在下雪,还不如说是下着毛毛雨来得干脆。
就是在这个不知是下雨还是下雪的上午。我的手机响了。
“陈大哥,我是陆一曼!”
手机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已经有些陌生了的声音。陆一曼继续说,她是用公用电话给我打的。想来她家真的不富裕,连个电话都没有,还要跑到街上打电话给我,我真的很感动。她接着说:
“祝你新春快乐!——这是迟来的祝福!”
我挂断了电话,按照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给她打过去。我想让她省点电话费。
“亿婷说,她前一阵子在网上给你发了好多条信息,都没见你回信,说你是不是生她气了?”
电话重新接通了以后,陆一曼说。亿婷在网上留言,我能够想到;她不会因为我的突然失踪而打电话给我,也不出我的意料。有时候我会悲哀地想,假如我真的是失踪了,或是永久地从这个星球上消失,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要打个电话,问我在哪里吧?我之于她,宛若一羽鸿毛无足轻重,随风一吹,便可以任由它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我们之间真实的现状,没有必要回避这样的事实。
“没有,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生她气呢?”
我微笑着对陆一曼实话实说。我为什么要生柳忆婷的气呢?我从来就没有生过她的气,要生气也只会生自己的气,跟她没有关系,因为她没有错。她没有责任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她没有责任非要答理我,她也没有义务非得把我当作她的朋友。没有谁能强求她,也没有人有这样的权利去要求她,我不会白痴到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只是这样的问题,要经陆一曼之口中转,不禁有些尴尬。陆一曼和我之间,难道比我和柳忆婷之间认识更久,关系更熟?这样的问题,哪需要从淮南凤台乘电波飞到安庆,然后再从安庆乘电波飞到无为?这个问题也真够倒霉的,让人类这样地倒来倒去,像是后娘养的孩子,天生地没人理,非要这样的在空中绕很远的路,七转八拐地传到我的耳中。您说,它还不够倒霉吗?
我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许多天,直到正月初六,厂里又每年按惯例开起了股东“务虚”会,我这个董事会成员,照例被那些老烟鬼们狠狠地熏了一顿,这样地一直混到初九的下午,便开车返回合肥了,这样的一个农历新年,也就如此轻松愉快地度过了。尽管按照往年惯例,老娘一般都会唠唠叨叨地在我耳边,做一番思想工作,无外乎是让我早点给她找个儿媳妇,可是今年她倒提得相对地少了,这也让我过了个相对无忧无虑的新春佳节。

狗年“旺旺”,果真如此么?
新年过后,也许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我的心态逐渐地趋于好转。对于这份所谓的爱,不再看得如命一般,不可或缺。人生苦短,我不能将时间空耗在这样的毫无可能的单恋上,这样的追求只会让我失去本已经少得可怜的一点自信和自尊,让我在柳忆婷面前,更感到低她一等:外表不是我的全部!我能从一个只读了九年书,从一个毛头穷小伙,一点一滴地打拼到今天,凭什么我要低人一等?为此我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才对。先天的外表我没有,父辈的财富也没有,在中国的应试教育中我也未能混得一纸文凭,仅凭这双稚嫩的肉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我哪点比别人差了?!我应该骄傲地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站立在这个星球上。虽然我不够高也不够硬朗,但我要站得比别人更稳固,更坚强,做一个不卑不亢有志气的男儿。
学会放弃未尝不是一种获得,我想;柳忆婷应该是一个永远值得我爱的女孩子,我想。我放弃了对她的追求,并不表示我不再爱她,不再喜欢她,而只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她理想中的那个男人,所以我应该自动地退出,不要因为我对她的追求,反倒让她生出对我的厌和恨,那就更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了。
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从柳忆婷的言谈举止之中,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我离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她连跟我走在一起都感到“没面子”,还怎能够奢望和她永远在一起?仅仅依靠努力和坚持就能改变和感动她?那韩剧似的爱情童话,之于我实在是太遥远的梦幻。有些东西不是靠个人的追求就能改变得了的,时间或许能改变一些她的思想,但时间对我来说,也已耗费不起。人生中,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天遂人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爱情也得讲点运气,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谁能跟天斗呢?
当我的心中像水一样地透明时,像镜儿一样明亮时,我感到浑身久违了的轻松。没有爱也不见得就真的到了世界末日。如果可以,我应该去“希望工程”里捐赠几个穷孩子上学,让他们也能够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让他们在课堂上也能够发出朗朗的读书声。这样的时刻,不也是一种快乐和幸福?这是我从小以来的梦想啊,现在,我应该也有这个能力去实现这样的愿望了。爱有很多种,幸福也有很多种,我不能永远地吊死在一棵树上。
当爱成了往事,当爱成了记忆,人生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固然这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但也不至于悲痛欲绝,人生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会更加地豁达和宽容了吧?我爱她,她不爱我,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简单,我不想这样,可是既然事实就是这样,我只能坦然面对,不是我有多么伟大,不面对那又能如何?柳忆婷去寻找她心中的“白马王子”,那有什么错?正如我也在追寻自己心中的“白雪公主”,一切都是那么地合情合理,至于是否都能得偿所愿,就看各自的命运了。
“得之我爱,是我运;不得我爱,是我命!”
这是徐志摩的爱情观,也是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平庸丑陋如我辈,这点可怜的爱情,也就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了!月老如果不作美,这辈子也只能哀叹命苦;如果幸运地中了丘比特之箭,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自是要倍加珍惜——只恐怕上帝连让我“珍惜”的机会都不给我,那我也只能哀叹前世的作孽了,唯有祈求来世,上天不要让我再受这样的折磨。这辈子我就努力地做点好事,多积点公德吧!
呵呵,我这是怎么了?如此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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