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出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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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海神号上的新人,展翼并不想惹麻烦,他很清楚这艘佛朗机十字横帆大船上装置着威力惊人的火炮和大量弹药,船长杰尼斯的身上更是配备着两把程亮的银色短火枪,和他们起冲突并没有胜算,更不能被他们驱逐,因为他想知道杰尼斯去亚速国是要把火器贩卖给谁?但偏偏有时候,不惹麻烦,麻烦却会自己找上身。
展翼发现自从与刀疤罗德打架之后,他就被杰尼斯盯上了。杰尼斯没事就在他身边转悠,用那双猫眼一般的绿眼睛看得展翼浑身不自在。起初展翼有些担心是不是杰尼斯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但真实的原因更加麻烦。
“船长,你改变口味了吗?我以为你只喜欢细皮嫩肉的美少年。”罗德一面给右手缠上纱布,一面凑过来问道。
杰尼斯依然饶有兴趣地关注着展翼,微笑道:“我最近迷恋上东方面孔。这小子稍微弄整洁些,就会好看许多。”
“再好看也没有鲲鹏海帮的小船王好看吧?”
杰尼斯耸了耸肩,叹道:“听说那船王是个姑娘,而且被鲲鹏海帮放逐之后就失踪了。真是可惜啊!那么漂亮的孩子。”
罗德好奇地问:“好好的为什么被自己的海帮放逐?就因为是女人?”
杰尼斯轻轻笑道:“可不是。这世界还是男人在支配。大海上不需要太强悍地女人。”
罗德说:“男人支配世界。女人却可以征服男人。我们国王登上宝座之前,就得到一个强悍而美丽的女人的帮助,那女人据说是来自东方的女海贼。”
“可据我所知,你们的王后并不是东方人。”
罗德正要回答,不想展翼上前开口用东瀛的语言问道:“你们知道鲲鹏船王……近况如何?”原来,展翼虽听不懂佛郎机人的语言,但“鲲鹏”两个字他却听懂了,听他们屡次在话里提及。想到这伙佛郎机人在东瀛与鲲鹏海帮有所往来,忍不住想从他们口里探听出一些鸿翎的消息。
杰尼斯笑眯眯地用手掰过展翼地脸,用东瀛语说道:“如果你好好服侍我,我就告诉你。”
展翼厌恶地后退一步,手按在刀柄上,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干掉眼前这个龌龊的红毛鬼的想法。
杰尼斯感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睛里蕴藏着杀机,拍了拍腰间佩带的两把银色短火枪,邪恶地笑道:“哦?看来你不乐意。你该放聪明一点,你那拔不出来的刀就算再快。也比不上我的银枪快。”
但展翼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他很清楚海船上一堆男人待在一起,闲暇时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喝酒聚赌。再有就是渔猎男色。这可没有坊间流传的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交那般风雅,大部分船员仅仅是发泄**和欺凌弱小而已。这比**之辱还要难堪,一旦屈服,男人的尊严就彻底扫了地。
决斗似乎一触即发,罗德忽然打着哈哈插话道:“船长。你那银枪地弹药可是很贵的。放枪杀这小子岂不可惜?”
“正是。。无名小卒可不值得我浪费弹药。”杰尼斯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又盯着展翼问道,“你打听鲲鹏船王的事做什么?难道你是鲲鹏海帮的人?我看你对出海航行很熟悉。”
“我不是!我……只是好奇才打听。”展翼觉得自己还是保持缄默地好。
杰尼斯冷笑道:“年轻人太好奇可不好。而且你还不老实。明明听得懂我国的语言却装糊涂,我很不高兴。”
“我才听不懂你们的鬼话……”展翼话未说完,就看见杰尼斯极敏捷地掏出一支银枪向他袭来,每当生死关头,他总会习惯性的拔刀,但烦人的封印并没有解除,退后晚了一瞬,脑袋重重地挨了一下,登时眼冒金星、血流如注。他没想到杰尼斯会直接拿枪杆揍人,也没预料到那银枪这么沉,就算不开枪,也完全可以砸得死人。

杰尼斯掏出丝绸手帕擦去银枪上地血迹,得意地说道:“这是对你打伤罗德地惩罚。”
罗德瞥了一眼满脸是血地展翼,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受伤的手腕,干笑道:“啊哈哈,船长对我真是够意思,让我受宠若惊了。”
正在这时,放哨的船员忽然指着他们后面地海面叫起来:“喂,船长,你看那艘船!”
杰尼斯等人顺着船员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轻巧别致的三角纵帆帆船从后面行驶过来,最令他们吃惊的是这船的速度惊人,简直像是海鸟在海面上飞掠一般。
罗德说:“好快的速度!等等,船长,他们的桅杆上挂着的像是亚速国的国旗。”
杰尼斯抢过望远镜,怀疑地说:“哦?但好像不是亚速国的贡船。”
趁众人被海上飞驰的快船所吸引时,展翼悄悄地退进船舱处理伤口,他当然知道那是精卫号,看来,凌波也向亚速国进发了。眼下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
杰尼斯瞧了片刻,突然兴奋地叫起来:“哎呀,我看见那位红发碧眼的美男子在那条船上!”
“哪个?汉阳酒铺里的那个?”
“除了他还有哪个?”杰尼斯自我陶醉地回味,“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美男子啊!属于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船长,你的眼光还真高。”罗德恭维道,“那么美丽的蓝眼睛除了他,我只见过一个人有,那就是亚速国的第一美人雅顿夫人。”
“噢,是吗?他看起来确实像个贵族。在酒铺里,他还过来问我们有没有见过带唐刀的小子,八成就是找我们船上的这个,我就是不告诉他,哈哈!”
“我记得他身边还带着个红发小丫头……我的天!这艘船竟然是那个小姑娘驾驶的?”罗德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真的吗?又是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杰尼斯也看到了驾船的凌波,咧嘴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兄弟们!我们追上去和可爱的女船长打声招呼。”
“奥菲利,那艘佛郎机人的商船追过来了。”
奥菲利想起在酒铺里受到的无礼怠慢就郁闷,咬牙切齿道:“别理它。把这些讨厌的佛郎机人远远地甩掉!”
凌波笑道:“好的!我们可没时间和他们纠缠,我想快点儿到亚速国去。”说着,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召唤海里的巨鲸逐浪拖着精卫号游得更快些。
奥菲利感动地说:“真高兴听你这么说。”他虽然一开始并不赞成凌波亲自驾驶精卫号远航,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精卫号的航速要比皇家贡船快得多。唯一的不满意就是,船上只有他和凌波、甄虚子三个人。一点都没有公主归国的隆重。
海神号追到傍晚终于彻底放弃了,精卫号早就不见了踪影。杰尼斯实在是纳闷:顺风都不吹了,那艘船怎么还行驶得那么快?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精卫号有巨鲸拉动,也不知道若是风更大些的话,精卫号更是如虎添翼。
“哎呀,真是过分!让猎物跑掉了。”杰尼斯喝着闷酒,忽然想起展翼来,“对了,那新来的小子死了吗?”
船员回道:“还没。我看到他包了块头巾躲在酒库里休息。真是命硬。”
杰尼斯摸着下巴说道:“看来,我今晚只能拿他去去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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