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艾威塔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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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平坦洁白的天花板,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窗户外吹来的凉爽的风,不禁让人很想再次昏睡过去,明媚的阳光伴随道窗帘翩翩起舞。这是哪里,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原本中断的思路现在又开始运转起来。医院、姐姐,对了,姐姐……哎呀,好痛呀!赫然低头一看,原来是打着吊针哪。原本想坐起来的想法,现在只能放弃又躺了回去。
王母一听到声音,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来,立刻走到床边。
“依馨,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激动地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握着。
“妈……”泪水滑过眼角落了下来,心里满是愧疚,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内心里更加的自责。
缓缓地坐起来,抱住母亲道:“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乖,才会害死姐姐的,我该死,是我不好,呜~~。”
一听女儿这么说,不禁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也落下来,激动地紧紧抱住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妈妈不好,是妈的错,如果妈没有去那么久,你跟依依也就不会出事,是妈该死啊~~~”
“不是这样的,是我该死才对,如果我没有冲出去的话,姐姐就不会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紧紧地抱住对方,房间里只听得到哭声,突然:
“你们两个哭够了吗?”听见哥哥身子斜靠着门边,手提着袋子,看着她们两个轻声说道。
“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你们两个都来吃点东西吧,一个是这几天为了小妹食不下咽,一个是刚刚醒过来,好几天都没吃的,你们两个应该要多吃一点,这样身体才会恢复的快。OK?”
母亲用手轻轻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别哭了,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昏睡了很多天,要多补补才行。”
我心疼地说道:“妈,你看你,都瘦了,看起来好憔悴啊,你也要多吃一点。”
“好,妈妈多吃一点,你也多吃噢!”
“嗯,听您的。”我拿起筷子,食物刚到嘴边便停了下来:“妈,姐姐她……”
母亲刚要开口,便被哥哥阻挡了,我想可能是哥哥怕母亲难过,便替她说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把依依的后事办了,致于肇事者的事情已经交由警方处理了,之后妈就一直在医院陪着你,爸爸他回公司上班去了,而我刚好今天放假,就过来陪你们两个了。事情就是这样了。”
“昏迷?我怎么会昏迷呢?今天几号啊?”我显得有点意外,我以为自己只不过才昏过去了一会而已。
“今天4月25日,你啊,你这一次睡得可长了,害得我和爸妈都好担心啊。”哥哥道。
“你是说我足足昏迷了半个月!也就是说我连姐姐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去送她,是这样的吗?哥。”我又再次哭道。
哥可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相信你没去,依依也不会怪你的。”
“哥,你告诉我,我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哪。”想到哥哥的话,不禁万分难受,对于姐姐的死,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将牢牢地住在我心里深处。
“你……”字刚说出口,却又马上闭上嘴不说了,看着哥哥一副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我想我的病应该很严重的吧。
我怔了怔便轻声地问道:“哥,怎么啦,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还是我的病很严重吗?”又转头看了一下母亲,只见她眉头紧锁地,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又想道:我真是太不孝了,总是让妈妈为我操心。
只见他无奈地点点头,沉重道:“是的,你在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差一点就到阎王殿报到了,医生说你的心脏有问题,具体的名字我也忘了,大概就是属于隐性的先天性心脏病吧,病情很不乐观,随时都有危险,哥并不想隐瞒你什么,反正这事你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直接跟你说,这样更能方便于接受治疗。”
“心脏病啊……”我喃喃自语道。
哥哥见我没有多大的反应,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会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吧?你也知道,哥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同样爸妈也失去了一个女儿,你不会让我们大家为你伤心难过的,对不对?”
我轻轻地微笑道:“哥,我会接受治疗的,你放心吧。”又回头对母亲笑着,希望我的笑容能够安抚她不安的心。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代替姐姐,好好地侍奉他们两老,完成她和我的共同心愿。
这时母亲及哥哥同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我做对了,同样也回以笑容看着他们。
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而我一直住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在这半年里,也只发作过一次,并没有对生命造成多大危险,只是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发作,会不会死而已。医生说我存活的意志力很强,因此病情才没有进一步恶化。这不是在讲废话嘛,我当然得好好地活着,这样大家才不会为我操碎了心啊。
今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可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现况,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痛楚,让我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毫无血色的下唇,用牙齿咬着,身子弓坐着,左手紧紧地捏着裤管,右手紧紧地捂着心脏处,希望能够减轻一点疼痛。心里不禁想道: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想按铃却又无力走出一步,现在我是一刻也动弹不得,难道我就得这样等待死亡的降临吗?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禁让我升起了一丝希望,隐隐约约地听到是两个人的对话。老天保佑,希望他们能够发现我的异状,而进来救我,这样我也就可以避免英年早夭了。
一个比较老练粗糙地声音奉承说道:“您能来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嗯……也希望您多留些时候,我们大家还有很多问题要向博士您请教呢。”
一个洪亮且开朗的声音笑道:“哈哈哈——,哪里哪里,不敢当啊,这样吧,我明天再留一天就走,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在我走之前问我,这样行了吧,呵呵——。”
听到这人相当臭屁的声音,我不禁想翻白眼,真受不了,你们快点发现我吧,就别在外面哈拉废话了。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听到我的祈祷,只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留着两撇不浓也不密的棕色卷胡子,深遂的蓝色眼睛,看得出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的中年人走到我的面前。
稍弯着腰,低头问道:“呦,这位可爱迷人的小朋友,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嘛。”
听得出来是在取笑我,顿时对他的印象差了几分,我一个病人,还要被他取笑,真是够恶劣的。我抬起面无表情的苍白的脸,用眼神告诉他:你根本就是在讲废话嘛,有眼睛的人都嘛看得出来。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欣奇的眼光看着我:“呦,脾气还挺倔的,有意思,我喜欢,噢呵呵……。”
这样的奸笑声让人听了很不舒服,我不禁对他翻了翻白眼,用眼神告诉他:你有病!
他看懂了我传达的意思,挑了挑浓密的眉毛,轻笑道:“小朋友,有病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让我看看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吧。”说完不等我拒绝,便挑起我的手,按住我的手脉,原本笑着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
“你……”微眯起眼睛看着我,接着道:“你的病很重,如果你没有遇见我的话,恐怕只能等死了。小朋友,你愿不愿意让我来医治你的病呢?我可是很有名的噢。”
深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臭屁的人,我再次翻白眼,虚弱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医治。”
“哎呀,我好心帮你,你居然不领情,你这个小鬼,别人求我给他们医治还要看我愿不愿意呢,你居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呜……,太伤我的心了,我死了算了。”说完便趴在一个看起来稍胖,挺着碑酒肚的中年叔叔身上假声地哭了起来。在做戏的同时还用眼睛偷偷地瞄了我一眼,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为所动。
他没去演戏真是埋没了一个人才啊,我在心里想道。我用眼神跟他继续交流道:幼稚!你这种做法去骗骗三岁小孩子还行,想骗我,没门,虽然我只有六岁,可我怎么也比三岁大了好几岁呢。
“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能够治好我女儿?”母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只见她双眼满是热切希望,连忙走到那个人面前,声腔中微带颤抖道:“虽然我知道馨儿的病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可是我仍然希望她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不能再失去馨儿了,只要你能救我女儿,你要什么我们都会尽满足你,我只要我女儿的健康,为了她的健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听到这儿,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仰头看着母亲,不禁回想到这半年里,妈为了我的病烦恼得吃不好,睡不好的,总是操心这操心那的,我的心就更加的疼痛异常,仿佛整颗心要撕裂了似的。
“嗯……,这位夫人,你这么说就把我想得太市侩了吧,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噢,我会想救你的女儿,纯粹是因为我对她的病很感兴起而已,而且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把她治好,不过要控制她的病,延长她的生命倒是还可以做到的。这点我可以拍胸膛保证的。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要医治馨儿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母亲显然是想谢谢人家,却又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而在那边尴尬发窘呢。
我刚想开口改变一下尴尬的气氛,替母亲解解围,那个人好像也看出了母亲的窘状,便开口道:“您好,我叫艾威塔;罗伯恩,你可以叫我艾威塔。”这时我对他的印象不象先前的那么差了。看在他替母亲解了围的份上,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她好像说反了)
“妈……”我虚弱地开口叫道。
“馨儿,你听到了吗?艾威塔说他能够控制你的病,真是太好了。”母亲转身便拉起我的手兴奋的说道:“你怎么啦,手怎么这么冷,脸上还在冒汗,还全身发抖,是不是又病发了。”手还摸了摸我的脸和额头。
我慢慢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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