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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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澜偏过头对着瑁缕神秘地眨眼,伏过身轻声嘱咐道:“别吭声也别多话。”瑁缕楞呆呆地点了下头,沉默地跟随前面士兵的步伐,亚克拉多维颇有绅士对着狐媚鞠躬,手大方的一伸以示邀请,狐媚嘲讽地勾起唇角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跳下床三寸金莲往足履一撑,身姿摇曳地往门外走去,无视亚克拉维多的右臂横支,本打算一挽佳人,谁佳人不给这机会,引起了亚克拉多维的兴致。
多少年轻贵族女子都梦寐与他共挽,这女人齐腰黑发凌乱却不失性感使人不觉得她邋遢,衣不正却诱人使人不觉得她放荡,行端坐正,好一位绝代女子。亚克拉多维在心底暗叹,收藏此世间尤物的决心更是让他坚定不移,麻烦的是这女人与他在语言上怕是不好交流。
被士兵推攘的葵澜十分恼火,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好吧,忍一时之气换永久平安,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在深夜的星星烛火中摸索前行,穿过方石铺路延展的民巷,步过林间幽僻的小径,一座类似于现代别墅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略带巴洛克式风格,尖锐的屋顶在黑夜里显得颇感神秘诡异,鳞次栉比的塔房透出点点灯火;钻过拱形的园林门,一片剪裁齐平的矮丛的大叶冬青里夹杂着许些玉兰,陆离而班驳,在这片深邃的夜空下,园中迂回的路径让人不禁有些寒颤。
花上好几分钟穿过那片硕大迷宫一般的园林,再走过一个从仰头的天使像口中喷水的小型池子,那些推攘葵澜的士兵,对着亚克拉多维,右手曲肘捂左胸点了下头,自行离去。另两名身着铠甲的骑士押着葵澜和瑁缕往灯火通明的大厅进去。
亚克拉多维从漂亮高壮的白马上跳下来,朝大厅慢步走去,往正对门的刻花漆金的铜方椅子上端坐稳妥后,睥睨着葵澜对那粗汉询问道:“她就是你所说的恶魔?”那粗汉点头哈腰地连连说是。
“怎么见得?”
“大人,无人能近她身,她会妖法,一碰她,你就得被针扎。”那粗汉诚惶诚恐地说道,生怕漏了啥,谄媚地对着亚克拉多维露出讨好的笑,亚克拉多维厌恶地蹙起眉头,招来一名婀娜清秀的使女吩咐几句,不一会儿,一个双掌大小的灰麻布袋沉甸甸地出现在那使女手心里,他伸手从使女双手捧里拽过袋子,把袋口一圈绳子拉松递到粗汉眼下问道:
“满意吗?”粗汉贪婪地直长脖子往接过的袋子里瞧了又瞧,连连点头说满意,随后心明地给亚克拉多维行上一个大大的跪伏礼,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去。狐媚嗤之以鼻地啐了口,引起了亚克拉多维的注意,他转过头,换上一副温情的脸嘴面对狐媚,和蔼地询道:“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狐媚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心中思附道:‘这小子说啥呢,看那样子也不是啥好事。反正听不懂,就蒙混吧。’她一脸魅笑,侧身朝葵澜走去,一名骑士挡在了她与葵澜之间。
狐媚瞪了骑士一眼,伸手一巴掌把骑士打到两三米远,对此,亚克拉多维并未多言,只是玩味地笑笑,果然不如一般少女。狐媚转过头厉声问:“那金毛说啥?”完全忽视葵澜也是金发,葵澜无奈地瘪下嘴说道:“他问你叫啥,他说他爱慕你,对你一见钟情打算娶你,问你干不干。”
她一边说着,眼里难免泄出得逞恶作剧的笑意。狐媚带着狐疑地转头看向亚克拉多维,正巧看到他满脸沉浸幸福地对着她微笑,恶心地让她急忙掉转视线语气略带懊恼地说:“你最好别死,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死在这些垃圾手上,真是让我高看你了。”
狐媚对别人的情意没啥感觉,于是眼骨碌一转,何必那么麻烦?要把这臭婆娘弄死在自己的手中,到时指不定要惹上多少问题,狐王瑁缕第一个不就是最大的威胁?弄不好青龙还会恨她,干嘛为他人做嫁衣?说不定让青龙的心离她更远,与那小婊子双宿**?划不来的交易,何不如借刀杀人。想到这,狐媚一扫阴霾,暗含怒火也只得隐隐不发作更不敢表现出来,正了正脸色后,展开她倾国倾城的笑容对着亚克拉多维抛了个媚眼;只是这语言上的交流着实叫她麻烦,这些不忙,需从长计议。

亚克拉多维似乎明白两人语言上的障碍,只得转过头换上冰冷的神色,对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士不带感情的命令道:“把这两人押进大牢里。”葵澜瞠圆了双眼,天哪!她跟牢房还真有缘分,在陪商汤去见伊尹那里的时候坐了一次牢,现在又要来一次,是不是去到一个新地方为了迎接她的到来,专门安排的牢房给她?她忍不住挺直腰板,冷声询问:“大人,您以什么样的罪名扣押我?”
字正句圆的古老西班牙语让亚克拉多维惊了惊,原来这个女子能与他交流。他有些恼火地回答道:“以你恶魔的罪名,既然你能与我交流,为什么不反驳那男人的指控?证明你心虚害怕,欲盖弥彰。拖下去。”
葵澜蔑视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便。”说罢跟着银灰铠甲的骑士往牢房走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瑁缕也只好傻傻地跟着葵澜。这可恶的中世纪,牢房里布满了肢体残骸,据那些士兵说是异教徒的骸骨。阴森、恐怖、晦气、暗色甚至一股股霉味充斥着这个人间地狱里,微弱的呻吟,苟延残喘的呼吸,使得每个进来的人不免都想往外逃,这鬼祟的夜。葵澜睹见一个瘦弱的孩子,应该是摩尔人也就是北非穆斯林人。那孩子恐慌而倔强地趴在牢门前,任士兵挥舞着皮带狠抽,依然抓紧门柱宁愿死也不进那地狱,葵澜有些不忍,想上前去,谁知押送的骑士一手将她掀进牢房里,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引得她恶心翻胃。
瑁缕轻抚下她的背问道:“你还好吧?葵姬?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遭这个罪过,让我带你一起离开不就没问题了。”葵澜摇了摇头,苦笑着,瑁缕是不懂这个世界的法律吧,逃什么呢?面对困难折磨就逃避,只怕永远都收集不齐风因子,潘多拉说她命舛,塔姆娜说了劫数,那就应这个劫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不过是惩罚她前世的罪孽,她蔡葵澜还没有完成使命,老天也不会在此时收了她的命,思及此,她信心十足也平复了那些委屈与不满,寻到一片干燥的土地上,随遇而安地往下一坐,靠着墙壁假寐。瑁缕有些心疼,如此高贵的女子怎能待在这漕污之地,任由这些脏沆亵渎?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出右手臂揽过她,让她靠在他胸膛上。
一阵悸动窜过全身,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回到瑁缕身上了,怀中女子的温顺,让他仿佛回到那片黑暗的世界里,他伸手拥抱她时的快乐溢胸,无限满足地呵护她于心中,那个岁月里,沉睡的她阖着双眼,一圈浓厚的睫毛下洒出点点班驳的阴影藏匿起他多少幸福?蓝天白云下,他化风无形地拂过她洁净绚烂的面颊,嬉闹地追随她的欢快脚步,一笼笼的兔儿草深深浅浅地为她劈开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径,通往他的天堂。
只是这些好象已经离去久远,似乎重新拥住她的感觉真好。瑁缕迷离的眼透过暗夜的牢房充满了一种东西叫满足,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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