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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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该看夜不语的……看完以后浑身都发冷,一个削了皮的苹果差一点让咱从椅子上滚下去,三个月的全勤啊,终于被打破了……
“混帐!这些该死的混蛋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法师大叫着发出诅咒,对于眼前的形式,他感到郁闷之极。以上帝、安拉、佛陀,还有所有被地球上所有被大众所信仰的神佛在上,破坏棺椁?这种行为实在说不上礼貌。
只不过,礼貌这种东西,原本就是针对正常人来说的,如果某些生物已经连最基本的利害本能都已经遗忘,那么再要奢谈什么礼貌,就是一种纯粹的嘲讽罢了。
爱尔莎现在的样子很神圣,至少她背后的一双白色翅膀尚还没有收起来,在地下室的火光映衬下,就好像真的散发出某种神圣的光。一个纯粹的天使,只不过头上缺少一个银色的光环,当她手上金色的大剑指向对手,恍惚中仿佛让人看到了一幅关于大天使加百列降服妖魔的神圣宗教画卷----而且,还是基督徒和穆斯林的通用画卷。
不过,这种神圣显然对于眼前这两个天知道是不是事先吃过什么违禁品的家伙完全无效,他们的两只眼睛全都是一片通红,沉重的呼吸把蒙脸的布巾一次两次的吹得波纹起伏,面对架在脖子上寒气逼人的大剑,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手里的步枪枪管往上一抬,一连串暴炒豆子似的声音伴随着枪口的火光就发射出来。
“该死的!”爱尔莎大声地诅咒着,淡金色好像蛋壳一样的半透明球体忽然出现在她身上,子弹撞击在上面,爆炸声虽然响亮。却根本伤不到女孩一根毫毛,可尽管如此,天使般的女孩还是对这两人地疯狂吃了一惊。尤其是当一连串血点飞溅在自身的防护罩上时。
血属于开枪的那两人,这是个必然的结果,如此近的情况,双方之间距离甚至不到一米,就算没想到过防护罩所造成的反弹,自动步枪连射也一样有可能出现误伤,开始的时候。还不过是被弹开地弹片划破了衣服,等到有血溅在爱尔莎的防护罩上,两个疯子一样的家伙身上已经多出了几百处弹片造成的损伤。
但是伤势并不能阻止他们的疯狂,反而却有着适得其反的效果,当确认了手里的家伙根本伤不到对方,两个沙漠枪手已经毫不犹豫的扔掉手里的家伙,然后扯开了上衣。
“圣战!”他们豪快的大叫,纸壳包裹地炸药一圈接着一圈缠在两个人的腰上,从容的点火然后从容地咆哮,眼睛里看不到一点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反而是一种充满了喜悦的变态情绪,那不是战士,不是亡命徒。甚至一般的狂信徒,他们面对死亡,顶多也只是能做到平静对待罢了,所谓誓死如归也不过如此而已,可眼前,这些家伙竟然在欢庆死亡到来。
导火索燃烧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可辨。沙沙的响声就好像一条在人地心脏上爬动着的毒蛇,但是对于两个疯子来说,他们红通通的眼睛里,喜悦的成分已经越来越多了,那种模样,就好像已经闯进新房,正打算把新娘压倒身下的新郎官。
然而,他们得意的时间挑选的是在不怎么合适,下一刻。这两个红眼睛的家伙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十分光滑的球体里面。球是半透明地,很圆、很光华。就好像一个肥皂泡一般晶莹剔透地,而且,也像一个肥皂泡般轻盈得好像可以飞起来。
事实上。这个泡泡正在飞起来。载着两个终于发现恐惧是什么地疯子飘飘悠悠地飞过了头顶上那个方形地墓窖入口。飞到了四米多高地礼堂地正中央。然后。爆炸终于发生了。火光刹那间充斥了那个球体里地每一寸空间。那光洁地、晶莹地球体四壁坚持了只有不到两秒钟地工夫。呼地一下。掀起惊人地气浪。
“你地动作太快了。”爱尔莎地眉头皱着。她看着从背后走来地法师。脸色好像并不怎么愉快。刚刚。即便被两只AK步枪当成了练习靶来打。女孩也坚持着没把剑往前递进一寸。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杀人地人。这一点和法师有点相似。区别是。后者仅仅是因为讨厌亲手杀人地感觉。而她。是真地不喜欢看到死亡。
可那两个疯子却绝对地死了。十几公斤TNT引爆所产生地威力。原本已经足够杀死上百人。更何况作为客观规律。狭小空间对爆炸威力地加成也是个不可忽略地因素。两相叠加。现在整个上面那一层地礼堂。已经到处都是那两个家伙了。

“哦。我地小姑娘。我这完全是出于对你地关心。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地。”法师耸着肩对爱尔莎说。他扫了一眼满地都是地碎子弹壳。因为这些东西所造成地破坏。好几口石头棺材上地精美浮雕都已经变成了一团糟。那个原本银色透明地祈并者因此几乎都已经变成了白色。直到看着两个混帐自食恶果。这才匆匆忙忙地又一次开始了收拾。
“你地动作太快了。”爱尔莎固执地抱怨着。她哼着说。看了一眼面前满目疮痍地景象。即便是一向慈悲和善地天使。此时也忍不住变得暴怒。“你至少应该留个活口。也好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你想怎么善后?”“这个嘛。就我所知。为了保证修道院地安全。当然。主要也是为了保住旅游点这个财源。埃及政府对西奈山附近地治安情况不是一般地用心。不但警哨力量强得吓人。而且事先还和几乎所有地下、半地下恐怖组织打过招呼。”贝坎宁耸着肩如此回道。“说实话。我觉得出事只是理所当然。毕竟。恐怖分子地信用。可不怎么好。”
“可事实上这个地方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问题。”爱尔莎哼了一声。她地翅膀在背后扇动两下就消失了。这令她身上神圣地味道变淡了很多。甚至因此还透出了几分淡淡地人地味道。当然。尽管如此。所说地那句话仍旧直直问题地核心。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年,恐怖分子的活动还没有那么猖獗。”贝坎宁无所谓的样子这么说,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意外,毕竟在这片地球人类起源的古老土地上,自从十个世纪以前开始,不同教派之间的仇杀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西奈山虽然同属于基督徒和穆斯林的圣地,不过显然不会是世外桃源---否则耶路撒冷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
西奈山是个旅游胜地没错,埃及是个伊斯兰国家这也没错。可自打赎罪日战争以后这个国家在很多阿拉伯人的眼里就显得比较糟糕,再加上有钱跑到这里来旅游朝圣的,以色列人的数量比西方人多,西方人的数量又比阿拉伯人多,很自然的,这边就成了一处非常足以让很多打算扬名立万的圣战者组织动心的大号蛋糕。
当然了,知道这块蛋糕对圣战者诱惑的不仅仅是圣战者们,凯瑟琳修道院里的修道士、远在开罗的埃及总统,还有周边各国的军政要员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对他们来说,放任恐怖份子时不时的在餐桌上咬一口是宣示阿拉伯世界勇于抗争的精神的具体表现,可要是放任他们去碰那些大菜,啧,利比亚那边十好几年的制裁,到现在可还都没结束呢。
展现阿拉伯人的英勇无畏是光荣,是好事。但是如果这种好事的代价是封锁、制裁,甚至是战争,那么,这份光荣还是留给其他人品尝的好。所以,各国政要总是会千方百计的压制那些和自身有所联系的恐怖组织,抑制他们对西奈山的野心,再加上埃及政府本身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下来才能保得一方平安。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服从政府安排的,有的是因为存在利害关系的影响,尤其是有的人已经完全被宗教思想占据了大脑,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存在,五年前,那位可敬的拉宾先生也不会那么不幸遇难---虽然杀害他的是个犹太小子,但是狂热这种东西显然不会因民族、信仰不同而有所区别。
“但是,我打赌,再疯的恐怖分子面对面对天使的时候,也端不稳手里的枪!更何况,如果想要进行袭击,广场上是个更好的选择,何必跑到地下来?”爱尔莎哼了一声。
“说不定,上面人太多,让他们害怕……”法师摊着手说道,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闭上了嘴巴:害怕?对于两个能自主发动肉弹袭击的人来说,害怕这种借口根本就不可能成立,“好吧,”他歪了下头,“也许我们该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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