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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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楚若云3
楚若谦微微睁开眼,见头顶是一片素青色的织锦幔帐。原来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之上。
她微微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胸口的剧痛却在刹那间传来,身上的气力一失,顿时跌回床上。一跌一撞之间,身上一阵剧痛,惹得她“哎呦”一声大叫。
这才想起自己在酒楼上被人所伤,不知道带到了哪里。
这些人,明明是若云这个死丫头惹祸,为什么一个个都找上她?难道就因为她是软柿子,就该被捡起来捏么?
若是她见了那个死丫头,非要也给她当胸一刀,看她疼不疼,让她再敢出去闯祸。想着自己对着半空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却差点抽了筋,没翻回来。
就算是如此英俊潇洒翩翩公子,也不该这个时候突然入了她的眼啊。
终于把眼珠转了回来,若谦拼命眨了几下眼睛,再转复相看。那俊朗容颜依然站在原处,施然淡笑,素雅出尘。虽淡,却生生灼了若谦的眼。
那公子听到呼疼声走来,见若谦已然醒来,一双美目像看鬼一样盯着自己的脸看,微微一怔。却随即一笑带过刚才的失神。这一笑仿佛春风拂动,让人舒适无比。
他笑着轻轻的唤:“姑娘?”
连唤了三声,楚若谦才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直愣愣的盯着人看,却也不以为意,反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在下的小居。”
“我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见姑娘为人所伤,所以救下姑娘,在此疗伤。”公子轻描淡写的几句,仿佛在说下午的茶饮一般。
“哦。”
楚若谦问过两句,便不愿说话。胸口疼痛,不如看帅哥。都说秀色可餐,此日一见,更觉秀色不仅可餐,只怕还可入药。
公子却是有些出乎意料。一般女子,若是身负重伤,要么哭哭啼啼述说不幸,要么千恩万谢作答恩德。这个女子,连自己的姓名也不问一声,只顾盯着自己的脸看,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一向皮面之上平淡如水,更大的事情都应手而过,此时神色更无半点波澜。
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姑娘姓甚名谁?可有家人住处可去?”
若谦眼望着帅哥,视线不舍得移开半步,信口作答:“我叫楚若谦。”然后看着那张本似沧海桑田日月不变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风云变幻,还是好大一阵狂风卷云。
“你……竟是‘一径楚云自在飞’,楚若云的姐姐楚若谦?!”公子一惊之下,竟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看,纵是皮面变色,也是因为她是“楚若云”的姐姐。
若谦轻轻皱起眉头。就是有个阿猫阿狗做妹妹,只怕也高兴些。爹妈生她一个还嫌不够,干嘛顺便把那个死丫头也生出来?
“她偷了你的东西还是拐了你的妹妹?”脱口一句,把公子问的目瞪口呆,只见前日还半死不活的若谦已经“噌”一下坐起来,两手一摊撇清道,“不管她是偷了你的、抢了你的、坑了你的、拐了你的、吃了你的、喝了你的、还是骗了你的……一概跟我无关!!”

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她脱离关系,省却甩不掉的麻烦。
公子脸上天气预报一般风云变幻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恢复了原来那处变不惊的神色,淡淡一笑道:“在下萧陌远,既然如此,楚姑娘请先在我这里养伤好了。”
他竟不问她楚若云。
真是好人啊。若谦一脸堆得都是笑意,看着萧陌远走出去,这才觉得胸口阵痛麻痒。可以止痛的“秀色”已离开,她只好绝望的往后一躺,长长叹了口气。
本来好好在酒楼上面喝酒,怎么又惹上这些麻烦。
人生,真是命运多舛啊。

楚若谦,天下第一妙手空空儿,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江湖第一美人,“一径楚云自在飞”楚若云——的孪生姐姐。
玄衣拿着几幅细小的白绢对着月光看。他特地托了逍遥门朱雀“幽羽”的力量,专门打听楚若谦的身世。谁想却只有寥寥几句。
武功不详,经历不详。
对比起关于她妹妹连篇累牍的资料密案,江湖人对这个楚若谦的兴趣还真是少得可怜。
然而,她却又似乎是被江湖人找得极多的一个人。找不到妹妹,自然就找姐姐。
玄衣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酒楼上的楚若谦。不甚秀美,一双眸子却灵动无双。而躲开网子的那三步,更是身形如魅匪夷所思。可是这样的她,却躲不开锦衣人刺来的一剑?
在如此纷尘乱世独行武林,却从未出过什么事,她的武功是高还是低?她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正想着却突然觉得屋中的空气有些异常,反射般的跃起,顷刻人已离原来的椅子半丈远,两枚暗器也随手掷出向原来椅子的方向,长剑更是在手。
若是刚才有人偷袭他,此时说不定早已遭遇不测。
只是屋中除了清冷的月光陡然一暗,再无什么变化。刚才他坐着的椅子,还是那样静静的呆在原地。
他的目光从椅子上面移开,看着窗口道:“是你?”
敞开的窗口坐着一个清丽女子,正挡住了流泻而下的月光,屋中突然一暗的原因正在于此。而那个女子若无其事的斜坐在窗子上面,双腿一前一后的在空中轻轻踢蹬,仿佛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玄衣想起酒楼上那三步,突然觉得一阵压迫。她明明受了重伤,怎么会在晚上又找到自己的住处?
只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面的女子,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出手之间就制住她。
突然女子身形一动,贺玄衣忙右腿滑开一步,长剑划了个圈前指,同时左掌收到胸前。但是这短短的几个动作,在这个女子前面做出来,不知怎的,玄衣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她身上处处是破绽,处处可攻,却又让贺玄衣觉得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虽是夜晚,凉意几许,他的头上竟出了一层细汗。
谁知若谦只是轻轻的从窗上滑下来,顺便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眉眼软觞地叹气道:“也不点灯,你这里好黑。”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从容容的走过桌前,掏出火信子给他点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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