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爷爷关毓林的传奇身世 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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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吃完早饭,我拎了一个板凳坐在房后面的墙根底下,一面看着水管浇菜,一面看书。
也许因为爷爷离休之前是矿务局公安处的政委,二大爷(我父亲排行老三)又在市局的刑警队工作的缘故,我经常喜欢看的就是有关侦探推理方面的小说。并且,还曾梦想像二大爷一样当一名出色的刑警。可是由于我的成绩不好,加之爷爷在世的时候不希望他这唯一的一个孙子当警察。所以我只好报考了矿务局的技工学校,干上最不愿意干的井下工作。
不过,从知道自己不能当警察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从此以后再不看一眼关于侦探推理的书。
不看侦探推理的小说以后,我所能选择的书籍就十分杂乱,可以说是处于一种漫无目的的阅读状态中。比如现在我手里的就是《矿井通风》,一本枯燥乏味的专业教科书。
在前面我曾说过,虽然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但在没有离开这个岗位之前,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完成好这份工作。因为我的长辈曾以行动教育我,不管在什么样的岗位上,不管在多艰苦的条件下,关家的人都会尽己所能去干好每一份工作。我的长辈们能做到的,我关向波为什么做不到呢?我也能!
正看着书并感到很无聊的时候,二姐和二姐夫领着小外甥一家三口来看奶奶。
二姐和二姐夫都是小学的教师,因为正放暑假,所以它们时不时地就会过来看看奶奶。
小外甥乐颠颠儿地跑过了,说:小舅舅,今天给猪猪买“格瓦斯(俄语的中译,是一种用麦芽和水果酿成的饮料,清凉解暑)”喝,猪猪又渴又热呢。
猪猪是我给小外甥起的外号,他小时候长的就象小猪一样白白胖的,十分可爱。
我说好,就拿起水管子往小外甥手里递。给,免费的“格瓦斯”,要多少有多少。
猪猪坏坏地一笑,接过水管就往我身上淋水。我大叫:二姐,你家猪猪欺负人呢,你管不管?
二姐听了,就跑过来,一面夺去猪猪手中的水管,一面说:你俩这一大孩子,一小孩子的官司我可断不了。向波上啥班啊?
我过去抱猪猪,猪猪就往他妈身后躲,一边躲一边说:小舅舅身上都是水。
我告诉二姐上三班刚回来,就过去把猪猪抓过来,用力抱在怀里说:有水?水不是你弄的。你也沾点光吧。说完就抱他去商店,猪猪自己就喝了一瓶。真是个小猪。
我们俩从商店里嘻嘻哈哈回到家,正听二姐夫跟奶奶说:家里就这么个男孩,先不说他自己不愿意下井,就是愿意也不能让他在井下干一辈子啊。再过几年他就该谈对象了,怕到时候因为下井连个好姑娘都找不着。
二姐也在一旁说:就是,爷爷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让向波学理科搞什么技术。可向波上学时就是喜欢文科,要顺着他,成绩也不会这么差。起码上个电大不成问题。现在好,下了井,三叔三婶又都在外地,人家向波自己不说,是怕咱家不管。咱家又不是没有能力给他调出来。

奶奶说:你爷爷就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才想叫他先磨练磨练。再考虑别的,没想到向波还没毕业,你爷爷就走了。你们知道你爷爷的脾气,让向波先干上一阵子再说吧。
二姐说:都啥年代了?今天还是向波上班后我头一次看见他。你看看,还不到一个月呢,就黑成这样,还瘦了。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走进去,跟二姐夫打过招呼,把猪猪放在地上,一个人闷不作声地回到屋里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以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奶奶正在做饭,我告诉奶奶不想吃饭了,先去找同学玩,晚上就直接上班去。
临出门时,奶奶问我:你问那个叫关毓林的干啥,谁告诉你有这么个人的?
我说没什么,随便问问。就推了自行车出去了。
一直到上班前,本来我都应该和几个上大学放假在家的初中同学在一起。好久不见,大家就各自谈论起学校发生的趣事。我也把上班后遇到的怪事跟他们说了,结果他们竟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所说的会是真的。还有的嘲笑我说下井让瓦斯把我的脑袋熏坏了。因为都是在学校里不错的同学,所以我没有发火。只好闭上嘴,听他们滔滔不绝地各自炫耀自己的大学生活。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中间的一分子,学业的改变,最终将成为我们中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且,我还产生一种被社会淘汰了的危机感。
我提前离开他们时,感到肚子有点饿,却又不想回家,就自己一个人去了一家清真饭馆。
在我的印象中,清真饭馆要比我们汉族自己人开的饭馆干净。这也许就是宗教信仰的差别。很多汉族人都愿意到清真饭馆就餐的原因除了这里干净以外,就是这里的牛羊肉菜肴做得也很地道。
我最喜欢到这里喝上一碗羊血灌肠做的汤。这道菜是用刚宰的羊血拌上葱、姜、蒜等佐料灌到洗净的羊肠子里,用清水或高汤煮熟,切成两三厘米的小段放在碗中,浇上煮羊肠的原汤。吃的时候在根据自己的口味加上韭菜花、芝麻酱、辣椒油等配料。那种鲜、香、辣的美味,在来上两个清真特有的酥油烧饼,那感觉比神仙还神仙。
这种汤并不很贵,只要愿意喝,再普通的人都喝得起。
不巧的是,我去的时候晚了些,美味已经卖完了。
我只好要了个其他菜,喝了瓶啤酒,就赶着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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