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道助人 宝物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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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得了两句诗,子傅仍然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回到第一道密室前已是第二天清晨,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圆形石壁上的灰砖上,又穿进那黑黑的通道里,全淹没在一道道的石门后面了。子傅想,昨晚他走后,裳儿跟玲儿不知到底如何了,那擂主外表凶悍,心里其实是个朴实豪爽之人,想那裳儿机灵鬼怪的女孩子,事事哪有她吃亏的道理,必定没有事。这么一想,他就放下心来,仔细端详起那石门后的道路来。
那泥地软湿而粘稠,不像有荆棘的路更好行走,子傅思量手中有剑可以砍去乱枝,就没有去走那泥地,而是往荆棘杂生的道路上行去。他手握利剑,左右穿刺着,奋力砍去了挡在前面的枝芽,那些刺不停地前后合拢在一块,似乎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行到后面,步履越是艰难,满身带着毛刺的他有些气馁了,开始后悔没有选择那条泥淖地。好不不容易走到一个空地儿上,子傅坐下来拔掉身上的一根根毛刺,想这样何时能走到头啊。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荆棘地下面被人揭开了一块,他定睛一看,那个带他进后山的高大剑客从里边走了上来,那人手提一把长剑,身穿灰蓝色的道袍,神色冷峻地说道:“看招!”便向他刺了过来,子傅浑身还在刺痛中,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毛刺,挥剑自卫。
剑来得快,子傅连忙运气抵剑。因为运气太猛,那些毛刺扎伤的伤口便哗哗地流出血来,使得他像个血人似的样子了。过得几招,子傅想赶紧结束这场争斗,免得自己流血过多,失去先机。他挡住了那蓝衣剑客的疾刺,随手摘下一丛荆棘来,使剑尖搅成一团,把这些毛刺饼当暗器飞了过去,那蓝衣剑客没想到他手上的功夫这么快,只听‘嚓,嚓,嚓’蓝袍剑客“啊呀”一声退到了旁边,显然是躲不过中了一招。子傅忙上前扶住了那剑客的胳膊,见有一团毛刺钻进了那剑客胳膊里,那蓝袍剑客停了下来,没再攻击他,说道:“功夫是不错,但也不能以暗器伤人,这是剑法的规矩。不过,这套剑法不拘泥于形式,一招变作数招,倒也是战胜对手的好办法,要是对付那些魔教里的人就要见机行事,不要讲那么多的规矩了。”说着,把刺从伤口里弄了出来,看了看子傅,正运气拔身上扎的毛刺,语重心长地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根毛刺,除了这根刺,便是潇洒人间游了。小伙子,你要好好去领悟啊!我送你一句诗吧,‘寥瞰虚实化空剑’。”此时,子傅正疼得呲牙咧嘴,不过心里挺高兴,又过了一关,还剩最后一道关口了。
他谢别了蓝袍道人,从洞口走回了第一道密室的门前,心想,只有水道和泥地没有走了,看来两边是相通的,不然这泥地怎么会这么潮湿和稀烂,子傅见水道上有暗石在水中忽隐忽现,恐怕只能踩着这些碎石前行了。他洗了洗脸,水很清澈而冰凉,一会儿就冲走了他脸上的血渍,再看水里,觉得自己似乎长大了许多,起了身踩着水中的石头,飞快地往前行走着,要是脚停下来,就会滑到水里,那水到底有多深,子傅心里根本不清楚,而且他从小在北方长大,一点水性都没有。为了不停了脚步,只能运着内力逼着自己不歇气地往前冲,等他冲到水道洞口时,突然发现前面是深潭,根本就没有路了。此时,子傅的心全提起来了,无处可停,无路可走怎么办?难道功亏一篑回转不成?就在那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仍然不放弃此行。他拔剑出来,插向旁边的岩石缝里,自己则跳进了那深潭。憋着气,在水里浮了很久,子傅摸到了一个石墩,他靠上去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当他站稳后,头刚好伸出了水面。这时,水面上正划过来一艘小船,小船到他身边时,那船夫一把揽住了他,湿漯漯地扔进了舱里。“在水里很舒服吧,小兄弟?我还没见过不怕死的呢,不会游水敢跳进这深潭的激流里,值得我佩服啊。冲这份勇气,我也不跟你比水性了,听好了,记住这句诗,‘潮涌苍茫望擎天’快去找我师傅吧。”小船飞快地朝下游划去,出了深潭口就是大河了。子傅擦干脸上的水,才看清楚眼前这人,原来这船夫就是当初渡子傅过河的那位船家。

子傅把四句诗记下来,到了第二道密室前,念道:“冥无黑白分两道,云浮上下飞九龙;寥瞰虚实化空剑,潮涌苍茫望擎天。”那密室的门‘嘎吱’一声,终于打开了。
见子傅走了进来,密室里的人站起身来,说道:“这麒麟山有五条通道,只有你现在走的这条道是正道,其它的人想**此山的宝物是万万行不通的,要每条道都过了关才能进来,功夫不好的或者邪恶之人进来了也是有去无回。”子傅有些不解,问:“前辈,此山有什么宝物让那些人络绎不绝地前来寻找?我听船家说是山神爷的一件宝物,可否给我一看?”这时两人走近了,子傅才看清楚说话的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道人,那老道人指了指身边的青石头,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别着急,年轻人!先告诉我你的宝剑是从哪里来的?这时,子傅才看见自己插在石岩上的青龙剑已放在石屋里的桌子上,他心里暗叹道:“那船家是何等身手,可以一边撑船一边取剑,真是大开眼见了。”
“这把剑在我二十年前见过,我知道,此剑的主人已不在人世了,为何宝剑却落在你的手里?”老道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又问他,子傅拿起这把青龙剑,默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跟这剑不涉及有什么恩怨,想是从前那位大内高手在外跟人有什么过节,又行走江湖多时,留下许多的未结之缘。他便说道:“这剑是我的一位朋友送我的,说这剑是他从前的知已好友留给他的记念,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前辈想知道这剑从何而来,我也不好透露好友的来历,希望前辈能谅解。”说完,他诚恳地望着老道士,老道士听了有些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山洞里的水滴下来,显得四周太安静了。子傅不明白为何他们会长年累月地坚守在这里,正纳闷着,那老道士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把你的功夫全使出来,我要看看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子傅听了,认真地挥了几招剑法,那老道士忽地伸出那干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子傅却挣脱不了,只听他说道:“你怎么会这身功夫?齐长昊是你的什么人?”子傅莫名其妙地望着那老人,应道:“我不知道你说得是谁,我师爷教我的武功,现在我找他没找见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练得这套剑法是什么名称,因为从小都是用树棍当剑,所以,时不时还习惯了去摘树枝来用。”听完他的自述,老道士重重地坐了下来,似乎往事把他的心思缠紧了,自言自语地说道:“除了他,没人能教得你这套武功,原来你是齐长昊的徒孙哪。真是天助我也,找到可以练剑之人。这么多年没有白辛苦,真是道法自然,此话不假。”说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又佯细地过问子傅,师爷是如何的长相和身材。稍停得半晌,他打开秘室的暗盒子,对子傅说道:“没错!按道理,你也应该是我的徒孙了,让你看看这件宝物吧。”子傅见盒子里放着一把黑黝黝的剑,他拿起剑来,觉得这剑太过沉重,不禁哑然。他却是有所不知,这也是镜月道长千辛万苦地从大漠出来,一心想寻找到的宝物。
“前辈,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宝物吗?为何如此的漆黑无光呢?”老道士抬起那剑,说道:“这剑长年未见阳光,因此,剑身变得漆黑,它就是几百年来许多人弃而不舍,劳心费力地追寻着的‘空道剑’。你要知道,世上唯有这把剑能驱魔道,灭邪归真,现在就交你收着吧。那把青龙剑你要留下来,我另有用途。”又说:“这里有空道剑法的秘笈,只有上半部的内功心法,那下半部的剑术精髓要去找回来好生修练,你才对付得了那魔头。”子傅点头答应着,老道士则送他出了这道秘室的后门,即不留名也不告诉他自己的来历。
子傅没想到这后门正好是擂台边大树遮掩的岩石处,他急忙往擂台走去。这时,天快到中午了,阳光照在宝剑的剑柄上,里面发出丝丝的响声,不待他取剑出来细看,有亮光便从剑鞘里闪出来,子傅见擂台前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女孩子在那里密密的私语,他悄悄地走了过去,等两女孩儿回头看见他时,三个人都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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