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捡到一个女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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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男子干脆将卡塞进老板的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背后一地观众的震撼,
“等一下!”老板终于颤抖地开口了。
男子回头,摆了摆手,说:“不用感谢了,这点钱不算什么。”
“不!”老板坚定地摇摇头,流下两行老泪,感激地看着男子,哽咽地开口了:“我只想问问,这卡,是什么银行的?”
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轻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最后一丝夕阳还垂在天边,男子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看着老板,咬着牙,缓缓地说:“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说完大步离开了街道,只留下夕阳中一个苍凉的背影。
男子走后,老板也拿着卡,推着车欢天喜地离开了,观众们也纷纷散去,只留下我还有地上的陆华,夕阳也终于落下去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虚幻,似乎不是真实的存在,这些人的行为是那么地怪异却又是那么地合情合理,似乎是一场早已经彩排了无数次的话剧,只为了给我这一个观众表演,然而我却找不出任何破绽,也不知道如何离开这个剧院,只能继续看下去。
“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弄到了钱!”不知什么时候,陆华已经站起来了,拍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手中那叠厚厚的钱高兴地说。
我转头,见他的胳膊还在流血,上面还沾了些许灰尘,心情有些难过,问道:“你,没事吧!”
“哇!”陆华惊讶地大叫一声,重新打量了我一遍,激动地说:“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懂得关心人了!上午看见你的时候,你可是很冷血的!”
“哦,是吗?”我轻轻回答道,似乎经历了刚刚的事,我心中确实发生了什么改变,只是我没有发觉,也无法阻止,只能任它发展。
“也许你本来就不冷血,只是我误会了吧!”陆华点点头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天黑了,我和陆华在街边小摊买了两份夜宵,拎着几瓶啤酒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夜宵很丰富,有爆椒螺丝,鸡翅膀,羊肉串等等,吃得我们一阵畅快,陆华喝了三瓶啤酒,不一会就醉倒了,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昏睡过去,我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河边喝,看着月光下平静的江面发呆,我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我对过去的记忆很模糊?我过去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我要怎样才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永远记不起来,那不就相当于我被过去所抛弃了?
也许,我是真的被过去所抛弃了吧。
“唉!”我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很疲惫,缓缓躺下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身边夏虫在歌唱,我听着江水叮咚的声音,不知不觉睡下了,梦里,我又看见了她,她正缓缓向我走来。

好冷,我打了个寒颤,醒来了,天已经大亮。我还是躺在小河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露水浸透,在这夏天的清晨竟然有丝丝寒意,我转身,见陆华正躺在不远处,还没有醒来,我伸了个懒腰,从草地上爬起。刚爬起,就发现在不远处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脏兮兮裙子的女孩!我悄悄走过去,看清楚了她的脸,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被称作为漂亮美丽,我连审美功能也丧失了,但是我一看见这个女孩,心中就有一种奇异的很舒服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美丽。她的脸很清秀很干净,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鼻子很小巧,两边嘴角微微上翘,身材很娇小,让人看了之后不觉产生出一股怜惜的感觉,只是齐膝的裙子沾满了泥巴,脏兮兮的,不过这却给她带来另外一种调皮可爱的感觉,女孩就这样很自然地躺在这满是露水的草地,却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我一时看得入神。
突然,我注意到了女孩的右手,她的小手上正紧紧抓着两只鸡翅膀,旁边还躺着一只啤酒瓶,我转头往我和陆华昨晚吃夜宵的地方看过去,果然,五瓶啤酒只剩下了四瓶,昨天晚上陆华喝了三瓶,我喝了一瓶,看来那剩下一瓶一定是被这女孩喝了,她手上的鸡翅膀估计也昨天晚上我和陆华吃剩的。
这时,女孩转了个身,继续睡下了,手里依旧紧紧抓着那两个鸡翅膀,生怕被人抢走。
“咕咕”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声,一股饥饿的感觉立刻从肚子蔓延开来,我走到昨晚吃夜宵的地方,想找点东西吃,只是地上除了骨头再无它物,我又转头看了看女孩,看了看她手上的两个鸡翅膀……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中的鸡翅膀,这隔夜了的鸡翅膀此时竟然显得那么诱人,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抓住那两只鸡翅膀,想缓缓地拔出来,只是她抓得异常紧,我一时无法撼动那鸡翅膀,那鸡翅膀还是纹丝不动。无奈,我只好加大力度,“恩”那女孩轻轻叫了一声,鸡翅膀被她抓得更紧了,我又加大了一些力道,她双眼一睁,醒了过来。
我的手停在鸡翅膀上面,力量瞬间泄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大眼睛,她的大眼睛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她的瞳孔终于一缩,赶紧把鸡翅膀扯到胸前,紧紧保护起来,“你要干什么?”她紧张地问道,声音很好听。
“唉,我只是饿了而已,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你饿了可以去找鸡啊,不要来找我,我不愿意。”女孩说。
“我是上面饿了,不是下面饿了!”我深吸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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