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超市之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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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曼的美态绝对是天然生成,丝毫不用去修饰和伪装。有一次,我看见她在宿舍里跟同事们在吃瓜子,将壳儿吐得满天飞,看见我这个帅哥来了,也依然如故,丝毫没有要伪装一下的想法和行为,一点都不像个淑女,但我又觉得是那么地好玩,可爱。当然,陆一曼最可爱的地方肯定要数她那双波斯猫一样的眼睛,是改良版的中国波斯猫,长而卷的眼睫毛,几乎将整个眼睛都遮盖住了,整天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好似雾都伦敦一样,有种若隐若现的美,而当她睁大双眼左顾右盼的时候,绝对是电力四射,所到之处众绅士们更是惨叫声一片,口水撒了一地。面对这样的女孩子,我总有种想捉弄她一番的想法,可这样的机会老天从没有给过我,所以我只能在言语上恐吓一下她:
“她啊?那你这回肯定是死翘翘了!”
“哼,我才不怕呢!你尽管去说好了!”
“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嘿嘿!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快走开——后面有人来了!”
我不得不让后面的顾客来付款,只好意犹未尽地离开。挣钱的时候都没见谁这么着急过,钱往外撒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积极,这人的心理啊,就是难以理解。我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跟陆一曼进行短暂的“交流”,其它场合,这丫头总是机灵得跟鬼一样的,常常是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就跟学过轻功似的。只留下我在深圳街头,独自感叹:都说这深圳女人多如牛毛,而男人像大熊猫一样地稀罕。这话其实只说出了一半,全话应该是深圳的女人多如牛,但美女却只是这其中之一毛;男人其实并不少,只是长得跟大熊猫一样可爱的男人,却很稀罕。
我这帮狐朋狗友因为我最近天天逛超市跟着占光不少,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都不说一句人话。说我以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现在倒好了,天天往水里扔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完全是个重色轻友之徒。于是我这个优点被他们无限上纲上线,再添油加醋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一天不放点这种味美还不要钱的调料,他们就好像到了吃不下饭的地步。好在,我和陆一曼之间不会因为他们的讥笑,而有发生赵熊之间那种战争的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至少不比太平洋彼岸的美国更近。这样的话,连传到她耳边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流逝,我和陆一曼之间的关系,却好比我现在的身高一样,再也不见长。于是,我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到这帮狗男女身上,我说你们再不帮我想办法,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虽然我和陆一曼之间的感情,一点没有加深的迹象,但这些狗男女腰包里的钱袋子,却也日渐变薄,所以我只要一提到这茬,这些家伙们便会很严肃地板着个脸说:
“那是应该——啊,得想点办法了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这些势利小人呢。
高级酒店里一般都设有小姐三陪的“娱乐”节目,但我这帮狐朋狗友却被我硬逼得要五陪——陪坐,陪等候,陪送信,陪购物,陪聊天——连那些小姐们不干的,他们也得干,比如说他们要去送话,比如说他们要代为示好。当我们把孙子兵法挨个用个遍还依然不见效果后,我们最终使出了三十六中最经典的一计——美人计,请熊小姐出马,让她跟陆一曼套套近乎,联络一下感情,看她是否能把这个软硬不吃的陆一曼给迷倒。这熊小姐经他老公连打带骗依然羞涩得跟个处女似的,身怕一去了就要失去贞操,迟疑着不敢去,最后我也被逼无奈,不得不使出最后的绝招,终于连哄带吓地逼她就范。我跟她说:

“你若帮我办成这事,我也肯定天天在赵生面前给你说好话,到时候咱们两对比冀鸟“双双把家还”,你说多美?再说,你也很清楚你家那口子的德性,我要是不把陆一曼追到手,说不定哪天,你家那口子仗着自己长得帅,也盯上她了,你可就——啊!你说对不对?”
我对熊小姐说这句话也并不全是无中生有,而是有迹可寻的。前些天的一个下午, 我和赵生在“万家乐”超市收银台前一起去排队,他主动走在前面,说这次由他来付款——这是好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了。我还正为此高兴着呢,没想到这个白眼狼,居然趁着陆一曼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摸了一下她的小手。陆一曼的小脸上立刻起了化学反应,由白变红,白里透着红。我在一旁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顿时醋劲大发,脸色铁青,眼睛直冒血光。赵生正要得意地像我显耀一下,一看我神情很不对劲,钱也不付了,东西也不拿了,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啊,刘翔见了恐怕都要羞死。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还有这一特长呢!这可能就是武侠书中所讲的绝招吧?不到万不得已,这种绝招一般都不会轻意暴露出来。我气喘嘘嘘地怜着东西(他占了便宜,东西还要由我来买单,您说气不气人?)往家追,等我赶回家的时候,这小子正得意洋洋地让另两个狐朋在分享他刚才的心得呢:
“那个小手真是细皮嫩肉的,摸起来那个光滑啊,唉,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真爽啊!”
看我进门后,往一边躲,嘴巴依然没有停下来,说:
“陈诺,我对不起你啊,嫂子那手实在是太光滑了,我一冲动就将我罪恶的手按到上面去了。要不,我一会就跟嫂子道歉去?再让她也摸我一把,咱跟她算扯平。你说怎么样?”
赵生脸上露出来的**,是人看了都会起鸡皮疙瘩,旁边两只白眼狼,笑得比赵生也丝毫都不差,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都是蛇鼠一窝啊。赵生兴冲冲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熊小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们身上左顾右盼的,但就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所以说,语言有时候能当盾用,有时候也能当枪使。当年中苏论战的时候,就全靠嘴皮子在那里打仗,可激烈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中苏之间的珍宝岛之战。更何况赵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很有地方特色的无为话,就好比中国人笑嬉嬉地用汉语骂洋鬼子,那洋人还以为中国人在表示友好呢。熊小姐因为听不懂无为话,但又不至于跟洋鬼子一样地那么好糊弄,所以只能是一脸地狐疑。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还敢一口一个“嫂子”地叫得那么甜,甜得我全身颤抖不止。打架我肯定不是赵生的对手,这两口子隔三差五地没事就在家里练自由式搏击,一个用“降龙十八掌”打出去,另一个就用“九阴白骨爪”来还击;一个使出打狗棍法打过来,另一个就使用降魔刀砍过去——您说我敢跟他比武功吗!再多的委屈,这时候也只能沉默是金啊,更何况那小子理亏,必然要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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