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又见彩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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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心灵感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第二天早上,周乐和程仝相携来了,说一起去看看章雪姑娘。必要时,愿为朋友助一臂之力。并告诉沈伟准确情报,春节期间,章雪已与男朋友一刀两断,割麻断索了。沈伟既高兴又忧愁。他们商量,先不到Z镇,抄近道拦Z镇至N县的早班车,然后坐中班车回来。这样,可以增加喜剧效果。
沈伟自然把章雪两次下顾,和盘托出了,他是心里有话,难得过夜的人。
他们下城,都没有什么事。周乐和程仝是逢场作戏,沈伟又不好拂他们的意。他们只每人买了本把书,沈伟买的是三本小说。在饭馆大吃海喝一顿,算账的时候,“三一三剩一”,再贴进往返一趟的路费,如此而已!年轻人呀…
在回Z镇的车上,沈伟眉飞色舞地对周乐和程仝说,今天拢了Z镇,如果章雪翻我的包,就证明这事儿有几分成了。周乐连忙说,那我们就等着吃喜糖了。程仝老谋深算地说,如果今天不翻,我们再一起努力,直到最后胜利!
说话之间,班车已摁了喇叭,旅客已在纷纷下车。周乐把程仝捏了一把。沈伟跳下车,一头闯进了章雪的柜台。
章雪撇下顾客,要过沈伟的包,把书和一些小玩意儿拿出来“展览”。沈伟直嚷:“哎,哎,别翻乱了,别翻乱了。”实际上,他口袋里本来没有多少东西,不怕翻乱的,因为高兴,也为了给后面的输送讯息。他倒真怕章雪很快又给他装进去了。
周乐和程仝随着大队顾客涌进来了。见状,周乐叫道:“沈伟,买喜糖!”
程仝也叫:“快!快!”边叫边在兜里搜钱。
沈伟佯装不知:“瞎嚷嚷什么?刚吃过饭,买什么糖……哪来的喜呀愁的!”
程仝灵机一动,对章雪道:“章同志,有糖果么?”
章雪还没有转过弯来:“怎么没有呀!大人还吃糖果?你们下城了?”
“那……那……”面对一本正经的章雪,程仝吐不明白词了,指着“双喜”酒。(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
章雪好像有些明白了,低下头,大声说:“贵呢,买?”说完,惊喜的看了看沈伟,细嫩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好看极了。
周乐看了看牌价,用肘碰碰沈伟,小声说:“不贵,买!”
沈伟像一头被人驱赶的驴,身不由己。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便把手插进裤袋里,不做声。可是,章雪已经把酒提在了手上。
周乐和程仝像两个催命捣鬼,嗷嗷叫着。沈伟看了看章雪,豁出去了,掏出所有的票子,对着牌价,数来数去,还是差钱。沈伟看见章雪的眼皮耷了耷,似有伤感。
忽然,章雪亮了亮酒瓶,对着沈伟:“要买,要买!不买是小狗……你?”眼风中明显露出一种寄托和希冀,分明在说:“你不买,连我也无颜见人哩!”沈伟尴尬的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还有几分痛苦。
尊敬的姑娘,你有所不知,的确没有钱了呀!沈伟想,章雪也许以为他在捣鬼呢。——真是文钱逼倒英雄汉。以后,沈伟再出门儿,总是想办法多带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见沈伟的确掏不出钱,骑虎难下背,周乐抽出一张大团结:“给!反正喜酒喝定了。”
沈伟把钱递给章雪:“再加两盒饼干、一瓶桔子罐头、一斤茶叶。”
章雪把酒、饼干、罐头递过来,又找出了余下的钱,却没有称茶叶。沈伟脸热心跳,逃到隔壁沈洁的门市去了,让周乐和程仝大喝大嚼。他不敢参与,他怕在这美好的地方,给意中人留下一个不佳的印象。任凭周乐和程仝怎样叫,他也不理。
他刚与沈洁讲了几句话,章雪从柜台里翻出来,也到这边来了,对沈伟说:“今天若有的人不买酒,不光是小狗,还要给人当舅舅呢。嘻嘻……”
沈伟还在回想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没有听清楚章雪的话。(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伶俐的沈洁提高了声音说:“好你一个沈伟哥哥,还当老师呢,人家在耍你呢。真是个书呆子!”也是,一笔难写两个“沈”字嘛。
沈伟问章雪刚才说的什么,沈洁重复了一遍。谁知沈伟听了哈哈大笑:
“什么,当舅舅?当舅舅好啊!小章,你能让什么人叫我一声舅舅呢?”
“叫我哥哥的娃娃,我的侄儿侄女。”
“可以,可以!只要能与你家攀上亲戚,也是缘分!”
如此的坦率,倒使章雪一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了,脸又红了,红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窘迫中的章雪猛一眼看见正在算账的沈洁,笑道:“那沈洁同志就……”

沈洁厉声叫道:“不行!章雪呀,你和沈老师哥哥这样密切,未必日后你的侄儿男女给你叫一声舅妈吗?——还说不说?”
章雪看一眼被惹急了的沈洁,告饶说:“算了,好姐妹。”又看着沈伟无话找话,“沈老师,这次下城,买了些啥西洋景?”
“嗨,钱少了。呃,你上次说有花瓶的,在哪?”
沈洁呵呵笑道:“好一个梁山伯哥哥呀,你书都读到牛**儿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章雪想抵赖。
“说了的,说了的,在车上。”沈洁站出来帮哥哥说话了。
“那……你把你的小说让我看,我赠你两瓶花。”
沈伟随章雪来到她的卧室。卧室里布置的不算奢华,却别有一番情致。被子折成三角形,一对枕头叠放在被子上,枕头上面网着床罩,雪白的蚊帐,气派的钢丝床,铺展得像一面镜子。圆桌上放一个磁盘,盘里有茶盅、茶杯,上面网着一方小纱巾。花花绿绿的衣服挂在大衣橱里,飘飘荡荡。两瓶塑料花正在窗台怒放,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溢满了这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小屋。
沈伟有几分惊喜,有几分激动,有几分向往,有几分神秘,也有几分恐惧。室内只有他俩。
沈伟用他的两本小说换了章雪的两瓶花,章雪又赠给他一面大镜子,镜子的后面有她的玉照。敬烟,着火,泡茶,筛茶……
刚刚坐下来说了两句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同志,买东西咧。”章雪歉然的对沈伟笑笑。
沈伟便说:“好了,我也该走了,明天学生预考。”
章雪说:“还玩会儿嘛,我去去就来。烟茶自取,还有瓜子糖果,在抽屉上面,他们还在喝酒呢。”
外面顾客好像不多,可章雪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进来,沈伟挺纳闷。只是喝的有些醉了的周乐闯了进来,连说:“渴死我了,渴死我了!”沈伟喊程仝,程仝却一直没有进来,后来他说,财经重地。不敢擅入!
快五点了,沈伟想,得走了,拿了花瓶,与周乐走出章雪的卧室。
他们出来一看,章雪与沈洁正在打羽毛球,没有网,只以场坝周围一道车辙为界。章雪已累得汗水直流,却向昂沈洁频频发起攻击,沈洁只得连连招架。沈伟心里很高兴,好像他自己赢了一般。
他想,凭着章雪那种狠劲儿,未尝不可以当一名出色的羽毛球运动员;这种人,只要具备一定的客观条件,总是可以做成几件大事情的。
太阳斜挂在山峦上,天边有几爿淡淡的云儿在轻轻的飘动。一阵凉风吹来,摇得岸柳沙沙响。公路上,人来人往。
章雪她们打羽毛球的场坝里围了不少人,买货的人也忘了叫唤。刚刚从乡下来的,干脆把背篓一放,坐下来,卷上一筒旱烟,一边欣赏一边加油,像忠实的球迷在观看一场国际大赛。有些本镇职工,这时也搬一把椅,摇着纸扇,品着茶,抽着烟,边看边谈笑。
周乐急了:“人家都下班了,我们也该走了。”
程仝早已拧起了包。
沈伟也急了,对章雪叫道:“呃,我的茶叶?”
章雪不理,只一个劲儿向沈洁进攻,越打越猛。沈伟想起一本什么书上说的,有异性朋友在场,会使人变得勇敢,不觉会心的一笑。
沈洁看来已力不能支了,“呼哧呼哧”直喘。沈伟就走近沈洁:“不打了,不打了。把茶称了你们再打。”
沈洁好不容易救起一个球,气咻咻的说:“你用什么称茶?”
沈伟这才想起来,自己只说称茶,没有准备用什么装呢。他想了想,笑着对沈洁说:“借两张报纸。”
“没有!”章雪猛的攻过来一球,沈洁到底迟了一步,没能救起来。
沈伟又对章雪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们得走了!”
“嘻嘻,我又没留你……”
“茶……茶……”
“拿口袋来!”
周乐喊:“沈伟,去把羽毛球抢过来!”
觑了个空挡,沈伟把飞着的球抓在手里,大叫:“称茶!”
章雪和沈洁笑笑,不搭话,进屋去洗了出来,满面春风,要沈伟拿口袋。沈伟就又去给沈洁说好话。磨曽了一会,沈洁取出一件童装,挂在衣架上,作样品,才给沈伟腾出一个口袋来。一斤茶叶装在口袋里,满满的,,匆忙间又找不出一条带带绳绳什么的,沈伟好着急。连机灵的周乐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章雪把口袋提进去,用一根红毛线系了,交给沈伟。
沈伟一行心满意足的走了。路上,周乐一口咬定,这半截毛线曾经是章雪的头绳,程仝甚至有鼻子有眼的说,章雪出来时,面带羞涩,头发奓散着。沈伟表面上极力狡辩,心里也涌起阵阵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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