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节 多年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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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戴转弯进去巷子里,精神锁感觉才消失。随后他走出巷子来到一块空地上,后头一把动听的女子声音道:“封施主你好。”封子戴一愣,转身回头身子颤了一下,来人正是素静,只见她轻轻把斗笠抬起,显出惊为天人的脸蛋,一身素色僧尼衣,封子戴感到素静似乎比上次当阳一别有所长高,酥胸翘臀略添丰满以至娇躯弧线更加诱惑。可惜封子戴看着她眼神里的恬静表情心中失落,突然把心一横,运起攒竹。
素静身子震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封子戴心中更加失落,从她眼神里除了好奇,其余的都是一脸平静,虽然感觉她有轻微的错愕情绪,但是一瞬即逝。当下淡然道:“在下哪里让姑娘好奇了?”此语一出,素静润泽双唇微微张开,一双闪亮美眸露出惊讶之色略为瞪大,封子戴见她如此表情,旋即想起符信所说之话,顿时觉得自己太过不礼貌,想起对方修为比自己厉害,灵域疑点也感应不到她的来临,轻轻低头道:“在下冒犯姑娘,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并非故意冒犯姑娘。”说罢撤去攒竹。
素静鞠躬道了一声佛号,淡然道:“贫尼也只想确认一下,现在贫尼已知答案,也并非故意跟踪封施主。”素静抬起头来一愣,她再次好奇的望着封子戴的眼睛,淡然道:“封施主双眸天赋异凛,难怪贫尼《无化经》如此不堪。”封子戴好奇的道:“姑娘知道在下双眼的来历?”素静淡然摇头。随后淡然道:“封施主勿要折杀贫尼,贫尼法号素静,请施主直呼素静吧。”
封子戴强忍着心中的失落,抱拳道:“在下告辞。”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磨蹭,与一个尼姑说禅机有何好处,何况他也用过攒竹,知道素静是个不折不扣的沙弥尼。却听到背后的素静道:“封施主且慢。”封子戴一脸烦厌的转回身子道:“姑娘何事?”他根本就不觉得尼姑与普通女子有何区别,不就是剪了个光头而已嘛!
素静绣眉轻皱,轻轻道:“封施主为何不呼贫尼素静?”封子戴想起况问天的话,淡然道:“我不向佛,何须守佛?心灵上的执着而已,你确是姑娘家,若呼你一声姑娘就是对你不敬,在下无话可说,若非要在下改口,在下最多加个素字。”顿一顿道:“若素姑娘别无他事,就此别过。”素静淡淡道:“封施主所言极是,贫尼自不勉强,贫尼想问一个问题,还望施主告知。”
封子戴抓了抓头,心想尼姑僧人真是烦人,话又无聊又长篇,难怪况老头不喜欢,淡然道:“素姑娘请说。”素静头轻轻歪了一下,秀丽的一双月牙儿美眸半蒙着瞄着地下,摸样醉人之极。她淡然道:“施主刚说确认一下,那是何事?贫尼一直想不通,还望施主告知。”
封子戴皱眉,想起符信的话,觉得素静很不礼貌,当下也不客气淡淡道:“这是在下憋在心里八年之久的事,姑娘如此恐怕不太礼貌吧。”素静被他如此语气当真吓了一跳,慌忙道:“施主误会了,贫尼并无此意,只是贫尼上次与施主在‘枯一堂’一别,觉得公子很眼熟,象是哪里见过?”
封子戴颤抖着身子,强压着自己翻覆的情绪,惊诧道:“你,你是晓儿?”素静“啊”一声轻呼,旋即破天荒的微笑起来,一脸诱人甜笑,绽起两旁梨花般的迷人酒涡,欣然道:“你是那小乞丐?”突然她想是心中一动,脸上瞬间平复下来,只剩下轻轻微笑。
封子戴先是狂喜,满脸都是激动的情绪,身子颤抖,咧嘴笑道:“谢谢你那两个馒头,那天快把我饿死了!”随后看到晓儿一脸平静的微笑,封子戴心神一愣,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听到晓儿道:“只是举手之劳,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年佛祖且可割肉喂鹰,贫尼那实非是公德。”听罢封子戴浑身剧震。
封子戴只觉得头崩欲裂,表情痛苦,他内心的理想与现实反差过大,思想单纯的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一直想着的晓儿现在竟然变成如此摸样,当初她可爱,活泼,充满生机的眼神荡然无存。变成一个平静,圣洁,一切都不在乎的尼姑!
晓儿被封子戴的表情吓了一跳,匆忙喊着他道:“封施主?封施主?你如何了?”
封子戴接近崩溃的情绪,他百会从来未曾如此不堪,体内那丝混沌真气活跃起来,一直压逼着道家真气,封子戴双手捂头,垂下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对,绝不如此!”旋即抬起头来,竟是一脸泪水,且目露凶光,向着晓儿喊道:“不!你不是晓儿!你绝对不是晓儿!以前的晓儿绝对不是这样!”
封子戴运起气劲催动全身真气充盈双脚,急忙施展“纵诀”掉头拔腿就跑,瞬间没入巷子。晓儿却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里全是封子戴那满脸泪水的痛苦摸样。《无化经》的“看破”是根据人面部表情入手,再分式达到看透,所以之前见到的封子戴都是眼神极具神秘,而且他一直都淡然自若,晓儿根本不知他心里如何。
但是封子戴刚才那一下崩溃,晓儿知道封子戴现在内心的感受了,痛不欲生和思念。晓儿很自然的猜想到,封子戴或许是一直记挂着她,现在却和以前对比过于强烈,他一时接受不了。过了一会,晓儿眼神的薄暮消散而去,一双美玉般明眸不住晃动,身体微晃,她手颤抖着做起佛号。
此时那圆脸尼姑到来,见晓儿颤抖的如此厉害,吓了一跳道:“素静师妹!”左手连忙扶着她颤抖的肩膀,闭上眼睛右手提在胸前,手掌捏成法印,小嘴喃喃了一会,突然睁开双眼大喝一声“定!”
晓儿身子一颤,随即恢复过来,一脸平静的道:“多谢素勒师姐,素静没事了。”
封子戴拼命疾跑,竟然跑出卡口,出了郊外,他完全忘记了还有个符信在客栈里等他。封子戴跑的全身乏力方才停下,他站在一棵树下,双眸迷惘的望着江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何晓儿变成如此?多年压抑在内心的情感逐渐爆发,体内的混沌真气狂串,封子戴方始感觉到体内混沌真气的异变,那不再是一丝真气,变的大了许多。封子戴连忙守住百会,心情开始慢慢平复。
一把沉实男声道:“若是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封子戴一惊转过头往树上望出,那是个中年汉,正坐在树上拿着酒壶,他轻轻的落下来,显出一身了得的轻功。来到封子戴旁边喝上了一口,随后道:“世间上许多事情都让人难以预料,是正是反,都只是一线只差。”
封子戴淡然道:“若本是正,后又变反,那该如何?”那中年汉向封子戴望过来,封子戴见他一身戎装,相貌堂堂,横眉宽鼻,一对虎目显得一身威武,正微笑道:“若是如此,那只原由于你,你当是正便正,你当是反便反。”说罢再灌一口,喝道:“好酒!”
封子戴苦笑道:“越苦越好就是酒。”那汉子听罢微笑道:“小兄弟是否要来一口?”随后把酒壶递到他面前,封子戴却视而不见,淡然道:“问题是我一直认为是正,多年后才发现是反,那如何是好?”那汉子见他不理酒壶便收了回去,淡然道:“既然你一直认为是正,就不需反。”封子戴细细的思索着他言下之意。
封子戴突然象有所悟般,猛然道:“多谢这位大哥,在下受教。”那汉子道:“你朋友来了。”封子戴一愣,连忙扩大灵域,原来是符信跑来了,当下抱拳连忙道:“在下告辞。”随后转身回去,那大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哈哈一笑继续喝了一口。
符信气喘的跑到封子戴身前,喘气道:“疯子,你,喊你也不理,失了魂般瞎跑什么!呼,你小子轻功不错啊!”封子戴淡然道:“是在下的错,刚发生点事,现在好了。”符信奇怪道:“何事让你变成如此啊?若我符少能帮的上忙定必尽力。”
封子戴想起他说过的话,淡然道:“女子的事。”符信抚了下胸膛,哈哈一笑道:“想不到疯子也会为女子而烦恼啊?哈哈”封子戴好奇的看着他,象是说你都能我为何不能?符信拍了下他肩膀道:“回去给你解释。”

两人回到客栈,认过各自客房,符信就跑到封子戴房里,只见封子戴早已坐好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差点还真把符信吓住了。符信坐了望了望他,微笑道:“我若是猜的不错,肯定是你那双眼睛惹的祸。”
封子戴听罢一愣,皱眉道:“为何如此说法?”符信得意的道:“你想嘛,疯子你可以看的出别人情绪,别人爱你恨你都一目了然,当你发现你喜欢的女子不爱你,那肯定是如此啦。”封子戴听不懂,直接摇头不语。
符信呆住,心想每回我瞎掰他都信,这回为何摇头?难道是这回事情非常棘手?当下深思了一会,眼珠子一转,装作正经皱眉道:“这样说吧,把你的故事是当做别人的故事,例如你变成甲,那女的变成乙,给符少我说说,看我帮他解决。”
封子戴一呆,旋即深思了一会,他现在确实想不懂,刚那中年汉只是把他心情舒缓一点,却并没有解决问题,想罢封子戴把自己的事一一道出。符信越听越惊,其实也就是封子戴小时间见到晓儿,希望有生之年再见一面,确实在当阳见到她的事情,再把刚才的事情也说一次。符信确实没想到有如此专情之人,随后听罢还吞了一口沫。
符信想了一会,欣然道:“如此说来,甲觉得那个女子不再是当日女子,那她明明就是当日的女子,那甲有问她为何变成如此吗?”封子戴愣住了,是啊!为何自己不问她呢?符信见他象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般的神情,就知道他又瞎掰过关了。旋即又故作深奥的道:“再说了,甲自己都不知是否喜欢她,别人的事甲又能如何呢?甲不觉得他如此做法会吓到那女子吗?”
封子戴又愣了一下,对啊,为何当时不曾想到?这样夸张或许真的会把晓儿给吓住了。符信见他如此愁眉苦脸,微笑道:“不要紧,符少自由办法解决。”封子戴慌忙道:“如何解决?”符信得意的道:“很简单嘛,甲只要把以前的女子当作是心中的一人,再把甲这次见到的女子当是新认识的朋友,与她从新做朋友不就行了嘛!真是的。”
封子戴咧嘴的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旋即又收起笑容,皱眉道:“问题是甲他不喜欢现在的女子,那女子罗嗦,满口佛经禅机,说话又长篇大论,很是烦人。”这会到符信大吃一惊道:“什么?别告诉我她是个尼姑!”。
封子戴一愣,好奇道:“符少如何知道?”符信哑然道:“你说的啊!又罗嗦,又满口佛经禅机嘛!经常长篇大论教育人之类,试问如此烦人之女除了尼姑之外还有其他?”封子戴为之语竭,哑在一旁,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知不觉把心事透露给符信知道了,顿时抓着脑袋壳,别过头不再望符信。
符信一脸正经的道:“疯子这回难度可大了!佛门要清修,斩断七情六欲,修炼的内功貌似也要平心静气,何况她估计是小时候就出家为尼,过了这多年修行,难以改变。”旋即想起自己何尝不是让况念负伤过呢?封子戴望着房门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符信见他如此,连忙安慰道:“一贯做法,死缠烂打,加上动之以情,何况疯子以你相貌,加上如此长情至性,符少保证没姑娘受的住,再说尼姑一直脱世,若是面对男女之情估计也难以把持,疯子就听符少说吧,没事的。”
封子戴恢复一脸平静,符信见他恢复平时淡然自若的神情,微笑道:“来,填肚子去。”封子戴心想也好久没吃东西了,欣然点头,随后两人匆匆下楼而去。
两人选了个坐落的桌子,弄了几碟小菜,封子戴把混沌真气的异常告诉了符信,因为他觉得符信能把他如此重伤治好,觉得符信不是神医就是郎中。符信听罢深思了一会,淡然道:“恐怕疯子要不停的锻炼道家真气了,若是那混沌真气过大,疯子小命就危险了。”封子戴听罢心里吓了一跳,想到符信所言不无道理,淡然道:“符少有何办法散去那浑浊真气?”符信想都不想就道:“废掉自己武功吧,散了正丹田。”
封子戴绣眉轻皱,淡然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符信突然想起韩嫣所说的‘巫王’段长庭,欣然道:“有个人或许会知道,那就是大理‘巫王’段长庭。”封子戴未曾听过如此人物,淡然道:“大理,对了,蜀山也在大理境内吗?”符信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撇嘴道:“大理在云南啊,蜀山在成都,该是梓、雅、茂三州内吧?”
封子戴没再说话,开始狼吞虎咽,吃相惊人,惹的旁桌的人均露出鄙夷之色。就连符信也被他那厮杀般的举动所震撼,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不过符信知道他曾在山中六年,也不再理会,反而觉得他吃的真具特色。
这时旁边一空桌坐下了几个客人,符信随意的瞄了一眼,呆了一下,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旨湘派那四人,符信如此望着别人,封子戴轻皱一下眉头,显然觉得如此举动别人肯定知到。旨湘派的那田老头相旁边曹次说了一会,那曹次回头一看,顿时望着符信微笑。符信吓了一跳,连忙别过头来,封子戴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杯茶喝上一口。
只见那曹次欣然来到符信旁边,微笑道:“幸会幸会,自上次船上一别,还未向公子请教。”符信深知该来的始终要来,抬头微笑道:“哪里哪里,小弟姓符,单一信字,曹公子大名如雷贯耳,能见到曹公子实在是小弟荣幸。”曹次想不到他会如此夸赞他,当下得意道:“未知在下可否坐下?”符信客气道:“当然可以,嘻。”
曹次颇有礼仪坐下,方才注意身旁的封子戴,脸上微微错愕,符信知他是见疯子长的如此英俊心生不忿,想想连自己都会那样想,何况这个嚣张跋扈的曹次?随后曹次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又微笑的向符信道:“在下有一事想问符公子。”
符信心想他竟然不是来闹?有事问我如此奇怪?好奇道:“请说。”曹次靠近他轻声道:“其实是这样的,那天符公子和穆姑娘一起离开船了,所以在下,在下想知道穆姑娘现在何处。”符信“嗡”一声想起穆诺诗的角色容颜和美好身段,顿时一愣,随后想起那晚他跳落水里之后就不知船上情况了,他方始担心起穆诺诗,不知那晚她以一敌三会如何?
符信皱着眉深思,旁边的曹次吞了一口沫,过了许久,见符信仍是发呆对他的说话置于不理,旋即脸上轻微抽搐,象是忍不住这贼摸贼样的男子的慢条斯理。曹次待要发作,却听到封子戴淡然道:“那天在下正是与符大哥有约,却见符大哥与穆姑娘一同前来,可能觉得在下的存在不甚方便,所以她便先行离去,置于芳踪何处,非是在下所能预料。”
符信听到封子戴如此说法,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惊讶的望着封子戴,显然是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撒谎?却见曹次“哦”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心想你们不说就算了吧。当下向封子戴施礼道:“原来如此,难怪穆姑娘竟不迟而别。”旋即转向符信微笑道:“如此说来符兄弟与穆姑娘乃是旧相识,过往误会之事,在下替程舜道歉。”之前是符公子,现在却是符兄弟了,符信听了心里不爽,这人变脸还真快。
符信会意到封子戴撒谎的意思,当下轻咳一声,一脸自若道:“哪里哪里,那只是穆姑娘赏脸而已,只是穆姑娘有事相求于在下。”符信话已出口方知不妥!曹次抢先一步满脸激动的道:“若是如此!穆姑娘仍会来与符兄弟相见吧?”符信硬着头皮微笑点头,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向封子戴使了个眼色,封子戴一愣,马上喝来店小二结帐。曹次知他们要走,也匆匆施礼回去旁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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