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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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徐曦的家里空空的怪怪的,威尔一时有些不适应。
但徐曦已经走了,彻底走了。
威尔最终没能厚着脸皮去徐家找人,既然徐熠凌越一干人等都说徐曦走了,而萧可也确实已经退出两公司合作项目并且离开了,那么徐曦应该是真的走了,他也就没必要去一趟徐家大宅了。
后来冷静地想想,其实就是徐熠凌越那里,他也不必去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头热的就去了。可徐曦应该也是需要一个冷静期的,等冷静之后,也许就会回来了。想到这里威尔又开始纠结,为什么要等徐曦回来?他们不是分开了吗?都被当场抓住了……
威尔站在休息室外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约翰狗腿地去送饮料,威尔问:“看热闹来了?”
约翰笑的很谄媚:“怎么会呢?就是听说了传言有点惊讶来确认下。”
“什么传言?”
“M公司总裁W被S公司小开X捉奸在床,X遂抛弃W与S公司要员X2私奔了。”
威尔黑着脸盯着约翰,约翰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于是乖乖自动消失。
威尔内心异常气愤,明明就是他甩了徐曦!现在怎么变成徐曦甩了他?甩了就甩了,竟然还和别人私奔!私奔!话说这群人为什么不用用大脑想一想私奔这个词怎么可能用在徐曦什么?于情于理都不同啊!
再说,徐曦凭什么甩他?他英俊潇洒温柔体贴才高八斗事业有成集新时代好男人所有因素于一体(除了花心),那个处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徐曦凭什么甩他?难道就因为他不会用筷子??
威尔板着脸会办公室,四处都是他和徐曦如何分开徐曦和萧可因何私奔的谣言,明明徐曦离开才一天,却像过了一年——一年中的事情,都已经被大家讨论出结果了。威尔想起徐曦曾说,你对我的认真完全是在谣言中产中的,最终也将在谣言中结束。威尔但愿这话成真,因为放任一个人无时不刻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真的是场折磨。
威尔恢复没有认识徐曦时的生活,工作、舞会、俱乐部,但不知为什么,这些都已经失去从前的乐趣。
徐曦离开后第七天,威尔的母亲来访。
威尔一眼就认出来了,尽管已经十多年没见面。
母亲比他想象中的柔和了许多,似乎终于接受了儿子不会喜欢异性的事实,也不再将此视为罪大恶极。威尔对母亲恭敬有加,但始终保持距离,母亲虽然渴望亲近也无可奈何,临走前问起徐曦去了哪里,威尔呆了一呆。母亲含笑说,那孩子挺可爱,又聪明,你眼光很好,像你父亲。威尔才知道,徐曦竟去找过他的母亲,就在他开始和尼克在一起,而推迟回家时间的时候。
所以他找不到圣诞节前他丢到垃圾桶里的那封没拆过的信。
威尔送走了母亲,心里又开始不平——徐曦凭什么拆他的信?
徐曦离开后一个月,舞会和俱乐部退出了威尔的生活,本来就长期处在第一位的工作现在变成生活的全部,连累艾尔西瘦了十斤,但汤姆还是几次三番的提醒他,工作效率已经严重下降。
威尔始终无法将徐曦从脑中挥去,一开始还能理解为没有新情人的出现,但后来又碰到两个符合他偏爱类型的人,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总是觉得他们在身边很别扭。威尔对此始终也是无法理解的。
他和徐曦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但也没超过一年,这段期间的任何习惯都应该是可以改正的,为什么就无法适应原来了呢?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改变,但威尔已经等不及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坐以待毙让时间解决问题的人,无论工作上还是感情上。但这次,他却是被迫要等。
徐曦离开后两个月,威尔爆发,在有部分股东旁听的高层会议上摔了文件直接走出会议室,吓傻了丛没见过此等阵仗的众人。
时候汤姆找威尔做思想工作,威尔怒道:“敢在我说话时私下聊天还笑!摔他们怎么了?反正这个月底董事会就要炒了我,我怕什么?”
汤姆平静地说:“炒?不可能了,内定接替你的那个人,被另外一家公司提前挖走了,你的位置已经保住了。”
“啊?”
“很正常,这消息那么早就放出来,有脑子的人都会想一下,那位先生提前被别人挖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不炒我就能在我说话时私下聊天还笑吗?看不起我??”
五分钟后,汤姆的思想教育工作越做越严重,于是放弃。
徐曦离开后两个月零一天,威尔向董事会请了个长假,不等批复,已经坐上飞机,声称度假。
据说徐曦目前所在的C国是个观光游览的好地方,威尔四处打探证明了这件事,并且决定去C国时顺便看看徐曦,再顺便把人带回家。
徐夫人和徐熠都只知道徐曦回了C国,却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威尔下了飞机才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且不说一个城市里已是人海茫茫,C国如此之大,难道要他一家一户的问?就算地毯式搜索,那常年的流动人员怎么办?
威尔坐在宾馆的床上,开始幻想自己是超级黑客,签到航空公司及铁路公路等运输公司内部网站里搜到了徐曦的名字找到了他最终下落;然后幻想自己是联邦调查局探员,同样假公济私地寻到徐曦的所在;又幻想自己是全球黑社会龙头老大,利用各种关系掌握了徐曦的行踪……幻想了一下午毫无进展,威尔无奈之下到楼下打国际长途。
在威尔软磨硬泡之下,凌越总算给了他一个地址。
威尔寻着地址坐车过去,最后来到一间小公寓,房门锁着。有邻居出来倒垃圾,威尔用很生硬的C国话问:“徐曦住这里吗?”
邻居大妈摇头说没有,于是威尔奔到楼梯角又打电话,没打通。
这时有抱着大纸箱的青年一名路过,不慎自己绊倒了自己,箱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威尔友好地帮忙收拾,收拾出熟悉的脸孔的照片若干,顿时激动地拉着青年问:“这是谁?是茉茉吗?”

青年不懂这个外国人为什么忽然激动起来,说:“大概是吧……我同学,叫苏茉,你认识她?”
威尔更加激动:“我认识她!不!我认识她哥哥徐曦!是住在这里的吧?你认识的吧?”
青年更加不懂这个外国人的意思了。
“她哥哥叫苏曦,你是不是弄错了?”
可惜威尔此刻已经听不进去青年说什么了,只是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兴奋:“你果然认识徐曦!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这里等他行吗?还是你有他家钥匙?让我进去等吧!”
青年终于被疯狂的外国人吓住,顾不上大纸箱里的东西,直接落跑。
四十分钟后,徐曦回到家门口,威尔正抱着大纸箱坐在门口,已经睡着了。
威尔是被徐曦踹醒的,徐曦说,你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捧着口箱子睡在别人家门口,不知道的当你大脑不正常呢!
威尔进了屋,打了个哈欠,开始对徐曦的家品头论足。
“这什么地方啊,猪窝啊,挺好的房子,怎么被你折腾这个样子?”
“是吗?我觉得挺好啊。”徐曦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你看不惯吗?你看不惯你收拾好了。”
“我怎么会收拾?你不请钟点工的吗?”
“我哪有那个闲钱请钟点工?”
“我给你啊。”
“你给我?你给我我就……你给我?”徐曦盯着威尔,威尔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对啊,我给你,我养你,还不行吗?”
徐曦看着威尔不说话,威尔被盯得难受,终于别开了视线。
“你走的这几个月,我常在半夜睡醒,却发现身侧冰凉,你不在旁边……”威尔转过身,背对徐曦,说,“习惯了身旁总有一边是暖的,突然凉了,很不舒服。”
“家里总是两个人,突然少了一个,就变得很空旷……你也知道,我家大,不像你这巴掌大的地方……”
“我们打算把快完成的项目转给另一家大公司,杰克和比力还问起你呢……办公室里还是谣言满天飞,但变的很快,你不出现,那群家伙已经忘了你,另寻新欢了。”
“我母亲说我有眼光,这点和我父亲很像。”
“其实我不是花心,我就是喜欢挑战新事物,这是职业病,我会克服的。”
“另外,我还没和你跳过舞……”
不知什么时候,徐曦已经绕到威尔面前,皱着眉,深思熟虑后很严肃地说:“我始终认为两个大男人一起跳舞容易破坏美感,所以对此邀请我拒绝。”
威尔嘴角抽搐,之前酝酿的煽情一扫而光,索性也不玩这些艾尔西教的把戏了,凶巴巴地拽起徐曦的衣领,恶狠狠道:
“说!当初为什么抛下我和萧可私奔了!!”
“什么私奔?萧可的前妻病危,我陪他一起回来的!”
“病危?病——前妻?萧可的前妻?”
威尔松开了手,徐曦趁机跳脱他的魔掌,退到一臂远的距离以外。
徐曦理直气壮:“没错,萧可的前妻,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非跟着不可?”
徐曦有些瘪,还是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从来只有我甩别人,没有别人甩我!”
“但明明是我先……”
“晚饭煮饺子,你吃的话留下不吃的话走人,吃不吃?”
“……吃!”
当晚,还是不会用筷子的威尔吃手抓饺子,被烫得哇哇直叫。
吃过饭威尔窝在徐曦家的沙发上看电视,徐曦端来了水果,边看电视边削皮,削到一半忽然停住,抬头望着威尔,问:“你怎么会出现的?”
“啊?”
“我都忘了,这里可是我家啊,你怎么会出现的?”
威尔干笑,说:“你家就是我家啊,我出现有什么可奇怪的?”
徐曦把玩着水果刀,继续问:“你工作怎么办?最高指挥官跳离营地,你让众将士如何是好?”
“我有请假啊……”
“名目?”
“度假……”
“……我推荐你些地方吧。”
“那不重要。”
“度假不重要你拿它当请假的名目?”
“那怎么办?”
“你傻的啊,说出国考察海外市场啊!”
“……你好像很有经验……”
“==……威尔,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带你回去。”
“我已经在家了。”
威尔关掉电视,怒地理直气壮:“你为什么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我对你到底是什么?”
徐曦漫不经心地答:“过期情人。”
“你给我认真!”威尔把徐曦拉到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瞒着你和别人约会是我不好我不对我道歉,但你也从来没当我是专情的人不是吗?你早就知道我和别人在一起却不说,甚至都不阻止,我家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借住的地方是不是?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玩笑是不是?”
“威尔·维德力克,”徐曦叹了口气,说,“对我来说你越来越重要,迟早重要到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后果。而我已经不愿再承受一次失去,所以再事情变得更糟糕前我离开,不管这种做法看来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也应该有承受失去的能力!再说,你不能抢回来?”
“你凭什么让我承担!”徐曦把削了一半的苹果砸到威尔身上,怒由心生,“少拿你的道理来教训我!我还没教训你呢!”
“我有什么好教训的?我不是认错道歉了吗?再说当初我赶你了吗!”威尔不甘示弱,把苹果拿起来用力咬了一大口。
于是,接下来三十分钟,吵架。
吵架过后,威尔筋疲力尽口干舌燥地说:“我们终于吵架了……据说情侣都要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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