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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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缕平视着塔姆娜,心里暗暗揣测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一旁的狐媚却只是大大方方地坐到椅子上,对着桌上各种各样的塔罗牌希奇不已。回到房内的葵澜毫无头绪地思索,劫数?绝望?弄不明白,有些事情一旦注定,妄想窥视天意也只能徒然。相差于塔姆娜与瑁缕,狐媚之间的语言,葵澜很是担心他们无法沟通,塔姆娜一口纯正的罗母语,在十五世纪的她又怎会说中文呢?想到这,葵澜心生恶搞的画面,脑海里一幅塔姆娜透露着着急的年迈的神情上充满无奈,却手舞脚蹈地比画,而中规中矩的瑁缕傻呆呆地看不懂,狐媚暴虐的脾气冲上脑门揪着塔姆娜喷火的场景;实在让她忍俊不止。
但葵澜似乎错了。塔姆娜伸出食指比了一个一,对着狐媚点了下头,狐媚心领神会地从洗好的塔罗牌里抽出一张递给她,塔姆娜看到递过来的那张牌微微点了下头,伸出请的手势就让狐媚出去了,狐媚疑惑地望了望瑁缕,身姿摇曳地走出门。至于她给的什么,塔姆娜没有说只是神秘地笑笑露出有些怪异的神情。接着,瑁缕亦准备如法炮制,塔姆娜摇了摇头,把桌上那块凸起物上的红绒布揭开,抓过瑁缕的手,触摸葵澜先前所造就的龟裂上;奇异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本无色彩的水晶球银光四溢,龟裂处随着瑁缕的触摸渐渐回合;塔姆娜悲哀地望着这个绝世帅气的小伙子,侧脸叹气。
曾经残碎的片段一一回荡在瑁缕的脑海里,他的神情随着左手碰上水晶球而变得惊讶然后凝重,最后变得默然。一片漆黑的世界他如风一般肆意来往,不受任何拘束地畅快。那是他第一次自由自在地在世界里穿行,却无意闯进那片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远远的有微弱的点光在闪动,好奇的他慢慢地靠近,地上坐着一个漂亮的金发娃娃,大约七八岁左右大,那娃娃只是把头埋在两腿中啜泣。他颇有兴趣地埋下头拂过那娃娃的发丝,随后那孩子惊恐地抬头望着他,心虚的他悄悄挪动脚步企图跑开,忽尔想起娃娃是不可能看得到他的,自嘲地笑笑;让他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娃娃对着他笑了,一张圆圆的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涡进了他的阳光。
在这漆黑的世界里,碰到这个娃娃让他很高兴,可是当时他却没有看到他的背后。确实,娃娃看不到他,也实实在在的微笑了,只是对象却是他身后的卫希珞;如果没有这个水晶球让瑁缕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窥视那个曾经的世界里,瑁缕也许还会跟着那个记忆中的他一样傻傻地幸福着开心着。
那片开满花菖蒲的荒野上,她好象一个误入尘世的精灵,玲珑轻巧地跳跃在草叶之中,抿嘴浅笑的羞怯在他眼里却有着无法言拟的满足;他说葵儿嫁给我吧,那浅浅的笑意变成惊愕的胆怯,匆匆逃离。当时的他却以为她是胆小害羞,胸有成足地对她的‘额父’提亲,赐她姬字名。
塔姆娜松开那只握着瑁缕的手,独自伤叹去了,人生在世能遇之人何其之多,若是遇到一真正的贵人,却总是充满荆棘阻难。瑁缕从精神的恍惚世界里豁然醒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在天山下遇到她的时候,他的心会雀跃;为什么躺在她冰冷怀抱里的时候,他的心会感觉温暖;为什么在她说她要放开他让他自由离去的时候,他的心会跟着疼痛。一切都是宿命,瑁缕对于自身的身份他不敢妄自揣测,隐约明白他的前生或许是神族一类的。

门外响起激烈的争吵,一种他所不能懂的语言亢奋地尖啸,从其中一人的语言里,他察觉是葵澜,来不急黯然神思,对着塔姆娜深鞠躬以表感谢,就冲出去了,塔姆娜喃喃地说着一切都是命定,任谁都没法改变,这些话当然传不进瑁缕的耳朵里。
“你放不放开她,你要再不放开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葵澜悖怒地威胁道。
那个高壮而有着粗犷面孔的大汉醉醺醺地嘿笑,那里顾及的上葵澜的威胁,一手楼上吉普赛女郎萨拉萨蒂的小蛮腰,另一手忙着去抓葵澜,贪婪的笑容露出淫意的眼色,有美人入怀,何乐而不为?再多个也无妨,如此呛口的小辣椒到是他第一次遇到,说着不怀好意的伸手往葵澜胸口探去,一阵刺痛的**感从手腕上传遍全身。见鬼了?大汉心有余悸地朝四周望去,想当然认为是什么高人出手,谁知这一望还不得了。
只见来人一袭白丝袍,唇不薄不厚,轻启诱惑,鼻挺而秀美,狭长的凤眼欲怒还羞。惊讶的不只是那粗汉子,而瑁缕更多是惊怒,只是瑁缕不辨雌雄的样貌使得粗汉绝叹仙女下凡,将萨拉萨蒂推到一边,一直处于茫然怪异的萨拉萨蒂那里顾及得上粗汉的推却,直直地扑倒在葵澜身上。
“美人来吧,啧啧,老子可是今生第一次见如此佳人。”说着那粗汉子就朝瑁缕扑上去,那双色手往瑁缕胸前一阵乱摸,结果吓得粗汉楞楞地往后退几步,撞到葵澜身上,被葵澜一脚揣到一边,连滚带爬地逃跑。粗汉边跑边嘀咕着这年头见鬼了,以为是个绝世美女结果却是个男人,他奶奶的今天还真倒霉,美人到是见了几个,唉!遇鬼了,酒都醒了一半了。瑁缕凝着眉头,心中十分不悦,冷冷地望着遁逃的粗汉,侧过脸变出一张温柔可掐出水的表情望着葵澜。
“你没事吧?”葵澜摇了摇头,扶着萨拉萨蒂往房间里走去,留下余思疑惑的瑁缕。
坐在椅子上的萨拉萨蒂有些微颤地揪紧葵澜的双手,这场景更是叫葵澜火大,抽出一只手抚上萨拉萨蒂的背部,柔声地安慰着:“没事了,那混帐已经走了。”
说到这的时候,萨拉萨蒂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让葵澜好生苦恼。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因为害怕被欺凌才颤抖吗?可萨拉萨蒂这样的表现,似乎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是那粗汉有什么问题吗?不象,一看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劣男人,葵澜耐着性子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萨拉萨蒂说声我没事,便往床上躺去,不再理会,她的表现反常得让葵澜不知不觉地谜团满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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