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柱一峰耸,孤高凌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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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踏上“渡仙桥”,走进了石梁上缥缈虚无的雾气之中
卫伉站在“渡仙桥”上,转目四顾,只见淡淡的云雾在两人身侧轻缠曼绕,若即若散,左右皆是看不穿的浓浓雾气,脚下也是云封雾锁,隐隐有惊涛拍石之声传来,想来脚下崖底必是一条奔腾汹涌的河流,他心中暗叹:“虽然这‘渡仙桥’早已失去了沟通人神两界的大神通,但仅凭这横跨两峰,凭空拱立的雄姿伟态,也当得上一个‘奇’字了。”遥想远古之时,不知有多少神功卓绝之士,便是通过这道石梁而飞升仙界,这石梁历经万载的风霜,至今仍飞架在双峰之间,岿然不改,而自己正立足在这座上古传说中的仙桥,一时之间,不禁心潮澎湃。
又走一阵,眼前忽然一亮,眼前视角陡然清晰起来,原来两人已走过了层层障目的雾气,卫伉凝目瞧去,眼前所见,不由令他目瞪口呆:
脚下的石梁已走到尽头,石梁尽端架在一道悬崖边上,自然便是来时所见的那道深涧的另一端了,而更令人惊奇的,则是悬崖后面那片巨大平台之后的那座峻伟山峰。
那座山峰呈圆柱之形,下端略粗而上端略细,方圆千丈,犹如一根擎天玉柱直插云霄,峰上石色青中带白,石缝中生着一些极其虬劲却又极其矮小的古松,抬头仰视,只见头顶百丈之处,有一片浓厚宽广的白云,横在山峰之间,遮住了人的视线,不知白云之上,这座山峰更通往何处,是否巍然直上,直刺青天之外?
周如阳走到平台之上,指着微生杂草的光滑平台道:“此处便是天柱峰的天柱绝顶了。”
卫伉奇道:“此处便是天柱绝顶?”望了望头顶上直入云天,顶部直没入白云之中,不知其高的巍巍山峰,道:“可此处明明还没到绝顶啊!只是再没有上峰的道路罢了。”
周如阳笑道:“卫师兄不信可以架剑上去看看。”
卫伉心中好奇,果然架起仙剑,纵身而上,霎时间穿入了笼罩在头顶天柱峰的厚厚白云之中,谁知过了片刻,他又从白云的另一侧穿了出来,向下疾冲,来势甚急,直向周如阳立身之处冲来,直飞到离周如阳三丈之处,才突然惊觉,忙调转方向,在空中接连盘旋几周,消去俯冲之力,这才落下地来。
卫伉满脸惊诧之色,奇道:“我适才明明一直是向上飞行,怎地一穿出云层,竟然还是在云层下方,又穿了回来,这云中难道有什么古怪?”
周如阳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自古以来,从来就没人能够穿过我们头顶这片笼山罩峰的云层,想要穿越的人,一进入云层,便会立即改变方向,不由自主地由上升改为俯冲,又从云层中折返回来,千百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能穿过我们头顶这片横在峰腰的白云,谁也没有窥见过云层之上天柱峰的景象,因此真正的天柱绝顶,谁都没有到过,任何道法高深之人,到了咱们此时的立足之处,都只能望峰止步,此地便成了名义上的‘天柱绝顶’了。”

周如阳抬头仰望着身侧那壁立耸峙、巍峨无极的雄伟山峰,道:“我们派中故老相传,在真正的天柱之巅,藏着一个足以撼动天地的的秘密,任何人,只要能够到达天柱之巅,掌握这个秘密,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无上的法力,无边的神通,执万物之轮回,掌乾坤之秩序,超脱于六道之外。”
卫伉听得悠然神往,问道:“那这个撼动天地的大秘密是什么?”
周如阳摇了摇头,道:“这个,就谁也不知道了。”怔了半晌,忽然笑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大智大勇之人,修行千百年,都不能参透这个秘密,凭我们这数十年的小小道行,又怎能奢望有所参悟?我们还是继续闲逛才是要紧。”指着平台上挨着峰崖所修的两条道路,笑道:“右边这条环峰平行,直通到峰后的小路,是通向本派的‘试心崖’;左边这条沿峰斜绕向下,有石栏护围的大路,便是通向本派后山山谷中那片桃花林了。”
卫伉哑然失笑,暗自思忖周如阳刚刚的那句“凭我们这数十年的小小道行,又怎能奢望有所参悟?我们还是继续闲逛才是要紧”,心道此言果然不错,不由释然,他知道“试心崖”乃天柱派惩罚派中犯错弟子,令其面壁思过的地方,算是天柱派的禁地,自己不方便去那里,便指着那条斜斜直通向山下的道路,道:“我们还是沿着这条路下山吧。”周如阳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当下领着卫伉从左面的大路下山,两人绕峰而行,渐行渐低,到得山下时,已近黄昏时分了。
卫伉转头四处张望,只见两人正身处在一片山谷的入口之处,山谷中开满了桃花,夕阳映照之下,更是灿烂妖娆,美得如同梦幻,卫伉叹道:“怪不得我师妹想要到此处来,此地风景,倒确是让人有流连忘返之感。”
周如阳听他衷心赞叹,也不由心中高兴,领着卫伉在桃林中缓缓穿行,卫伉看着漫天缤纷的桃瓣,一时兴之所至,不由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忽然间面色一变,道:“林中有魔族人的气息!”
周如阳闻言面上变色,低声道:“你说什么?”卫伉轻声道:“我曾经在西方隐雾山遇见过一位正猎杀妖兽的魔族人,那人在施法斗兽之时,身上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气息,此刻林中的气息,便与我曾经遇到过的那魔族人的气息一样。”凝神感应了片刻,低声道:“来人不止一个,而且法力极深。”轻轻向周如阳点了点头,架起仙剑,向西横掠出去,周如阳也忙祭起“秋水环”,随后跟至,两人贴地而飞,在桃花林中左绕右转,竟没发出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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