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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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传言,圣人出而现异象。或是红光满室,或者风云变幻,或是长虹惯日。
西府冯氏所孕育之婴,圣人嫡宗孙,出生之日亦是不同反响。
待得了消息,匆匆从东府赶过后来,孔织同孔竹在内等候,康和郡带着姜瑞炎同伍氏进产房照看。大公则带着弟弟们在那边府里,等候消息。
在孩未落地前,就见有仆人来禀告,道是井水暴涨,水流了一院,传来异味。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接二连三地传来犬吠声,夹杂在各种炮竹声中,听得使人焦躁不已。
孔竹的脸色很难看,打发那仆人下去后,对孔织道:“井水暴涨,这不是吉兆,要是生男尚好,要是生女……”
孔织听出孔竹话中之意,心里一激灵,道:“姨母,逝者已矣,孩无辜,侄女已经在老太榻前应过,要保这孩平安。”
孔竹不赞成地摇摇头,皱眉道:“不狠心者,难成大事,总要绝了后患才好!”
孔织道:“姨母,这孩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孔家骨肉,好好抚养大,也算是对得起祖宗。”
对于孔纱与孔菊之死,孔织能坦然面对,但是却无法对这尚未降临于世的孩生出杀心来。
孔竹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孔织,不晓得是欣慰,还是失望。
孔织却不晓得什么缘故,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很是不舒服。听到外头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心里越发难受。
就听到外头狂风大震,“呼呼啦啦”地敲打着窗户,听着有如狼哭鬼嚎一般,甚是凄厉。
这个除夕夜。实是让人觉得不对劲,孔竹与孔织都没有在吱声。首发
过了一会儿,有东府的仆人来禀告,道是前院支起的“天地楼”被风刮倒了。灯笼走水,已经浇灭。
孔竹的脸色已经黑得怕人,连孔织心中都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便听到产房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喧嚣声,孔竹与孔织听了,都惊疑不定,皆起身往产房望去。
远远地传来传来护国寺迎新的钟声。已经是正时分,就听到一声响亮地婴啼声,孩生出来了。
钟声未歇,便有鞭炮声想起。虽说孔府这边没有放鞭炮,但是这一条街住得都是权贵人家,自然是炮竹连天响。
过了一会儿,康和郡与姜瑞炎出来,神色都很是沉重。
“是男还是女?”孔竹问道。
孔织想起当初太医所说的话,要是保孩的话,大人怕是熬不住。见了两人神色。心里也沉重下来。“是个女孩儿!”康和郡回道:“不过这孩没有父母缘,冯氏没了……”
孔竹皱眉,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听着那边乱糟糟地?”
康和郡听了,看了孔织一眼,迟疑道:“刚才房梁上探出两条蛇,已经使人驱走了……地上老鼠结队而过……”
孔竹的脸色越听越僵,孔织却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井水暴涨,犬吠声起,还有老鼠结队,冬眠的蛇出洞,这都是地震的征兆。
想到这些。她带着几分焦急道:“地震,这是要地震了!”
“地震?”孔竹他们听了,都是不解地望着孔织。
孔织这才想起来,这时地人管地震叫“地动”的,认为是天地阴阳交合之气不谐引起的。=首发=
“就是要地动了……”孔织急忙之下,脑有些乱,这时就看到灯光摇曳。高几上的花瓶跌落。
康和郡身一歪。好悬没跌倒,孔织忙上前搀住。对还愣着的孔竹与姜瑞炎道:“快到院里!”
众人慌慌张张地到院里,第一波震动已经过去,远远地传来各种哭叫声。
因是除夕的缘故,每家每户守岁,还在搭建天地楼,时后要祭拜的,所以睡着地人不多,很多人都感觉出地动了。
武氏原在产房,如今也觉得不对,骇得脸色青白地出来,看着众人说不出话来。
孔织扶着康和郡在院里站好,心里却是担心东府众人,忙交代姜瑞炎道:“你在这边帮着姐夫忙一下,让大家都到院里避一避,我回府里看看。”

远处,已经有火光起,显然是地动震倒了谁家的天地楼。
姜瑞炎点头应了,孔织疾步回东府。孔竹原想跟她回去,但是这边前院也需要人手照应,便止步。
文宣公府,前院一片狼藉,是刚才走水的缘故。路蒙正带人清理,见孔织回来,道:“夫人,有些不对头,方才地动了!”
孔织点点头,道:“路姐姐使人在前院都通告一下,别在屋里,都到院里避些时候。”
因心里着急,交代完,她片刻不停,立时往二门去了。
二门里的空地上,影影绰绰地,有不少人影。孔织近前一看,任氏、郭氏等人都穿着大毛衣裳,齐齐在此了。
孔织松了口气,对北耀与南明道:“你们带人往私下里看看,叫屋里的都到院避避,等地动完了再回屋。”
他们两个原是孔织的侍儿,如今也在福平院当差,平素姜瑞炎也颇为倚重他们。
北耀道:“方才鸥舟哥哥交代了奴们,已经使人各院看了。”
孔织点点头,早先在神来居时,有过一次地动,孔织当时便让大家都到院中来。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屋都结实着,一般的地动没事,只是怕柜瓶倾倒砸了人罢了。
不过,下人房那边,却是不保准,总要将人喊出来,才算是万全。
听到远远地传来喧嚣声与犬吠声,孔绫与孔良廉两个小的很害怕,孔绫紧紧地拉着非舟的手,孔良廉则拉住郭氏地袖。
鸥舟叫人抬了竹椅出来,任氏坐在上面,面上也满是担忧。
大公没看到康和郡他们,有些不放心,问道:“冯氏还没有生下来么?父亲与姨母他们在那边照看?”
孔织摇摇头,道:“已经生了,是个女孩儿,郡同姨母帮着安排下西府的时,稍后回来。”
大公这才放下心来,孔织走到父亲身边,仔细看了,见任氏无碍,对鸥舟点点头道:“幸好有你在,大家没吓着吧?”
鸥舟道:“这次地动的功夫短,大家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动了。”
孔织想起方才西府的异象,却不是要小大小闹的模样,便对大家道:“风大霜重,大家去二守一晚吧!”
二在文宣公府中路,是文宣公府平日接驾宴客之所,是通着的五开间,甚是敞亮。那个建筑是青石松木结构,算是府里最结实的几处建筑之一。
说话间,众人都移到二去。
孔良孝跟在大公身后,见孔织不高的身影,四下照应,心中颇为古怪。这是他地妹妹,就算是他出嫁,这也是他日后要倚仗之人。
这府里,别人不晓得真相,她却是猜到几分的,为何她不恨他?为何她不追问他幕后之人到底是哪个?
难道她真是宽容大度,忘了父母惨死与乱箭穿身的仇恨,还是她过伪既诈;要利用骨肉情分,让他成为孔家的旗?
答案,不得而知。
西府,将众人都安置妥当后,姜瑞炎看着远处的火光,凝神不语。那边,是皇宫地方向呢,难道又是那座宫禁走水了?
“天地不谐”四字,这算不算父后的转机?帝后不谐,朝野皆知,老天示警,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是父后收回凤印,正位中宫;还是引得母皇再次废后,老话重提?
想到这些,姜瑞炎的心里沉甸甸的。
就算他嫁给孔织,就算他离宗封郡,但是他身上还是父母所赐的骨血,怎能对父母的争斗无动于衷?
三姑母回京了,她又是什么立场?
孔家如今已经不禁折腾,孔织往后该如何行事?
西府这个孩,随着地动而生,蛇隐鼠现,又是什么征兆?
同时想着这孩的,还有孔竹与康和郡。
虽然说起来,这个孩是亲亲地侄孙女,但是她母亲与祖母之死都涉及孔家秘辛,这样地孩长大了,会不会对孔家产生仇恨之心。这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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