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各展身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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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月落树梢。
“铁胆无敌”龙杨虎不负众望,趁着暮色偕同通州府总捕头“大马金刀”马跃一起悄悄赶回庄院,随同还有五十名县衙好手。
华清和等人前来迎接,安排五十名捕头后院休息,陪同马跃进入大厅。厅内多是通州府有头有脸的名望之士,虽与马跃相识,但武林之人素来不喜与官府来往,鲜有接触,故对他神情冷淡,只作未见,弄得马跃尴尬不已。
龙杨虎笑呵呵的依次引见,听得何铁威名,马跃暗暗心惊,他虽是官府捕头,亦算武林好手,平时八面玲珑,耳目灵通。待见得“情义盟”、“留神山庄”和“傲月山庄”的人之后,再也控制不住震骇神情,早收起耀武扬威之态,变得谦和恭谨。
龙杨虎将计划给马跃说明后,他顿时意识到白白掉下天大的功劳,激动的语不成声,四下躬身道谢,朗声道:“近月来,恶贼猖獗,掳我通州二百余少女,州府早就怀疑吕侯山庄,多方查探,莫名失去十多好手之后,只得暂时停手。今得诸位英雄仗义,马某不胜感激,哪怕豁出性命,也得弄个水落石出……”
马跃平时缩头缩尾,今天这番话倒说得慷慨激昂,众豪杰暗暗点头,眼神之中,已不复先前敌意。
马跃唤出五十名差役,寻得三套身材相当的衣衫给龙虎三人换上,商议片刻,遂将何铁为首的第二队也都换上官服,混入官差的队伍。
官府行事,素来耀武扬威,大讲排场,加之马跃搜查令在手,带几十名官差亦是合情合理。谅那强横的吕侯山庄也不敢与官府正面为敌,须知对抗官府,无异于叛国造反,朝廷强大的人力物力资源,就是任何个人和组织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穿上官差行头,大家相视而笑,颇觉新鲜刺激。
爱飞豆威然作势,高叫道:“不屈小贼,速速将你狗头奉上,不然,抄你的家,灭你九族……”众人哈哈大笑,马跃面红耳赤,神情尴尬。
夜色降临,群侠酒足饭饱,精神高涨,分批奔赴吕侯山庄。
不多时,穿过森林小道,马跃代表的第一队,何铁为首的第二队都雄赳赳、气昂昂地列队在吕侯山庄门外。
一见外面这等阵仗,早有人飞报少庄主吕温,一会功夫,吕温和田氏兄弟登上墙头,伸头张望,见是赵捕头等人,吕温扬声问道:“赵总捕头,今夜到此,有何要事?”
数百盏气死风灯,将整个吕侯山庄照得亮如白昼,加上月光普照,目光所及之处都无所遁形。华清和领导的第三队,不敢靠近,远远地隐藏在树林丛中。
马跃见得敌人如此威势,胆气弱了几分,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苦笑道:“通州少女失踪一案,吕少庄主可曾知晓?”
“听说过!”吕温傲然应道,丝毫不把官府中人放在心上。
“田氏兄弟”突然一齐冷笑,田仲指着龙虎、铁马二人道:“这两人可不像你们通州的捕快吧?”
众豪大惊,没想到人人特意收敛气息,隐**家兵刃,竟还是被“田氏兄弟”发现了疑点。
马跃脸色一变,但他长久在官场厮混,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当下哈哈大笑,道:“好眼光,实不相瞒,这二人是来自京城的密探,特来协查此案!”
群侠齐齐吁出一口气,暗赞马跃应对得法,不愧是在官场打滚的老江湖。其实,“田氏兄弟”并不是发现问题,而是见龙虎、铁马二人身形气度,怎么也不像甘居人下的官府鹰犬。
吕温暗惊,心道连朝廷都惊动了,今后更得小心从事,现在可不敢招惹朝廷。想罢,神色稍微缓和,阴笑道:“今晚竟惊动几位大人亲至,难道认定少女失踪一案乃本庄所为了?”
“哪里……”马跃色厉内荏,陪笑道:“有人密告,惊动了上面,我们吃公门饭的,总得应付应付,走走过场吧,还请少庄主原谅则个!”
吕温心里颇为受落,微笑道:“既然如此,只要有官府搜捕公文,就让你们进去一搜!”
马跃早有准备,将公文交予家丁呈给吕温,吕温沉吟半晌,摆手道:“也罢,那就让马捕头一人进来搜查便是。”
不屈等人早将脸隐在暗处,怕吕温认出他来。闻言大惊,若真的只马跃一人进去,只有现在硬拼一途了。
马跃心里暗骂,表面做出愈发恭谨的神情,道“朝廷惯例,搜查必须有人陪同,防止舞弊,还请少庄主海涵。”
“那好,就让你们四人进来搜查,”吕温大喝一声:“开门!”
数百家丁一起应诺,声音统一洪亮,吓得远处五十差役脸色煞白,手足酸软。
马跃四人昂然举步,几百余家丁整齐地排在门口,组成一个长长的通道,威风凛凛,颇有气势。
吕温阴笑不语,心道密室隐蔽难寻,谅你们四人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看着吕温等人陪同马跃四人消失在庄门内,不屈等人心里忐忑不安,他们这一去,万一暴露身份,无异于羊入虎口,弄个不好就会身死当场。
时间一点点过去,里面仍然无声无息,群侠在外面都焦急难耐,站坐难安。
不屈望着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庄门和两边训练有数的数百家丁,心里慌乱,悄悄走到何铁身边,询问对策。
何铁轻声道:“只能在等等,里面没有打斗的声音,估计还没识破,定是铁马无暇分身,制造混乱。”
不屈点点头,吕温他们小心谨慎,这样看来,今晚很难善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
饱满的圆月洒下清冷的光辉,四下一片静寂,群山绵延,绿树环合,高高在上的月亮似乎冷冷俯视着人间冷暖恩怨……
二更十分,里面终于传出来朗朗笑声,吕温等人陪同马跃四人徐徐走向门口。
没办法了,看来只有硬闯,好在大门已开,眼下正是敌人最松懈的时刻,何铁一咬牙,扬手打出一枚火箭,大喝一声:“动手!”
“裂空斩!”不屈一马当先,如猛虎出笼,一剑震飞十几个家丁,高声喊道:“各自找对手厮杀,余人死守庄门!”
数百家丁瞠目已对,面面相觑,半天没回过神来。本见得捕头正要离去,都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查不出问题,都想回到热热的被窝,抱着老婆甜甜进入梦乡。没想到,异变骤起,仓惶间,已被如狼似虎的众豪杀死杀伤百余人。
“铁拳”王申民更是威猛,将失女之痛尽数发泄,怒目圆睁,须发竖起,一拳下去,必应声倒下一个,甚是痛快。
远处突地出来一阵狂笑,“四大凶徒”带着一大群家丁冲上前来,顿时,两队人马交织一起,杀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爱飞豆如彩蝶飞舞,手持丈二红绫,似蛟龙出洞,指东打西,宛如夺命仙子,叱喝连连,偏是面容娇美不可方物,众家丁心神迷醉,怔神间,已负伤倒地。
“撒豆成兵!”一声娇呼,爱飞豆手里飞出一大团黑雾,黄豆、黑豆、蚕豆、红豆、角豆、刀豆……激射而出,惨叫声中,接连倒下二十多个家丁,哀叫哭号,惨不堪言。
吕温恨恨地瞪着不屈,道:“是你!想不到竟扮作朝廷走狗!”
不屈高举长空剑,凛然道:“你掳人子女,丧尽天良,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吕温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下来,喝道:“剑来!”暗处奔出两人,将一把剑身奇阔,一侧布满锯齿的奇形兵器递给吕温。
剑一在手,吕温像变了个人,浑身闪着妖异光芒,傲然道:“此剑名曰碎割,出必见血,从不空回,不屈啊,今天叫你有来无回!”
不屈一脸肃容,双手抬起,恭声道:“请!”
对敌手尊敬,即是对自己尊敬,吕温目露惊疑之色,举起碎割剑,斜斜向天,遥对不屈眉心,催发内劲,剑身顿时变得血红一片,发出迷蒙红光,隐隐传出风雷之声。
不屈想不到这个浪荡公子竟有如斯功力,心里暗惊,忙收敛心神,专注对手,保持心头空明,波澜不惊,荣辱偕忘。
远处出来声声巨喝,“狂砍一条龙”龙虎的两把小小斧头风雷大作,强大的气劲卷起遍地泥沙,形成一道漩涡,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呼啸着,向“田氏兄弟”老二田寇卷过去。强若田寇也不得不避开锋芒,缓缓后退。
“铁马金戈”铁马人、仍然带着不经意的微笑,双手自然下垂,全身松弛,显得从容自若。田仲心里震骇万分,四十年前兄弟二人便名震江湖,鲜有敌手,这次出山,本以为天下无敌,哪知道随随便便冒出来一个不足三十的青年便把老二打得连连后退。而眼前这个青年,更是深不可测……
一声爆喝,田仲终于撤出当年的成名武器惊天尺,笑道:“娃儿,老夫已三十年未用兵器,想不到今天……”
铁马额头微微见汗,在魔头巨大的压力下已没有先前从容,心里痛苦难当,终在老魔撤出兵器这一空隙,得到喘息之机。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锵!”铁马抽出披靡宝剑,发出一声龙吟,剑身如清水一碧,寒气袭人,铁马躬身道:“请前辈指教!”
田仲惊道:“你把宝剑可是‘披靡’?”
“正是!”
“好兵器!就是不知你的武功能否配上这把绝世名剑!”
铁马淡然一笑,也不辩解,剑尖微晃,突然暴涨三寸,剑身荡起一层蒙蒙剑气,闪烁不定。
“啊……”田仲大惊:“先天真气!”
铁马默不做声,脸上似笑非笑,身形沉静如山,竟有一种渊然气势,静静等着田仲出招,田仲亦是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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