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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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亘和来掌柜得到了蚊香的制作方法后便急着回去了,刘三思当然还记得自己的正事,说道:“李先生,我想让你帮我做几支笔……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用师徒想称,本人比你小了许多岁,如果李先生愿意,尽管和我合作,就象这两种笔用起来比毛笔就方便多了,对计算和匠作是非常适用的。”又有新东西可见识,李恫来神了。现在也只好大材小用了,让这“科学家”先把铅笔和蘸笔做了再说。
那几个护院见陈亘和来掌柜走了,便也进了铺子来,围着姑爷说长道短,刘三思自然知道他们是想打点秋风。可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便把他们打发在一边,赵铁山是最开心的一个,一直在哈哈笑着。以后跟着姑爷可长脸了,可就是发现这姑爷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以前跟着时总少不了好处,这次成了婚以后到现在自己一点好还没得过,心里自是纳闷。
李恫认真地记完了几种笔的制作方法和需要达到的的“技术”要求后开心地说道:“师傅……刘先生,这些笔可真是不错,很方便随身携带,可以多做些出来卖。这些刘先生传与我,小可实在是……刘先生,这,这……”三思道:“这也没什么,你只要给我些笔就行了……哦,那些小玩意能不能也给我几个?”李恫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不是……这些小玩意实在不值几个钱,刘先生喜欢自管拿……先生等等……随我进来。”刘三思开始还以为他舍不得这些小玩意,看来这些还不值钱,让自己进内房,一定还有什么好东西,不会也想付些专利费给自己吧。
刘三思跟着李恫进了内院的一间工房,里面的地上堆满了各种工具,简直难于下脚。李恫搬了个凳子踏了上去,伸手在黑乎乎的屋顶摸索,银子应该不会这样藏起来吧。刘三思边说着小心之类的话,边好奇地望着他,心道:“这科学家一定藏着什么新发明想让自己见识一下。”见李恫从掏开的望板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来,转身剃给了刘三思,然后小心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说道:“先生打开来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还可用?”
这盒子做得很精巧,开合处做了两个暗销,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是一块小木板。刘三思打开盒子,看了惊奇地说道:“弩!这,这可是……”一把精致的机弩嵌固在里面,边上还嵌着六支竹箭。这机弩做得甚是精巧,书本大小,张开手掌差不多能把它盖住了。李恫说道:“这是小可早些年精心制作出来的‘掌弩’,可不能让朝庭知道了。以前还想献出去,可又怕这样一来从此便没有了自由身,于是便偷偷收藏着,也没什么用处。这掌弩比现在军中所用还强劲好几倍,而且可以三箭连发,刘先生经商经常在外,想送给您用于防身,不知道做得是不是还行?”刘三思仔细地看着,边**着问道:“防身!防上身还是防下身……这可用来杀人的!让我试试。”李恫不知所措地应着,递给三思一竹筒竹箭,这些竹箭三寸长短,象前世用过的一次性竹筷,竹箭用火熏过,呈棕黑色,硬得又象一根根铁钉。
古时很多术士为了进身都是从制作兵器开始自己的这项爱好,渐渐入了门才开始喜欢上其它的学科,并到处求师学艺。李恫忙出去把通往店铺的门关上了,回转身说道:“这弩劲大,可射入三十丈外的大树,先生可对着泥墙试试。”刘三思对着围墙略作瞄准,连扣三下,跑过去看时哪里还有竹箭的影子,墙上只有三个小孔,竹箭均齐齐没入厚实的墙中。三思心里大乐,笑道:“不错,不错,李先生这掌弩做得真不错,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哈哈哈。”李恫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说道:“这是小可前两年做的,没想到先生还能喜欢。”他担心自己多年的心血在刘大才眼里又是不值钱的滥货,现在能得到刘先生的首肯,觉得自己总算不是一无是处。
这手弩竟然还能单手操作,只要在上面绑上一根带子便可扣在手腕上瞄准射击。刘三思嘿嘿笑道:“好你个李恫,用这个东西贿赂于我,一定是另有企图了,嘿嘿嘿,走,到你的书房去!”看在他献弩的这份孝心上,就再教他一些东西吧。李恫先是一愣,听到后面的话便急忙说道:“学生不敢,先生今日所授,已经足够学生忙活一两年了……”刘三思不禁气苦,自己还没教过他什么呢,刚才说的东西竟然还要去研究,心道:“你研究一辈子的东西,我不用一个小时就能给你说完了。嗯,得给他理一下,不然还真浪费了一个人才。”
李恫的书房实是一间“化学”实验室,里面堆满了瓶瓶罐罐,只是房间的一角多了张书桌和两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房间里的气味也真够难闻的。李恫竟似没觉,急忙在书桌上理出一块“空地”出来,找了一张没裁过的新纸铺在桌上,让刘三思坐了,自己站在边上。

刘三思也不客气,拿出了自己的三思笔笑道:“这些笔以后就叫三思笔了,你自己也学着用……刚才说过的东西你以后也别再研究了,现在研究也为时过早,还得一步步来,让我帮你理一理。”刘三思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一个个教与李恫认识,并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四则运算。李恫看到这些数字已经惊奇不已,在刘三思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顺着刘三思学着四则运算。这些计算他已经很熟练了,合个数字也能口算出来。接着的一些简单的数学定理却让他大开眼界,嘴里不住惊呼着,兴奋地站立不定,呐呐道:“先生,这,这,原来都是有规律的……”语气竟然不住地颤抖。
刘三思道:“你以前这方面学的都是算术,只是些简单的数学计算,从今开始你要学的是数学。数学是一门学科,是研究其它学科的基础,我们就是要学会用数学的方法找出各种事物的规律,这就是科学……再给你一个力学工式,你想办法用工具来验证这个工式。你以后挑一门学科来研究,不要五花八门地搞这么多……”李恫听得冷汗直冒,不住地点头称是,还得再吓他一吓,不然收不住神。“这圆周率我朝验证到第几位了……”问着慢慢地在纸上写起数字来,见刘三思写了四五个数字后,李恫回道:“这是圆率,百年前我朝的赖绳之大师已经算到点后七位,至今还……哦,先生你……”见刘三思笔下不停地写下去,李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刘三思写到三十多位数后才用上了省略号,停下笔说道:“这象这圆率,后面还有成千上万位,我们现在根本不用再去浪费时间了,和这潮汐一样,我们只要知道它和月球的引力有关就够了,再研究下去暂时也没有用处。你要把有限的精力花到现在有用的研究上去。自然界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你现在就在数学、化学和物理三个东西上化功夫吧。嗯,现在你还是先把这三门学科分一下类,从简单到复杂使之系统化……粗略一点好了,太细了又要浪费时间……”人总是好为人师,好久没有上课了,今天算是过了把瘾。可这岁数比自己大一半的学生也太差劲了,前世来个初中生都能做这个科学家的导师了……想想自己的年龄也只不过是个初中生,心里着实得意。
李恫到刘三思离开时还没回过神来,刘三思不得不再提醒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异人处传来的,现在告诉了你,你也不要向别人提起……那些三思笔我就要用的,你先做出来。学以致用懂了吗?学到的东西就要学会用,不然学它做什么……走嘞!”李恫在门外拱手弯腰,等三思一行走远了还在那里“学生明白,学生明白。”
“姑爷,跟那穷术士有什么好聊的,在里面呆这么久?”行出不远赵铁山便跟三思嘀咕道。刘三思背着手,瞪了他一眼道:“不跟他嘀咕能有这么些东西吗,怎么?等得不耐烦了!”赵铁山拈了拈手中的包裹,急忙说道:“没,没,嘿嘿,姑爷,今天可真顺,得了这么多银两还有这一包东西。”一个护院在忙着打轿,也嘻嘻笑道:“姑爷,晚饭还早,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再坐坐?”刘三思看了看护院,还不是想敲竹杠,嘴里说道:“不坐了,回去……铁山,你每月有多少例钱?”铁山愣了下回道:“姑爷,小的没有例钱,只有工钱,每月八百个大钱,呵呵。”三思哦了声,问道:“你那八钱银子是怎么花来着?”铁山哈着脸回道:“回姑爷,小的每月交与家用五百文,自己花三百文,呵呵,其实饭都是吃东家的,小的平时还喜欢喝上一口,还喜欢去茶楼听说书什么的。”老百姓只有在这些场合去了解国家的历史和政治。
刘三思大声道:“大家过来,今天姑爷发了点小财,每人拿一两银子去……”大家哄然应着,嘴里不住地道谢,接钱时两脚发软,就差跪下去了。一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钱了,那些护院会几下功夫,每月也只有二两银子,这点薪水养活一家四五口人也相差不多了。那赵铁山没有手艺,岁数又不大,出来帮工只是混碗饭吃。赵铁山哈哈笑道:“姑爷,你出手可从没这么大方过,会挣银子了到底不一样啊!今天的脚力我出了,谢谢姑爷,轿子,轿子!”几个护院也眉开眼笑,他们还从没拿到过小费,刚才也只想让这个新姑爷请客撮一顿,大家出来没事也好热闹一番。
刘三思笑道:“大家回去可别多嘴,这是请各位的酒钱,出来没事也好去酒店乐乐。”一护院笑道:“大家自然省得,这是说不得的,传到东家耳里可不妥当。”一行人嘻嘻哈哈向城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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