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苦夜(18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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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看着像是寻常的日,但是却是有许多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赏星斋里,任氏躺在床上,想着女儿、女婿刚才的叩拜。他的女儿,不知承袭了祖宗传下的爵位,还迎娶了尊贵的嫡皇为正夫。就算他过去曾盼着女儿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也没有想到会能有这个结果。
原本是应觉得欣慰,但是想到惨死的孔莲与楚氏、范氏两位,任氏便只剩下唏嘘。
他这些日身时好时坏,鸥舟便留在这边照看。他躺在外间榻上,还没有睡着,听到任氏长吁短叹的,有些不放心,披着衣服起身,点了灯过来问询:“三爷,可是哪里不舒坦?”
任氏笑了笑,身往床里挪了挪,冲鸥舟挥挥手,道:“地上凉,你上来陪我说说话!”
鸥舟见他全无困意,想着方才孔织携姜瑞炎来的情景,想来是因这个缘故。他将灯放在床边的小柜上,自己侧身在床上坐了。
任氏将半拉被给他盖了,稍作思索,问道:“才见了一面,实也瞧不出这位小郡是什么脾气秉性。素日你有没有听织儿提过,不是说他们两个是旧日相识么?”
孔织向来是个好脾气的,鲜少有说话高声之时,看着比女儿高了一头的姜瑞炎,任氏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万一女儿受欺负了怎么办?
任氏看着他脸上的担忧之意,笑着回道:“三爷不必担心,郡出身虽尊贵。首发但是待小姐向来较好,就是鸥舟早年在小姐身边,也见过他。小姐这边,自打这门亲事赐下来,看着也甚是期盼,没有对郡挑剔过半分。他们两个少年相识,有情分在,定会琴瑟相合,举案齐眉!三爷尽管放心!”
任氏闻言,松了口气。,看向鸥舟的神色越发慈爱。其实,他地心中不除了不放心女儿,还不放心鸥舟。鸥舟这些年在他身边侍候,两人的情分父一般。
因孔织向来依赖鸥舟,鸥舟又是个出事稳重的人,任氏眼中早已当鸥舟女婿待的。原来想着,就算女儿出于身份,要迎娶出身体面的正夫,也不会影响鸥舟二房侍室的地位。
实没想到。嫁过来的会是尊贵的嫡皇。往后,这府里的男主人,就是这位嫡皇。鸥舟的荣辱,都要掌在他手中。
鸥舟见任氏半晌不吭声。只是这般望着自己,心下一动,道:“三爷,往后鸥舟就在这边院时候吧?”
任氏听了,皱眉道:“那怎么成?织儿那边也离不得呢。”
鸥舟侧过身。对任氏道:“三爷,鸥舟对小姐却是没有其他心思,小姐对鸥舟亦是。以往小姐身边需要人料理,鸥舟便勉为其难;如今新郡进门,小姐那边自有人照看,鸥舟还不若在三爷身边,替小姐尽尽心也是好地!”
任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可是怕他容不下你?若是这个,你且放心。我早已将你当女婿待的,要是织儿忘恩负义,我就权当没这个女儿!”
“三爷!”鸥舟急切之下,不由提高了声音:“鸥舟不是扯谎之人,若是真对小姐有意,怎么会这般欢欢喜喜地帮着小姐准备聘娶之事?三爷千万别因鸥舟去逼迫小姐。那样鸥舟便没有脸面在府里继续待了!”
任氏见鸥舟说得决绝。这方信了他却是无意孔织之事,心里却颇觉怪异。道:“鸥舟,你比织儿大五岁,如今都过了弱冠年纪,换作其他男儿,早就该嫁人生。既是你不喜欢织儿,有其他的心上人没有,我叫织儿替你出门,定教你心想事情便是。”

鸥舟唯有苦笑,斯人已逝,自己还能作态殉情不成?就算是真殉情了,那人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人,哪里会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像任氏这样辗转难眠的,还有吏部尚书沈迎之沈幼淮。
他已经被沈迎从寺庙里接回,回到旧日居所。这两天,他每日里去祈求母亲,请母亲将旨意退回宫中。
沈迎的面容比过去森冷,看儿说道:“你当圣旨是儿戏么?还是你嫌母亲老迈多事,想要让母亲落得个抗旨的罪名?”
沈幼淮打小受母亲宠爱,哪里见过她这般冷脸的时候?只是他心中,实生不出半丝心愿达成的窃喜,只觉得自己活着甚是多余,还不若一死百了,省得留在世上惹人厌恶。
“知莫若母”,对这个儿,沈迎实是无话说。但凡他能有些私心,也不会使得她这做母亲的这般挂念。他这个脾气,就算有了平夫地地位,也不是那种能夺宠的人。
不管心里怎么心疼这个痴情的儿,但是沈迎还是板着脸告诫道:“你只需好好待在院里,将头发留起来,等到三、五个月后,嫁人就是。你要省得,圣旨已下,你生是孔家人,死是孔家鬼。要是你不好好保养身,那母亲也不介意送棺进文宣公府。”
这却是连后路也没了,沈幼淮不由地陷入迷茫。
他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只见孔织含笑向他走来。他不禁愕然,不知该欢喜,还是紧张,傻傻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孔织走到他身边,却是瞧也没有瞧他一眼,打他身边过去。
沈幼怀转过身来,视线追随孔织的身影。就算不远处,盛装地二皇姜瑞炎含笑而立,身边站着的正是孔织的近侍鸥舟。
三人欢欢喜喜地离开,只剩下沈幼淮一个人留在原地,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就是此时的文宣公府新房。
不知何时,床上只剩下一床被,其他被随同衣服鞋袜抛落到床下。
孔织微微喘着,阖了眼,枕在姜瑞炎的胳膊上。她只觉得浑身地毛孔都发散了似的,虽然有些汗津津的,但是却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姜瑞炎低下头,目不转睛,就是看着个稀世珍宝般看着孔织。她的眉、她的眼、她额上的胭脂痣,虽然早已在他心中,但是此时又像是重重地在心里勾勒了一遍似的,直刻到他骨里。
孔织喘匀了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好与姜瑞炎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原本已经渐渐消退地红晕,又重新浮上她的脸。
姜瑞炎见她睁开眼,脸上立时满是欢喜,用指尖摸了摸她红红的脸颊,轻声问道:“累不累?”
孔织闻言大窘,自己只是这般躺着,还能累着了?累的,明明应该是他才是。
她只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不晓得该如何应答。偏生姜瑞炎就这般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呢,她便笑着摇了摇头。姜瑞炎闻言大喜,立时翻身覆在孔织身上,低声道:“既是不累,那咱们……”说到这里,已经俯下头来。
孔织被亲地浑身发软,伸出手去,回抱住姜瑞炎的腰。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半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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