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凤使笑嘻嘻地对施正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听她的口气，似乎一直都是在扮演委屈的角色。
天知道我才是最委屈的呀。
可施正却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怜惜我是个大病锄愈的人，十分不满地说：“凌非，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我看我还是有必要现在就离开你的丞相府比较好。”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举步欲走。
愚昧的人啊！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施正拉住我的袖子，“皇上的病有了点起色，明天他会去狩猎，你就去狩猎场见见他吧，他会很高兴的。”
“他会高兴？好不容易除去我们凌家这个心腹大患，他会高兴见到我？”我怀疑地皱着眉头，“恐怕你是想借着我早点气死他吧？他一死，太子顺利登基，三皇子就彻底完了。”
“你说话就不能让别人听着舒服一点吗？”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找不出任何气愤的表情，神情如常的悠然安适，高深莫测。
“就算我明天不去见他，今天也不会走，”我凑近他。
他的脸上如我所料地闪着莫名其妙和一点点……惊慌——这完全拜我小时候经常整他所致。
看到他那神情，我满意地说：“因为你还欠我一顿酒。杏花楼的。别想赖帐。”
“为什么我不能去狩猎围场？”从杏花楼回来，凤使嘟囔着。
对于她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向来都不会理睬。
“因为率法规定，女子不能去那种地方。”施正很温柔地解释。
凤使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他至于这么殷勤吗？
我斜眼冷睥着她：“是呀，那里那么危险，你又什么都不会，万一被猛兽伤到了，让你的施大哥哥情何以堪啊？”
施正顿时脸上绯红，他猛推我一下：“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如此刻薄！”
“他那是在嫉妒没有人叫他‘凌哥哥’。”凤使脱口而出。
但她无意的话语我听着却格外刺耳。
“是呀……没人叫了……”我冷漠地看着红衣鲜艳的凤使，渐渐活过来的心仿佛又被重新冰冻，新伤在旧伤上面格外痛，“但是我会永远记得，记得这个结局的使作俑者……凤儿……”
凤使定定地站在那里，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
我不做任何停留地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施正焦急的声音：“哎，凌非你别走啊……凤妹子你怎么了，别这副表情啊……”
许久，终于传来凤使带着愤怒的声音：“别烦我！”
似乎带着哭腔。
我的脚步挺了下来，转过身，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和倔强的眼神：“如果说是她的死让你永远在乎她，那么，凌非，我也可以去死，为你去死。”
我没有答话，重新抬起脚步离开。
凤使……凤使……即使你为我去死又能如何？你可知道，那是在隐龙山的战场是，真正死去的不是素梦，而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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