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盛情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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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尔港口,一个老人收起了船只,光芒一闪,船只凭空消失的一手绝活,站立在他身边的阿布并没有过于表露出震撼的表情,看过他剑挑神之结界的绝活后,眼前的这一幕已不足为奇。
尼斯尔港口是贞元大陆水路联合运输港口之一,供船舶安全进出和停泊的重要运输枢纽,工农业产品物资的集散地,船舶停泊、装卸货物、上下旅客、补充给养的场所。
佝偻着身躯,面色皱褶干枯,老头子顿时苍老了几十岁,看着发呆的阿布,低声道:“搀扶着我进城。”
“哦!”伸手搀扶着老头子向尼斯尔城走去,阿布也明白了老头子这是故意收敛锋芒,掩饰自己的身份。
一老一少,在人群中行走没有一丝特别,而此时站在城楼上红衣主教安杰拉•神•克罗诺斯,一眼就发现了这一老一少非比寻常。
安杰拉在前几天就赶到了尼斯尔城,施展了‘神灵指引’的他知道在尼斯尔城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自从昨天清晨他就一直在城楼上等候了,城主普莱斯特战战兢兢地守候在这位红衣大主教身旁,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头子和阿布走到城门的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业已挡住了城门,安杰拉教廷红衣大主教,疾步走到老头子的面前,恭敬道:“尊敬的冕下,我安杰拉•神•克罗诺斯身为教廷的红衣主教,以最真诚的心邀请您前往教廷去做客。”
天呀,红衣主教,高贵的近似于神,竟然对一位糟老头子如此尊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城外的百姓顿时一阵哗然,纷纷的向前靠拢,就是为了一睹这位高贵的红衣主教的神采。
守城的将领早就做好了防卫准备,城内最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拿长矛挡住了围观的百姓。
“这位大人,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这个糟老头怎么敢称为冕下。”老头子一副猥琐的样貌,两只绿豆般小的眼睛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
就连阿布也惊讶瞬间老头子竟然又像变了一个人,如果先前要是和他分散了,此时见面他一定认不出老头子,顾不得惊讶,摆明老头子是不想去教廷做客,作为他的徒弟,此时当然要为师傅献上一份绵力。
站在老头子身前,扩展胳膊护住老头子,昂着头看着安杰拉,阿布哀求道:“你们不要伤害我爷爷,不要把我爷爷带走。”
安杰拉是什么人?教廷的红衣祭祀,四大主教之一,教皇的儿子,未来的教皇继承人,连这点小麻烦都没有想到的话,那他就真是一个白痴了。
他对着城外的百姓大声地喊道:“大家听好了,我对神王克罗诺斯起誓,我绝对没有伤害这一老一少的念头,我只是奉教皇之命邀请这位老人前往教廷去做客而已。”
我的神呀!教皇邀请这位糟老头去教廷做客,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看他的意思好像还不愿意去教廷,如果要是不去就是神的叛徒,和贞元大陆那帮家伙有什么两样!每一个百姓的心里都在鄙视老头子,毕竟他们都是神的忠实信徒。
“老头儿,别不识抬举,主教冕下亲自来邀请你,如果你要是让主教冕下难堪的话,我们就把送上绞刑架。”
不知道是哪一位胆大的年轻人大喊了一声,随即这些神的忠实信徒都开始证明自己的对神的忠心,都开始大声呼叫起来,并且还有人表示愿意随老人一起前往教廷,一听说去教廷,老百姓情绪更加高涨。
教廷神是在人间的圣殿,每一位忠诚的信徒,都渴望有一天能亲自前往圣峰,感受一下神圣气息,此生再无憾事。
安杰拉心里最明白,老百姓是没有敢的带头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在百姓中间带头的人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他有他的想法,这位强大的老人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大发神威的,一定会在众望所归之际暂时答应前往教廷,教廷千里迢迢,没有人的地方,他来去自由,谁能有办法困住他?老百姓一同前往,一路要挟,到了教廷交了命令,一切就都好办了,反正目的就是要请这位神秘的老人回教廷就行,管他什么手段?
老头子看了一眼人群,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已看穿安杰拉的手段,他当然不愿意得罪教廷,他对教皇弗莱恩的印象很好,眼前这位红衣祭祀就是弗莱恩的儿子,尽管老头子很讨厌他的手段,但挨着弗莱恩的面子,还是没有发脾气。
“你回去告诉弗莱恩,我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前往教廷去见他,现在我没有时间。”佝偻腰的老头子瞬间挺直了腰板,仙风道骨的容貌恢复如初。
老头子两眼迸射出来的光芒如电,让安杰拉情不自禁内心打了一个冷战,简单的对视,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老头子的强大,如果这要是被亚泰大陆给拉拢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如何,也要争取一试,下定决心,安杰拉单膝跪地,做出邀请的手势,恭敬道:“如果冕下不上车,我真的无法回去复命,请冕下看在我是真心诚意的邀请,就请随我前往教廷吧!”
老百姓都傻眼了,红衣祭祀竟然给这个老人跪下了,这个老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到主教大人如此敬重?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猜疑着老头子的身份。
老头子眉头皱的更深了,红衣祭祀是教廷的四大主教,位高权重,就连帝王见到他都要单膝跪迎,为了请自己的前往教廷,竟然当众下跪,如果要是再拒绝那么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可是……沉吟了一下,老头子道:“我说过会前往教廷就一定会去,让我现在随你去,做不到,因为我和别人有个重要的约会,既然弗莱恩这么诚心的邀请我,你就先带我的徒弟去教廷,等我事情处理完我就去教廷和我徒弟回合!”

安杰拉深深舒了一口气,这位老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如果要是给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有了他的徒弟前往教廷算是一个最好的保障了,行了一个神圣的礼节道:“尊敬的冕下,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您尽管放心去赴约,教廷会把您的徒弟尊为上宾。”
“跟我上车来!”老头子看也没有看安杰拉一眼,拉着阿布上了马车……
安杰拉尽管没有去探测马车里师徒二人的谈话,但他也感到了马车内有一股纯净的神圣力量,这股力量似乎比他父皇的力量还要纯正,心里暗自一颤。
过了许久后,马车门打开了,阿布探出小脑袋对安杰拉喊道:“安杰拉冕下,我们现在可以上路了吗?”
“随时可以上路!”安杰拉疾步走到近前,探头往车里一看,哪里还有老头子的身影,问道:“请问阁下,尊师何时离去的?”
挠了挠脑袋,阿布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嘴角抿着尴尬的笑:“安杰拉冕下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你叫我阿布就可以了。”
见安杰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布道:“我师傅在车上嘱咐我,一路上不要调皮,要听安杰拉冕下的话,过一段时间师傅他老人家忙完了事情就会去教廷和我会和,嘱咐完以后,他就离开了。”
离开了?他是怎么离开的呢?难道是空间魔法吗?安杰拉心里寻思着上了马车,圣骑士团立即护送着马车进入了尼斯尔城,只剩下城主普莱斯特带着城内的精锐兵将疏散百姓离去,并给了封口费,签订了一份守口如瓶的契约后才让百姓离去。
要知道红衣祭祀当着众人的面给一个糟老头跪下,这事情要传出去,估计在贞元大陆将会是最有爆炸性的新闻,会把很多搬弄是非的人送上绞刑架。
时逢十月,秋风萧瑟,北方的枝叶已经泛黄脱落,而南方的燥热并没有退减的迹象。
尼斯尔城位居南方的华南行省境内,而圣坎茵山脉则在贞元大陆的最北边,由旱路行走,中间相隔七个行省,而帝都圣约翰则在大陆的正中央,在华南行省要进入圣约翰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其中要经过凯特特行省、法兰克行省、有着神圣之誉的‘雅典’,然后进入圣约翰。
一路下来,安杰拉对这位衣着朴素、貌不惊奇的阿布非常的尊敬,而未脱去稚气的阿布则是一路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感到新奇,心里也暗暗的和亚泰大陆做了一个比较。
两个大陆的风俗习惯都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贞元大陆的房屋则是趋向于古老的建筑格局,厚重沉稳;而亚泰大陆的房屋建筑除了教堂之外,一律则是追求新颖,不拘泥格局,衣服的款式都非常特别,穷人只要有钱也能穿上漂亮的衣服。
贞元大陆的贵族,衣食住行方面,包括衣服的颜色款式均以法律规定,非贵族者不得穿金戴银,不能穿丝绒、毛皮衣服,穷人只能穿黑、灰两色,贵族可以追求华美。
在亚泰陆的时候,阿布也听说过教廷曾经也有骑士团,五十年前骑士团就已经解散了,所有的骑士都编入了机甲斗士的行列。
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也一直留意着马车外面的圣骑士团,圣骑士团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各个身体散发着强悍的骑士,身穿银色铠甲,背上披着洁白的披风,手拿盾牌,腰悬战剑,马背上挂着长矛,尤其是他们左胸上挂着一个光彩熠熠的金色勋章,代表了他们的身份,后来阿布才知道这是教廷圣殿的圣骑士团。
而比他们更高级的则是神圣骑士团,神圣骑士团只听命于教皇,没有教皇的命令,神圣骑士团是不可离开教廷的,他们在职责就是守卫圣殿。
一路上的观察,安杰拉发现阿布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如果阿布没有老头子徒弟这个头衔,他确信阿布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而且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也别想和他乘坐一辆马车上,尽管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此时他也要对阿布保持一份他应有的尊重。
高人不露相!
安杰拉时常用这句话提醒自己,也许眼前的这个看似穷小子的阿布,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神秘老人还没有和教廷成为朋友时,他坚信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阿布经常依靠在车窗上睡觉,他发现这个少年除了对睡觉感兴趣外,就喜欢东瞅西看,他哪里知道阿布睡觉可是有目的的。
对于安杰拉一些试探性的问话,阿布总是在回避,因为这是老头子临行之际千叮咛、万嘱咐的,只要让教廷的人知道是他的徒弟就行,其余的话一概不提。
“阿布阁下,尊师将会何时抵达教廷和你会合?”安杰拉看着坐在马车上无聊的阿布试探地问道。
“我师傅他老人家行事古怪,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一年半载的,也许我们还没有到教廷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反而我们还在路上慢悠悠的行走呢!”阿布信口开河的忽悠着安杰拉,说实在的,他真的很讨厌这个红衣主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阿布的话还真让安杰拉有一句惊醒梦中人之感,随即打开车窗,让队伍加快行驶,绕过雅典,在第二天晚上进入帝都。
正当马车加速之际,一只红头鹰鹫从空中俯射而下,落在马车上,一名圣骑士急忙从鹰鹫腿部摘下一个细小的竹筒送到安杰拉的手上。
安杰拉打开了竹筒,抽出了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少爷和小姐在雅典游玩,请主教大人明示。
安杰拉急忙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了竹筒,交给了一名骑士,不久,“呼呼”羽翼拍打声响起,红头鹰鹫像一枚飞箭射向雅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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