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降不住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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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心中更是确定徐子陵及是初入江湖的初哥,不然绝计不会连这话也没听过。乔峰道:“世间传说慕容家武功当真渊博到了极处。似乎武林中不论那一派那一家的绝技,他们无一不精,无一不会。更奇的是,他们若要制人死命,必是使用那人的成名绝技。所以敝帮马副帮主和众多江湖好汉都死于自己成名绝技之下,人人都将矛头指向这位慕容公子?”
徐子陵大惊,似是不能相信:“这世上竟有如些博学之人?”要知世人对自己门派绝技一向看得极重,比如阴葵派中能得窥《天魔》的只有祝玉妍,绾绾,白清儿廖廖数人,而静斋中人以徐子陵所知这一代便只有师妃暄一人能修《剑典》。各种不同的武功都有与之相配的内功心法,而不同内功心法极可能相冲相克。这慕容家能尽会天下武学,这是何等博学,何等的天分!
石之轩能将补天花间两派心法揉在一起创出不死印法,已是不世奇才。这慕容家人莫不是比石邪王更有天份才情?徐子陵倒抽了口冷气,决意要比那慕容公子切磋一番,以此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见面不如闻名。
乔峰看徐子陵的神情,也是叹道:“我开始对这话本也不甚服气,大多高深武学都可使人耗尽一生精力也不能练至极境。这世间武学多如牛毛,如要一一学会,还要用得精深,却不知要多少年月多少的精力。那慕容公子如能做到,我乔某人也不得不写个服字!不过众多江湖好汉都死于自己成名绝技之下却是不争的事实!”
徐子陵点头称是。就在这时酒保送上酒菜,乔峰拍开封泥,给自己和徐子陵斟满,举碗道:“我令日得与徐兄相遇,也是快事一桩,来我们先干此杯!”说完仰起脖子,一口喝干,徐子陵看乔峰这么豪迈自心中豪气顿生,也是一口喝干。
乔峰见徐子陵喝得豪爽心中也是一喜欢,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两人又是对饮一杯。乔峰大笑,跟着又将酒斟满,连续两碗下肚徐子陵只
觉一股燥热从腹中升起,徐子陵苦笑道:“乔兄好酒量,只是我再这样喝下去,难保不会运功抵抗,那便失了喝酒的乐趣!”徐子陵也不在说“在下在下”的,倒是将乔峰当成了好友。
乔峰笑道:“徐兄倒是真人真性,好,我就不逼你了!”说完又是将酒一口喝干,顷刻之间连干三碗。
徐子陵以前在早原上之时也见多善饮之辈,但如乔峰一般的人将酒喝得比喝水还要干脆,却是从未见过。心中却怕他喝多伤身,突然想起一事:“那慕容公子与你家马副帮主有仇?”
乔峰摇头道:“这倒未曾听过。马副帮主为人少言沉默,为人慎重我看也不像会轻易与人结怨的样子。如他结下姑苏慕容这样强敌,想必也会知会帮中一声!”
“那么那些死去其他的英雄好汉可是与慕容公子有怨?”
“这也未曾听过。”
“这事便有点奇怪了,既然无怨无仇,为何这位慕容公要痛下杀手。还要使出自己招牌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杀的一般。既然他如此博学,何不用别人的绝技杀死敌手。如是要立威倒有些可能,只是不知那慕容公子是否承认是自己所为?”徐子陵一生不知经过多少风浪,见过多少阴谋诡计,如此一分析,事情便是明朗起来。
“当然没有承认。”乔峰看着徐子陵,目露奇光,这位徐兄不但武艺高强,头脑也相当好使。如能拉入帮中,必是一大助力,不过看他的样子,想必是不喜欢丐帮的邋遢样子。
乔峰略一沉吟:“徐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只是我多方调查之下,却也没多少头绪。不过帮中兄弟却不这样想。我也是只得一边暗访,寻找证据。”
徐子陵奇道:“乔兄难不成贵为一帮之主。”

“我正是丐帮帮主!”乔峰言语意倒是有一丝自毫。
徐子陵更奇:“丐帮!?”
乔峰想起徐子陵初入江湖初哥的身份,笑道:“便是一群苦哈哈的臭要饭的集在一起,这样总是要少被人期负,少被狗咬几次。”
徐子陵点点头,这倒是个奇怪的帮会,自己以前在所的竹花帮也是小混混加小扒手,乞丐倒是少见。乔峰突然道:“徐兄,我看你武艺不凡,现在闲下无事,不如我们切磋一番。”
徐子陵为了能早日破碎虚空,回去救寇仲,也是极想让自己的武艺更上层楼。一路上便感觉乔峰武艺不凡,见乔峰主动提出切磋却也是不会拒绝。
两人来到客栈后面的空地。乔峰抱起酒坛连喝几大口,放下酒坛,道:“徐兄,请!”
徐子陵施‘不劲根本印’,酒意立时不翼而飞,双目神光电闪,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得道高僧,宝相庄严。地上沙石乱飞,配着他飘动的衣袂长发,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乔峰一惊,他一生对敌从未遇到还没交手便产生如些强的气势的人。但是他毫无具意,乔峰一生对敌,越挫越强,越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便越是能超常发挥自己的实力。乔峰喜道:“好功夫!徐兄果然佛门弟子!徐兄高明,我自不敢藏拙,我一生对敌,最喜欢一套掌法,这掌法甚对我性子,只是刚猛无比,徐兄小心。”
说完乔峰前踏一步,左手一划,右手一掌平平推出,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徐子陵见他在自己七八丈外挥掌,觉得很怪。就是“三大宗师”这种级数的高手,也无法在七八丈外以掌力危胁到自己。
乔峰大步跟上,转眼到徐子陵三四丈远,眼见左手一划,便要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推出。徐子陵一惊,看出了乔峰的意图口中喝道:“临!”
这一声大喝,搞得客栈客人不能入睡,不过一见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便是不敢声张,更是对两人的比斗好奇,趁着月光,就着窗户缝偷偷观看。
徐子陵这一声真言法咒,停乔峰动作一缓,第二掌没能接上。徐子陵身形如大鸟飞起,避过乔峰头道掌力,手掌便要向乔峰手上切去,将这招封死。
可是这招“亢龙有悔”的精髓处便在一个悔字,打出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身上的却有二十分,乔峰这半招使不出去,立时变招,右手使出“擒龙功”将徐子陵身形向身前带,左手便是一招“震惊百里”。
徐子陵对这“擒龙功”的吸力,也是略惊,不过这“擒龙功”吸力虽强,却也比不得天魔力场。徐子陵身形一摆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来到乔峰右边,右手半握智拳印击向乔峰!
乔峰大惊,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空中改变方向,那“震惊百里”便使不出去,右手又是招“亢龙有悔”。而徐子陵那拳仿佛早知道他会如此般,与乔峰特拼了一记。
徐子陵不退反近,两人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少招。在外人看来竟只是两道虚影。使人怀疑他们倒底是人还是鬼魅。空地仿佛放起了鞭炮,噼啪的响个不停。
良久两道人影分开。乔峰看徐子陵仿佛同开始一样,连呼吸也没变过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徐兄好武功,我认输了!你这叫什么功夫,竟然没有让我把一招使全了。还有徐兄内力仿佛没有尽头,好生奇妙!”
“乔兄过谦,我们只是平手吧!那是我娘传我的奕剑术。”说到这徐子陵眼中哀色一闪既逝,“我的内力也并非无有穷尽,而是我的九字真言手印使外力内气生生不息,来而复往,若天道之循环不休,大幅延长真气的持久力。”
九字真言,奕剑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江湖上,用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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