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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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书文正在练武,这时青松走了过来。
“弟子参见掌门。”
“书文阿,你可知师伯为何将毕生绝学传授与你?”
“师伯是希望书文能将衡山派发扬光大,在江湖锄强扶弱,维护武林正义。”
“不错。今天师伯来是叫你下山替师伯查探‘普渡心经’的下落。”
“师伯,什么是‘普渡心经’。”
“‘普渡心经’相传是几百年前由一位前辈高人所创,旨在渡世救人,其中所载之武功能有起死回生之神效,并且谁练成了‘普渡心经’就能天下无敌,称霸武林。所以几百年来,为了这部奇书,武林中杀戮不断,就连你的好几个师祖伯们,都因为争抢该秘笈而死于非命啊。可是在一百年前,这部书相传被急流冲入大海之中,无从寻觅,所以后来人们也就将它淡忘了。可是最近我接到消息,说这部书仍然存在,现在正藏于福建浦田少林寺的藏经阁中。现在武林中正邪两派都对这部书虎视眈眈,为师希望你能运用你所学,抢在他人之前将这部书烧毁,以免他遗害武林。”
“可是这部武林秘籍是那位前辈高人的心血,如果我毁了它,武林中人会对咱们衡山派不利的,况且武林中高手如云,弟子的“无痕剑法”虽有小成,但是面对当世高手恐难堪重任啊。”
“为了武林不再血雨腥风,也只能忍痛将其烧毁。我知道你这样做必定给咱们衡山派带来祸害,所以你要蒙面掩饰你的身份,并且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衡山剑招,咱们衡山派轻功冠绝江湖,若处险境你可以轻功解困。明白吗?”
“师伯,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呢?以您的武功和威望,想要抢到那本经书不是轻而易举吗?”书文疑惑道。
青松沉默了许久道:“书文,你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江湖人才济济,为师武功虽高,但绝不是天下无敌。况且我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早在十年前的那场比武中,我的功力就剩下不到一成,而且每天得忍受寒毒之苦。”
“啊?”
“你不必担心,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一定能够顺利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的。不过此行你一定要小心,你从没涉足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所以万事要多留一分神,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
“是,弟子谨遵掌门教诲。”
“这儿是我年轻的时候用过的一柄宝剑,以前很少用,江湖中没人认得此剑,你拿去用吧。现在马上动身,我会对派内上下说你不思进取,要重罚你再在后山带一个月,并且不让其他弟子踏入后山,你就放心去吧。”青松道。
十八年来,书文一直住在衡山派内,几乎没有走出这衡山地界,虽然以前觉得呆在衡山苦闷异常,了无生趣,但是当真正要离开衡山时,书文发现自己对衡山是有深厚的感情的。衡山就是它的家啊。同时在那里有他最喜欢的人,最尊敬的人。书文想着、想着,快马不觉已经出了湖南地界到了江西。赶了一天的路,虽然书文觉得不怎么劳乏,但是他的坐骑却是非常劳累。所以书文决定在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再赶路。
“动作轻点,不然里面的姑娘会发现的。”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书文牢记青松的教导,虽然是在睡觉仍然保持高度的警惕感,他习武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但实际上他现在的武学修为已经在武林中屈指可数,功力决不逊于当世一流高手,这要归功于他独特的练功方式,他学一年实际上相当于普通人的十年。
很明显是有人要陷害一位姑娘,他该怎么办呢?师伯交待过此行以隐蔽为上,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从小接受的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思想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先看看情况,到了必要的时候再施以援手不迟。书文拿定主意,立即施展轻功从窗户飞上屋顶,观察情况。
只见七八个黑衣人正在向对面的一个房间施放**香。听这些人的呼吸声,书文可以判定这些人的武功修为很高,如果单打独斗,书文可能并不输给其中任何一个,但是他们中任何两个人联合起来,自己就不是对手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为了对付屋内的人要用武林中不齿的下三滥招数呢?难道屋内的人武功深不可测,凭他们合力都无法取胜,所以万不得已而为之?书文越来越感到好奇,反正自己也不困,不妨看看当今武林高手较量,自己也好开开眼界,说不定凭自己对武学的独特体会,能见招自通,杂学旁收各派其他高深武功呢。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给我听好了,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本姑娘,你以为姑奶奶我是三岁儿童么?”突然一个身影从房内破窗而出,而那几个蒙面高手竟随之被她的掌风逼得从客栈越了出来。书文定睛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少女手持青笛立在了客栈门前的草坪之中。而那那几个黑衣人反映之迅速,连书文都觉得惊异。在少女落地的瞬间,他们也像苍蝇一样团团围住了那个白衣姑娘。
“我们只是想请姑娘去独一门作客,姑娘何必顽固不化,不识时务?”一个黑衣人道。
“花言巧语,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青衫姑娘怒道。
“梦岚姑娘,我家公子英伟不凡,少年有为,正和你这闭月羞花之貌成绝配阿。再说了,当今武林我们独一门可以说是武林霸主,人才之多非其他们派所能比拟。你嫁给我们少主,以后在江湖上不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么?再说了你们庐山派要想在江西一带平平安安,没有我们门主照着,你们能过安稳日子么?”
“废话少说,要想留住本姑娘也不难,除非你们能打赢我。”梦岚道。
“你以为你们庐山派的武功很高明么,要不是怕伤着你,我们早就得手了。好吧,既然姑娘冥顽不灵,我们只好得罪了。”说罢那几个黑衣人同时从四面八方向梦岚攻了过来。他们各人所使得兵器都不相同,然而进退之间却仿佛是一个人一般,转眼间刀枪剑戟鞭等武器就将梦岚团团包裹了起来。而这位白衣姑娘竟也丝毫不惧,出招总是以攻为主,对这七八个高手的攻击竟毫不防备,因为她知道,他们是绝对不敢伤她分毫的。书文看着他们打斗,心下很是骇然:武林中果然是卧虎藏龙,本来以为练成了“无痕剑法”就可以在江湖畅通无阻了,但今日看来自己的武学造诣,在江湖上可能刚够格进入一流。当自己同时面对多名高手围攻时,自己必败无疑。其实书文不知道,这八个人正是独一门八大护法,他们的武学修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了。这八个人所结的“乾坤一气阵”果然名不虚传,只斗了十个回合,梦岚就已经被制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帮无赖,放开我,救命啊,。。。再不放开我就咬舌自尽。”梦岚以为这次又能像以前那样通过威胁自尽的方式,使自己脱离这八个人的魔掌,但是她错了,这一次八大护法早有防备,还没等她张口,她的哑**就被制住了。
“梦岚姑娘得罪了。”他们正准备将梦岚搬到预备的马车上,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们眼前闪过,转眼之间就将梦岚从他们手上给抢了过来。梦岚本来以为这次真的要落入号南之手,没想到竟有人相救。黑衣人抱起梦岚正准备离开,八大护法马上又将他们围困了起来。
这黑衣人正是书文,青松师伯虽然叫他此行不要介入武林纠纷,但是一想到这个姑娘就要被人强逼成婚,作为一个正义之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他蒙上了面纱,伺机救人,可是他低估了八大护法的能力,现在他想逃也不可能了。
“阁下是谁,竟敢管我们独一门的事。”
书文一看自己已经身陷重围,想走看来已是无望,索性便心一横,他知道仅凭刚才的轻功,眼下这些人对自己还是不可小觑的。他看过一些兵法书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知道如果自己在语气上稍有示弱,这些人便会毫无顾忌的冲上来,到那时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但这次他想错了,还没等他回答,这八个人就已经向他发起了攻击。因为八大护法看出他只是二十上下的少年,心想一击将其了解算了。他们回独一门复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书文第一次实战就遇上了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的“乾坤一气阵”,这对他来说不能不算一个巨大的挑战。这八个人发招之前似乎已经商量好了,你攻左,我攻右,他攻上,彼攻下,总之每次每人的攻击方向,招式都不同,书文的四周都被凌厉的招式所环绕,不过幸好他背着的梦岚成了一块绝好的盾牌,每次总是由于梦岚的缘故,使很多本来可以使八大护法取胜的绝招,化为无形。书文也渐渐从迅捷无比的缠斗中缓过神来。经过几十个回合的打斗,书文发现,这“乾坤一气阵”原来是按八大星宿排列,他们的轮换以四季为轮回,出招变化以节气为依归。懂得了这个道理之后,抵挡“乾坤一气阵”的攻势也就变得轻松了很多,况且八大护法的一半攻势都被梦岚所抵消,这使得“乾坤一气阵”的威力大减。可是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这八个人弄得体力耗尽的,书文知道不能久战,必须速战速决。
以他的聪明才智,和练就的“无痕剑法”,在懂得对方阵法变化的奥妙之后,要破解这一阵法却仍非易事。但是这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也只能博一博了。当下他决定使出“无痕剑法”,虽然这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为了冲出重围,自己也别无他法。就在左二黑衣人准备换位时,书文突然使出“无痕剑法”第九式“划剑断流”,此招一出就连河流都会停止流动。书文用“污痕剑法”在瞬息之间克制住左二黑衣人之后,马上抢在他之前,站住了他的宫位,这一关键的一着正是破解“乾坤一气阵”的唯一方法,因为“乾坤一气阵”好比九连环,环环相扣,只要一方宫位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就会传播到其他宫位,从而导致其他宫位都失效。书文一看一击成功心下欢喜,正准备进一步巩固战果,这时由于每宫失位,突然一个护法的剑尖向梦岚刺来,他想收手,但是奈何剑已出鞘,无法回收,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书文顾不上自己被刺死的危险,硬生生的挡在了梦岚面前,书文只感觉冷嗖嗖的寒剑一直刺入自己的腹部,那种冰凉的感觉,就像自己此时已身处寒冷的冬天一样,接着便是一股椎心之痛从腹部传来。但是他的脑海中潜意识告诉他,尽快离开此地,书文努力集中自己快要丧失的意识,屏息运气背着梦岚向山野飞去。八大护法并没有追来,因为书文的那一击其实起到了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效果,此刻他们已经为他们自己的内力所伤。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书文渐渐感觉到自己正在向地狱迈进,虽然他已经封住了几大要**,但是鲜血仍从他的腹部不断流了出来。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么?书文不禁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书文再次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草席的床上,旁边有这一火炉上面正在煮什么东西,不过飘来的药味告诉他,那是在煎药。从窗户往外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姑娘背着一个竹篓向自己走来。
“哇,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看来那位医生不是骗人的庸医。”梦岚走进来,看到书文终于醒了,高兴得连忙放下竹篓,跑到书文身边来。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书文想挣扎着起来,向梦岚道谢。
“一命抵一命阿,你把我从独一门那帮混蛋的手中救出来,而且替我挡了一剑,我救你是应该的。好了从今以后我不欠你了。”说着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来,你的伤口要换药了,我帮你换。这样你就会很快好起来了。”梦岚说着将煎好的草药倒在白布巾上,就要帮书文换药。
“姑娘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轻啊。”说实话,书文自出生以来见过的女子就只有他的师姐飘雪一人,这是因为衡山门规极严,弟子轻易不许下山,而衡山派收的女弟子又少之又少,所以书文初次见到这么热情大方的女孩有点不适应。
“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这么多天以来都是我帮你上的药,再说了,你身体这么的弱,这里又没其他人,我不帮你你难道请神仙帮你换?”
“那就谢谢你了。”书文没有办法只好让梦岚帮他换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李梦岚,是庐山派掌门悟毁师太的弟子。”梦岚笑道。
书文早就知道她的名字,没想到她对自己竟是毫不隐瞒,自己是否要对她如实相告呢?师伯说过此行要行事隐蔽,现在自己已经违反了师伯的劝诫,反正自己和这个姑娘不会再见,索性不以真姓名告知,她也不会介怀。
“我叫柳意,无门无派。”
“你骗人,无门无派武功怎么会这么好?柳意?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算了,你不肯以真姓名相告。我也不以为意。”梦岚看着书文的眼睛,突然变得很生气。
书文毕竟与人交往不多,他以为自己随便搪塞几句就可以骗得了眼前这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姑娘。他本来也就是一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梦岚姑娘,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我师父交代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请你见量。”书文道。
“算了,看你一副老实相,撒个慌都不会,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梦岚突然又转怒为喜,“你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三夜了,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书文真的被眼前这个开朗的姑娘给弄糊涂了,刚才还怒气冲冲,转眼间又晴空万里。
不过不得不说梦岚的厨艺比起衡山派里面的伙食师傅的手艺来真是天壤之别。虽然是清淡的米粥加土豆片但是那种味道确实叫人回味无穷。
“怎么样我做的饭菜很和你的口味吧?”梦岚看着书文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说道。
“这是我尝到的最好吃的饭菜了。。。”说道这,书文想到了在后山和师姐一起练剑谈心的日子,那段日子多美好啊。可以无拘无束的思想放飞,可以在后山抓兔子,烤山鸡。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师姐在一起。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梦岚满脸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想如何使我尽快复原。我还有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那。”
“大夫说了,你体质虽然很好,但是要完全康复需要五六天的时间。”
“什么?五六天,不行,这样我肯定会没法完成师伯的重托的。”
“你可以走啊,但是你死在路上可不能怨我啊。”梦岚生气道。
“放心吧,我死不了。”说着书文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往外走,可是他实在是伤得太厉害,他不知道,他是被十二护法的“嗜血剑”向忠义所伤,若是向忠义的剑再偏左一点,刺中书文的脾脏,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书文了。中了“嗜血剑”必须要好好的休息调养,因为任何中了“嗜血剑”的人都必定失血过多。但是书文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人,青松虽说是他的师伯但实际上是书文的真正授业恩师,所以书文无论如何也要替他完成烧毁“普渡心经”的重任。可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还没走出房子,就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书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奔跑的马车上,他下腹的伤口已经没有在流血,前面传来的吆喝声使他知道又是李梦岚救了他,可是她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呢?“停车,停车。”他无力得叫喊着。马车并没有停,但是马车的门帘开了,李梦岚回过头来,“你好好养伤吧,我带你到福建蒲田少林寺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蒲田少林寺。”书文大惊道。
“你在昏迷的时候,口里老念叨着蒲田少林寺。所以啊,傻子都知道你要去的就是蒲田少林寺。再说,现在武林盛传,蒲田少林寺得到了一部武林秘笈。我呢,就是一个心肠软的人,不忍心看着你还没到蒲田,就直接失血过多而死。反正我现在回庐山,也只是白白连累师父和师姐妹们,倒不如去蒲田,一方面可以游名川,另一方面也可以躲避独一门那帮混蛋的骚扰。不过我先得说明,你欠我一个人情。”
书文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他躺在马车里,同时梦岚每餐都给他吃补血的鸡鸭鱼肉,这样,书文开始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慢慢恢复。经过三天的赶路,书文一行已经到达了江西和福建的交界武夷山,这武夷山是属于闽南派势力范围。这一日,书文他们在一处茶聊歇脚,现在书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也非常想下车走走活动活动经骨,三天来一直躺在车上,使他浑身都不舒服,现在好了,他又可以生龙活虎的左奔右跳了。
“客官,要点什么?”书文和梦岚还没坐下,店小二就低头哈腰的走了过来问道。
“来壶龙井,给我来两个馒头,给他来一叠牛肉和两碗白饭。”梦岚头也没抬。
“你吃两个馒头就够了么?”书文看着梦岚道。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变得有些憔悴,其实书文不知道,这三天梦岚都是枕着马车轮睡着的。而他自己倒好,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睡大觉。
“我向来吃得不多,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别动不动又晕倒在地上。”梦岚道。
这时,书文发现一对商旅打扮的人向这家茶寥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手持白扇的年轻公子,中等身材,远观之风度翩翩,其相貌更是眉清目秀,英俊不凡。后面的人都离他有三尺距离,神情极其严肃。显然都是这个公子的仆人。
“公子,请上座。”年轻公子走进茶寥,一人独自坐下,他的仆人全都站在他身后服侍。
“你们也都去喝杯茶,解解渴吧。”年轻公子挥挥手示意他的手下离开。不知为什么,书文对这位公子印象很良好,如果他是正派人士,书文很想与他结交为友。
“人家脸上长花了,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看。”书文正瞧得入神,突然梦岚挥手对准书文头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那位年轻公子似乎也发觉书文正在看自己,他也转过头来,看了书文一眼。书文经梦岚一提醒,发觉自己举止确实过于唐突,连忙转换视线,装作自己在漫不经心的喝茶。
“你们男人各个都是好色之徒,朝秦暮楚,见一个爱一个。”梦岚突然大发脾气。
“你怎么呢,干吗发这么大的火?”书文真是琢磨不透身边这位大小姐的心思。
“我发脾气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发脾气,要你管。”梦岚把手里还没吃完的半个馒头一扔,起身就往外走。
书文见她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付了茶水饭钱就跟了出来。
“喂,等等我。你干吗生气啊?”书文刚出茶寥,梦岚早已赶着马车走了。书文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一个劲的纳闷:她干吗生这么大的气,我哪里得罪她了么?他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但刚一运气,就发觉自己腹部仍然十分脆弱,如果强行施展轻功,伤口可能又会再次裂开。没办法,他只好靠双腿向前走了。这些天书文一直是躺在车上,都没有好好留意一下道路两旁的风景。现在他悠闲的走在山间的驿道上,突然发觉原来两旁的景色是如此迷人。茂密又清脆的树林,不时可见的溪流瀑布,路边点缀的零星野花,随着微风阵阵清香扑面而来。书文想如果自己能在这生活个一年半载,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他正在慢悠悠的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刚才遇到的年轻公子一行人。他们难道也是去蒲田?书文琢磨着。
书文一边走,一边欣赏两旁的景色,不经意间太阳已经下山了。不知道梦岚姑娘现在是不是气消了,她到哪儿去了,书文心里开始想起梦岚来。回想起这几日梦岚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书文很是感动。她会不会有遭遇什么坏人呢?可是他也知道就算现在他在梦岚姑娘身边,梦岚遇到危险,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尽快养好伤,完成师伯交给的任务再说。
书文一路观察各路到福建的武林人士,一路打听梦岚的下落,不自觉已经到了福州,福州果然是繁华之地,到处歌舞升平。走在福州的大街上,书文看到了很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千奇百怪的小玩意书文倒是没什么兴趣,但是街上飘散着的各种小吃香味,早已使书文胃口大开。他买了些吃的,然后到茶馆打探消息。
“听说这次“普渡心经”重现江湖,引来了武林各派高手。像武当的静虚道长,昆仑掌门胡敬朋,峨嵋的素问师太,这些人都是打着保护中原武林瑰宝的旗号来的,谁不知道这些人心中都各怀鬼胎啊。”书文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一个闽南派弟子说。
“岂止这些人啊,我猜独一门门主号天应该早就到福建了,只是没露面而已,如果他一来只怕武林奇书就非他莫属了。”另一人道。
“只要衡山派的青松道长在,“普渡心经”交给他老人家是最合适的。试看当今武林他的威望和武功谁可匹敌。”一人道。
“可是青松道长很久就不管江湖事了,况且他也老了,很难与号天匹敌。”
“那也未必,这次可是空前的武林盛会,就连扶桑的慕容苍穹以及吐蕃的侍佛喇嘛我想他们应该也都到了,他们连同青松道长和独一门主以及少林寺止水方丈并称当今“武林五虎”,武功各有所长,我想独一门主想依靠独一门的强大实力要抢到“普渡心经”必定也要经过一场血战。”
“咱们闽南掌门是什么态度?”一人问道。
“我想,掌门武功源自蒲田少林,咱们应该会全力支持蒲田少林。”
“少林寺虽然高手众多,但是现在全武林都在觊觎“普渡心经”,为了不酿成武林大乱,我想最后蒲田少林寺会采取比武的方式来决定秘笈的归属。”
原来蒲田少林寺藏有“普渡心经”早已不是武林秘密,现在全天下这么多武林高手齐聚少林,自己想完成师伯交给的任务看来是机会渺茫啊。不行,必须抢在众人争夺之前,说服蒲田少林将其烧毁,防止这本秘笈贻害武林。可是,蒲田少林寺藏有这部书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把它销毁,还一直保留呢?书文越来越想不通。尽管如此,书文还是决定马上去蒲田烧书。
现在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蒲田少林。少林寺不愧为武林泰山北斗,从数里可闻的颂经声中就可以听出,少林寺高手如云。但是书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凝神屏气飞入少林。奇怪啊,怎么少林寺空无一人呢?书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几座禅院,发现各个角落都没有少林高僧的身影,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藏经阁在哪儿?浑厚的颂经声从北面传来,对了,可能已经有人进寺抢书了,所以少林全寺正在拼死抵御。书文很快就明白过来,于是他循着颂经声飞去。
藏经阁外少林寺僧全都双手合十正襟危坐,口里不断的念着《往生极乐经文》。由南向北站着的密密麻麻的就是这次冲着《普渡心经》而来的各路武林豪杰。
“老衲不知各位武林同道听何人所言,说我少林藏有武林失传已久的绝世奇书《普渡心经》,这纯属一场误会,大家远道而来。必定舟车劳累,如若各位不嫌蔽寺粗陋,止水想请各位在蔽寺好生歇息几日,蔽寺必定热忱接待各位。”少林寺方丈止水说道。
“大师说贵寺不曾藏有武林至宝,就算鄙人相信大师,我想在场的其他前辈不会答应。为了澄清事情的真相,请止水方丈容许晚辈同各位武林同道进藏经阁一看,这岂不是立见分晓。”说话者就是当日在茶寥书文遇到的那个年轻公子。原来他也是江湖中人。听他的口气好像信不过止水方丈。
“这位小公子说得对,《普渡心经》是何等奇书,武林近百年纷争皆由它而起,当年我派师祖就曾有幸得到过此书,没料想竟被武当的贼人仗着人多势众抢去。江湖传闻谁得到它,就可以号令天下,称霸武林。莫非你们蒲田少林想独吞此宝?”昆仑的胡敬朋叫道。
“胡敬朋你说什么?想你那师祖卑鄙无耻,为了得到秘笈,竟丧尽天良将藏书地点方圆五十里内的村民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成河。我师祖和众师傅只不过看不过他那种禽兽行径,为了武林不至于产生一个无恶不作得大魔头,所以才从他手里夺过秘笈。只可惜其他门派也都对这部秘笈虎视眈眈,所以在万般无耐之下,我师祖只好将秘笈抛入万丈深渊。后来众多武林豪杰下崖打探皆空手而回,最后大家都认为此书已经流入大海,无从打捞了。所以江湖并没有因此书再起争端。”武当掌门静虚争辩道。听了这些人的话书文才渐渐知道《普渡心经》的来龙去脉。可是蒲田少林是否真的藏有失传已久的《普渡心经》呢?
“各位,既然《普渡心经》是前辈高人留下来的武林至宝,大家都认为自己才是它的主人,我看不如这样,有兴趣得到它的人进行比武,最后的胜者才有资格在少林寺的监督下在藏经阁取书,如果在少林藏经阁没有找到秘笈,大家也不许再在少林滋事,止水大师以为如何?”年轻公子道。
止水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那么少林百年基业今日就要毁于一旦了。当下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既然各位认定秘笈在蔽寺,那为表清白,在下只好同意了。”
“好,这次武林比武既是争夺武林至宝,同时最终胜出者也就是武林至尊了。大家有没有异议?”年轻公子道。
“我们峨嵋派同意。”“武当没异议。”“好,好。”群雄大都认为这样最公平,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叫好声。书文想这下好了,你们在这儿斗得你死我活,我就可以去藏经阁取书了。
“本寺确实没有什么《普渡心经》,既然众位武林同道一致认为,只有这样做才肯罢休,那么少林不参与比武。少林寺众弟子听令,严守本位,保护藏经阁。老衲希望在比武没有结束之前,各位不要试图暗中进入藏经阁,否则老衲今天就是舍弃性命,也要保护前辈高僧留下的渡世佛学的安全。”止水道。书文一听这话,心想自己的企图看来是无法实现了,但他转一想,反正现在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不如先以静制动,看局势如何发展,之后自己再想他法。

“既然少林寺的众位高僧放弃角逐武林至尊和获得武林至宝《普渡心经》的机会,那么我们就请止水方丈作比武的公证人。同时比武通常是刀枪无眼,如果有死伤,各派之间不要伤了和气。”年轻公子走上前很恭敬的请止水方丈作公证人。人群也往后移动,让开一块足以比武的场地来。
“好,素闻止水方丈佛法高深,是当世得道高僧,由他来作裁判我同意。”黄山派的王如海道,“既然要比武,我王某人就当仁不让,有谁认为自己的武学造诣高于王某,可以上来与王某切磋切磋。不过王某希望各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刀枪无眼,万一王某失手,诸位有什么闪失,王某虽有不忍但决不会手下留情。”
书文混在人群当中,仔细打量着这个口气狂妄的黄山掌门。书文曾听师伯说过,黄山派掌门王如海的黄山剑法已练至炉火纯青,且他素来不喜在江湖上走动,是一个关起门来潜心研究武学的剑痴,在江湖上是一流高手。现在听他口气,好像他的武功已突飞猛进,他想趁此机会,通过这次比武扬名天下。
“素闻黄山王掌门剑术为天下一绝,素问不才,愿领教阁下高招。”峨嵋掌门素问师太眼见王如海如此狂妄,早已忍无可忍。她的师傅生前曾再三告诫她,叫她要先修身,后习武,切忌争强好胜。可是素问自以为有惊世之才,早已将她师傅的训诫忘的一干二净。近年来虽然武功突飞猛进,可是品性却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善。
“在下正想见识峨嵋高招,请不吝赐教。”王如海说着,拔剑便向素问刺去,他出剑如此之快,若是换作其他人,就凭这一剑就足可以一击致命。素问也不是徒有虚名,在王如海剑尖快抵她的胸前时,她的佩剑也恰到好处的抵挡住了王如海的这出其不意的一击。书文的剑术造诣已经很深,但今天见两位武林他派剑术高手殊死相搏,他们使出的剑招之狠,伏招之毒辣,却是书文平生之所未见。“无痕剑法”虽然剑招之妙恐怕天下剑术难出其右,但是若真正到了克敌制胜,单凭剑招之妙有时很难防住对手的阴险剑招。现在书文真正看到了,什么是简单但是管用的剑招。他二人不愧是当世剑术顶级高手,双方拆招近百个回合,仍然看不出半点优劣之势。
王如海本以为自己经过多年苦练,自己在江湖上罕有敌手,没想到当前这个臭尼姑竟然和自己不分上下。自己虽然内力充沛,但是不使出自己的绝招想打败素问看来是不可能。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就亮出自己的必杀计,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了。想到这,王如海开始暗运真气,使出他多年苦想终于领悟出来的“绝情剑”,这招绝情剑使剑者必须做到断绝七情六欲,将全身的真气齐集于剑尖,再以闪电之势攻击对手。此招看似简单但是威力极其巨大,由于所有的力道都集于剑尖,从而使得该剑锋利无比,任何抵挡它的物体都会被他的剑气戳穿。
同时使出这个绝招运气发功只在瞬息之间便可完成,从而使对手很难防备。
“小心!”书文的在剑术上的造诣早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当他看见王如海提气运功时,他立即意识到此剑招威力之可怕,他不愿意看到一代峨嵋掌门就此死于剑下,所以在王如海提剑刺向素问的一刹那,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素问竟然不以为意,提剑去迎王如海的“绝情剑”,两剑剑尖相遇,素问就觉得右手虎口发麻,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素问手中的长剑噼里啪啦的分成了两半,但是王如海的剑势似乎一点都没有衰减的趋势,仍然向着素问刺来,在转眼之间,素问的右手就将会被卸下,只听的磅的一声,王如海的“绝情剑”竟然偏离了方向,从素问的右肩滑过。现场所有人都为素问捏了一把冷汗。
在场的各位武林高手都以为王如海为了不和峨嵋派结下冤仇,所以对素问师太手下留情。只有王如海自己知道他败了,败给了那个用一枚铜钱,使他的剑招变相的人。书文这招其实是情急之下,出手救人他没有想到自己胡乱一击竟破了王如海苦创多年的“绝情剑”。书文赶忙在人群中换了个位置,他不能被别人发现是他救了素问师太,尽管在场的很多武林人士没有去追究刚才嘭的一声是怎么回事。
“刚才是哪位高人,仅用一枚铜钱破了在下苦研多年的“绝情剑”?”场下很多武林人士都不解他为何这样问,“唉,在下以为练就此等绝学不说天下无敌,至少可以在武林中数一数二了,没想到。。。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老朽已无面目在此争夺武林秘笈了。”书文这一出手,使得王如海心灰意冷,他再无颜面呆在此处了。黄山派的门徒见掌门走了,也都离开蒲田回黄山去了。峨嵋的素问师太捡回一条胳膊,知道自己无力问鼎武林至尊,也带着门人回峨嵋了。转眼之间,就有江湖两大门派放弃了争抢武林秘笈的意图,书文感到事情正在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在下昆仑胡敬朋,愿意向各位武林同道讨教一二。”胡敬朋见在场的武林高手虽多,但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确屈指可数,早已按耐不住抢夺秘笈的野心,粉墨登场了。胡敬朋此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而他的武功翩翩又在武林中屈指可数,所以很多江湖人士都不敢得罪这个小人。
场下门派虽多,但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就只剩下武当一派了。昆仑派的胡敬朋明摆着就是向武当挑战。因为昆仑和武当因为《普渡心经》秘笈结下仇怨已近百年。静虚当然也不能眼睁睁的让胡敬朋将《普渡心经》轻松拿走。武当自张三丰创派以来,在江湖上一直以剑法精妙,和拳法刚柔相济而著称。昆仑相对而言就稍微在名头上稍落下风,但是自从胡敬朋的师祖争夺秘笈失败之后,昆仑派就以创立克制武当派的武功为首要任务,所以经过近百年的钻研,昆仑剑术实际上并不比武当差,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了武当。所以这次胡敬朋才敢这么自信的跟武当叫板。
这两个结怨门派在百多年之后再次照面,双方都认为这次比武不仅是为了武林至宝,更是了结恩怨的时候了。所以一开始双方都使上了十成的功力。武林的太极剑,刚柔并济,旨在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讲究以慢制快。而昆仑派剑法经过一百多年的改进发展,专门针对武当太极剑,创出了一套比太极剑更柔的剑法“缠丝剑”。只见那胡敬朋所用之兵器非常特别,剑身薄如蝉翼。当急速出剑时,剑身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使剑者和对手都无法看清楚剑身在何处。胡敬朋自从悟出这套剑法以来,从没在江湖上使用过,就连他的弟子也是今天第一次看他们的师傅使此剑招。
“缠丝剑”果然是太极剑的克星,太极剑讲究以柔克刚,但是“缠丝剑”使出来比太极剑更阴柔,但是“缠丝剑”极快,太极剑想要以慢制快,但却无从知道蝉翅剑剑身在何处。
只有胡敬朋通过手感知道蝉翼剑每招攻向敌人的位置在哪,他的“缠丝剑”法已经练到剑随心至的境界。胡敬朋和静虚道长刚一出招,其实胜负已分,但是顾于武当百年声誉静虚不能马上认输。何况击败自己的竟是本派宿敌。静虚越战身上的剑痕越多。终于胡敬朋剑光一闪将静虚的宝剑挑落。静虚想继续反抗,却猛然发现蝉翼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师祖,今日徒儿终于完成了您的遗愿,为您雪耻了,哈哈哈。”静虚闭目等死,但是胡敬朋并没有要他的命,不错,他要的就是让武当上下感到耻辱。死对静虚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师祖,徒孙在百年之后,终于又要为本派在此取回原本是您抢到的《普渡心经》,师祖,师傅,你们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静虚没有自刎,而是挥挥手叫自己武当派弟子返回武当。的确,为比武失败而自刎是懦夫所为,活在这世上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以图东山再起才是真英雄。
“还有没有不服在下的,不妨上来与在下比试。还有没有,既然大家都不作声,那胡某就当仁不让成为《普渡心经》的主人了,哈哈哈。”胡敬朋的“缠丝剑”威力如此巨大,在场的武林人士早已惊叹不已,哪还敢走过去送死,所以当胡敬朋叫阵时场下竟没有一个人敢答应。胡敬朋以为自己胜利在手,正准备要求止水方丈带他进入藏经阁取书,这时一个穿白衣戴白面罩的蒙面人从远处飞了过来,“胡掌门请留步,可否听在下一言。”
“阁下面蒙白巾,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胡敬朋打量这眼前这个白衣人,听声音此人不过二十岁,但其从远处一直脚不沾地的飞到此处,可见其轻功之高武林中恐鲜有人能及。不过胡敬朋毕竟是老江湖,且他近来未曾听闻江湖中出现什么武林新秀。而他所忌惮的高手大都已经过了中年,眼前这位少侠本领再大估计和自己仍然是有差距的,想到这心头稍宽。
“晚辈并非有意将相貌藏之于幕后,实则是家师嘱咐过不让晚辈暴露身份,不敬之处还请胡掌门见谅。”白衣人句句谦恭,显得对胡敬朋十分敬畏。这下胡敬朋更加放心了。
“你师父是谁阿?派你到少林寺来有何目的?”胡敬朋道。
“恕在下不能将家师的姓名相告,只是胡掌门,虽说《普渡心经》是一部奇书,但是江湖数百年来为了争夺它,导致纷争四起,江湖血流成河,恩怨繁生。今天你杀我徒弟,明天我掠你妻儿。恩怨永远没有一个完结的时候,您想想,就算您今天得到了《普渡心经》,但是您想想那些为了得到这部秘笈而丧失亲人,丧失徒弟的武林中人会就此罢休么,您还没来得及练成秘笈中所载之绝世武功,恐怕就已经被人暗害了啊。”白衣人试图说服胡敬朋放弃夺取《普渡心经》的念头。这个白衣蒙面人就是书文。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捣乱,胡掌门是众望所归,我们都服气,你这人不要自不量力!胡掌门,您还是赶快随止水方丈去藏经阁取书,这个人就交给我吧”书文发现那个年轻公子人随音至,话还没说完,身体就以经挡在了书文的面前。
“这位公子,在下说的句句实言,《普渡心经》虽然可使人起死回生,但是它引起的武林冲突足以证明留这部秘笈在人间是一种祸害啊。”书文争辩道。
胡敬朋经那位年轻公子一说,头也不回的就随止水方丈进入了藏经阁,书文想要阻止,却被年轻公子拦住了,“这位公子,在下不想与你为敌,请你让开。”书文道。
“想进去?不难,除非你胜的了我。”年轻公子说时迟,那时快早已一掌迎头向书文劈来,书文并不想与他为敌,身形一闪想从年轻公子身旁绕过去,可是年轻公子一击不成,飞起一腿想拦腰将书文扫趴下,书文不敢大意,这一招看似平平实则有横扫千军之威力。书文轻轻往后跃出数尺,避开与年轻公子正面交锋。可是书文没有想到年轻公子的攻势竟像潮水般向书文涌来。书文不能使用衡山派的剑法,因为这样很容易保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年轻公子缠着自己不放,而胡敬朋很可能现在已经找到《普渡心经》了。一旦《普渡心经》再次重出江湖,天下武林就从此再无宁日了。怎么办既能不伤这位公子又不用衡山剑法就能将这个公子制住呢?书文一边琢磨一边想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了,自己刚才看峨嵋素问和黄山王如海以及武当静虚和胡敬朋的打斗,在潜心观看的过程中,自己实际已经将他们的剑招记了下来。自己何不使用他派的剑招配合本派的运功心法来对付眼前这个功力不是很深厚的年轻公子呢?想到这书文便左一招峨嵋派剑招右一招黄山派剑招,先使昆仑“缠丝剑”,后用武当太极剑。书文本来就有看招猜心法的神奇本事,任何门派的任何武功若是被书文看见,只要书文加以时日,必定能找出其运功法门。刚开始或许书文使其别派剑招有点生疏,但是书文是何等聪明,在与年轻公子拆招五十有余时,他所看到的峨嵋派,黄山派,武当昆仑四大门派的剑招精髓已经被书文领会的差不多了。其实要不是年轻公子的武功很是了得,在少年当中出类拔萃,逼得书文有连连败退,书文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四大派的剑招融会贯通。当书文出招没有运功心法掣肘之后,两人打斗的局势也发生了改变,现在书文急于击退眼前这位公子,所以不得不全力以赴,年轻公子的武功到底不敌书文,但他也并不轻易放弃,仍然死守门户,不作任何退让。书文没有办法只好使出五成功力,希望通过将年轻公子的剑挑落,使其知难而退。于是书文使出了一招武当太极剑的“拖泥带水”,当年轻公子与书文的剑接触时,书文暗运内力将两剑粘在一起,年轻公子没料到书文竟有此一招,慌忙想运功将剑挣脱出来,可是书文的内力比他高出数倍,任凭他如何使劲,他的剑就是纹丝不动。等到年轻公子使出十成功力想将剑拔出时,书文突然一收攻,年轻公子就连人带剑的飞了起来。跌在了地上。
“得罪了。”书文已经没有时间为它事再作耽搁,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进入了藏经阁。
少林众僧未曾防备竟让人进阁,几个高手马上追了进去,而其他人依然留在外面,防止再有人闯入。
“哈哈,这不是《普渡心经》是什么,《普渡心经》啊《普渡心经》,我终于得到了武林至宝《普渡心经》。”书文刚飞上藏经阁三层,就看见胡敬朋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啊,原来正如师伯所料《普渡心经》真的在少林,这下麻烦了。凭自己的武功对付昆仑胡敬朋已经有难度,现在后面几名少林高手正在追踪自己,不出数秒自己将会陷入少林高僧的包围,到时想脱身就很难了,更休题完成师伯交给的任务。忽然一个黑衣人从窗外飞了进来,他的身法速度之快,就算书文的师伯青松道长也无法作到,简直可以用近似鬼魅来形容。黑衣人很轻松的从胡敬朋手中抢走《普渡心经》,但并不急于逃走。书文看出来了,此人的武功已达化境,在场的武林人士就算联合起来也休想留住此人。
“你是什么人,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赶快将秘笈交出来,鄙人饶你不死。”胡敬朋一看自己到手的宝物竟被人轻易拿走,早已怒不可遏。他拔出“缠丝剑”就向黑衣人刺去。此剑招何等厉害,但是黑衣人竟然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缠丝剑刺向自己。
说也奇怪,缠丝剑还没贴近黑衣人就像冻住了一样,原来黑衣人周身早已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所包围。“天罡正气!”少林止水方丈失声道,“阁下莫非是扶桑慕容苍穹。”
书文曾在茶馆听说过慕容苍穹的名字,知道他是当今武林五虎之一,与自己的师伯齐名。今日一见此人武功之高,恐怕早已超过了青松,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在这二十年中青松累于寒毒之苦,武功造诣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而其他四人则不同,他们每日潜心苦练,唯恐其他人超过自己,所以二十年下来,这其余的四人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慕容苍穹这二十年来,苦练“天罡正气”这门极其艰深的武学。现在他终于练成了“天罡正气”第七层,已经可以做到用真气护身,刀枪不入了。
“止水方丈,好眼力,正是苍穹。老夫还以为自己二十年未曾踏足中原,江湖上早已没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呢了?”慕容苍穹摘下面纱,冷笑道。
“慕容施主的“天罡正气”相比较二十年前,更是霸道了。”止水合十道。
“老夫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天下人能耐我何?《普渡心经》本来就是我妻子所寻获,现在由我持有,也应该是天经地意的。哈哈哈”慕容大笑道,他正准备离开,这时胡敬朋仍不死心,使出“缠丝剑”又向慕容苍穹攻来。
“自不量力!”慕容苍穹伸出右手握住胡敬朋刺来的剑,同时左手回缩,对准胡敬朋的胸口就是一击。他这一掌显然没用上全力,但是书文敏锐的听觉知道,胡敬朋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这一掌震得粉碎。只见胡敬朋顺着慕容苍穹的掌力方向飞出数丈,倒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震呆了,想胡敬朋在中原也算是一派掌门,武林中罕有的几个高手之一。而眼前这个扶桑人仅用一招就将他击毙,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什么境界。
正当大家还处于惊愕之中时,慕容苍穹早已飞出了窗外。
“快去拦住慕容苍穹!”止水突然神色大变,紧跟着慕容苍穹飞了出去。那些围困书文的少林僧人听见掌门的吩咐,马上也跟着跳了出去。书文一门心思都在《普渡心经》上,也跟着众人飞了出去。
书文飞出了藏经阁看见慕容苍穹正站立在武林群豪中间。距他数尺处群豪将他团团围住。在场的每个人都凝神屏气,剑拔弩张,如临大敌。而慕容苍穹则背挽着手,仰面朝天,双眼紧闭,好像群豪们的杀气他一点都不在意。
“觊觎宝物的武林正义之士还真多啊。可惜宝物落在了我的手里了。”慕容苍穹面带微笑道。
“慕容老贼,二十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天我看还有谁会救你?”太湖帮的石铁龙似乎对慕容苍穹十分嫉恨。
“哈哈哈,老夫今日来不仅是来取宝,同时我还知道你们这些所谓侠义之士都会觊觎《普渡心经》这一武林至宝,而齐集少林。好让老夫一网打尽。哈哈哈。”慕容苍穹大笑道。书文听着他的笑声不过两次,但是这一次书文感受到了他笑声中的快意,也隐含了令人难以察觉的伤感。
“慕容施主,可否听在下一言。你与武林八大门派的恩怨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啊。逝者已以,你何必还记挂着那份仇恨呢?”止水道。
“止水方丈说的真轻松啊。你知道我等这个报仇的机会等了多久么,二十年,二十年啊。今天我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哈哈哈。”慕容苍穹大笑道。
“方丈,像慕容老贼这种魔头他是不会听您说教的。趁今天武林同道聚在一起,我们联手降魔,一起了解了这个魔头吧。”苏州的长家堡堡主长依存道。说完他就操起自己的兵器向慕容苍穹攻去。想慕容苍穹是何等高手,他看都不看直接将左手袖子甩了甩,长依存就以经被气流震出数丈远,落地之前就以经气绝身亡了。
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骇然,但是江湖人士么,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各位武林豪杰,慕容魔头的武功虽然比二十年前更加高强,但是我们是杀身降魔,死而无憾。大伙一起上,跟他拼了。”镇江金沙帮帮主刘大海高举兵器代同四周的武林人士一起向慕容苍穹围攻。但是凭他们的实力,根本奈何不了慕容苍穹,只见他们的兵器还没靠近慕容苍穹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不能再近前一步。接着只听见慕容苍穹啊的一声,群雄都被震倒在地上,各个都口吐鲜血而亡。书文是在看不下去这种无谓的牺牲,正准备喝止。只见止水方丈抢在他之前说道:“各位武林同道都看见了,你们根本不是慕容苍穹的对手,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后来想了很久,觉得当年事有蹊跷,可能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所以今天大家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说着止水方丈向慕容苍穹走去,“慕容施主,杀人只会徒增罪孽,今天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应该要收手了。如果施主仍然要一意孤行的话,那就请先杀了我吧。当年我负责裁断你的武林公案,使你蒙受委屈。我也罪有应得。”
说着止水方丈盘膝坐在了慕容苍穹的面前领死。
“止水方丈,你。。。”慕容苍穹走近止水正欲挥掌将其击毙,但是掌力到了半途又收了回来,“算了,你当年对我夫妻二人有救命之恩,慕容苍穹可负天下人,但唯独是你。。。算了。”慕容苍穹说完飞身离开了少林。
书文首先意识到应该阻止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练就《普渡心经》这种绝世武功。他不顾敌我力量的悬殊,毅然决然的跟了出去。书文知道自己和慕容苍穹的武功相差甚远,但是这个异族人掠去了中原绝世武学,他日东瀛人练就书中所载之绝世武功,进犯中原,到那时我泱泱中华岂不是要沦为东瀛的奴隶?一定要阻止眼前这个可怕的东瀛人,书文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夺回武林至宝。
慕容苍穹的轻功也和他的武功一样,已达化境。但是衡山派的轻功却也非浪得虚名。书文追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海边追上了慕容苍穹,确切得说是慕容苍穹因为一时找不到渡海的船只,停了下来,所以书文才能追上。
“慕容前辈,请交出中原的武林秘笈《普渡心经》。阁下是扶桑高手当知该秘笈为中原武林所有。阁下恃强豪夺,岂不有失一代宗师的身份。”书文见自己已经追上了慕容苍穹,灵机一动道。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不错不错,青松没有看走眼,收了一个好徒弟。”慕容苍穹头也不回道。
书文当下骇然:自己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任何武学,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青松的弟子呢?
书文正在苦思,只听见慕容苍穹又道:“不用奇怪,当今武林能在轻功上和我一较高下的就只有衡山的青松道长和我的师弟了,但小兄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青松呢?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你是青松的徒弟了。”书文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平生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一眼就看出自己师承何派,对自己是知根知底,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青松派你来抢夺此书?奥,不会。青松的为人我是太了解了,他定是派你来销毁此书的是吧?”慕容苍穹道。
“你怎么会知道?”书文骇然道。
“青松这种人总是以武林侠士自居,他认为《普渡心经》是使江湖风云又起的不祥之物,所以就想不如干脆毁掉它,来达到使江湖风平浪静的目的。我猜的对不对?”慕容苍穹不屑道。
“前辈既然知道此书害人不浅,为何还要抢夺此书。您的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有何比多此一举,白花几十年的时间去苦练书中所载艰深武功呢?”书文试图说服慕容苍穹。他知道想凭借武力从慕容苍穹的手上夺过《普渡心经》,那等于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如果你得到此书,你难道不想看看书中所载之精妙武功?你就不想练就这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练成的绝世神功?更重要的是:这部书害的我家破人亡,他本来就是我妻子所有,旁人没有资格拥有它!”慕容苍穹盯着书文道。
“您都年过半百,你也说了,这武功艰险异常,武林中鲜有人练成。既然这样您拿了这秘笈又有什么用呢?”书文仍不死心。
“好了,你不用再白费唇舌了。秘笈我已经拿到手,别人就休想从我手中拿回去,年轻人我看你骨骼精奇,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了得,所以才愿意和你多聊几句。你若想自不量力来夺秘笈,哼!我东海蛟龙慕容苍穹虽然爱惜你的才华,但我也从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慕容苍穹显然是想叫书文知难而退,不想这个年轻人白白送了性命。
书文曾亲眼目睹慕容苍穹杀人,像昆仑掌门那样的高手,慕容苍穹竟仅用一招便将其击毙,自己和胡敬朋的武功难分伯仲,很自然,慕容苍穹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自己到底要不要白送性命成全对师伯的承诺呢,还是明智选择放弃?书文正在为难。
“放弃从我手中夺秘笈的念头吧,回去再练二十年,二十年后我肯定还没死,你来东瀛扶桑蛟龙岛找我。”慕容苍穹道。
“再过二十年,你岂不是已经练成《普渡心经》中的绝世武功?像你这样的大魔头,到时武林中有谁能与你抗衡?”书文愤怒道。
“我是武林大魔头?你说我是武林大魔头?”慕容苍穹忽然以鬼魅般的速度欺近书文,书文只感觉到一股寒气逼来。在瞬息之间自己的胸口已被慕容苍穹抓住,两人的脸也相差不过数寸。书文想反抗,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几处大**已被慕容苍穹封住了。
“你滥杀无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难道我说错了么?”书文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但是他马上镇定了下来,敌人虽然可怕但是自己为维护武林正义而牺牲,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昆仑掌门胡敬朋也能算得上是无辜,也能称为武林正义之士?他为人阴险奸诈,是一个彻头彻尾得小人。”慕容苍穹忽然放开了书文,转过身去望着大海喃喃得说道。书文听得出来慕容苍穹说话时的愤慨和伤感。
“那少林寺的众位高僧和其他武林正义之士呢?难道他们各个该杀么?”书文质问道。
“对,他们各个都该死。他们全都是害死馨兰的凶手,所以他们都得死。”慕容苍穹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海边走去。书文发现海面不远处有一艘船正在向这里驶来。
“留下《普渡心经》,留下《普渡心经》。”书文向慕容苍穹狂喊道,此刻他已不能动弹,所以只能作那无谓的呐喊。
慕容苍穹的船只已经消失在天际,但是书文仍然没有通过自己的内力解开**道。慕容苍穹的武功再一次让书文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夜色已经降临,书文才缓缓的可以动弹了。现在怎么办呢,附近又没船只,即使有,慕容苍穹也不知到哪儿去了。茫茫大海自己怎么找啊。眼下形势只能回衡山向师伯请罪了,现在只能盼望《普渡心经》的武功太艰深,慕容苍穹无法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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