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构思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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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耳房便进了一个小院子,轿子才歇了下来。刘三思见轿帘打起便钻了出来,一个丫头正想上来扶,见出来是个男子,笑着叫了声“姑爷”。刘三思急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便是。”潇洒地把笛子在手中转了圈,抬头打量起起来。这小院还真精致,正对着是一个环廊小厅,左边便是前院,院门没关,望过去很宽敞,门洞下却拦着很高的槛,平时应该不走人的。听得蒋宁喊道:“看什么呢,跟了来吧!”发妻和岳母都有人搀着,老婆也已经从后面的轿上下了来,乖乖地跟在岳母身后。
进了花厅从右边游廊向里走,里面又有一个大院,朝南五间上房雕梁画栋,游廊上还挂着一只鹦鹉和几只画眉。正房门外几个丫头见了便嘻嘻哈哈地迎了上来,嘴里说道:“小姐可来了,打下午起老太太便念叨着!哦,宁姑娘呢,好久不见越发漂亮了。”刘三思听得岳母不住的招呼,心想怎么这些还是下人,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太大了些。
刚进正房,便见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由两人搀着从里面刚出来,陈静怡紧走几步,口中唤着“母亲”便抱在了一处。母女相见自是有喜有乐,接着蒋宁和刘三思也一起上前拜见,老妇人笑道:“免了,免了,宁儿几年未见都这么大了,人也越发俊俏了。你舅舅和表哥都忙着在外应酬,你舅母她们从你家回来也没几天,正忙着你俩的‘上头酒’呢!这次来多呆些日子,就住在园子里吧,和丫头们多亲近亲近。”到底不是岳母亲生,其中滋味也只有小夫妻自己心里感觉得到。刘三思小声地在蒋宁身边嘀咕道:“你娘亲怎么嫁得这么远?”蒋宁厥着嘴巴说道:“我又咋知道了。”
在外婆房里吃过晚饭,刘三思和蒋宁便回到住的小院,陈家的房子也不少,这些小院都在陈家的一个叫“安澜园”的大园子里。刘三思问道:“宁儿,你外婆家是做什么的,比你家还要气派呢!”蒋宁白了眼说道:“外公原是朝中大臣,后来退了下来便开始做生意了。舅舅在做官盐生意,前些年还好,自官盐开禁后就越来越难做了。他们家银子可能还没有我家多呢,只是官宦人家,外人看上去自然气派些……前些年皇上巡视海塘还住过这园子呢!”刘三思哦了一声,道:“宁儿,以后你蒋家也弄这么气派,呵呵,还有谁敢小瞧了你……又来了,这有什么呢!”蒋宁笑道:“嘻嘻,我还没上手掐呢,看你怕成这样子。我家是做生意的,又没人当官,弄这些规矩还不让人家笑话……今晚娘亲她们还来不来睡啊?我可累了。”
三思道:“我也累了,梅香怎么还不来?宁儿,今晚你给为夫洗澡吧?都几天没洗了呢!”蒋宁急忙逃开,笑着道:“你就不能自己洗来?丫头们也累了,等着我们洗完睡觉呢!我才不帮你呢!你别得寸进尺。”三思笑道:“这叫什么得寸进尺?这叫互相帮助,你帮我洗完我再帮你洗就是了……”蒋宁嘻嘻笑着,脸却红了起来,道:“这象啥了,我才不要你帮我洗呢……”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三思急着问道:“今晚你睡哪啊?还有诗句我没听清呢……真是的,做什么客,现在都成了单身汉了。”
刘三思洗完澡,自己笨拙地穿起了衣服,现在总会能穿一点了,就是动作慢些。这时梅香走了进来,嘻嘻笑道:“宁儿呢,看你穿衣服都这么笨呢!”刘三思见老婆来了,先抱了亲一个,衣服自然让老婆来打理了。梅香一遇到老公亲热总是东张西望地怕人看到,自己也着实想着和三思在一起,轻声说道:“老公,我今晚还得陪夫人,你让宁儿陪你吧!”三思这两天总想着构思自己的画册,说道:“我一个人睡好了,宁儿总想让我帮她听着些梦话,害我睡不好。你们呆了这么久,说些什么呢,是不是明天的上头酒?”梅香整理好三思的衣服,搂着他的脖子,四处望了望,调皮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嘻嘻笑道:“上头酒过两天再摆了,宁儿身子还没净不能拜祖宗。嘻嘻,宁儿她外婆在劝说夫人找夫君呢!”三思哦了一声,拉着梅香坐了,当妈的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守着寡,三思说道:“夫人这么漂亮,自然趁着年青再找一户好人家……嗯,我得跟岳母说说让她另找个丫头,我的老婆可得给我了。”梅香嘻嘻笑道:“我倒不想夫人嫁出去呢,宁儿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的。”三思笑道:“呵呵,这又不关你的事,要你操什么心了?我只要你在身边就成了,她要嫁自然让她嫁了……哦,嘿嘿,岳母回来了?”
陈静怡怕梅香多嘴,见梅香回来了便告辞了跟了出来,却还是迟了点。脸色本就红红的,三思一问便更红了,说道:“梅香你尽瞎掺和,我才没想过呢!别说与宁儿知道了……三儿,你怎么想让我嫁出去,难不成想一个人得了蒋家的银子?咯咯……”三思可没这么想,自己都不想做上门女婿呢!没想到丈母娘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呐呐笑道:“我可没这么想,呵呵,岳母也可帮三儿招个岳父回来啊!”梅香早红着脸低了头吃吃地笑,陈静怡也坐了下来,嘻嘻笑道:“梅香可是我的陪房,你就不怕别人把她抢了去?咯咯,我还不想放她走呢!”哪有这种事,丫头就不是人了,现在可是自己的老婆了,三思急道:“不成,不成,你那陪房我以后帮你再找一个,梅香我可不能还你……再说她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了!”陈静怡嘻嘻笑道:“梅香有没有怀上孩子我比你清楚……不说了,象什么事?我可不想这事,你们可别对宁儿提起。”丈母娘一回到娘身边也成了小女人了。

三思嘿嘿笑道:“我才懒得管这些事呢,岳母……这么漂亮,自能再招个夫婿进来……嘿嘿,宁儿?来,坐着说说话,明天还不摆上头酒,我们正说着看钱塘潮呢!”蒋宁洗完澡也过来了,乌黑的头发自然地披着,脸色红润可人,却恨恨地瞪着双眼。陈静怡和梅香说着有些疲累,要去洗漱逃也似地走了,留了三思应付这个太妹老婆。
“宁儿,你这样子真漂亮……坐坐。”见蒋宁不说话,三思急忙起来让坐。蒋宁盯着三思冷笑道:“我自然漂亮了,再招个夫婿也不难……你跟娘亲说什么了?”就听到半句又以为自己在告状了,三思陪着笑说道:“没说什么,只是还有点头昏,我们在说笑呢,说我如果那天醒不过来,宁儿便再招过个夫婿进来。呵呵,还好为夫没死……”蒋宁嗔道:“就用枕头打几下就会死来……三思,头还痛吗?”说着凑近了摸着三思的头,刘三思怔怔地望着漂亮的发妻,娇嫩的脸蛋透着红晕,一阵体香袭鼻而来,轻轻地唤着宁儿,便把她娇小的身躯楼在了怀里。
蒋宁安然地偎在刘三思怀里,轻声说道:“夫君,洗澡时我总想着,要么跟娘亲说一下,我们别去苏州了……唉,不成的,我家的生意大多在苏州,指望你去接过来……夫君,什么是恋爱?”刘三思幽幽道:“宁儿,你别再想我以前的事了,夫君定是不和他们往来了。恋爱就是我心里老想着,你心里想着我……还有两个人总想……”下面可不敢说了,现在自己总想和小老婆一起。蒋宁轻声道:“嗯,我可能在恋爱了……嘻嘻,可我没想别的事!”
刘三思笑道:“呵呵,没想更好,先恋爱再结婚……哦,我们是先结婚再恋爱,先恋爱再那个……那个……这个,先亲一下!”蒋宁娇声地嗯着,一脸的甜蜜……“那我去边上房间睡了……”苏州的相好是什么人呢,老婆竟然这么担心去苏州。
刘三思一个人躺着胡思乱想,构思这《金瓶梅》画册可真要了小弟弟的命,总是撑着裤子雄立不倒。根据自己所了解的金瓶梅情节,简的简删的删,也得画两册才好。那动作可不能太单调,不能单单只是床上的,情景模式要随处都有。但画面也不能全部太露了,这可不是嫁妆画,得给读着有个想象空间。椅子,厨房,秋千上,井栏边,最好再来点野外的……李瓶儿就让她做地主婆吧,草地上,田埂边,嘿嘿,再来个边插秧边那个吧……得有创意,先得把钢笔做出来才好……一个人意淫着半夜后才入睡。
盐官县城是个三万人左右的江南小镇,填南靠着钱塘江,历来是看涌潮的好地方。刘三思一身锦服,身边跟了五个随从大镇上最繁荣的街上在摇大摆地走着。这些护院跟着主子走亲戚也着实闷得慌,刚好刘三思要出门便一路跟了出来。“姑爷,我们是不是找场架打打,嘿嘿,手痒得不行。”这些跟班知道这浪荡子平时没好事,这盐官城又是舅爷宾的地盘,自然不怕惹出事来。三思笑道:“呵呵,姑爷今天还有事呢……姑爷可是文明人,以后不打架了。”赵铁山在边上馋着脸应着,说道:“姑爷,出来还骑了马多好,那黑玫瑰可真是没的说,甩开了跑起来什么马都追不上!”上午几个人去海塘上溜过马,那宝马确是没得说。三思道:“铁山啊,以后我的宝马就归你给我盯着,养好了姑爷有赏。”铁山嘿嘿笑道:“姑爷,管马的事可轮不到咱,再说咱也不会。以后小的自会帮你去马圈多留个心,我们蒋家的那个马夫也是一溜号的,您就放心吧!”
要在大街上找个会做钢笔的铺子还真难找,正走着忽见街边围了一些人,正边看着墙上的一张告示边议论着。好事的护院说道:“姑爷,我们去看看那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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