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花下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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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申发散了局里的警员去找姚铎,自己和老何则来到了东林区姚铎的老房子。
“哇……这也能住人?”张申看着这栋风一吹就会塌的房子感叹道。
“从没想象过这种生活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福的。”老何若有所思的说。
“这个……这个……长官,您的家境也不差吧?”小张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敢回老何的嘴。
“嗯,是啊,只不过……这里,好多年没有来了。”老何看看四周,“三十年了吧。”老何又想起那件往事,自从那个女人被姚铎提起,老何的心,就一直牵挂着那个女人。也只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其实,今天的硬汉老何,当年也是文质彬彬,柔情似水的诗人般的书生,只是那件事来得太突然,夺走了一个年轻少女的生命,改变了两个青年才俊的命运。
“敲门。”老何知道自己想太远了,立即走回正题。
张申一想起姚铎的这个臭小子那么嚣张,还偷了他的警员证,气就不打一处来,对姚铎的门也没有好气,梆梆梆的就几锤上去,木屑石渣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人应门,当然不会有人应门啦,不然还写什么啊!
“没人,那臭小子不在。”张申回头对老何说。
“是人都知道啦……敲这么用力,他不下来打你,房子塌了都压死你啦!”老何看着张申鲁莽的行为,无奈的说。
“在周围问一下他通常在哪混吧。”张申找不到姚铎,像不见了情郎的小情人一样泄了气。
“他会跟别人说话吗?”老何制止了他,“进去和它的屋子说吧。”
“非法入屋?我们可是警察!!”张申说。
“踢开门。”老何淡定的对张申说。
张申只好照做,这种老房子的们只是为了看起来有个门罢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穷人既没有钱把门给弄好,也没有东西让贼进来偷。刚刚张申的几拳已经不把门打得差不多寿终正寝了,现在轻轻一脚就敲响了门的丧钟。
张申先走了进去,老何跟在后面。
“啊?这真的能住人吗?”张申看看这所房子,墙面都脱落了,坑坑洼洼的,地板就是水泥板,凉冰冰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家具,也就简简单单的一张烂桌子,一张破凳子,一张小小的生了锈的铁架床。整个房子都是灰,仿佛十几年没有打扫过
“居然会是这间……”老何刚刚在门外已经想起了什么,现在,刚才的想法可以确定了,老何也入定了,和前面的所有情形一样,又回到了三十年前。老何傻傻的望望四周,看着窗台,仿佛那多紫罗兰正向天空微笑,看看墙壁,仿佛那些上面的甜言蜜语还历历在目。看罢,竟有一滴细泪从老何的眼角暗暗流出。
“长官,长官!!”张申的叫声把老何的魂招了回来,此时张申已经走到了一间被隔开的小房间,见到里面的场景,立即哑然了,老何跟了进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张申顿顿的说。
只见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发了黄的黑白照片,周围布满了白花,应该说整个小房间都是白花。
“什么!什么!”老何惊呆了,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妈的,妈的!一定要把这小子找出来!”老何向发了狂似的,大声的吼道。
这时,一阵风轻轻吹过,卷起了地上的白花。雪白的花中掀起了一行字:圆月孤星水花落,夕阳残虹叹蹉跎。
老何和张申一时间傻了,不知何解。话说老何虽然做了多年武夫,当年也是名噪一时的才子,虽然玩的是现代诗,但对诗终究是有感觉的。没多久这小儿科的诗迷就解了出来。
“圆月,十五,夕阳,西边。往西边数第十五间房子?”老何向张申说到。
两人立即跑出门去,数了数,“妈的,怎么只有八间房子?”老何吼道。

“长官,会不弄错了啊?”张申无奈的说。
“不管了,西应该是对的,往西走就是了,可能是十五尺,可能是十五米。”老何也只能这样说。
“嗯?要是是十五千米呢?要不要开车?”张申紧张的问道。
老何瞟了张申一眼,懒得踩他,一个人向西走了。
张申也只能快快跟了上去,还暗自说:“要是十五光年不是要开宇宙飞船?”
两人走了许久,已经不止十五米,更加不止十五尺,当然也没有到十五光年。
“早就说开车了。”张申走得像条狗,心中暗暗叫苦。“长官,其实,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啊。”
要找什么?老何自己也不知道,也懒得敷衍张申。他只是凭着多年来探案的直觉,一直走下去,等到觉得要停下的时候才停下。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他们走到的一片密林里,树叶很密,把整个天都遮住了。只有一棵老树的叶子比较稀落,太阳的余晖一丝丝的射映到地上。
“夕阳残虹叹蹉跎?”,老何见此场景,“夕阳,就是夕阳,残虹,设下来的余晖,蹉跎,这棵树。就是这里!”
张申虽然不知道老何在说什么,但也觉悟出可以停下来了,暗自叫爽。
“那另外一句是?圆月孤星水花落,水花落,这里只有点点斜阳落下。圆月?孤星?”老何看着地上的碎影,宛若一轮圆月在地,旁边点点孤星陪伴。“是这!这圆月下有东西。”老何兴奋的叫道。
张申确信不用再走了,更加爽了。
“快挖!”老何突然叫到。
张申一听,心都碎了,妈呀走了那么远还要挖什么鬼啊!!“挖?怎么挖?我们什么都没有。不如叫人来吧。”张申不爽的说。
老何深知一旦夕阳的位置移动,就可能挖不到姚铎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便疯狂的用手挖了起来。张申见长官都如此了,只能也跟着挖。不久,谜底揭开了。
挖出的是两具已经腐烂的不行的尸体。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张申惊呆了,心里一跳一跳的。
“可以叫人了。”老何还是那么淡定。
天已经黑了,老何和张申坐在两具腐烂的十分丑陋的尸体前面。张申虽说当警察也有些年头,死尸这玩意是见得多了,但坐在阴森的树林里,对着两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而且还是一个冷得像鬼一样的人引他们来的,吓得是在不轻,一直在颤抖。
老何则还是很淡定,很闲散,嘴里斜斜的叼了根烟。感觉到张申在抖,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唉,长官,现在只有我们对住这两具死尸耶!”张申似乎很委屈。
“你很希望还有别的东西吗?”老何继续用他的鄙夷瞪着张申。
张申感到阵阵凉风吹背脊,再不说话。
接着,接到通知的警察到了,做了该在陈尸现场做的所有事。
张申和老何搭着警车到了自己的车旁(当然也是警车),两人上了去。
“我们在这等那个神秘人吗?”张申小声问。
“神秘人?不是臭小子吗?”老何依旧很鄙夷。
“随便吧,等他?”张申又问。
“等他干吗?回家睡觉。”老何满脸的疲倦,外加一点点鄙夷。
“好吧。”老何这么一说,张申发现自己也很困了。
车开了一会。
张申开着车突然想起什么事,又对老何说:“那非法进屋那件事怎么解释?”
“什么非法进屋?”老何刚刚已经睡着了,这时又被吵醒了,一脸无辜的问。
“刚刚我们进姚铎那破房子的事啊!”张申看老何基本不记得有此事,立即紧张起来。
“我没有啊,我看见有个猛男很用力的捶了门几下,然后一脚把门踢开,走进屋子,我就跟进去保护市民财产,履行警察职责啊。”老何若无其事的跟张申说。
张申无语了。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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