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霸道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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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苏眉头一皱,嘟囔着说道:“麻烦来了,冤孽呀!”“赫?虾兵蟹将还真不少,这该就是所谓的‘摩托党’吧!”刘凯越倒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色:“我说严董事长您就别怨叹了,自个儿招惹来的孽债,也只有自个儿来处理了!”严苏无奈地叹了口气,和刘凯越背靠背站定了,绷足了劲,宁神静息地戒备起来。
来势汹汹的摩托车群将两人围在正中间,呼哨着绕着圈子,嘴里漫骂不休,特别是刚才被严苏“修理”的光头佬,一边舞着儿臂粗细的木棍,一边恣意地叫嚣着:“你们两个小崽子今天是死定了,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我‘胡’字就倒着写!”刘凯越脸色越来越黑,明显已按捺不住他暴戾的秉性,眦着牙低声说道:“老严,还记得当年在部队爬围墙的事吗?”严苏楞了楞,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记得!又想借把手了是吧?”“是!给你看招血腥的!”刘凯越伏低身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严苏还是侧过身子屈膝站稳,双掌相套呈网状:“行了,你小子想干嘛……”“就是现在!”未等严苏醒过神来,刘凯越踮步扭腰,左脚踏在严苏微蹲的大腿上,右脚紧接着踩在他环扣的掌中,严苏条件反射地向上一托,刘凯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斜刺里窜了出去,竟跃起离地近2米的距离,直冲向光头佬的侧上方,未待那光头佬反应过来,刘凯越已快速地收腰摆腿,一个结结实实的单膝飞撞,正中他的挡风盔,只听“嗑嚓”一声,整个挡风盔立时爆裂成碎片,刘凯越一脸狞笑,临空一抖手,“唰啦”一声甩直了黑蟒短棒,轮圆了照光头佬碜亮的脑门子就是一棍……想想看,刘凯越自身75公斤的体重,算上加速度,一个单膝飞撞后再来个全无防备的当头棒击,那光头佬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连人带车直接就被轰在地上,当即昏厥过去。
一时间周遭的漫骂叫嚣声像被掐断了电门似的,忽地静了下来,一帮“摩托党”的成员都停下了车子,瞠目结舌地盯着地上瘫成泥的光头佬,四下里只听见摩托车排气管“突突突”的呜咽嘶鸣。刘凯越头也不回,缓缓走到严苏身边,用恶鬼般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又将黑蟒短棒破空重重地甩了两下,沉声问道:“还有谁想住院?”
看到这儿,严苏不禁哑然失笑,想当年在部队侦察营那会儿,每到周末两人就翻墙到营外的小饭馆去喝酒,直喝到宵禁时分才颠三倒四的回来,又偷偷翻墙回到寝室睡觉。当时两人就是这么配合的,严苏先把刘凯越托上墙头,刘凯越又在上面拽他一把,侦察营3米多高的围墙对他们来说无外乎多花30秒的时间而已。当年的刘凯越就是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较起真儿来天王老子都不认,所幸没什么人敢招惹他,否则基本上都被刘凯越近乎摧残的手段“修理”得爬着回家。记得有一次,小饭馆里有三个混混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竟调侃起刘凯越的“蹭头”发型,也该是他们倒霉,恰巧刘凯越那天心情不佳,三斟两灌的也喝高了不少,一句话没有轮起凳腿儿就往死里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留手,不是严苏这种“怪兽”级的抵死拽住他,那三个混混当场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要没什么事的话咱哥俩就先走了!”刘凯越见当下没人言语,便收起了黑蟒短棒,不无奚落地撂下一句话。这些个做混混的,最怕被人瞧不起,这句话多少惹得大家有些激愤,但也都看见了刚才那阵仗,没人敢去试试自己的脑袋有多硬……当然也有例外的!只见刘凯越右手边忽地冲出一穿着黑背心的大汉,估摸着也有1米85左右吧,孔武黝黑,两条手臂上尽是刺青,闷声抄着空啤酒瓶子就过来了,也就是三两步的距离,那大汉卯足了劲,一瓶子直待迎面砸下。出人意料的是,刘凯越并不躲闪,竟是向那大汉怀里扑去!“哐当”一声响,啤酒瓶子正砸在刘凯越的脑袋上,玻璃渣子飞溅得到处都是,严苏牙疼似的抽了一下嘴,正待上前,没想到刘凯越在遭受重击后闪电般地拽住那大汉的肩膀,手臂后腰一收劲,双脚借力蹬地跃起,两个膝盖如重锤般直撞在大汉的腹部,同时又一松手,那大汉惨叫着翻滚出四米多远,白眼一吊,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刘凯越甩了甩头顶的碎玻璃渣,又一次恶狠狠地四下看了看,眼光到处,那些“摩托党”的成员皆吓得倒退了几步。刘凯越满意地闭上眼,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又猛一瞪眼,压着嗓子说道:“我再问一次,还有谁想住院?”
霸道!压倒性气势的霸道!严苏此时脑袋里直冒出这两个字,刘凯越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刘凯越也不是个精明刁钻的人,但刘凯越一定是个招惹不起的人!从他刚才处理应对的方式中就可以看出,先后两次的膝撞,干脆!有力!不计代价!在最短时间内将对手的威胁程度直接降低至零!诚如他多年铸就的兵痞作派,勇不可挡,霸道无双!
前后大约就三、五分钟的光景,“摩托党”整体士气消散怠尽,刘凯越不怒自威的伫立当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时,一个面色青白的年轻人手持木棒走了进来,刘凯越一扬眉:“这位老兄是不是也想练练?”年轻人不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刘凯越。严苏看气氛不对,忙走上前和刘凯越站到了一处。“你们是‘飞车组’派过来找事的?”年轻人忽地一句话,惹得刘凯越和严苏一阵莫名其妙。“我们是‘流言蜚语’创意工作室的,不是‘飞车组’,听名号就知道啦,明显我们的长!”刘凯越一本正经地接口道,严苏听完差点儿没直接挖一地缝儿钻下去,你不嫌丢人我还怕不好意思呢!那年轻人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听不大懂的样子(听得明白才怪,也只有刘凯越这种单细胞动物才会做这样令人喷饭的回答),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来这儿抢我们海沧载客摩托车地盘的吗?听小胡说你们还打伤了一个40多岁的‘摩哥’?”严苏一听就知道那光头坏种搞的鬼,于是急忙上前一步:“这位大哥听我说,有点儿误会,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于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年轻人盯着严苏的眼睛看了半晌,接着轻叹了一口气:“看得出,你说的是实话。看来是胡金全这混蛋东西败坏了我们‘摩托党’的名声!”旋即恶狠狠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光头佬,一挥手中的木棒,咬着牙命令道:“全体撤离!记得带上那兔崽子,回去好好地‘家法伺候’!”底下的十余号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声,载了光头佬和刺青大汉,转眼间四散离开。
见众成员已遣散完毕,年轻人回过头,对着刘凯越和严苏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我是‘摩托党’的负责人,朋友们都叫我‘冷面’……这次是我管教无方又旁听偏信,二位兄弟见笑了。”刘凯越见这位做大哥的竟如此豁达,反倒一阵脸红:“哎哟冷面老大,您这气魄可真是了不得,做大哥的能替一个犯错误的手下鞠躬道歉,风格高,风格实在是高,一看就知道是名老党员!刚才也是我性子急了,我也道歉,我严重地道歉!”年轻人听着不知是褒是贬,脸色又一阵阴晴不定。严苏笑着说道:“我这兄弟说话就这样,不怎么过脑子,但对你冷老大的处事态度确实佩服得很!”“你才说话不过脑子呢,还以为大家都跟你似的缺心眼儿!”刘凯越一翻白眼。
听严苏如此一说,这位叫“冷面”的年轻人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忙岔开了话题:“二位今天是来慈济宫玩的吧?等会儿进了白礁村就能看见保生大帝的祖庙,白礁地方虽小却还挺有特色的,譬如说……”这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当起了导游解说,刘凯越竟也听得津津有味,傻兮兮的一脸神往之色。严苏看着他,见其眉宇清明,神情澹泊,不像是那种做奸犯科的宵小之徒,再回想刚才他叱骂光头佬的话语,看来“摩托党”应该不是那种欺压乡里的恶霸团体,心里不觉释然。
刘凯越听着“冷面”的介绍,越听是越有味,越听是越过瘾,不时还弄个提问插嘴什么的,没一会儿工夫,两人亲热得就差去登记结婚了。一时间忘乎所以,刘凯越便掏出合卺鲎吊坠向他讨个说道由来,“冷面”本是不经意地一看,不想看罢竟惊得跳了起来:“合卺鲎?真了不得,这是白礁村尾那幢寄尸宅子里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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