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溶洞之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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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痕高举龙炎刀,一股惊人的气势锁定四人,冷然道:“怎么只是你们?燕山雪呢?”
葬日傲然一笑,残忍地回道:“等你去黄泉路上,大爷就会告诉你!”
葬日身边只余下三人,分别是“梁三尸”中的施舍,施布和“乱无麻”麻烦泥。
三人俱是咬牙切齿,蓄势待发,无奈刀痕随便这么一站,了无破绽,无懈可击。
五人静立对峙,默然无声,气氛紧张,一粒粒从石洞滴下的水珠落入水潭,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清脆悦耳。
四人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喊,一起冲了上去。麻烦泥一把巨形大刀幻起一片耀眼的光芒,风声呼啸,忽大忽小,舞个滴水不漏,方圆两丈,俱是他的刀影。似削似切,似斩似劈,削、拍、砸,无所不用其极。“乱如麻”的外号,便由此而来,刀法精熟,不可小觑。
施舍,施布两人亦是以快打快,状似疯狂,形如拼命。
“鬼秀才”葬日也不顾身份,加入战团,手拿两尺余长针,似退实进,似慢实快,角度刁钻,身法古怪,竟似没有骨头一般,可以任意扭曲,诡异非常,防不胜防。
刀痕大感头疼,燕山雪等人说不定在不远处等着他,以逸待劳。而自己却陷于生死相搏的苦局。
强自收敛心神,刀痕将生死置之度外,进入“日照万里”的境界,脚踩游龙步,保持心境平静无波,澄明如镜。四人的动作尽入眼底,无一遗漏,能清楚把握到对方的力度,迅如闪电的动作,在刀痕眼里显得缓慢起来。
刀痕哈哈狂笑,刀尖颤动,发出刺耳的啸叫,洒开一重重刀影,动作似行云流水,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四人骇然,这个少年竟一次比一次厉害,这样下去,那还了得。将来恐怕是无人能敌。
五人各施绝学,斗在一起,乱石纷飞,风雷大作,四周狂飞的劲气卷飞万千石块,余音滚滚,窒息的压力在山壁间回荡。
大溶洞顶上的钟乳石纷纷掉落,化作碎石,在洞中乱飞,轰鸣落地之声不绝不耳,大地亦发出低沉的震颤。
人影上下翻飞,已无暇他顾,突地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地动山摇,五人同时顿住,就如时间陡然停止。
刀痕轻轻软倒在地,胸口上赫然钉着一柄飞刀,腰间也是衣破肉裂,鲜血狂涌。脸上笼罩着一层黑黑的雾气,胸口飞刀竟淬有巨毒。他全身麻木,已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鲜血不断溢出,生命力正一点一点地离他而去……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刀痕不甘地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昏过去,若这一睡去,将永远不会再醒过来。
“哈哈哈……”“鬼秀才”葬日笑声戛然而止,指着刀痕道:“你中了我的飞刀,剧毒无比,;连我都没有解药……想不到,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突地仰面载倒,纵横三十年的一代魔头,惨死当场。
“梁三尸”施舍、施布和“乱如麻”麻烦泥,俱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惊恐的眼睛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早已气绝身亡,因尸体僵化,故到现在仍直立不倒。
刀痕艰难地爬过来,在“鬼秀才”葬日身上摸索,怀里除了钱票银两外空无一物。不由失望地叹口气,勉力坐起,席地打坐,想运功逼出毒力,可怎么地提聚不起功力,不禁大骇。

眼里神光正逐渐消散,往事一切陡然浮现脑海,历历在目。
幼小的刀痕单腿直立的悬崖边的一块尖石之上,山风凛冽,前方三步便是万丈深渊,小小身形在风中摇摇欲坠,但仍屹立不倒。
师傅刀隐严厉的眼神难得透出一丝欣喜之色,徐徐叮嘱道:“刀痕,要知道武功一途永无止境,不能偷懒,更不能妄求捷径,唯有身体力行,艰苦求存。刀之一道,更极尽天地变化,唯有先体悟于心,后临敌思变,故刀客更讲实用,不象剑走于花哨。刀,更要以战养战,在生死之间才能参悟刀之精髓……你根骨奇绝,天资聪颖,若保持童身,孜孜追求,终有一天进军刀之至境,成为百年以来第一刀法大家……”
小刀痕稚气地问:“那比师傅还厉害吗?”
“这个当然……”
“我不要比师傅厉害。”
“蠢才,弟不及师,学来何用!”
小刀痕噤口不言,终抿起坚毅的嘴唇,抬头遥视前方,心里发誓,将来一定大大超过师傅……
溶洞里的水珠悄悄滴落地面,激起一朵朵涟漪,发出清脆的声响。刀痕猛的一惊,意象消失,心道好险,差点走火入魔。但转念一想,不由苦笑,人都要死了,还管什么走火入魔。
“鬼秀才”葬日在刀尖上的毒剧毒无比,寻常高手早已一命呜呼,唯刀痕功力高深,体质异于常人,性格坚忍,刀一及体,便运功封住毒力,保持灵清明,故才能坚持现在。
艰难抬起手,刀痕触到怀里物什,心念一动,不如将“万里空空”云梦龙赠的丹药服下,好歹也得试一试,总强过坐以待毙。当下毫不迟疑,把所有能吃的全倾入口里,外用的全部抹到伤口上,这一番折腾,几已用光全部力气,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躺在地上。心里苦笑,想不到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若是云梦龙在这里,定然破口大骂,怪刀痕胡乱糟蹋灵药,二十多年的成果,却被这个愣头小子一下子耗光,非要气得吐血而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腹间升起,刀痕大喜,千辛万苦地爬起来,正然端坐,终能提起一丝功力,与那股热流聚在一起,愈来愈大,愈来愈快,功行九九八十一周之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毒力全消,游走在阴曹地府的一条小命终于捡了回来。
刀痕心头狂喜,站了起来,检查伤口,原来创口居然愈合在一起,只余几道淡淡的疤痕,太不思议了,若是老偷在这里,定要高呼万岁。
刀痕伸展手脚,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信心大增,一声长啸,顺着蜿蜒曲折的大溶洞,一口气钻出洞外。
外面凉风习习,刀痕精神一震,不由升起再世为人之感。
突然一声阴测测的冷笑传来:“刀痕,恭喜你还能活着出来,小弟已等候多时了。”
刀痕大惊失色,循声望去,远处幢幢几条人影,当中一人,分外耀眼,正是一袭白衣的燕山雪,背后一人,赫然是“狂刀”雷霆。
刀痕不由信心全失,心里大叫“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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