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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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宁已经洗漱完了,头发高高的盘地头上,脸上淡施脂粉,带着三分坏笑,说道:“夫君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苦短,一刻千金呐……”脸色忽然一正道:“刘三思,骗梅香姐说你让打晕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才不相信你呢!告诉你,那银两又涨了,现在变成九百两了……”三思急道:“不行,不行,你得说个理由!嘿嘿,看你粉脸俏红,笑里藏刀,一定就没什么好主意,这契约还是得签!”蒋宁脸儿更红,道:“你自己清楚,昨晚……昨晚你把人家偷偷地亲了去,难道白亲了不成!起来了,还赖着做什么?”三思不禁晕倒,就一个初吻哪值一百两银子,自己还以为妻子是在卖自己的新婚夜呢。啊!我还不知道一两银子值多少人民币呢,这样每天涨下去哪还得了,笑着说道:“呵呵,我的初吻就不值钱了?这本是相互的,再说也不是偷偷地,哪只要我付银子……”还没说完,蒋宁便把一堆衣服扔了过来,罩了三思满头满脸,自己转身就走,嘴里骂道:“你这无赖,都这么些女人了还初吻呐……快起来!”
刘三思嘴里嚷道:“别走啊,帮我穿衣服,我老婆呢?”看来衣服得自己穿了,这衣服怎么不是昨天的了,难道是妻子为自己准备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嘿嘿,幸福啊!这妻子还得慢慢泡到手才好,老公和丫鬟洞房竟然一点醋意也没有,一早起来就记着自己的初吻,可能这一个初吻就让她消受了大半夜,这样的话老婆再多应付起来也不是挺容易吗?
两个小丫头轻笑着走了进来,一起福道:“姑爷早,让奴婢替您穿衣……”三思道:“怎么才来,来来来,我正不会穿呢……我老……梅香呢!”晚昨春风几度,自然记得的多一些。一个丫头笑道:“嘻嘻,梅香在开脸呢……夫人不让她过来服侍姑爷。”自己的老婆都要别人管,真是太没道理了,哼,得和她评评理去。开脸?常听说处女变妇人叫开脸,我倒瞧瞧去,开脸是怎么回事,可自己的婚妻要演戏,应该也要开脸啊。
在两丫头的带领下,刘三思沿着二楼的围廊向东边的房后走去,原来后面连着主楼东西各有两个厅,东边楼上是蒋宁的绣房,平时就在这打扮活动,楼下是花厅;西边对称这绣房的,楼上是书房兼琴房,楼下是个客厅,整个园子在这大宅子的偏东北的地方,蒋家人丁不旺,在后面还空着一个园子,这里显得很清静。第一次看到这世的阳光和花草,刘三思实实在在感受着再世为人的感觉。
绣房里来了好多女眷,刘三思昨晚虽见了一面,却一个也不记得,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竟然在“传阅”那块喜帕,这些人怎么这样不顾全别人“**”呐!梅香羞涩地坐在一个张化妆桌前,几个女子围着脸带羡慕看着梅香,蒋夫人在边上指导着,蒋宁则在边上嘻笑着逗她乐。梅香脸上涂了些白粉,张开手指笨拙地绞着两根棉线,蒋夫人指点着让她把脸上细细的毛发绞下来,动作不顺时梅香便会皱一下眉头,看来是拉痛了。一般女子开脸都在结婚的当天,梅香晚上送了进房,自然落到“洞房”之后才开脸。见刘三思来了,蒋夫人道:“宁儿,去帮夫君把头发盘了,新婚第一天可不能丢给别人去做,老祖宗奶奶们还等着你们去请安呢!”
刘三思的心思自然还在自己的老婆身上,见被一大群人围着正在脸上绞着汗毛,和她双眼一对都是情意满满,感觉中自然当梅香才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没想到蒋宁也是一脸的春色似刚洞了房一般,这戏演得还真到家,上来甜甜道:“夫君,您坐这里罢,让为妻来为你梳头。”当着外人的面还真不一般的温柔,刘三思当然也不让须眉,带着笑脸道:“那就有劳夫人了,呵呵,可得帮我梳漂亮一点才好!”可是一坐下来才知道上当了,蒋宁脸上带笑,动作也甚温柔,只是刘三思的头皮却不住地吃疼,嘴里说道:“为妻第一次给夫君梳头,有些手生,弄疼了还望夫君莫怪才好。”刘三思忍着疼,咧着嘴,嘴里却说道:“夫人温柔贤惠,手法灵巧,自然不会弄……疼……为夫,为夫先谢过夫人了。”刘三思一边望着老婆,和她一起皱眉忍疼,一边强作笑脸和娇妻说长道短,让人看了还真象一对相敬如宾的新婚燕尔。
“红玉,去书房随便找本书过来。”工蒋宁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吩咐一个丫头去拿书。刘三思道:“给我也拿过本书过来,随便什么都行,最好是历史书,账本之类的。”刘三思心记挂着的一件便是这个世界的历史是怎么回事,一件便是这银子到底值几个钱,现在“欠”的九百两银子是不是个大数目。蒋宁停了手,歪过头端详了一下三思,眼里带着诧异,三思没好气地道:“看啥来,快把我的头梳完了,这长头发真麻烦,把它剪了才好!”听到背后蒋宁嗲兮兮地说道:“是呢,夫君,依为妻看来还是刮个光头更便利些,半短不长也不好看……嘻嘻。”三思听见边上的几个丫头也跟着偷笑,心里想着,还真想剃了光头呢,留着长发每天都要打理,长头发最耗头部的营养,不利于脑袋发育。这发妻还真和自己耗上了,以后可怎么过,自己和老婆都是她的人,她要是为难起来自己和老婆还真不好过,嘿嘿,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自己岂不都占上了。

“夫君,听说你以前的事都忘记了,读读这些字来听听……”随着发妻阴阳怪气的话语传来,一本小册子扔在了自己手中。三思呐呐道:“没,没忘记,我自然记得夫人你打了我……”这不是《三字经》吗,想考我的记忆?我就读给你看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怎么了?”刘三思忽然觉得身边静悄悄地,只剩自己的读书声。自己可是名牌师范中文系的高才生,教了七,八年高中语文的优秀教师,这些字虽用敏体写了,但多数字和简体汉语差不多,读来朗朗上口,趁着大老婆给自己梳头,刚好来次晨读解解闷,边读边想着自己的毛笔字太差了,只有在小学三、四年级写字课时练过,到这世来可实在拿不出手去。
“三思,您什么时候认过字来?这官话说得也不知是哪的味儿。”发妻早已目登口呆。
“什么?我不识字……”刘三思心里不觉气苦,怎么这身子还是个文盲,这可如何是好,装失意是没得装了,装傻也难了,真后悔昨晚没问过老婆,这……“呵呵……呵呵…..嘿……宁儿,这是为夫跟夫人学了半夜,就认识这些字了……是为夫没注意跟您学……就记得这些个了,后面的……都……不记得了……”刘三思望向坐在不远处的梅香,这老婆只会红了脸“吃吃”地笑,眼里还是那湿润的浓情。气死了,昨晚就读了那嫁妆画上的句子,让老婆这样得意地摆显,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人难道就没上过学堂,我就阴在发妻身上,嘿嘿,一时找不到借口就先载你头上,别人自然不清楚,你自己也说不清,这可是说谎话的最高境阶。
蒋夫人在那里开心地笑道:“呵呵,这样就好了,等去了苏州就能帮着打理铺子了。”蒋宁正想说,刘三思插话道:“夫人,等会为夫再说与你知道,嘿,嘿,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蒋宁低下头,扯住刘三思的耳朵轻声道:“你这登徒子,一定是外面的狐媚子教了你的!哼,以后不许见她们,但得把这些字都认全了。”说完才松了手,刘三思咧着嘴斜眼望向老婆,她竟然浅笑着低了头装没看见,这……这算哪出戏啊?自己老公让别的女人欺侮竟然当作没看见,也太过份了……以后还得多拿拿书,不然真没办法“交代”了。
那些妇人听说新婚夜新娘子教新郎识字,不禁觉得好笑,更是啧啧称奇,不住的逗着那些丫头,以后都跟蒋小姐学学为妻之道,说得蒋宁俏脸更红,梳头的动作自然轻柔起来。
梳妆之后刘三思一身锦装,感觉自己竟成了贾宝玉了。走过几个园子便来到了蒋宁曾祖母的大院里,这大院应该是老房子,后面的几个小园子是后来才造的,这里的花草少了很多,院子里都铺了大大的石板。里边的人更多了,花花绿绿地坐满了,都是来给老祖宗请安的。蒋夫人带了一大群人进去,人声便一下子高了起来,那喜帕自然又在人群中传开了,老夫人可能眼睛有些花了,蒋夫人笑着向她引见刘三思的新婚老婆。梅香新开了脸,自是一副新妇人的胜装,上前款款而拜,口中说道:“奴婢梅香拜太夫人金安,愿老祖宗福禄安康!”
老祖宗乐呵呵地笑道:“好!好!好!这丫头真俊,我早说着多找些漂亮丫头放宁丫头房里,你们尽说个宁丫头要耍小性子,瞧,我家的宁丫头多懂事来,自会顾全我们蒋家……把府里末开脸的丫头都叫齐了,让三伢子看了上眼的挑些个进去!”蒋宁上前坐在老祖宗怀里,撒娇道:“老祖宗……您又来了,宁儿身边丫头够使了,不要了!”眼睛却恨恨地盯了刘三思一眼。刘三思只是傻傻地笑,心里气道:“还真以为我是到你蒋家配种来了,真是的,这发妻还要摆个看字呢……这九百两银子也不知能买多少东西,现在我这文盲还能用什么本事挣银子,文盲?文盲不等于不会画画,我的毛笔字写得不好,我的画画水平可不一般,只是没学过山水画。钢笔画和铅笔画倒是一流的,嘿嘿,那嫁妆画不知道贵不贵,我难道不能画成故事……哈哈,《金瓶梅》…….”一个赚钱的主意在刘三思脑子里渐渐策划起来。
“三思,这十两银子你放身上。”发妻突然塞银子给自己,三思道:“不要,不要,我说过不要你家的银子了……”蒋宁哼了声道:“又不是给你花的,等会爷爷给你银子时你得说自己有着,以后断不可再拿爷爷的银子!”原来是怕老爷子暗里给自己银子使,放着就放着,反正是不再花你蒋家的银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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