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辜的同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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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就这样出现在老何面前,地上鲜红的火芯还闪耀着,这让老何立即警觉起来,他手摸着腰间的配枪,谨慎的往尸体靠拢。他小心确认了尸体的确是尸体之后,又拔出枪来,迅速进入防御状态,知道他完全确认周围环境无异常,才把枪放下,用电话通知了警局。
警察迅速赶到,由于巷子太窄太深,警车开不进来,在警用电筒的强光照射下,大批警察才慢慢向尸体靠近。
“尽快封锁这一带,仔细搜索,凶手可能还没走远。”老何吩咐赶来的张申。可是这谈何容易,这错综复杂的巷子,纵是借着强光也难以搞清方向,要在那么大的一片老房聚集的区域寻找一个没有任何特征的人简直是国际级高难度任务。但也正因为这样,老何深信凶手不会轻易逃出,他寄望封锁能暂缓凶手的步伐,拖到天亮以后或许还有机会。
到场的法医鉴证,江文采死于身上的刀伤,十多处秘密麻麻的刺伤中有三刀正中心脏,应该是致死原因。另外,死者的九只手指被切了下来,并且被焚烧,老何之前看到的火光就是焚烧这些手指的火光。
“真他妈的变态,我一定会要你好看。”老何看着江文采右手仅剩的一只直挺挺的中指赌誓。
“何长官,你过来看看!”蹲在地上检验尸体的法医向老何叫道。
“是一个钟。”江文采右手的手心上,刻了一个潦草的钟,时间正是老何发现尸体的时刻。
“我就知道那时他还在!”老何十分愤恨,这是在挑衅吗?
李骥闻讯也奉郝一慈命急速赶来,并告知老何郝一慈在办公室等他。老何听罢便把现场交给张申等人,并再次交代天亮之前一定不能允许任何人走出封锁,天亮后一定要仔细搜查。他自己则匆匆赶去,向郝一慈报告杨肆放弃第二次生命也要道出的真相。
当老何推开门的时候,郝一慈正在观看前阵子发生的圣业银行劫案的相关资料。
“听说你差点抓到他?”郝一慈见老何走进来立即表示自己也在关注连环杀手的案情。
“你在监狱里的人给你什么线索吗?”老何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燃了一支烟,在郝一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居然在我到之前被杀了。”郝一慈叹了一口气,“他们通常都比较快。”
“但这不能阻挡你吧。”老何望着圣业银行劫案的报道锦集说到。
“乔见峰接管了佟历所有的势力。”郝一慈看着方仕均接受采访时的视频对老何说。忘了交代一下,圣业银行正是方家旗下的产业之一,方仕均在劫案发生后接受电视采访表示“对本城的治安十分有信心,相信将会有新的秩序让本城更加安宁。”事实上,郝一慈一直在反复观看方仕均被采访的这段视频。
“盯上未来亲家了?”老何对警务总督事也把矛头指向老仇人方仕均兴奋不已。
“你几十年前就盯上你这个好兄弟了吧。”郝一慈说着,又站起来准备行装,“其实我想知道,他的你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老何答完也站起来准备出发。
又是那个熟悉的路口,又是那栋熟悉的房子,又是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这位是?”
老何郑重而无情的介绍完警务总督事后,何老太太知道,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儿子的看望。郝一慈则非常的恭敬,虽然他父母是海外侨胞,但对尊老爱幼这个传统美德还是耳濡目染的。
“何老太太,我们来是想……”郝一慈恭恭敬敬的说着。

“我和乔见峰回来那天,方仕均是不是上来过?”老何不想这么拖拖拉拉,直截了当的说到,毫不客气。
“嗯……”何老太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郝一慈被老何这样的态度震惊了。
“答不出就是来过的意思了!”老何一脸的不满与愤怒。
“小问,仕均上来看看我而已……”何老太太试图解释。
“他和乔见峰聊得很开心吧!”老何大声吼道。
何老太太委屈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那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郝一慈忙压制住已经怒不可遏的老何,十分礼貌的问到。
“没有。他们在屋里聊……我……一整天都在外面弄家务呢……”何老太太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断断续续的说。
郝一慈心中暗道可惜,又接着问到:“那么,方仕均究竟是上来做什么的呢?”
“他说……他突然又想研究一些青年时代想研究的问题……却不见了几本笔记,上来……看看……小问有没有……”何老太太不敢看老何。
“按照我笔记放得乱七八糟,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这里呆上一整天是吧!”老何再次怒言相向,郝一慈拍了拍他,微微笑笑,示意他压抑情绪。
“老何上来的时候他在哪呢?”郝一慈保持着微笑继续询问。
“之前他在客厅和我聊了一阵,我开门见是虚问,不想他们吵起来,就示意他躲到房里……”老太太的语气稍微连续了一些,却仍旧带着无限的歉意,好像她才是那个勾结黑社会的商人,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黑社会老大。
“然后你在门口耗了几分钟,这足够他把迷药之类的放到茶杯里了。”老何的愤怒也变成了尖酸的责问。
“老何……”郝一慈对这样的母子对话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吧,我进房看看,可能会有我想要东西。”老何想着既然上来了,就顺便看看自己当年那些宝贝笔记有没有关于神秘组织的记载吧,于是便独自走进了房间,退出了这场对话。
“那么,老何走之后他很久他才离开是吗?老何一直没有发现他?”郝一慈可以顺畅的进行对话了,何老太太也轻松了很多。
“是啊,你也知道……像小问说的……他睡了很久,醒了吃过饭就和他表弟匆匆忙忙地走了。仕均也就和见峰聊了一会儿,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仕均这个人还是很念旧的……后来,仕均就一直在房里找小问的那些笔记……你知道那多乱……找到很晚,仕均就拿着两三本笔记走了。”老太太的话语中显然流露着对方仕均的欣赏和两个警察试过多日仍找上门来关心这件事的疑惑。
“老太太,谢谢你。打扰了,我们走了。”郝一慈站起来告辞,见老何似乎没反应,便亲自到房里去叫他。
这时老何正打开一本书,一张照片落在地上,郝一慈看见想去拣,老何却抢先捡了起来。
“这是……”郝一慈似乎对照片中人有印象,但看不清楚。
“没什么,我爸爸。”老何全不当一回事,把照片塞回了书里,“怎么,有收获吗?”
“只能证明推论而已。”郝一慈十分遗憾。
“一无所获。”老何放下了书,“他似乎刚好随便拿走了我需要的那本。”
“小问……”郝一慈和老何走的时候,何老太太迎上去,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被老何厌恶的目光挡住了。
“我真认为你应该在监狱里。”老何撂下了这句足以杀死老太太的话,把门摔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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