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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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处理繁琐的事情,赛恩的头都大了。
恰逢妹妹黛瑞丝的到来,听说赛恩成为高原的王以后,更是有欣欣之色。赛恩隐瞒了母亲记忆水晶的事情,只是说有一个古老的预言师在数年前预言自己会到这片高原,也就稀里糊涂成了这里的王。
黛瑞丝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从小她就认为自己的哥哥必定会成为伟大的不丹,对于赛恩成为高原的王这件事情,黛瑞丝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黛瑞丝很兴奋,央求哥哥带着自己游历他的领地。如果是在以前,以赛恩平淡的性格,断然会拒绝的,而现在琐碎的事情是在太多,赛恩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临行的时候,赛恩嘱咐神怪主尜尜和妖精族族长拉古在自己离开的时间处理所有的事情,带着黛瑞丝使用飞行之术腾空远去。
尜尜和拉古并没有拒绝,在他们的印象中,一个王国之内必须有什么协助之类的重臣,或者是宰相,在他们看来,王已经把他们当作这种重臣了,如果不展现自己的能力,会愧对重臣这个职位,尤其是古拉,对于处理这类事情,更是手到擒来。
“王,你要出去吗?能带着我一起去吗?你们还会来吗?”赛恩临行时,阿九低下头,悄声向赛恩问道。
黛瑞丝继承了古巴比伦魔法师优秀的魔法能力,即使是很细小的声音,也瞒不过她的耳朵。黛瑞丝转过头,背对着赛恩和阿九,假装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赛恩看着楚楚的阿九,叹了口气道:“阿九,我并不是不回来,只是这段时间处理事情让我感到烦躁,黛瑞丝刚来到这里,做哥哥的应当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妹妹,而且,既然成为这里的王,就要对周围的地域有所了解,魔法飞行只能支配使用者,无法带动另一个人,所以,阿九,你先留在这里吧,过不了一个月我就会回来的。”
刚才还踌躇的阿九听到了黛瑞丝和赛恩是兄妹关系,一展脸上的不快,抬头微笑着对赛恩欣喜的说道:“王,我在这里等这里!”
女人的心性真是变化快,正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小丫头,没想到眨眼间就不安自慰了。赛恩冲尜尜拉古和阿九招了招手,拉着黛瑞丝跃上空中,周围的气元素沉淀在他们的周围,形成向前的疾风,终于消失不见。
夜晚,拉古的营帐里,他的儿子气势汹汹的来到他的面前,把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掷在地上道:“父亲,为什么你拒绝我去接触阿九,阿九本来就是我们的族人。”
拉古看这个不知礼数的儿子,暗自叹息,由于亡妻早去,即使又娶了一个妻子,拉古还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却不曾想到小时候的溺灌让儿子变得失去了妖精的智慧。
“卡米西斯,你想要接触阿九做什么?”拉古问道。
“那个…我想让阿九成为我的伴侣!”卡米西斯沉吟半响道。
“你觉得阿九怎么样?”拉古再次问道。
“阿九性情温和,在整个妖精族里,没有任何一个妖精能比的上她的相貌,而且听说,凡是靠近她的妖精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嗯!”卡米西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诧异的说道:“咦,怎么这个房间里也有一股香气!”
“卡米西斯,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古拉咳嗽了一声,掩饰的继续问道。
“父亲,掌管妖精族不需要勇力,也不需要对机械的研究,只要做好一个优秀的掌管者就行了!”卡米西斯振振有词的说道。
“卡米西斯!”拉古的语调变得严厉道:“你觉得有资格让阿九做你伴侣吗?你能给与她什么?你自己又能做什么?”
在卡米西斯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意愿,看到此亲如此的轻视自己,卡米西斯拿起自己的长枪,转身离去,在踏出门栏的瞬间转过头说道:“父亲,直到我认为你会承认我的时候,我才会再回来。”
在妖精族中,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女超越自己,而当质疑自己子女的时候,就是一种对子女的失望,这种质疑对于任何妖精来说都是一种至极的羞辱。
拉古扬了扬手,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呼唤自己的儿子,自言自语叹气道:“儿子,这才是我们家族的子孙。”
“族长,你怎么让少主离去了!”翩翩的阿九从营帐的一偶款款走出,不解的看着还在震荡的门帘。
“哦,阿九,即使是以你的实力,要挫败两个一样的他也是很轻松的事情,我不想让我们家族的子孙沦落到这种地步。”拉古回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下道:“阿九,你也坐!”
阿九依言坐下,一言不语。
“阿九,作为妖精族的族长,我能看出王虽然实力强悍,却不懂世事,如果王的王后是妖精族的子民,对于我们妖精族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被族长堪破了心事,阿九顿时显得不安起来,手指抓住衣角,垂下头来,不敢和拉古的目光接触,处在这个时节的青年男女总是会变的迟钝,完全忘了周围的其他事情,就像是掩耳盗铃。
“阿九,不用紧张,这都是人之常情,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族内人的骚扰了!”拉古露出淡淡的微笑道。
已经远离了赛恩的临时聚居地,赛恩和黛瑞丝在空中俯视着大地,赛恩用心的记载着周边的环境,浑然忘了前些时间的烦躁。黛瑞丝却没有这种闲情,再次见到哥哥,她觉得这是在幸福不过的事情。
远处的云端耸立着山脉,赛恩觉得很眼熟,猛然想起来,在母亲的记忆水晶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精致,赛恩不顾不上记载地形,拉着黛瑞丝向那座山峰飞去。
山顶被白雪覆盖,白雪终年不化,融化的雪水顺势而下,在山脚形成一条条小溪,受到溪水的滋润,成片的植被绿色盎然,形成一片片的草原,和旁边的高原环境迥然不同。令赛恩奇怪的是,这片和适合居住的草原上看不到任何生物,而且看似平坦的草原上四处的坑坑洼洼,从地下弥漫着强烈的腐蚀气息。
“哥哥,那里有巨人,还有飞行的蜥蜴?”黛瑞丝望着西方道。
“巨人和蜥蜴?”赛恩带着疑惑向西方的山脉飞去。
强烈的腐蚀涎水落在地面上,即使是岩石,也被瞬间腐蚀。站在地面上一群巨人各自分散,手中挥舞着魔法元素凝聚而成的闪电,不停的瞄准空中的飞行蜥蜴。
距离的近了,赛恩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飞行的蜥蜴,分明就是黑龙。黑龙生性喜爱吞噬硫磺,久而久之他们的气息中也带有强烈的腐蚀,想必草原上那些坑坑洼洼就是黑龙的腐蚀以及巨人的闪电造成的。黑龙有着比其他龙族更高的防御,它们的身体对所有四系的魔法几乎是免疫,因此有了一个魔法师杀手的称号。在古巴比伦中,对这个称号不服的不丹曾多外出寻找黑龙,却至今没有消息。
地面上已经躺倒了一些巨人,本来灰色的身体被强烈的腐蚀融化的不成形状。受到闪电攻击的黑龙也损失严重,不过这两种生物大有不死不休的态势。
一股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浪横在巨人和黑龙的中央,黑龙的魔法和吞吐撞在气浪上,顿时消失不见,而巨人的闪电也受到同样的效果,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般渺无音讯。

战场上的两个种族同时停止了进攻,暴躁的黑龙受到同伴死亡的刺激,愤怒的吼叫着向赛恩扑来,黑色的火焰夹杂着腐蚀,迎面袭向赛恩。赛恩手持法杖,略一挥手,来势疾驰的魔法瞬间消失不见,空中飞行的黑龙也被静止在那里,毫无还手之力。
赛恩和黛瑞丝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看到一个巨人走上前来,手中拿着蓝色的长剑,长剑上一条条的闪电来回环绕,吱吱咋咋的叫个不停,像是几条飞舞的银蛇。
“吾族泰坦,感谢阁下的帮助!”泰坦用的并不是古巴比伦的语言,赛恩似乎听不明白,转头看着黛瑞丝。他知道这个妹妹很喜欢繁杂的事物,对各种语言都颇为精通。
在黛瑞丝的帮助下,赛恩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黑龙视泰坦一族为死敌,在黑龙一族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每个星期的一天,黑龙都会杀掉一名泰坦巨人,数百年来,泰坦和黑龙的恩怨一直延续,至于两个种族结缘的原因,却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说清楚。
又是一笔糊涂账,战争的起源就是这样无休止的因果,赛恩暗自道。
赛恩用手臂轻轻的抹了抹空际,泰坦巨人的脑海里影像出赛恩母亲的影像,同时一个标准的泰坦族语言在脑海中响起:“见过这个魔法师吗?不用说话,只要你有想法我就能够知道你要说什么!”
面前的泰坦从身后拿出一把法杖,递给赛恩,同时在脑海中说道:“先知告诉我们等到你到来到时候,就能脱离和黑龙族的恩怨!当你到来的时候,你就是我们的王!”
赛恩接过泰坦巨人递来的法杖,抚摸着上面的痕迹,他不知道母亲究竟在做什么,妖精族,神怪族,以及眼前的泰坦一族,都像是已经安排好的,只是在等待他的到来,赛恩有一种想要立即去地狱的冲动。
黛瑞丝看到泰坦巨人再不说话,又看到哥哥陷入冥想,默默地没有打然任何生物。对于王后的事迹,黛瑞丝并不知道,因为在那个时候,她还在襁褓中,后来,往后离去以后,国王就禁止王宫的人讨论一切王后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法杖上面那个童灵的标记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个标志很秀气。
“哥哥,把那个法杖送给我吧!我很喜欢那个法杖上面的图案!”黛瑞丝恳求道,女人的心总是很细,虽然不知道法杖的意义,却能感觉到那里面一定掩藏着秘密,黛瑞丝想知道赛恩隐藏的秘密。
“哦!”赛恩被打断了思绪,笑着把法杖递给黛瑞丝,恰才赛恩已经用魔法探视过了,这跟法杖只是普通的一支,他认为这支法杖上面没有丝毫的魔法印记,对他来说这个信物已经失去了价值。
黑龙一族被偌大的禁锢魔法控制了自由,在黑龙和泰坦的纠缠中,黑龙族每次都略占优势,而且把战火的范围一直控制在泰坦族的领域,原本引以为豪的魔法抗性突然成了笑料,几十条黑龙竟然被魔法禁锢了自由,恐怕以后黑龙魔法免疫的神话要被打破了,黑龙头领悻悻的想到。
黑龙族不知道,赛恩的魔法并没有他们想象那样神奇,普通魔法师释放禁锢魔法时,都是针对被施法者释放,对于黑龙来说,当然无效。而赛恩确是使用了领域,在一个范围之内,利用魔法元素制造一个真空的力场,不管处在其中的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摆脱力场的束缚。
“以后不允许黑龙一族踏入高原的领域,若再有下次,一切后果黑龙一族自己承当。”赛恩的意识出现在每个黑龙的脑畔中,这群一向骄傲的生物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和那些小爬虫竟然没有任何两样。
赛恩挥了挥手,失去禁锢束缚的黑龙在头领的带领下,振翅高飞,渐渐的远去。
泰坦一族带着赛恩来到了他们的族地,云殿。赛恩发现在云殿的周围,有着鲜红的花朵,不畏严寒,正是母亲记忆水晶中的背景。
想要回去的时候,黛瑞丝看着那些娇艳的花朵,却对赛恩道:“哥哥,我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赛恩没有反驳妹妹的请求,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云殿。
回到妖精的营地,赛恩发现短短一个月时间,原本狭小的城堡被扩大了将近两倍之多,而且所有的琐碎事情都被尜尜和拉古处理的妥当。
赛恩在城堡的正中央用了两天的时间布置了一个微微发光的传送阵,在黛瑞丝的带领下,成群的泰坦巨人从传送阵中走出。
正在劳作的神怪更是大惊失色,争相躲避,想必是曾经吃过这些巨人的亏。赛恩告诉尜尜和古拉,泰坦一族也成为王国的臣民。泰坦的首领庞大的脸庞冲着尜尜和古拉一笑,让后者一阵一阵的心惊胆战。
从云殿回来以后,黛瑞丝就一直再也没有纠缠过赛恩,而是时常和妖精阿九呆在一起,赛恩轻松的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
一年以后,当能够听从命令的机械站立在古拉的面前时,古拉双膝跪在地上,喃喃的冲着东方低声哭泣,妖精一族沸腾了,妖精族数百年的苦楚在这一刻得到圆满的回报。
接着,一群古巴比伦的臣民来到了高原,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曾经辉煌的古巴比伦王朝颠覆了。赛恩祭起心灵魔法,发现自己和父亲的灵魂波动若有若无,整个大陆再也找不到古巴比伦城堡的痕迹,这个消息对赛恩的打击很大。
不久,还沉浸在失意中的赛恩收到了黛瑞丝的一个讯息:
哥哥,我很想你,但是你是我的哥哥!我离开了,不用去寻找,你的任务远远比你想象的要重的多!我已经把自己所有能传授的东西全部传授给阿九,哥哥,祝你幸福!
黛瑞丝
赛恩看到妹妹的留言,想起以前和黛瑞丝在一起的日子,幡然醒悟,原来兄妹之情并非那么简单,赛恩理所当然的成了高原生物的王,妖精阿九成了赛恩的王后。
古巴比伦残余的臣民留在了高原,他们和妖精之间的通婚又出现一个特殊的种族,这个种族不仅继承了古巴比伦魔法师的魔力和智慧,又身兼了妖精高贵的气质,为了和古巴比伦曾经的王朝区别,他们自称为术士。
黛瑞丝从赛恩手中接过法杖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抚摸法杖上的童灵。一个魔法讯息传到她的脑海中:
黛瑞丝,我是赛恩的母亲,你是一个好姑娘,但是赛恩却是你的哥哥,他的使命比起你的父亲更加艰巨,当你们的城堡出现灾难时候,不要打扰他!因为你是他的妹妹。
失魂落魄的黛瑞丝回到了古巴比伦的城堡,那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正如王后所说的,古巴比伦遭遇到了灾难。
一些在各处游历的古巴比伦臣民同样回到了那里,却同样的找不到似曾相识的家园,但是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国度从此消沉下去,他们定居在北方的沼泽中,用自己的魔法知识招募前来学习的各种生物。人类,精灵,很多的生物都来到这里,学成以后再次离开。
沼泽的生物对魔法的造诣不深,这些传授者却从不嫌弃,而且处处帮助这些愚钝的沼泽生物,于是沼泽的生物对这些生物由衷的尊敬,称呼他们为先知。萨满是沼泽生物的图腾,这些先知又被冠以萨满先知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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