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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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葵澜跟牢房有渊源,还是今生被囹圄所眷顾。又一次被扔到这暗无天日的小地方来,只是这次似乎被作为重犯监禁。灰黑的瘦老鼠从她面前跑过,她原本不畅快的心情跟着这个活物的出现,使得心情更加烦躁,于是,快如闪电地揪住那瘦小的老鼠重重地往墙壁上一扔,一阵恶臭血腥的气味随着摔烂的老鼠身上散开。
这血腥的滋味勾起她的许些回忆,是她天生不把生命当一回事,还是已经冷绝到没有感情?若说没有感情,心中念念惦记的那个男人,如今还是刻骨铭心。若说有感情,对于活物的残忍冰冷,又该做何解释?塔姆娜的话突然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一定要有爱?有什么样的爱?对一切事物的容忍之爱?还是别的什么,难道一直尾随她到存放皇冠暗室的塔姆娜就是为了阻止萨拉萨蒂的迫害?理不清,索性先休息会儿,一夜未睡,精神还是差了许些。
伊莎贝尔公主一边与费尔南多示好,一边试探地询问着:“殿下已经知晓那名金法棕眸女子的罪行了把?”
“呵呵,那当然,起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跟随着我们,甚至与亚克拉多维这样的贵族不惜攀上关系。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情理上,她是该论罪。我对她也不熟悉,公主?怎地?难道您还怀疑她跟我有内线?”费尔南多一脸无畏地跟着伊莎贝尔公主谈论着这事,如同讨论天气一般平静,让伊莎贝尔有些纠结,这男人是冷还是真无情?娇滴滴的一名美丽女子就面临生死关头的选择,他却毫不在意地撇清自己。
“可我记得殿下可是很欣赏她?多次,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询问是谁家的贵族,只可惜我也很欣赏她,但是……”伊莎贝尔公主眼波流转,聪慧的脑袋引起了费尔南多的兴趣。话说一半,两个聪明人都非常有默契地转开话题。
“公主,可否荣幸邀你一赏花园?”费尔南多支起手肘,伊莎贝尔公主心情愉悦地将健康细腻的手腕放进他的曲肘里。
“殿下,此番前来卡斯蒂利亚,不只是观光赏花吧?”伊莎贝尔时瞟时睨着费尔南多,无形中造就着一层诡异的压力。
“当然,主要是来看看卡斯蒂利亚最美的公主。”不着痕迹地弹开问题,费尔南多心情越发愉快。伊莎贝尔娇笑起,宛如小女生的表情,痴痴地望着他,随后一声讨厌,朝前方快步跑出几步。这叫费尔南多嘴角愈加上扬,伊莎贝尔比起众多女人都叫他感兴趣,适宜,得体,聪慧,美丽,最主要她的性情是无法掌握的,使他激起了雄性本能的掠取征服之心。
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相较于之前两名绝色女子,他却丝毫起不了收服的心思,一个太莽撞,一个太冷沉,眼前这个恰恰对上眼。所以可以说缘分是天注定。
一个使女跑到伊莎贝尔的面前,伏在她的耳畔悄声说了几句,她露出久违的得意。这叫几步之远的费尔南多有些诧异。伊莎贝尔待那使女说完以后,招了招手,让使女下去。
“殿下,您觉得处罚一名窃贼,而且是犯了杀人重罪的窃贼应该使用什么样的刑律比较恰当?”
“这个不好说,各国律法都大有不同,如何谈论自己的观点?听说险些被盗的是一顶古老的皇冠?”费尔南多不着痕迹地插开话题。
伊莎贝尔天真地对着费尔南多眨着眼,“殿下想去看看吗?我可以让你看看眼界。”费尔南多揣摩此话的意思,与她打交道,可得费些脑筋,一会一个样,吃不准下一刻就开始下套子给自己了。不过这也好,勾起他的兴趣。
不等费尔南多犹豫后做出决定,伊莎贝尔似如小女生一般,拽上他的手飞快地往宫殿内走去。一顶金光肆溢的皇冠出现在泡软的褚红垫子上,仿佛血祭下的王权,看到皇冠的那一刻,费尔南多恍了下神。伊莎贝尔站在一旁憨态地看着他,示意他伸手去摸一摸,此时,一个皇廷卫兵跑进来。

“报……公主,亚克拉多维大人……他……”吞吞吐吐半晌说完整句话,叫伊莎贝尔有些恼火娇斥道“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没看到殿下在此,若是把阿拉贡王子惊扰了,你担待得起?”
“公主,亚克拉多维大人已死。”卫兵咬牙把话说完,垂首于一旁等候命令。伊莎贝尔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并未多言,却引起了费尔南多的好奇。
“公主,为什么宫廷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向您禀报,您父王呢?到如今您还未带我引见引见。”
伊莎贝尔从他脸上巡了一圈,轻声解释到:“父王过上几日就回王城。”两人继续着看似无趣却暗藏汹涌的敏感话题,费尔南多待卫兵走后,好奇地去触摸皇冠,一阵刺痛感从手指传来,他惊讶地转头望向伊莎贝尔。
“我也从未见过这顶古老的皇冠,至于有什么用途,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咱们美丽的贼小姐可能知道。呵呵”说完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笑了下,还以为这男人知道些什么,结果与她无二。
在葵澜入狱消息传遍皇宫里的那一刻,瑁缕就自感不妙。不凑巧地是狐媚刚在他屋子里出现,狐媚见他失措地在屋内来回度步,故而问道:“出了什么事?对了葵澜在哪里?青龙让我转个消息给她。”
“什么消息?”瑁缕狐疑地转过头望着狐媚,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葵澜因为偷窃皇室财物以及杀害他人罪被囚禁了。只是刚又传来一个消息,亚克拉多维也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瑁缕陷入无头绪的思考里,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里知道,亚克拉多维将他们一行人带进皇宫的时候,伊莎贝尔就有些不悦。碍于皇室面子,没有当面剥他,发生偷窃皇冠这个事件之后,让伊莎贝尔更为恼火。亚克拉多维喝下那杯使女送去的葡萄美酒,也万万想不到那是一帖催命符。
“葵姬被囚了,你还不知道吧,可能跟风因子有关。”瑁缕望了狐媚一眼,正瞧见她呆傻的模样,只好继续说道:“据说是一顶古老奇异的皇冠,众人触摸,就会被刺痛。连送皇冠去的那个士兵都是忍痛将皇冠送到公主那里。我怀疑那是风因子,不过即使葵姬作为人类,身手也算相当敏捷,只是……”
说到这,瑁缕黯然下,转头询问到:“青龙要你带什么消息?”狐媚看了他一眼,似乎还在茫然地理清突发事件中,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那个跳舞的吉普赛女郎你吃了?”瑁缕一时窘迫地瞟了几眼,没作声,默认了。狐媚蹙起眉头才慢丝条理地说:“固伦已经解封了,带着卫希珞的一魄窜逃了。他担心葵澜会遇到卫希珞的一魄。”
话刚完,瑁缕如同被掐了头的苍蝇,慌乱地四下走动,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对葵澜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只是曾经某些深刻的记忆让他不得不在乎。自他出现有意识起,那断层的记忆……漫山白雾里,一个绝望眼神的男人多次往前方望去,顺着那视线,他看到了葵姬,看到拥着葵姬的那个金发金眸的男人。绞翻心思的疼痛伴随着血液一次又一次地冲上脑门。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满足感,或许那就是幸福。
“走吧。怕现在你我都不安全。”随着狐媚的催促,瑁缕与狐媚从后窗往峭壁下的树林里跳去,轻轻一纵,两人均不见了身影。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寻来的皇廷卫兵惊讶地翻遍诺大的城堡,都无瑁缕与狐媚的踪迹,诡异地望着彼此,一阵冷气从脊梁刷一下冒上脖子,气喘吁吁地跑去给公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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