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的只是一夜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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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5300的手机,按下十个号码后,又犹豫着放下电话。
两个钟头过后,终于播通了那个号码,但提示的却是“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TMD,活拧了,净敢关机,姑奶奶我跟你没完!”蓝天气愤的将电话摔在床上。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午夜00:20了,也许他睡了?蓝天猜测。
拿起电话,又播了第二遍。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向从前一样好……”蓝天悸动的心刹时间想起温暖起来,沉醉¬在歌声中,不觉得想起了穿着宽松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美好。她第一次听这歌的时候,是在“继江酒吧”里,从一个温婉优雅的女子的话筒传进耳朵里,像是在诉说一段缠绵的爱情,蓝天爱上了这首歌,也爱那时牵着她的手到处走的男孩。不觉得嘴角流露出慧心的笑。刚刚的愤怒荡然无存。
“蓝天?”一个声音打断了蓝天的甜蜜往昔。五秒钟后,蓝天在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里感到隐隐作痛。
“刚刚,怎么关机了?”蓝天一字一字的像个磕巴一样蹦里这么几个字来。
“哦,对不起,刚刚手机没电换了块电池。不好意思”像是个被审问的犯人一样对方回答了蓝天的审问。
为什么?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变的这么客气,为什么这声音这么陌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蓝天心里无数次的问自己。
“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或是在掩饰某种不安的因素。
蓝天想起曾经一个男人,曾答应过她要二十四小时为她开机,要她随时可以找到他。蓝天的心疼了一小下,又有点片刻的感动。
“我要见你!”蓝天说。
“在哪,我去接你!”男人不假思索的问,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好像预感了蓝天的目的一样。
挂上电话,望着天花板,眼中有个透明的小球儿滚了出来,夹杂着复杂的思绪和淡淡的悔恨。
“来,上车!”一辆红色的大赛停在蓝天面前,男人递过来一个安全帽。
“去哪?”男人问。
“随便”蓝天干净利索的回答。登上了摩托车。
“抓紧点儿”男人命令蓝天。
但蓝天只是蜻蜓点水的将手放在男人的侧腰上,车子起动后,驾在几乎空荡荡的马路中间,飞一般,蓝天不由的抓紧了男人的腰,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温暖而结实,像久围的母亲的怀抱。他们在马路上开了很久很久,蓝天有种想哭的冲动,五年前,她也是这样抱着男人的腰,飞奔在大街上的。男人的车越开越快,有种飞的刺激,穿梭在无人的大街上。
“江南,你这个傻B!”蓝天在后边破口大骂,车骑的太快,连睁眼的空隙都没有,话被风吹散在脑后,疾驰而过。
“什么?”男人稍稍侧过头,喊道。
“我说江南,你是个傻B!”男人并不作声,但车越骑越慢,最后,停在了河边。
两人下了车,走在河边上。
江南一把抓住蓝天的双肩:“怎么了?你怎么了?”深黑的双眸中透漏出坚定的永不可催的信念,依旧是这双眼睛,依旧是往昔的情怀,依旧是这个,伤了痛了在爱恨交织中又回到原点的感怀。地球是圆的,是的,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哥伦布怎样用实际行动来证实这个论点来着?怎么有点模糊呢?
“你这个傻B,我操的!”蓝天愤怒的口水直喷。“你妈把你神圣的拉在地球上是用来遭尽女人的么?”江南一楞,呵呵笑起来,觉得眼前的蓝天纯洁在像个处女。
“南南……”蓝天像是喃喃自语。她总是这样称呼他,亲切,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许自己一个人这样叫他。
江南像是被什么击了似的,心忽悠忽悠的。
“胖胖,别……”
胖胖是在学生时期江南给她起的昵称,那时蓝天足足有120斤,但就为了改变江南这句昵称,蓝天用超人的毅力一个月减了24斤,从此就再也没胖过。
没等江南说完,蓝天恨恨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胡月恨不得把我踏在脚底下蹂躏个千遍万遍,她给我一个耳光,一个响亮的耳光!”
江南双手抚摸着蓝天的脸,眼里透露着怜惜的温柔。“一切交给我!”话语中坚定而有力。蓝天的眼神中透露出星星闪烁的小小光芒,带点小得意,小窃喜。
许久,他们坐在河边,暇逸的吹着凌晨带点小浪漫的秋风,久久的,久久的坐在那里。
“我饿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蓝天说。
“吃什么?”江南问
“撸子!”蓝天回答。
“走!”江南起身,拉着蓝天,给她带上安全帽,在大赛上寻找着丢失了五年的感觉!
他们来到湖心公园的路边摊前,准备在“满天星大酒店”前痛快的吃死胃里的饥饿,这里可是城里最美味的肉串店噢,只可惜以天为盖地为炉,伴着漫天的星辰。(肉串——东北话俗成“撸子”。)
江南正掏兜里的钱,被蓝天一把抓住。
“不许用钱买!”蓝天噘起了小嘴。
“跑单啊?”江南并不吃惊的问。这是他们曾一起玩过的游戏。
“不!”蓝天晃晃脑袋,“我要你跟他要!”并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江南甚是为难,二十六年来,他从没向别人要过什么,从来都是他给别人的。“我怎么要?又不认识,给我才怪!”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照我的话说,就说‘师傅,我是省电台的,你能给我一个羊肉串吗’,这样就行了,去吧!”蓝天推着江南,向炭火炉上忽闪着扇子的师傅挪动着碎步。蓝天最终还是把江南推到了那个师傅的身旁,蓝天三两步的走到了一米之外。

江南一脸窘迫,脸上的表情七扭八歪怪异到了北半球儿。几经张口,都在凝固的O型嘴得瑟两下再加上小小的颤抖中合上了。
“说呀说呀!”蓝天在旁边的手来回煽动,示意他快点儿。
“师,师傅!”江南比耳边苍蝇的嗡嗡声小十倍的声波向身边的师傅说。这声音只在他自己听得到。
蓝天也只注意到了他的口型而已。瞪着双吃人的双眼冒出慈悲的怒火。嘴一歪,“你说不说?”
江南无奈的点点头,转向师傅。“师傅,我……我是省电台的,能……能给我个羊……羊肉串么?”师傅还是继续优雅的扇忽着手中的扇子,时不的看了江南一眼,估计压根儿就没听到旁边的这位帅哥在低估什么。
江南难为情的盯着蓝天。
“大点声!”蓝天在一旁悄悄的喊。
江南满脸无奈的表情像是中了张过期的彩票,转向师傅,鼓起勇气,深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文质彬彬而认真的说道:“师傅,我是省电台的,能给我个羊肉串么?”说完,好像欢喜了一小下,并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估计在心里窃喜呢!
那师傅大概听到了他的话,转过头,仔细的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他一翻,翻了个白眼,继续优雅的扇忽着他的扇子。心想这一定是个疯子!
江南无趣的走到蓝天身旁边。
蓝天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你这笨蛋!”
江南有点气愤,“你去试试,要到了我今晚四脚着地让你骑着爬回去!”
“去就去,谁怕谁啊?”说着,走到师傅身旁,犹豫了三秒钟,其实蓝天心里也没有底,心还蹦达蹦达的小跳呢!
没等蓝天开口,师傅还是以刚刚看江南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弄的蓝天心里直发毛。
“嗯……嗯……”蓝天看了眼江南,给自己打了打气。
压着细嗓子,拿出了女人的妩媚声音,“师傅,我是省电台的,能给我个羊肉串么?”说完,转向江南伸了伸舌头。
谁知,那个师傅还是用一分钟前的姿态对待蓝天。
蓝天摔摔嗒嗒的扭回来了。
江南在一边笑的前胸贴后胸的。
蓝天更是气愤。“你!”她指了指江南,“再去!”
“我……去就去,我就不信了!”江南大步流星的又过去了,好像是有了经验。
站在师傅旁,“师傅,我是省电台的,能给我个羊肉串么?”语气显然比刚刚强硬了许多,还带着自信的声调,有点理直气壮。
那师傅很是纳闷的瞅着江南,满脸的不解,带了点匪夷所思在目光,心想,今天是怎么了,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怎么着,省电台的和我有一毛二分钱的关系?这些人真TMD有病!师傅第三次优雅的继续扇着。
江南几乎是带着略有成就的小感觉轻漂漂的走回来的。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别管我要没要着,反正我把这话流利的说出去了”。
“得意什么啊?姑奶奶叫你看看什么叫地球没我不转!”说完,径直走向那师傅。
师傅似乎是有些经验了,看准了今天这两人是来找茬的了。喊着“羊肉串喽,羊肉串喽,一块钱一串喽,不好吃不要钱!”蓝天觉得这个钱字喊的到是格所响亮。
“师傅,我是省电台的,能给我个羊肉串么?”蓝天自己差点都笑出来。但还是一本正经的,流露出委屈的**表情,瞪着纯洁的大眼睛。
“你们今晚有病啊?吃错药了怎么着?去,上省电台门口要羊肉串去!”师傅似乎并不近女色,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说着,还拿扇子把蓝天扇到一边,继续喊他的羊肉串。
“南南,我鼻子上有灰!”蓝天真是有点委屈了,回来对江南说。
“一切交给我!”江南头也不回的就朝那师傅去了。
“师傅,我……”没等江南说完,那师傅一扇子扇过来一阵烟,“你TMD有病啊??找茬打仗是不是?”说着,做了幅要打架的阵势。
江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两人对视了半天。
江南最后还是蹦出了一句,“师傅,我买十个羊肉串!”那表情,就像掏了钱还赔了货一样。好像买的不是羊肉串是一肚子委屈是的。
老板拽过江南手里的钱,像是损儿子似的表情鄙视的看着这人,还有一肚子的气分愤和满心的怀疑。
蓝天接过江南手中的羊肉串,那爽朗的笑声震耳欲聋,能把天戳个洞。爽的不得了,可笑的不得了,开心的不得了!
江南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也笑个不停。那种笑声,是痛彻心扉的爽!
两人的笑声在深夜中显得那么幸福和温馨,像是看到夕阳下的海边有两位老人正手牵手散步般和谐,美的像是一幅画。
蓝天脖子上的心型钥匙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出晶亮的光,照在了江南的脸上。
是的,没错。江南就是蓝天“继江酒吧”里和她发生一夜情的男人。可,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就算他们再弥补,也挽回了不了最初的那份纯真。就算他叫她胖胖、她叫她南南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向从前一样继续一段感情,太多的无奈,太多的阻碍,太多的隔阂,太多的身份,使得他们总是这样若即若离。他们在对方的眼里,都那么不可一世,遥不可及。但在追求刺激的**和细腻的情感中他们却有着惊人的相似……像蓝天说的,来到这世上我们不容易,怎么也得折腾折腾啊!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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