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庐山二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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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
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
路遥西北三千界,势压东南百万州。
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再来游。
庐山地处中原北部,滨临鄱阳湖畔,雄峙长江南岸,长约25公里,宽约10公里,绵延的90余座山峰。以雄、奇、险、秀闻名于世,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誉。
庐山以北不到十里有一个小山村,住着近百户人家,当地人称“隐士村”。平时村民男耕女织,各务其业,虽素有往来,也亦为闲淡,一旦到了节日,大家尽情嘻玩,其乐融融。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暮色将至,小孩们都迫不及待地点上自制的灯笼,呼朋引伴,成群结队,互相嬉戏打闹。平静祥和的小山村顿时笑声朗朗,热闹非凡。
一个少年正坐在溪边,神色落寞,望着溪水低头沉思,呆呆发楞。
“不屈……不屈,你怎么在这里啊?”
暮色中走出一个少女,弯弯娥眉,两粒寒星般的眼珠宛如北斗星辰,清澈透亮;肤如美瓷、唇若樱花、明眸皓齿;巧笑倩兮、亭亭玉立。顿让鲜花失却颜色,星辰也暗淡无光……她美得那么纯净、自然,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仙女。
一阵淡淡体香传来,少女盈盈走过来,靠着不屈身边坐了下来。
少女名叫爱飞豆,今年十四岁,是名震天下“冲霄剑客”爱九州的掌上明珠。
爱飞豆笑吟吟地看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道:“不屈,好多人找你玩呐,在这里做什么啊?”
“没什么。”不屈象惊了一跳,嗫嚅道:“师姐……你怎么也来啦?”
爱飞豆笑了,鼻翼皱起一道旋涡,显得俏皮憨真。
“看你伤心的样子,是不是又想父母啦?”
“是啊,”不屈圆圈红了:“一岁时师傅把我救出来,可怜我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
“别难过啦,我们对你不好吗?把我们当一家人吧,再说,你光着急是没用的……等你长大了,我陪你去找你父母,好吗?”
“我知道,师傅师娘都对我好,把我当作他们的儿子,我……”
“我我我……我什么啊,难道我对你不好吗?”爱飞豆不由站起来,嗔怒道:“哼!我不理你了!”
“别啊,师姐!”不屈抓住爱飞豆的手,道:“不要生气啊,师姐,我知道,这个世界就只你对我最好,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
“呸,谁要你一辈子……”爱飞豆脸上一红,抽回了手,道:“乖弟弟,只要你听话,姐姐永远都疼你!”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叫我往东决不往西……”
“这还差不多!”爱飞豆啐了一口:“走,我们回家!”
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爱飞豆一个飞跃,扑入屋子,夸张的大叫道:“娘,这么香,弄什么好吃的啊?”
“小谗猫,就知道吃,也不怕长胖啊!”厨房里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微微发胖,浅浅的皱纹掩不住昔日的风华,年轻时定是一个绝世美女。
“师母!”不屈恭谨的叫了一声。
“哇!”一声尖叫:“不屈,快来看,都是你的最爱!”
爱飞豆抬起玉手,伸出纤纤细指:“葱油饼、荷叶鸡、鱼皮馄饨、鸭血粉丝汤……呜呜呜,怎么没我的,娘……你偏心!”
“怎么会少了你啊。”妇女笑吟吟的端出一盘油炸蚕豆。
“娘,你真好!”爱飞豆扑了上去,在妇女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抓起一把蚕豆,“嘎吱嘎吱”嚼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外面走来一个雄壮的汉子,国字脸,高大的身躯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正是“冲霄剑客”爱九州。
“师傅,回来啦!”
“爹,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死了!”
“好啦好啦,开饭!把我宝贝女儿饿坏了可了不得喔。”爱九州连额头都透出笑意。
“娘,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多菜?”
“元宵节呗!”不屈插嘴道。
妇女慈爱的望着不屈,道:“你忘啦,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爱飞豆恍然大悟:“哦……难怪都是不屈爱吃的菜。”
饭罢之后,爱九州拿出一个油布包裹,一层层揭开,露出一把无鞘长剑,长三尺八寸,剑身狭长,暗淡无光,显得非常陈旧。
“爹,这把破剑一点都不锋利!”
“别小看这把破剑!”爱九州呵呵笑道:“当年下山你师祖送给我的,靠着这把长空剑,我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啊……”语气转黯,似乎进入回忆当中。
“不屈!”
“在,师傅!”
“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你天资聪明,已远胜为师当年,我把长空剑传给你,望你好自为之!”

“谢谢师傅!”不屈手捧宝剑心里激动,明天起就能告别那把破木剑了。
“爹,我也要!你送我什么啊?”
“豆儿,”爱九州怜爱的看着任性的女儿,哑笑道:“找你娘去,宝贝多着呐。”
爱飞豆兴奋的冲入后堂,大声嚷道:“娘,我也要宝贝!”
“小鬼,心还不小呢,你爹把当年成名武器给了屈儿,做娘的也不能太小气,也罢,就把紫蛟绫送给你!”
“娘,还是你对我最好!”爱飞豆惊奇的看着夕影从沾满灰尘的木匣里拿出一根长二长的暗红长绫。啧啧道:“真漂亮啊,我好喜欢!”
“豆儿,这可是千年雪蛟的腹皮所制,就是神兵利器也难伤分毫,你要好好珍惜啊!”
“知道啦,娘……师傅,你最疼我啦!”
“好啦,睡觉……”
“恩……”
天将破晓,不屈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悄悄爬起来,朝后山奔去。
“上级如飘云拖练,中级如碎石摧冰,下级如玉龙走潭。”说的便是庐山最著名的三叠泉瀑布。举目望去,但见全长近百米的白练由北崖口悬注于大盘石之上,又飞泻到第二级大盘石,再稍作停息,便又一次喷洒到第三级大盘石上。声响交鸣,流水飞溅,湿意扑面而来。
不屈就盘坐在第三级盘石之上,瀑布飞泻而下,冲刷着他幼小的身躯。
他紧咬牙关,闭着双目,忍受着巨大的冲击力量,轻皱的额头竟隐约可见一丝流光闪烁。
功行九周天,不屈蓦地站起来,吐气开声:“震云击”一声呐喊,跃入空中,双手紧握长空剑,猛地向水面砸去。
“轰”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湖面破开一丈方圆的大洞,湖水冲天而起,在朝霞映射下形成斑斓色带,煞是好看。
“雷霆剑!”一个到纵,不屈连人带剑,冲向第二级盘石,手腕一翻,一道灰茫把奔腾的水流蚀开一条环形口子,瀑布后面的岩壁留下一条淡淡的剑痕。
突然真气一浊,不屈仰面坠入水中。
“唉……”不屈不满的摇摇头,全身放松,散去功力,静静地浮在水面上。
爱飞豆嘴里嚼着蚕豆,负着双手,施施然从迷雾中步出来,老气横秋地道:“蛐蛐,不错嘛,再过二十年,就能赶上师姐我了,加油啊小伙子!”
“师姐,你……”不屈哭笑不得:“你怎么来啦?”
“怎么,只许你来,我就来不得?”爱飞豆脸上泛起天使般笑容,手指暗弹,一粒蚕豆悄无声息地向不屈射去。
“不好!”不屈暗道,急忙挪动身形,奈何疲惫的身体不听使唤。
一粒蚕豆嵌入不屈的鼻孔,“咕噜咕噜”不屈手忙脚乱,连喝几大口水。
“怎么,一大早来湖里喝水!”爱飞豆得意的咯咯直笑。
“咳……咳……别捉弄我啦,师姐!”
“说,为什么我就来不得?”爱飞豆挽起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别……别……我怕你啦!”
“快说!”
“好……我说,昨天晚上,我听到师母说你这几天身体不好,不能接触冷水……你来这里,会生病的!”
“小坏蛋!”爱飞豆羞红了脸:“看我怎么收拾你!”双手一扬,一大团黑影铺天盖地向不屈袭来。
“流星赶月”不屈冲天而起,一个起落,纵到三丈外一块青石上,湖水顺着裤脚往下流,显得狼狈不堪。
“有病别到处乱跑嘛,关心你还有错!”不屈委屈的嘟囔道。
“你还说!”爱飞豆眉目带煞,神色不善。
不屈赶紧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
“扑哧”爱飞豆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坏蛋。叫声豆豆来听听!”
“一会叫我蛐蛐,一会又叫我小坏蛋,还让我叫你豆豆……”不屈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师母说你有病,师姐,你在发烧吧!”
“什么……你说我发骚!”爱飞豆怒发冲冠:“不屈,我要杀了你!”
“完了,果然发病了……”不屈挠挠头,撒腿就跑。
“好豆豆、坏豆豆、烂豆豆、老豆豆、死豆豆、臭豆豆……”
爱飞豆眼都气绿了:“有种就别跑!”
“不跑是傻瓜!”不屈跑得更欢了:“菜豆、扁豆、毛豆、黄豆、黑豆、绿豆、碗豆、泥豆、饭豆、寒豆、土豆、蚕豆、红豆、青豆、角豆、大豆、刀豆、罗汉豆……”
“你……”爱飞豆眼泪都出来了,一咬牙,竟施展出无上轻功“浮光掠影”只一个起落,就纵到不屈身后。
“娘啊……”不屈大叫:“乖乖不得了,流星赶月,我飞!”
两条身影一前一后,若离弦之箭,闪电般地纵入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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