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魅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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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水源枯竭,精卫号不得不停泊在声名狼藉的别罗里港口补充淡水。这个锡兰南部的港口城镇疲惫、贫瘠,罪恶和瘟疫一样四处传播,流离失所的人们沿街乞讨,常常能看见死了几天的尸体横在墙根下,无人问津;市面上什么东西都缺,耐以生存的粮食更是卖到了天价,若是有一块囊落到地上,立即会冲出几十个饥民如恶狼般争抢。尽管如此,还是源源不断有难民逃亡到这里,因为锡兰北部更加活不下去。
“什么?一桶井水要卖十块银币?简直是抢劫嘛!”动了肝火,凌波越发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揍那些黑心的水贩子一顿。
“没办法,这地方粮食比金银珍贵,一斗米或麦子可以换一桶水,只可惜我们的粮食也不充足了。城镇里的井眼都是有主人的,不会平白让路人取水。”奥菲利花了一两银子为腰间的水壶灌满水,递给凌波解渴。
凌波捧着来之不易的水,懊恼道:“怎么办?我们带的盘缠根本买不了几桶水。”
奥菲利想了想,笑道:“如果以亚速国公主的名义,别罗里的阿尔泰领主一定会款待我们。”
凌波撅着小嘴说:“你没见码头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对我百般怀疑的模样?幸好你出示了正式的公文,否则他们就把我们当难民抓起来了呢。谁会相信一国的公主会亲自驾船出海,身边只带了两个随从?而且连水都买不起。”
奥菲利微笑道:“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阿尔泰领主是见过我的,凌波公主只需梳洗打扮一番,再按照我在船上教您的礼仪去做,相信亚速国美丽高贵的凌波公主的美名很快就会传遍阿拉伯海域。”
航行途中,奥菲利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凌波一些亚速国的语言文字和贵族小姐地礼仪,但她只是觉得新鲜有趣。从没想过真的要把自己变成端庄的名媛。她调皮地笑道:“这还没到亚速国呢,你就让我扮作公主,我可当不起。况且你教我的蝌蚪文还没学好呢,那些达官贵人的礼仪更是不合我的脾性,罢了吧,免得连累你丢脸。”
奥菲利真是越来越喜欢凌波的这种真率,笑道:“是我错了,公主不需要刻意佯装。与身俱来的气质就是身份地证明。不过,我记得阿尔泰领主的宫殿美仑美奂。有盛装地波斯舞女和训蛇人表演节目,花园里养着各种珍禽异兽,在盛开蓝莲花的水池边漫步……”见凌波听得心驰神往,他优雅地一笑,问道:“公主,您不想去见识一下吗?”
“想啊……不是说别叫我公主吗?”凌波嗔怪地瞪着奥菲利。
奥菲利春风满面:“既然想去。属下只能称呼您公主了。”
凌波一行前往阿尔泰领主的宫殿之后,敖广号也抵达码头,引起不小的骚动,别罗里很久没有异国的商船来往了,更何况是这支船队领航的是一艘庞大地东方八桅帆船,其余四艘则是运载粮食的西洋帆船。
前来接货的是一个官差模样的锡兰人,目瞪口呆地仰视着敖广号。脖子都差点僵硬掉,良久,才开始验收货物,发现数目不对,皱着眉头质问负责运粮的佛朗机人:“与你们总督说好了一百吨谷物和十吨暹罗香米。怎么只剩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

“别提啦,我们途中遇上了海贼。”运粮官愁眉苦脸地将遭劫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锡兰官差。
锡兰官差听完,脸色大变:“什么?阿尔泰领主订的那船粮食被血色鹦鹉抢走了?”
运粮官唉声叹气地抱怨:“可不是。我们总督还特意寻了一艘号称武装精良地大船护航,没想到还是不中用。”
他话音刚落,一个娇柔却含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大人,你可别说风凉话。我们可是全力以赴。受到损失并不比你们小。”
众人只见一位身穿精美的丝绸纱丽的少女款款走来,近看才发觉不是天竺女子的面孔。玉色地肌肤,精致的五官,颖长的身材,将纱丽穿出另一种风情。
运粮官半晌才反应过来:“鸿、鸿翎小姐?你怎么这幅打扮?”
“入乡随俗嘛。”鸿翎整了整垂落下来的纱丽,她还没完全习惯这种异国装束,“我穿纱丽不好看吗?”
“哪里,哪里。”运粮官感到自己不会说话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穿上女装这样漂亮,他想看个够又不敢正视,因为站在鸿翎身后的肖烽满脸煞气地扫视着每一个垂涎美色的家伙。
鸿翎则不免有些得意,这足以证明她并不像浩空涟嘲讽地那样缺乏魅力。她直勾勾地瞅着锡兰官差,面带微笑地说:“我是大明来地客商,名叫白鸿翎。听说,别罗里的阿尔泰领主大人最喜欢能歌善舞地美女,我特意送来一个绝色的美人给他,作为粮船被劫的赔礼,如何?”她指了指身后由一位妇人搀扶着的盛装女子,只可惜那女子用长长的头巾蒙了面,低眉顺眼,金灿灿的额饰随步伐轻摇,就只是一低头的风情也足以令人怦然心悸。
锡兰官差被这名东方少女的吐气如兰吹得晕晕乎乎,又被神秘的面纱女子弄得心痒难耐,早把运粮船遭劫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和颜悦色道:“原来是大明帝国来的贵客,难怪这般气派,还这般善解人意,我们领主最愿意结交丝绸国度来到客人。只是,能有幸让我们目睹一下美女的容颜吗?要知道,我们领主对女子的眼光很高……”
话未说完,忽然变成的惊叹,不仅是锡兰官差,他周围的男人都像是勾去了魂魄,一下子全成立呆子。原来是迦楼罗褪下头巾,将她那堪比神女下凡的姿色昭示众人。惊艳一瞥,美人又娇羞地蒙上面纱,但仅仅如春光乍泄,已足以颠倒众生。
男人们的眼光都集中在迦楼罗身上,就连肖烽和陆洋平也有些魂不守舍,鸿翎又好气又好笑,在船上她就领教迦楼罗的魅力,除了船长,只要她愿意,可以驱使任何一个船员,而大家似乎将之前她登上甲板厮杀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好在迦楼罗并不是个以色相诱人的妖精,她就像是盛在精致青瓷里的烈酒,热烈、豪情且不失女人味。鸿翎觉得和迦楼罗在一起时代感觉很奇妙,既可以像海贼一样吵吵闹闹、放纵**,又可以像闺中姐妹一样挑选丝绸、欣赏珠宝以及谈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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