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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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澜毫不淑女地一脚踹开房门,满心烦躁哪里还记得有人在屋内等她。房门撞击在墙壁上,发出轰砰的巨大声响,让等得昏昏欲睡的伊尹惊醒。花豹儿一个跃前扑把伊尹从椅子上扑倒在地上,温湿的呼气全喷在伊尹身上,吓得伊尹半分都不敢动弹,葵澜嘻笑道:
“乖了,花花别吓唬他了,一介书生可经受不起你这样的诈唬。”花豹儿摆摆尾巴,摇头晃脑地走开,伊尹甚至产生错觉,那豹儿有些鄙视他的意味在神情里面,惊得他郁闷万分。葵澜抿住笑意,摒退左右下人,自顾自地往玳瑁镶制的三鼎青铜杯中倒了许些水,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人,我叫您深夜到访的目的,你我都清楚,先说说仲还过得好吧?”
“还好,他现在在商丘陪伴在主君身边,只是小姐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多,翻过春怕是两年了,不知您是到那里去了,如何又到这倾宫里做了夏桀的夫人?若非当初是瞧不起尔等粗薄之人?”伊尹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带起讥讽,怕是当日被拒的自大心作怪,此时搬回许些面子罢了,葵澜咀着笑,细声软语缓缓道来:
“说来怕你不信,我与豹儿一同被抓到天上玩了一会儿才回来,谁知天上一日地上万年此话真没错,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掉到那个色王的皇家林苑,所以呢,对于你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是完全不成立的,而我自然不会也不可能做他的夫人。”说罢哈哈大笑,更甚于狂妄地吐出豪言壮语:
“怕是能娶我,让我为之生死,神魂颠倒的那个人还没出生呢!”葵澜满面不屑地自负,花豹儿摇摇脑袋,怕是这小妮子忘记从前的情痛了,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可当年她那张冰冷决绝的面容,还是记忆犹新地刻进了花豹儿的脑海里。
伊尹呆了半晌,略做沉思地发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呆在这里还是有其他去处?”葵澜瞥了伊尹一眼,说道:
“我回商国,看看仲,然后去完成在这个世界里的使命。”话锋一转问:
“你们的主君成汤如何了?我的意思是他过得怎样?好歹也是在他那里蹭吃蹭喝了段日子,呵呵!”说着话就脸红微笑起来了,伊尹痴痴地望着葵澜好一会儿,好一绝代佳人,笑靥如花,颤动星月,怪不得主君不舍,连武卫总长仲都愿意追随其后,思及到此,又叹气摇了摇头,怕是谁都没那机会一拥佳人品尝芳泽了。话题不免好奇。
“这个世界里的使命?这话如何讲?”
“寻找一块与我胸前的宝石一模一样材质的石头。”葵澜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残破而不规则的瑰红色风因子。
伊尹端详片刻后,瘪下嘴,摇了下脑袋,意味是没见过。葵澜有些沮丧耸达着肩膀,一个斜身靠进榻上,闷声闷气地转话问到:
“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什么原因吗?”伊尹看她状似无心,便陷入沉思里,正矛盾着要不要和盘托出,又或者隐瞒呢?只见葵澜一声冷哼:

“大人要是不便,那就不必回答,小女也不想为难大人,就此做罢吧。”
“再请教大人一个问题!可否?”葵澜不管伊尹是否答应便顺话自说:
“大人认为,君不君,臣不臣的国家还有延续的希望吗?”
伊尹抬头望向葵澜,揣摩此话的意思,却没即时开口做答,略做沉思后:
“既然君王已经不象君王,臣子不象臣子,这样的国家如何存在的了?”葵澜赞许的眼神划过,继续发问:
“那当如何是好?”
“当然是辅助君王,做臣子应有的责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匹夫都有责任,更何况臣子?你说可对?”说罢伊尹平视着榻上的葵澜,等待她的答案,他相信此女怕是不凡,定有玩转乾坤的本事,想到此不免哑笑。葵澜起身与他相视,一字一句吐露真言:
“既然已不君,如何辅助?怕是忠臣遭害,佞臣当道罢了,何不如取而代之?”伊尹惊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出自一女子口中,看着葵澜起身直接走到檀木方桌上,拿起玳瑁镶制的三鼎青铜水杯一口而饮的解渴;随后,伸手拿起另外同样的一只杯子递给伊尹,意思他自己动手。
伊尹动手往水杯里斟满水,自顾自地喝上,听到葵澜嘻笑道:
“怕是无人想过这答案吧,所以商汤那笨蛋才找你来劝慰夏桀可对?而你已经发现此人是朽木不可雕也,于是准备回商国,溜跑!呵呵,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伊尹手中水杯差点吓落地,如此聪慧的女子呀,唉……看样子没必要隐瞒,如若她打算以此要挟,那么豁出这条命也得把她制服,于是伊尹试探地问道:
“那是你该如何办?”
“妹喜与你都是有施国的人可对?”葵澜风马牛不相及地问出这样一句话。伊尹楞楞地点头,葵澜又再次疑惑。
“那你怎么耕野于有莘国?”伊尹随意睹了她一眼便缓缓道来。原来伊尹与妹喜早已认识,并相互喜爱定下姻缘,准备结缔夫妻,然而有施国被夏桀攻打时,有施国君为自保,便给夏桀送上自己的女儿,绝色女子——妹喜,两人却被棒打鸳鸯。怪不得历史上没记载,只说妹喜与伊尹是认识的,那么这样一说,一切都想通了,有施国君怕受到伊尹的抱怨,于是将他驱逐,而他的才能与品德高尚早是众人皆知,成汤才求贤若渴,几番请他出山。
葵澜问了下现在时辰,已是子时,便叫伊尹回去,余下从长计议,让他明夜戌时溜进此屋再做商议。随后吹灭灯火,深深睡去。
PS:汤,姓子,原名履,又称武汤、成汤、商汤。
汤,据说是帝喾后代契的子孙,传说契的母亲简狄洗澡,忽然发现燕子下了个蛋,吃了以后便怀孕生契。所以古代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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