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道：“这又有什么了，反正都是挣银子，真的如此，一个铺子也来不及做，定要分些别人的，到时再谈吧！三儿，你现在把席都做到戏院去了，姐姐还想问问，能不能分些给姐姐的酒楼做？不成的话可还有什么好主意？开这酒楼竞争也真大，能做官宴就好了。”官宴的奢华自然是没得说，不仅要吃酒，有时吃完了还要看戏，一般都在官府指定的几个地方。三思笑道：“官宴的事姐姐就不要想了，弄不好那些当官的把姐姐连人都吃了，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柳如是追着打三思，笑道：“好你个刘三思，竟敢欺侮姐姐，看我不打你！”
三思边逃边笑道：“柳姐姐先把这戏给编好了，以后戏楼的生意便一起做好了，我也琢磨着找家酒楼合作呢！呵呵，真的做大了，一家酒楼还真吃不下。我先去外头给老爷子贺喜去了，后面的戏本还得尽快编出来呢！”梅香和陈静怡拉住了柳如是，笑着道：“好了，好了，柳姐姐，我家姑爷不是让您一起做了嘛！嘻嘻，柳姐姐，不如你也嫁给我家姑爷得了……”这丫头眼里看着老公好，总想着让别人和自己分享，天底下也有这样人。
柳如是笑着骂道：“你这小蹄子，自己得了好尽绕着弯子骂人，天底下就你家的姑爷是个男子吗？姐姐你怎么这么惯着她，她还是您的丫头呢！”陈静怡笑骂道：“在外人看来她还是我的丫头，其实她的心早不向着我了。这小蹄子现在越发没大没小了，今柳妹妹刚好在这里，就帮着姐姐多教训教训她，我是没法再管她了。咯咯咯，打吧，打吧，我可没力气动手……我去房里转一下，一会就回来。”梅香笑道：“奴婢哪又没大没小的，夫人尽帮着外人，我也回房去了！”说着转身便逃。
陈静怡边走边笑道：“柳妹又怎么是外人了，才刚还说要她嫁给你家姑爷呢！”柳如是道：“主仆两个就知道欺侮老实人！呵呵，陈姐姐，我也去，去你房里解个手。”跟了陈静怡往前面房里去了，陈静怡笑道：“柳妹妹是个老实人，那天底下就没有不老实的主了，呵呵，差点把我家三儿都骗房里去了……”柳如是追上去搀着陈静怡道：“陈姐姐尽瞎说，要是真把他骗房里了，我岂能放他再出来！呵呵，其实那时的刘三思还入不了我的眼呢！姐姐，您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三儿和过去的判若两人……”陈静怡道：“以前我对三儿不太熟，大都是听别人讲的，柳妹妹可能知道他多些。柳妹妹，以前那个沈姑娘可还好？三儿那时不懂事，可能做得太过了……”
柳如是叹口气道：“去年年底跟一个吴江的商人去了，也真难为她了，是我对不住她……唉，姐姐房里也是冷清清的，陈姐姐，你就没打算再嫁？”陈静怡笑道：“有什么好嫁的？呵呵，这么些年一个人过惯了。柳妹妹没有见怪三儿吧？教了他吟诗作画，这几年也难为你了，听说他以前可是字也没识多少。”柳如是道：“我又没教过他什么，这些不是你家宁儿教的？”陈静怡笑道：“他们成婚才多久呢？我也没见宁儿教过什么，难道看几本书便真能学会了？再说这编戏本的事，我家宁儿自己还不会呢！这就奇怪了……”
柳如是道：“这些倒也难说，可能三儿有这方面的天赋吧！”陈静怡笑道：“柳妹妹也整天三儿长三儿短的，莫非还喜欢我家三儿不成？嘻嘻，不如嫁了过来吧？”柳如是脸色微红，说道：“什么还不还的，以前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成了你家女婿倒真是有点喜欢了。呵呵，陈姐姐难道就不喜欢？不喜欢就叫宁儿把他休了，这次我定不会放过他了，咯咯咯……”陈静怡笑道：“三儿如今成了我家的摇钱树了，你看这花露水，还有那清酒，还有……哪一样不都是挣银子的东西。呵呵，现在宁儿就是想休也由不得她了……”
柳如果道：“陈姐姐，话虽如是说，可他挣来的银子最后还不是蒋家的？现在蒋大东家的三奶奶又怀上小孩了，如若是个男孩……嘻嘻，说句难听的话，你和三儿还不都一样，就算宁儿最后可能也得不到好……”陈静怡道：“这事我也在想呢，虽然老爷为了和苏家结亲答应三儿返祖归宗，这事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现在三儿急着办这办那，到时候这些辅子是不是归了他还不一定，柳妹妹可有好的法子？”柳如是笑道：“除了早点分家还有什么好法子，只要不分家，那些新开的铺子还不是蒋爷的？呵呵，不过三儿看上去很大方的，他似不计较这些，陈姐姐着什么急？再说分了家也是宁儿的，陈姐姐难道一起嫁过去不成……啊，嫁女蕴母！嘻嘻，这也成的！陈姐姐，妹妹先恭喜姐姐了……咯咯咯……”
陈静怡脸色顿红，啐道：“你这小蹄子想哪里去了？这都是小户穷人家想出来的勾当，我哪有没饭吃的理……你再笑！狐媚子定是想男人想昏了，看我不撕列你的嘴……”说着向柳如是扑了过去，柳如是笑着到处逃，最后往陈静怡的床上躲去，两人笑骂着扭作一团。陈静怡不是柳如是的对手，还没撕到嘴便让柳如是逃了出来，也不再追她，躺床上喘着气边骂道：“你这骚狐狸，定是想男人想歪了，什么事都说得出口！这种事岂可乱说的，让人听了会怎么想？你喜欢三儿自嫁了他便是，却牵扯到我头上来！”
柳如是笑着道：“这又有什么了，听说以住战乱时，这种事多了是了！呵呵，再说我也没想男子啊，有什么好想的……陈姐姐，别打妹妹了，咱们好好说说话吧。”说着也坐到了床沿上，陈静怡笑道：“不想男子才怪呢！不要你坐这里，一身狐媚子的味道……”柳如是笑道：“姐姐冤枉妹妹了，其实……嘻嘻，其实妹妹还是女儿身呢！跟您说了也不打紧，那小孩是妹妹偷偷从姐妹那里抱了来的。”陈静怡惊奇地哦了一声，问道：“难怪……妹妹多大年纪了，跟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如是笑道：“嘻嘻，我才二十四岁呢！姐姐多大了？”陈静怡笑道：“姐姐老喽，都三十岁了……”柳如是笑道：“呵呵，宁儿都十五了，姐姐才三十岁？不过如不知姐姐是宁儿的娘亲，姐姐看上去跟妹妹还一般大呢！”陈静怡道：“宁儿不是姐姐生的……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瞒得过来？”好奇地问着，心里若有所思。
柳如是道：“那姐姐不会也是女儿身吧？嘻嘻……”陈静怡白了她一眼，脸色微红，没有答话，柳如是接着道：“妹妹十八岁那年，老鸨说有人看上妹妹，要出巨银相求，妹妹死活不从。刚好钱老太爷在那边做生意，听说了我想从良的事，便出银子把妹妹赎了出来做媳妇。没成想嫁的夫君竟是个病瘫，陪着那木头过了两年，病却越发重了。钱老太爷为了子嗣，让妹妹假装怀孕，后来便抱了现在这个小孩。去年开年钱老太爷也去了，这件事便无人再知晓了……咦，这是什么书，《金瓶梅》？”
一本精美的画册从绉了的床毯下露了出来，陈静怡急忙道：“是姐姐昨晚看了忘记收起来了，你不能看的。”说着抓过来压在身下，笑着说道：“妹妹还真不能看，嘻嘻，等你嫁人时姐姐去买来送给你。”说着脸越发的红了，柳如是笑道：“有什么书不能看的，嘻嘻，妹妹今日一定要看的……”说着便抢夺起来，陈静怡这方面不是她的对手，柳如是的手刚碰着她身子，便笑着躲开了，柳如是抓着书笑道：“呵呵，这么怕痒还想跟本姑娘斗！”
陈静怡笑着道：“算了，算了，我可不管你了，你爱看便看吧，看了变坏了可别怪我！”柳如是拿了翻了几页，说道：“这画可真精致，印得也好，是哪买的……呀！怎么是这种书啊！姐姐你？嘻嘻。”看着脸也红了，却舍不得放下，也不好意再看。陈静怡的脸更红，说道：“这是三儿画来印的，前几天拿回来看了乱扔，是我见了帮收起来，没想到让你这小蹄子看到了，你要便拿了去吧，呵呵，放着也不方便！”
柳如是道：“我知道了，他跟我提起过在做这生意……兰陵笑笑生？嘻嘻，还有一册呢！竟然要卖二两银子！这可怎么卖啊？”陈静怡道：“这事我也不清楚，鬼鬼祟祟的定是卖给那些浪荡子，也难说，这跟别的嫁妆画不一样，跟讲故事似的，或许能卖得出去。”柳如是笑着道：“也不知去哪里买？姐姐，这本先给了我吧，还有第二册呢！姐姐帮妹妹再弄了来，银子妹妹不会少了您，嘻嘻。”陈静怡笑道：“才不要你的银子，画册我却弄不来，妹妹自己跟三儿要去！嘻嘻，最好帮姐姐也要一套过来……可不许说给宁儿和丫头们知道了！”
柳如是笑道：“这自然了，不过还真不好开口呢！嘻嘻，姐姐，妹妹求姐姐一件事，姐姐如答应了，妹妹就帮你办……”娇羞满面地凑在陈静怡耳边说了起来，陈静怡听了羞红了脸，啐道：“你这狐媚子，真不要脸，这种事也想得出来……”柳如是道：“姐姐就帮帮妹妹吧，您不知道一个妇道人家做起生意来有多难……”陈静怡道：“答应帮你说就是，可不许称是你的夫君，真不要脸，呵呵，宁儿应该不会有什么话说。你可别打三儿的主意，这个人大大列列的，有时还真没脑子。只是我们蒋家后面的事还多着呢，我得跟三儿说说，到时老爷真的变了卦，这些挣钱的铺子……不说这些了，我家老爷的腿病越见好了，以后可能又没我的事了。”
柳如是道：“这三儿也不知怎么想的，自己这么会挣银子，偏要做什么女婿……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原来姐姐也在打他主意呢！姐姐想要这么银子做什么？”陈静怡笑道：“姐姐又能做什么呢？要弄点银子防老呗，走吧，走吧，把我的床弄得这么乱！象什么样子……”柳如是笑道：“防老？嘻嘻，最好的法子便是嫁人生子了，不如找个男子嫁了？”陈静怡道：“才不呢！嫁到蒋家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得便走人？呵呵，想想也不甘心，我就老死在蒋家了。”柳如是叹了口气道：“也是，现在嫁人也只能做小的，还不是一样什么也得不到。姐姐还真不如妹妹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三儿返祖分家，呵呵，蒋爷可能也不会分给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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