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解难蛰龙室,斗法渡仙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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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融一语念出,抬头仰望,只见天空中那大雁全身一震,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倒栽葱般地从天空中直掉下来,大喜之下,连忙架起仙剑飞到半空,接住那大雁,低头瞧时,只见这大雁外面翎羽仍然完好,但内里骨肉尽碎,已然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见到这大雁的异象,夏融心中狂叫:“是它,定然是它!”一转身,扭头跑回房间,紧闭门窗,伸出右手手掌,凝聚法力,但见室内昏暗光线之下,他掌心渐渐亮起一团白色光华,白光之中,一枚微带蓝色的白玉阕从他掌心浮现出来,这玉阕外形古朴,上面纹有丝丝条纹,观其形状,似乎大有损毁,乃是一件残品。
夏融左手一翻,潜运法力,覆在半枚玉阕之上,白光一闪间,那玉阕逐渐变大,波纹晃动,转瞬之间,竟变成一本蓝色封底的黄旧书籍,这书籍似乎不全,只封底尚存,封面早已不在,不知书名若何。
夏融翻动书籍,翻了几页,找到适才自己念的那一句:“耶摩诃,莎婆萨哞。”后面有小字注释道:“以吾之神咒,毁汝之凡身。”只是这些小字看起来墨迹比较新,字体也不相同,与前面的那句难懂的语句似乎既不是同一时间也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他又向后翻,后面每一页上都记载了几句发音奇特的语句,旁边则是墨迹较新的汉语注释,看这些注释,似乎越往后,语句的威力便会越大,他又向后翻了两页,陡然间一条语句闯入眼帘,字迹甚大,颜色朱红,直占据了整张纸页,与前面那些语句绝不相同:
“娑普吒跋莎诃,普耶谟哞舵!”
“以无上魔音,幻灭一切虚空!”
夏融心道:“大概这句便是最厉害的了。”点了点头,将书籍重新幻回玉阕之状,收回掌心之中,他知道书中下一章便是“木灵之术”,再下一章则是“御火篇”,然后是“控水篇”,最后一章是“锐金之术”,这几章都是用华语写成,他自小翻看,早就记得熟了,闲暇时也曾照书练习,控火凝水,玩些小把戏,并无不解之处,是以这时不再翻看那些内容。
他心中想道:“看这书中意思,似乎此书中原本还有‘移海凝寒术’、‘土石篇’和‘御雷篇’,还有一套总纲,可惜这本书从中而断,丢失的那部分,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心中略感惋惜,暗道:“适才我念的那句奇文威力奇大,可惜这本书偏偏就在这个记载了奇怪语句的部分与书的前半截断开,没看到前面开篇,不知道此术之名,未免有憾。”
忽然之间,他心中想到一个问题:“此玉自我记事起便与我相伴,温养于我下腹泥丸宫之内,此事连师父也不知道。师父说我与七师弟相类,都是他下峰之时,在天柱峰脚下所捡得的弃婴。可这半枚封存在我丹田中的玉阕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与我心意相通,竟可随我心意变幻成一本记载有法术的残缺古册呢?而且,我适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怨意,又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前思后想,只觉得难以索解。
又想片刻,仍是毫无头绪,索性想道:“算了,我们派中能人无数,大师兄法力精深,声名播及人族各派,二师兄和师姐也都是博闻强识之辈,我有疑问,改日问他们即可,何劳自己忧之深耶?呵呵,当真是自己为难自己了。”想到“师姐”二字,心头微微一跳,脑海中不自禁地又闪过那个身披紫衫,美丽绝伦的身影,他心中一阵迷惘,淡淡升起一股甜蜜。
当下所有郁闷全抛,豪情复又涌上心头,奋起精神,摈弃杂念,聚起心神,仍旧修习本门筑基功法“炎维决”。
这一次入定好快,只几个瞬息,便将心神完全沉浸空灵之中,静静感受天地间火元灵气的波动流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融从入定中醒来,调息片刻,吐出脏腑浊气,面上微带几分喜色:“看来修仙之途,委实是祸福难料,没想到我今日甫生心魔,一朝解去,竟能让修为在顷刻间便突飞猛进,由‘返神’初境一下子就跨入了中境,当真是意外之喜!”
喜色尚未全消,夏融忽然一拍脑门,叫声“啊哟”,翻身从床上跳下,往外便奔,原来他突然想起午间小师弟殷琪来向自己传话的事来,心中暗叫“不妙!我一下午浑浑噩噩,竟将去振衣岗赴宴的事忘了,此刻赶去振衣岗,不知可还赶得及?”
他奔出门来,却见外面天空刚刚擦黑,月亮正冉冉从东天升起,不由心中稍安,暗道:“还好,还不太晚。”略整了整衣服,架起仙剑,往东边振衣岗飞去。
夜风微凉,夏融身在空中,往东方飞驰,山中雾凉,一缕缕薄雾在他身周轻萦曼绕,将他鬓发濡得微潮,飞行一阵,忽觉风中气息有些不对,只觉迎面吹来的晚风之中,似乎隐隐传来人的喝斥之声,他心中惊疑,忙循声飞去,掠过了一座小山坳,只见左前方林中几道光芒一闪,竟似有人在比剑斗法,凝神倾听间,风中传来的喝斥之声十分熟悉,似乎是二师兄乔羽的声音。
夏融心中吃惊,立即催动仙剑,向发声之处加速赶去,但听得喝斥之声越来越近,他这时听得清清楚楚,果然便是二师兄乔羽的声音,另一个人却是声息全无。
夏融又飞近数丈,绕过一片松林,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前面十几丈远处,悬崖陡峭,横着一条深不可测的深涧,一道五尺来宽的石梁,自悬崖边凌空而起,斜斜向上,直入悬崖对面的茫茫云雾之中,不知彼端架在何处。原来此处便是天柱峰和天池峰的交接之地---“渡仙桥”。
蒙胧月色之下,一名玄衣青年和一名身穿黑衣的人站在石梁之上,两人正你来我往,互相斗法,这玄衣青年容颜俊雅,手持一柄淡褐色的仙剑,剑身上发出五色火焰,绕着那黑衣人周身盘旋飞舞,五色火焰光芒变幻,有的光华耀眼,有的火光阴虚,有的更是半明半灭,黄变为蓝,紫变为青,时亮时暗,瞬息万变,夏融只瞧得目眩神驰,心中不由暗暗钦佩:“二师兄仅凭一件普通仙剑,运起本派炎维决,便能同时生出明火、暗火、阴火、阳火、虚火实火等七八般火焰,当真是难能之极!”原来这玄衣青年正是天柱峰二弟子,夏融的二师兄乔羽。

只见那与乔羽斗法的黑衣人并不使兵刃,衣袖翻飞间,双掌中同时喷出滚滚黑气,凝而不散,便如双手分别捏住了一条黑色灵蛇,他手臂挥动,手中两道黑气四处乱窜,向四周的五色火焰击去,每击一下,便是火光一溅,“嗡”地一声,一团火焰消散,但乔羽剑上所发的火焰源源不断,他一时间却也击之不尽。
夏融见乔羽急切间拿不下这黑衣人,忙道:“二师兄,待我助你一臂之力!”祭出仙剑,也加入了战团。
乔羽回头笑道:“多谢五师弟,此人擅御黑气,多半是九嶷山鬼族修士,他的凝寒鬼力十分厉害,你我二人前后夹击,合力擒他。”手臂一振,只听“嗤嗤”连声,他手中仙剑光芒陡亮,七团方圆尺余的巨大火焰从仙剑上激射而出,做北斗七星之状,色作纯白,光芒刺目,向那黑衣人奔去,绕着那黑衣人盘旋一周,将他双掌黑气挡在外围,令他不能自救。
黑衣人哈哈大笑,丝毫不惧,御使黑气便向绕身白焰抓去,谁知乔羽仙剑一动,奇变突生,七团白焰突然一齐升高丈许,聚成一团,转动两下,化为一朵白色巨莲,有半间房子大小,在空中绽放霞光,自上而下,将那黑衣人罩在其中,令他不能动弹,同时驱动仙剑,剑上射出一道夺目火蛇,向黑衣人眉心射去。
夏融在一旁觑准良机,这时见黑衣人被二师兄乔羽用元火白莲困住,连忙驱动仙剑,也在一旁夹击,仙剑上火光波动,喷出一道长长火箭,中途化为三股,向黑衣人背心三处要害射去。
那黑衣人被乔羽用炎维决真气幻化成的火莲定住不能移动,却似毫不畏惧,眼见乔羽与夏融二人前后夹击,分取他眉心后背四处罩门,嘿嘿一声冷笑,口一张,一道蓝芒从口中飞出,原来是一只小小的飞针状法宝,上面寒光闪闪,符文缠绕,还发出劈劈啪啪地怪异之声,在空中微一盘旋,涨为三尺长短,针身附着一层冷冷白雾,周围空气一遇此针,立即变得冰寒彻骨,罩在头顶的元火白莲也立刻光芒黯淡了下来。
乔羽脸色一变,惊道:“冻血神针?”仙剑一晃,脱手飞出,化为一条褐色光影,向蓝色飞针疾缠了过去,二者在空中你来我往,一躲一追,相交纠缠,发出“叮叮”脆响,乔羽的仙剑不如黑衣人的飞针法宝神异,只交数合,便光芒转淡,掉了下来,空中的元火白莲失了仙剑媒引,“嗡”地一声,于瞬间爆裂开来,化为万千流火,消散于夜空之中。
蓝色飞针击落乔羽仙剑,在空中一个转折,飞回黑衣人手中,黑衣人手持蓝针,左手一推,袖中腾出滚滚黑气,化为一只巨型手爪,向乔羽兜头抓去,右手向后当空一划,掀起一股悍风,夹着无数冰锥,如飞蝗投野一般,万千冰锥一齐向夏融刺来,夏融吓了一跳,连忙仙剑回转,圈起一圈火轮护住周身,霎时间忙了个手忙脚乱。
这黑衣人破了乔羽和夏融二人的联手攻击,心中得意,“嘿嘿”狂笑,他声音颇为奇怪,听来闷声闷气,仿佛一个人将头罩在一个小盒子里发声一般,让人听着十分难受。只听他沉闷的声音向乔羽冷笑道:“乔道友,当年在西方隐雾山,连你大师兄尚且斗我不过,你和这少年就算联手,依你估算,胜算又有几分?当真是不自量……啊哟不好!……?”一声痛哼,身子一晃,向后急纵十余丈远。
原来他一时得意,只防备乔羽和夏融二人,却没防备空中竟然有一个青色人影掠过,发出一道金色剑芒,重重击向他胸口,也幸好他反应极快,于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微微一侧,这道剑芒便只刺中了肩头,不过饶是如此,仍令他伤及筋骨,痛彻心扉。
青影一晃,乔羽和夏融身旁,立即就多了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这少年骨秀神清,双眸灿灿,秀丽宛若处子,手持一柄金光闪耀的仙剑,正是两人的六师弟周海陵,适才也正是他乘那黑衣人不防,凌空遥发剑芒,狠狠偷袭了他一下。
这周海陵不仅是当今天柱峰掌门周回风的弟子,他与其姐周如阳一起,同时又是周回风的儿女,这两人皆继承着亡母的形貌,容颜脱俗,不类凡胎。
乔羽向周海陵笑道:“六师弟,暗施偷袭,可非我人族正道所为哦!”
周海陵秀眉轻挑,得意道:“对付歪门邪道,自然也该用邪门之法,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时近身而观,只见那黑衣人全身似乎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蒙蒙胧胧,竟是瞧不清面目。他适才受了周海陵一击,受伤不轻,正自暗暗恼怒,这时见周海陵手中正握着一柄形状奇特的仙剑,剑身弯弯曲曲,上雕着层层叠叠的鳞片状浅纹,剑尖分叉,分为两股,剑柄却是一个长着双角的龙头形状,龙眼处镶着一颗黑色的宝石,不由脸上变色,连他身周那一圈黑雾也似乎颤动了一下,脱口叫道:“是金蛟剑!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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