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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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许可,殷若闲在池重楼看不见的地方笑得狡猾又得意,抱着池重楼躺倒床上。拔下池重楼用来绾头发的两根乌木簪子,打量起已经臣服在他柔情攻势下的猎物。
还是那张平凡的脸,没有任何出挑之处,可染上了红晕的双颊在烛焰里倒也别有几分羞涩风情。那头铺满了绸缎枕的长发浓得像团墨,叫人移不开目光。
池重楼的双手,紧抓着床褥,怯意不言而喻。
殷若闲好笑地握起池重楼的手,低声安慰道:「我不会伤到你的。」
池重楼眼睛闭得更紧,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好几倍。虽然没经历过情事,但生于宫闱,看过的医书又多,对男欢并非一无所知。正因为懂,才无法克制住心底隐约的恐惧。
他真的要用自己的后庭去接纳另一个男人这荒唐的想法,在从前他根本连做梦都没想起过,可如果那男人是殷若闲
一个带着酒香的亲吻落在他嘴角,跟之前同样温柔,却又多了几许霸道,挑开他牙关,深入、撩拨,将他最后残留的理智和顾虑都搅乱成一池春水。
一双火热的手掌,也慢慢拨开了他的衣襟,抚摸着他每一寸身体,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用指腹在他微凸的**上轻柔打着转。
「唔嗯!」有种难以用任何言语笔墨描述的感觉像碎冰,从池重楼心湖浮起,荡漾漂浮
看着两粒红点在自己手指的摸索下缓慢地变硬,挺立,殷若闲轻笑,双手沿着池重楼柔滑细腻的皮肤逐渐往下游移滑过池重楼下体大草丛时,池重楼的身体,明显弹动了一下。
「嘘,别紧张。」殷若闲停止了探索,转而吻上池重楼滚烫的耳朵。嗅着来自池重楼身上的草药香味,细细描绘过形状后,他将舌尖探进了池重楼的耳孔。
「啊!」又痒又酥的快感从耳朵迅速渗开,池重楼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想避开这陌生强烈的感觉,却被殷若闲的身体紧紧压住,不容他躲闪。
男人的手,也温柔地爱抚起他大腿内侧,却偏偏避开了他身体最敏感的中心。
池重楼紧咬着嘴唇,封住想要大声呐喊的冲动,身躯在殷若闲技巧的抚弄下不断地酥软,被忽略的地方逐渐抬起头,渴望着得到抚慰,然而殷若闲的指尖在他**周围轻柔游走,就是不去碰触他悸动的要害。
强烈的本能终于打败了矜持,池重楼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乎细不可闻的恳求:「若、若闲,摸我!」
「你要我摸你什么地方?」殷若闲明知故问。
池重楼脸如火燎,刚才那声请求已经是他的极限,哪还有勇气细说。
看到身下人羞恼的表情,殷若闲终是在池重楼耳边低声笑道:「重楼,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满足你。」手指在饱满的玉囊略一抚摸后,攀上了池重楼等待已久的茎身。激动的低吟立刻从池重楼嘴里流泄。几滴透明的液滴,很快沾湿了殷若闲的手。
当日还那么一本正经,赏他一记耳光,现在就主动求他爱抚了。呵,什么赤骊国的大皇子,到了他身下,还不是跟他那些男侍没分别。殷若闲笑得很轻蔑,可惜池重楼始终紧闭着双眼,看不到对方的神情。
「重楼兄。」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有心要将池重楼所有的矜傲都剥除。手掌继续抚摸**着越来越肿胀的硬挺。「若闲伺候得你舒服吗你看你,把我的手都弄湿了。」池重楼气息急促而低沉,眼睫不停微颤着,却依然诚实地点了下头,腰肢轻轻一抖,将**交付到殷若闲手中。
快感倾巢释放,如海潮般没顶而至,他瘫软在床上,轻喘。
殷若闲松开了手里逐渐疲软缩小的器官,亲着池重楼汗湿的鬓角,沾满黏液的手指顺池重楼臀瓣间的凹陷,慢慢探向最私密处,在紧合的褶皱四周轻抚着,随即试探着伸进一指。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外物侵入的怪异感觉仍令池重楼身体骤然发僵。
「重楼,放松就行。」发现手指遭到来自体内肌肉的抗拒,殷若闲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用最轻柔的力道在那个紧窒滚烫的窄道里缓慢按压着,一边爱抚池重楼的眉眼,一边含住池重楼的耳垂轻轻吮吸,试图化解他的惊恐。
一股难言的**在最难启齿的部位渐渐汇聚疲倦的**竞似又有了抬头的迹象,池重楼难耐地摇了摇头,想驱逐走那可怕的快感,却无济于事。
感觉到池重楼体内束缚渐松,殷若闲将手指微微退出少许,随后再送进更深处,勾起,摇动
「呼!」池重楼已经变成深红的唇间吐出口炽热的浊气,**之物又涨大了几分,前端再次淌下了几滴。
「是要我碰这里吗」知道自己找对了池重楼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殷若闲微笑,指尖按住那片柔软的内壁,压了下去。
池重楼整个人像尾出水的鱼,剧烈抖了一下,眼角赤红。双手紧紧搂住了殷若闲的脖子,无意识地叫着:「若闲、若闲。」
**的世界里,除了殷若闲,再没有其它任何东西的存在。
从不知道,身体内部被人触摸,竟会带给他如此晕眩欲醉的奇妙感觉,什么都不愿去思考,只想跟身上的人接近,再接近,直至两相交融
他仿佛听到殷若闲在他耳畔轻声笑,要他把双腿张开些。而他也就真的打开了双腿。
将池重楼的双脚扛上肩头,殷若闲借摇红的烛焰,看着自己将要进入开拓的私处。粉色的后**,跟它的主人一样青涩,正含着他的手指微微蠕动着,似乎在害怕即将袭来的狂暴**。
他的***,挺立已久,期待着闯入驰骋,然而殷若闲并不急于进入。向来每个床伴都能在跟他欢爱之中登上极乐,欲仙欲死,那也是殷若闲最引以为傲的。即便眼下面对的是他想教训的人,他也不愿粗暴以待。
做足前戏,让池重楼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他给予的温柔和爱欲,从此沦为他床上之臣,才是最彻底的征服。
殷若闲笑着低头,伸出舌头轻舔池重楼大腿根处的柔腻肌肤,轻轻吻出一个个谈红的痕印。陷在池重楼体内的手指也增加了一根,轻柔**着。
「啊嗯!」池重楼的**已经被推至巅峰,找到殷若闲的嘴唇,与之缠绵亲吻。腰身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用火热的分身轻蹭殷若闲面颊。他不满足殷若闲仅仅吻他的腿根肌肤,想要更多
可殷若闲故意忽略了那昂扬颤动的男性象征,仍是不疾不徐地从池重楼大腿内侧一直吻到了膝盖内弯,手指加到了三根,持续拓展着将要容纳他的私处。
「若闲。」被欲火湮没的人软语相求.弓起腰去磨蹭殷若闲的衣裳,借那凉意来缓解无处可去的灼热**。
被手指穿刺的后庭也无意识地开阖着,吞吐进出的异物
该是自己品尝猎物的时机了。殷若闲脸上终于扬起一丝揶揄得色,慢慢抽出了湿腻的手指。
体内一下子变得空虚,池重楼不由睁开了湿润迷蒙的眼睛,还没看清楚身上人的表情,殷若闲已经俯首,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撩衣释放出早已充血傲立跃跃欲试的雄伟根源,抵上兀自微张的入口,殷若闲缓慢将自己压进
「嗯!」池重楼身体一颤,声音被堵在嘴里,只溢出声低低的闷哼。
「还是痛吗?」殷若闲立刻停下了推进,嘴唇却没停,轻吻着池重楼微汗的额角、鼻梁
身体被硬杵般的火热***撑开,痛觉跟快感混杂在一起,让池重楼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想喊什么,但纷乱间仍知道殷若闲正在进入他,要和他合为一体而他,也万分想要身上这个男人。
「不!痛,若闲,抱、抱紧我。」他轻喘,把脸紧贴住殷若闲的面庞摩挲着,牢牢拖住殷若闲的腰,像落水之人攀住了救生的浮木。
药香,似乎因为池重楼的情动变得越发浓郁,萦绕在殷若闲的鼻端,令血液莫名蛊动殷若闲的呼吸也急促变粗,辗转吻着池重楼潮红的脸颊,双手捏住池重楼**的臀瓣向两边分得更开些,下身执着地向着那幽径挺进。
他不想弄伤池重楼,所以进入得很慢很慢,花了盏茶功夫,终于把自己完全送进了高热的窄道。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低喘,交颈呻吟。
殷若闲频频抚摸着池重楼战栗的身躯和胯问略显萎靡的分身,直等那器官重新恢复了生气,他试着轻轻**了一下,发觉池重楼的声音里不再有痛楚,他才举高池重楼双脚,摇晃着腰身,轻缓地**起来。
池重楼仰着头,背部随殷若闲的律动,在被褥上擦出一条条的汗迹。所有的意识,全都集中在两人结合的部位。
暖昧的水声,身体拍打撞击的声响,殷若闲在他耳际的喘息……都不似真实。
思绪里,只有那不断在他下体进出摩擦的粗硬分身……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殷若闲的每一次脉动……
这是他第一次,让另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
「若闲……若闲……」他如痴如醉地低声呼唤着在他身上起伏的人,挺起腰,主动追逐起那份温度。
快意,绝项。
※※※
「锵锵咣……」一阵热闹喧天的锣鼓声时近时远,终于将池重楼从睡梦中唤醒。
睁眼的霎那,他尚有片刻茫然。映在窗纸上的光线柔和而斑驳,告诉他已经是新的一年开始。
他身上,还残留着浓郁的**气味,和室内的酒香交织出暧昧的**。每一寸关节,都在隐约酸痛。身体深处更传来陌生的湿腻感觉,提醒着他昨晚是何等荒唐。

池重楼听着屋外的新春锣鼓,眼前一幕幕掠过的,却是昨夜翻云覆雨的画面。
他在殷若闲有力的**下忘乎所有地扭动、呻吟……最后竟然还主动抬高双腿,缠上殷若闲的腰,弓起身子迎合着对方的进出……直至失去了知觉……
脸颊难以自抑地升了温,他撑着酸软的双臂支起身,一只脚刚跨下床,一股黏液便缓慢地从他身体最私密的地方滑出,濡湿了腿根。
池重楼刹那愣住,随后意识到那是殷若闲留在他体内的爱欲痕迹,脑中热血上冲,彻底清醒,登时面红耳赤。他居然,居然真的跟个男人有了最亲昵的肌肤之亲。
尽管他至今仍未曾对哪家姑娘动过心,但从小就知道,将来总会和赤骊某个重臣家的千金成婚,也算为巩固池氏皇族地位略尽绵力。眼前这意外,l却完全打破了他的生活。
他一时竟无措,呆立许久,听到脚步声接近门外才惊醒,忙拖过件袍子遮住身体「是谁」
「公子,是我。」林儿隔着紧闭的房门道:「林儿来伺候公子梳洗的。」
「啊不用!你把热水放门外,我自己来。」池重楼还没厚颜到让这小丫头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林儿虽觉奇怪,还是哦了声,将盥洗用具留在了房门口。池重楼等她走远,才大大松了口气,拿了东西进屋擦身。
布满大腿内侧的吻痕自然让他脸上红晕一直没消退过,清洗到下体时,池重楼更是面如火烧,强忍住羞耻感将手指探入红肿的后庭,掏出残余的**。
手指进出搅动间,昨夜殷若闲在他身体里**摇转的情形又清晰地浮现脑海,池重楼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定了定神,终是抛开那些绮念,将身体打理干净,取了身崭新衣袍穿上。
满床被褥都给揉捏碾压得不象话,他拿床单整个一卷,都丢下了床,这才看到枕边放着个银制小盒。打开盒盖,清凉药味便飘了出来,他用指甲挑起点淡绿的药膏嗅了嗅,知道是由几味消肿化瘀的草药制成。
这一定是殷若闲离开前留给他用的。池重楼红着脸替自己上了药。审视l过屋内再没破绽,才打开了房门。
红日已高挂天空。锣鼓和人群欢笑声还在粉墙外此起彼伏。林儿端着粥点入内,将一碗漂浮着桂花的汤水送到池重楼面前笑道:「这是我们句屏人新春里都爱吃的桂花白糖糯米丸子,公子你也来一碗。」
池重楼确实饿了,几口就连汤水也喝个干净。林儿又邀他出屋去看王府请来的舞狮杂耍,池重楼摇头道:「我还有些犯困,不去了。」见小丫头一脸失望,他微微一笑:「你只管去玩吧,不用陪我。」
林儿欢欢喜喜地应了,一溜小跑回房抱了小黑狗去看热闹。
池重楼一个人坐在屋内,听着周围嘈杂欢腾的声浪,虽然近在身边却又彷佛遥远极不真切,就如昨夜那场**欢爱,尽管真实,却更像一宿春梦……
头脑间万念纷沓往来,可又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半天后,池重楼终于微叹了一声,拖着兀自隐痛的身体慢慢走去藏书楼。
※※※
池重楼捧着医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根本没有看进去任何东西。他摇了摇头,把这本拿起过几十次的医书搁在了座椅里。
两天来流连藏书楼,想藉此平复下心绪,结果毫无裨益,反而越想越多。
除夕那晚之后,殷若闲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再在他面前出现过。池重楼看不透,殷若闲如今对他,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他靠在沉香木书架上,怔怔出神,眼见落在地面的阳光一点点地偏西,知道自己再想下去,也找不出答案,当下飘然走下楼梯,离开了藏书楼。
正沿着青石小径往自己的客舍走去,迎面撞见青空牵着墨辰。马鼻呼者团团热气,鬃毛水亮,显然刚剧烈奔跑过。
青空已有些时日没见着池重楼,又知池重楼已是府里贵客,向他请了个安,殷勤地道:「二皇子刚陪皇上出猎回来,还请了句屏最出名的戏班子在府里做堂会,池公子不去凑个热闹吗?」
池重楼心一动,「二皇子这两天常出外吗?」
「是啊,每年开春各家王爷大臣间都有应酬,二皇子忙着呢!再过几天还要进宫赴元宵宴。」
池重楼顿时释怀,又不觉赧然。殷若闲身为句屏权贵,自然要应付诸多官场中人,他却在这里胡思乱想,妄加猜疑。
不就是两天没见吗他暗笑自己太小心眼,点点头跟青空作别。心头疑云一扫而空,他脚步也格外轻快起来,回屋后作了几样糕点,转眼见到那个泡着三步花环毒蛇的酒坛子,想了想,抱起药酒出了门。
他初尝情滋味,这两天内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殷若闲,只是天性淡泊随意,骨子里又有着几分皇族的骄傲矜持,既不见殷若闲来找,他也不愿前去追问,心里早已几番失落几番忧。
听青空这么一说后疑虑全消,想见殷若闲的冲动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又觉得这么直接去找人太过露骨,便顺手带上那坛药酒。
这辈子,还不曾如此渴望过去见一个人……他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又忍不住胸口那丝悸动和期盼,循着逐渐清晰响亮的戏曲鼓乐声走进花园。
※※※
园子正中间搭起了高台,几个伶人涂脂抹粉,咿咿呀呀地正唱得卖力,博得台下阵阵叫好。
池重楼目光打个转,见戏台四周站立着不少侍卫,那天照过面的几个美少年都坐在人群里看戏,最前面的檀木椅子却空着。
殷若闲不在。「池公子」池重楼正在踌躇还要不要走过去,少年中有个皮色白净的眼尖,已经看到池重楼,朝他走了过来,热络地邀他入座。
池重楼摇头道:「不用了。我泡了点药酒,想给若闲尝尝。他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那少年听池重楼居然直呼殷若闲的名字,怔了怔,随即抿嘴轻笑,指着左侧不远处的几幢精舍道:「二皇子先前看了一场,大概嫌吵,去养心院那边歇息了。可要我去请二皇子过来」
「我自己去找就行了。」池重楼谢过这热情少年,往养心院走去。
※※※
养心院门口,反而没侍卫把守。一条略显阴暗的幽静长廊将喧哗隔绝在外。
池重楼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阔,是个宽敞的大院落,松柏参天,掩映着数间厢房。隐隐笑声就从左近的房内传了出来。
池重楼听出那正是殷若闲的声音,走到屋前刚想敲门,突然几声又低又软的呻吟隔着门板飘入他耳中,池重楼一愣后,耳根子不禁发了红,那晚在殷若闲的怀抱里,他也曾经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二皇子这几天怎么没去找池公子?」那呻吟声的主人喘息两声后,笑嘻嘻地问。池重楼伸在半空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何必那么急?」殷若闲在凤羽冒着汗珠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微笑道:「就是要他先急上一阵,知道见不到我的滋味有多难熬,今后才能让他更死心塌地跟着我,这叫欲擒故纵。」
凤羽撩开殷若闲绕在他脖子上的头发,斜眼看着身上人。也许只有最亲近殷若闲的他,才知道这男人慵懒醉人的笑容背后本性有多恶劣,他叹着气道:「那池公子的一巴掌,可把自己害惨了。」
「你在同情他。」殷若闲不悦地道:「我从小到大,先帝都不曾打过我,这口气怎能不出当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话虽如此,想到池重楼除夕之夜在他身下的痴态,殷若闲竟有些口干舌燥,笑道:「那呆子相貌平平,身子倒是不错,在床上又放浪得很,呵呵,只要他今后顺我的心,留下他也成,就当多收个暖床的。」
凤羽笑了笑,跟随侍奉殷若闲好几年,已熟知他心性高傲,对枕边人却着实宠溺疼爱,既然要了那池公子,便不会始乱终弃,别看眼下话说得毒辣,指不定哪天就将池公子疼到了骨子里去。
池重楼木立在门外,手脚已一片冰凉,连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
屋里两人还在亲热说笑。池重楼垂着头,对手里的那坛药酒看了一阵,嘴角也不知怎地,居然扯出个弧度。
他转身,静静地走出了养心院。
※※※
台上浓妆艳抹的伶人仍在高唱曼舞,挥着如云水袖,顾盼生姿。看者也依然兴高采烈,拍手喝采,不时还有几锭白花花的赏银飞上台。
台上台下,不外都是一场戏。
池重楼默然穿过人群。之前跟他说过话的那个少年见他神情有异,奇道:「池公子,你没找到二皇子吗?」
「找不到……」池重楼低低的声音夹在喧闹锣钹声间,几不|可闻。撇下少年,径直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
小丫头林儿正逗着小黑狗玩耍。他进屋放下药酒,对这间留下过他最荒唐经历的屋子望了最后一眼,转身出门。
他什么也没拿,林儿以为池重楼只是在府内随便走走,毫不在意。
池重楼一路行至王府正门口,守门的仆役侍卫都听说过这池公子是二皇子的贵客,都当池重楼要外出散心,恭恭敬敬地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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