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信仰的荒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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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在开罗城的大街小巷上刮了起来,这阵风虽然没有任何物质形态,却着实的在每个人的心头刮过,吹走了一些东西,又留下了一些东西,虽然绝大多数处在狂欢中的人们什么都没有察觉,但是他们确确实实的感到了,过了今天以后,眼前的世界就再也不同了。
“看哪,我的仆人,我所拣选、所亲爱、心里所喜悦的,我要将我的灵赐给他,他必将公理传给外邦。他不争竞,不喧嚷,街上也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等他施行公理,叫公理得胜;外邦人都要仰望他的名。”神秘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城市的上空,但是只有极少数特别的人才能真正的听到。一扇大门打开了,开在这个伟大城市一个最渺小的角落,神圣的光照之下,一切皆如梦幻。
“我们在哪儿?”法师这么问神父,他有点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世界,这是片沙漠,却又不是开罗城外所常见的那种沙漠,这里的沙颗粒更细、颜色更白,捧在手上好像攥着一把精盐。极目远眺,到处都是这么一种刺眼的白色。
“别问我,我不知道。”肖文神父头疼的嘀咕着,他的样看起来比法师还要疑惑。毕竟,在沙漠地带生活了十五年,他原本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沙漠的人之一,可是。一片白色的沙漠,简直像是海边的盐场。这样地场面就算海市蜃楼里面都从来没出现过。
本来一位法师和一个神父,他们是半陪伴、半监视着一个有八成可能是月亮来客的疯狂基督徒在开罗的大街上享受庆典地味道。可是天知道为什么,只是眨巴一下眼睛的功夫,就忽然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人、没有建筑、没有植物更没有水,到处都是白色的沙,散成了片、堆成了堆,白茫茫一片看得久了叫人直感到恶心,甚至连天都是白色的----不是因为云彩。而是真真切切的白色。就好像是一整块漂白过的布,看了会让人有种莫名奇妙地憋气感觉。就连太阳也是白地,圆圆一轮,显得比同色天空的其他地方亮上一些,就这么挂在那儿,发出让人不太舒服地亮光。就好像挂在了地狱门口的探照灯。
“我的感觉糟透了!这个地方就算用鼻闻都能闻出不友好的味道。”法师的眉毛皱着,小心观察着周围地环境,把沾过唾沫的手指立起来试图感受风的方向,结果发现,在这个白茫茫一片的可悲世界里,就连风这种生活中最常见的点缀也不存在。
这是个一团死寂的绝望世界。
“让我想想,无论如何应该有办法对付。”法师小声哼着,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拽下一条线,又从钱包里找了个硬币出来作为施法的媒介。把它们摆在沙地上。念诵咒语,然后嘭的一声。灼热感同时从法师地手掌和脚下传来,他抱着手发出一声惨叫,低头再看,那根葱衣服上扯下来地线绳已经被烤成了灰色。
“啊,我的上帝,这是什么魔法?最近地新发明?”神父很是惊讶的耸了耸肩这么说到,他看了看法师的手,又看了看地面上似乎被烧糊了的道具眨眼猜测,“某种指向术?利用燃烧的灰烟?见鬼,虽然离开主流社会整整十年,可至少每年的圣公会年会我都还没有错过!从来没听说这样效果的魔法。”
“叫你的上帝去死吧!这不是见鬼的任何魔法!我受伤了,你看不见吗?”法师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抱着右手,在五根手指上全都留下了清晰的烫伤,尤其几个指甲缝里,甚至都出现了水泡,正是这莫名而来的烫伤,让他所准备的空间定位法术完全失效,整个右手都感觉火辣辣的疼,在进行些简单的治疗以前,法师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用这么一只手摆出任何精确的施法动作出来。
“哦?好吧,我想我能看得出来。”神父终于注意到了贝坎宁手上那些明显是被高温撩起的水泡,他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下巴,虽然看不出成因,却还是探出一根手指,对法师笑了笑,“放松,朋友,我会解决他的,而且会很快。”
一段治疗神术的祈祷词从神父的心头升起,他虔诚的念咏着,指头尖上淡淡冒出了拥有医疗效果的白光,然后,又是一声莫名其妙的惨叫,治疗的白光消失了,肖文神父第一时间把右手捧到眼前,那里也同样清晰出现了一片水泡大小的烫伤。

“这是……以上帝的名义,这是怎么一个见鬼的世界!”神父跳着脚大叫着,他的麻烦比法师还大,甚至有一点口舌不清的样,伸出舌头来,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舌尖上肯定多出了几粒烫伤所造成的水泡。
“是沙!”见多识广而且之前已经遭到过打击的法师这时候首先反应过来,看着脚下好像盐海一样的沙层,鼻里发散出了一声轻哼,“仿佛所有施法者天敌的沙,我在灰城附近的界域听过类似传说,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施法者天敌的沙?那是什么鬼东西?”大着舌头听起来很痛苦的肖文神父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色陶瓷瓶,把它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舌苔上顿时传来清凉的感觉又洒了几滴到手上的烫伤部位,然后把瓶递给贝坎宁,“到底怎么搞的?我根本就没碰过任何高温的东西,手上没有,舌头上更没有!”
“但是你碰过沙。”贝坎宁哼了一下这么回答。刚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时,两个人很自然的从地上抓了一把雪白的沙察看,神父甚至夸张的用舌尖舔了一下,以证实那东西到底是不是盐,于是,他们的手上、指甲缝里,包括肖文的舌尖上,很自然的会保留下几颗微小的沙粒,而法师断言,就是沙惹的祸!
这是种传说中的沙,根据那个古老的说法,它会伴随所有具备魔力的声音一起发出剧烈共振,随之而来的高温会让所有的施法者做噩梦:“不管是魔法吟唱、牧师的祈祷,还是某些人天生的魔力之音,只要声波里混有其他力量,这些细小的沙粒就会疯狂震动下去,虽然一两粒不会碍事,可要是多了,甚至能把持咒的人活活烧死。”
“为什么,地球上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神父显然被法师的说法吓了一跳,再看脚下的沙模时,眼睛里甚至流露出了绝望。不同于曾经在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里冒险的贝坎宁,虽然在沙漠里生活了十五年,可神父始终确信自己是安全的,而眼下,他的安全感似乎在崩溃,“怎么可能?这还是地球吗?怎么可能……”
“啧,反正我是不会觉得地球上有什么地方的天是那么个鬼颜色的。”法师哼了一声抱怨道,手指在地上画了几条线,掏出一支笔来在沙丘上计算着什么东西,偶尔会伸出大拇指对着太阳比一比高度,几分钟以后,他忽然把笔扔下了,“见鬼,这鬼地方到底是哪!”
“这里是信仰的荒漠,先生们。”带着一点做作,带着一点高傲,久违的吉罗姆先生终于登场了,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彩色玻璃质地的盔甲,彩色玻璃质地的宝剑,甚至连靴和头盔也都是彩色玻璃质地的,远远看去,本就相貌不错的一个人就好像一尊不知道从哪个年代出土的水晶雕像。
“失礼了,先生们,但是一个人更换盔甲并不是份简单的工作。”吉罗姆先生微微低头算是行礼,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向这边走来,一袭明黄色的斗篷随着他的脚步在身后甩动着,上面的北欧十字清晰可见。
“哦,这没什么大不了,如果它真的是一个友好的邀请。”法师很自然的耸了耸肩,他这么说着,语气听起来轻松,但是表情可一点都轻松不下来,“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们这片沙漠的来历吗?你知道,魔法师们总是很好奇的。”
“如您所愿,尊敬的阁下。”年轻的条顿骑士又一次低下了头,说话的语气里透出明显的属于中欧人的严谨和冷漠,他用自己的玻璃鞋在地面上轻轻的画着,撩起几颗盐一样色泽的沙粒,“这里是信仰的荒漠,是倾泻世人绝望的地方。伟大的隐士彼得创造了它,并且把自己的一腔悲凉留在这儿,是上帝留给所有不信者的天谴之所。”
“隐士彼得?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肖文神父的脸色有点古怪,毕竟,名叫彼得的隐士,在基督教的历史上数量可着实不少,于是,骑士苦心塑造出的庄严气氛不见了,变得,好像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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