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选者与健忘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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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架了,那就这样吧……等过了这个礼拜再说……
筒子们,该投的票,该扔的花,请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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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皮卡秋死掉了,留下一具尸体。尸体的上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石灰岩,远看好像一具卧倒的雕像,雕像的额头上开了个洞,那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伤口。
“为什么要通知我?”贝坎宁脸色有些糟糕的问。法师并非城里唯一的大师,就算和皮卡秋所在的常春藤略有交往,可也说不上多么亲密,真要通知什么人的话,哥大里面可还有一群正式的常春藤魔法师,况且,“我并不精通预言术,你们应该去找一位懂得时光回溯的大师才好确认案情,而不是耽误时间到处找我。”
“……阿瑟先生身上有反侦测的装置。”两个调查员相互看着,然后卢修斯抓着头发那么说,他和自己的同伴相对看了一眼,“我们,只是尽可能的通知更多的人。”
所以就只通知了我?法师在心里反问,目光扫过只有三个人的秘密停尸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他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并且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怀疑对象觉得有些恼火,可也仅仅如此,他还记得自己和皮卡秋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次会面上,阿瑟先生带来了一个近乎于最后通牒的消息,如果有人要把这理解成争执似乎也完全可以。
“伤口,应该是大口径的枪械造成的,一枪打穿了阿瑟身上的所有防护魔法。”法师没有继续搭理两个对自己抱有戒心的调查员,而是很仔细的检查尸体,这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处理方式,否则,作为一个外来户却成了常春藤的敌视对象,那将绝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法师们习惯于在自己身上使用各种防护魔法,即便是在地球上这也并不例外。从与阿瑟的交往过程中法师知道,他身上至少恒定着三个固定的法术,足以令他安然躲过车祸、地震、恐怖袭击或者莫名其妙的高空坠物,可是现在,尸体上已经看不到这三道魔法的痕迹。
“不会是某种远程狙击武器,否则阿瑟没有机会反应过来给自己加一层石皮;开枪的距离也应该很近,否则不可能同时击穿三层魔法防御还加上一层石皮;可是之前他明显没有防备,否则对方根本也没机会干掉他。这不正常!”
这不正常,或者说贝坎宁根本找不到一个正常的解释,所以他只能这么说。阿瑟•皮卡,是个热衷于研究的,不怎么通事务的魔法狂人,但这并不说明他是个傻瓜,如果有人拿着大口径武器靠近他跟前,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如果他有机会做出任何一种反应,那死的就不应该是他,而眼下的结果是他死了,死前仅仅发动了一层动念即发的石皮。
“好吧,我想不出有哪个快枪手能够做到这一点。除非他一直举枪对着我,否则仅仅在他抬手的时间内,至少有二十种方法可以炸烂他的脑袋——至少也能拖着他一起死。”贝坎宁揉着额头说,其实他现在也非常想要找个机会跑去某间地下室找勒梅先生掰扯个明白,他算是为什么知道调查员会怀疑自己了,地球上古往今来最大规模用火枪攻击施法者的战术,原本就是那位先生在独立战争的时候创造的。
“这不是狙击,不然阿瑟没机会给自己套石皮。”法师只能这么做,可是这种辩解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就好像西弗勒斯眨着眼睛给出的回答:“看得出来,是的,这应该是一种全新的战术,原理我们还没搞清楚。”
全新战术,也许就是你老兄帮助骷髅会创造的,这句潜台词对方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法师完全能够猜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对方实力差距悬殊,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试图捉拿凶手了,毕竟联席会议从来不是以讲理闻名的。
“也许是某个地下反抗组织,”卢修斯忽然插了一句,法师有些惊讶的抬头,只见对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他这才想起,这位小朋友原本还是骷髅会的外围成员,“没错,有这种可能,你看最近是总统选举,某些中东来的家伙正在到处活动,听说阿萨辛最擅场的就是这种看不出征兆的暗杀……”

“刺客?”法师抬了抬眼皮,表情上没看出什么,脑子里却在思考卢修斯到底要说什么,现代社会还有什么刺客能够威胁到法师们?他可从来不知道这个信息。
“阿萨辛早就完蛋了,三两只小猫威胁不了任何人。”西弗勒斯的语气有些悻悻然,他显然在怀疑贝坎宁,但是第一得不到证据;第二没有人支持;第三实力上也差得远,他看着合作了很久的老伙计的眼睛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不过那样我们也就没有处理这件事的权限了,所以我建议通知上面。”
卢修斯笑了笑,正要接口,不过法师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是不是向上汇报,那是你们的问题,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他,阿瑟是我的朋友,就是这样。好吧,告诉我,到底是哪一种枪械造成了这种伤口,我想你们能找到这方面的专家。”
卢修斯有些意外,他看着法师的脸,试图分辨他所说的是不是出自真心,当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他耸了耸肩:“我们的确找过专家了,”他在叹气,“但是石皮破坏了弹道痕迹,那个废物说,他根本认不出来。”
“子弹呢?”
“伤口里面没有子弹。”福吉先生还在叹气,似乎很为皮卡秋之死感到伤感。
没有子弹?可这不是贯通伤。而且伤口也没有任何被扩大的痕迹,那么子弹是怎么被取走的呢?法师觉得更有趣了。
“好吧先生们,我想知道阿瑟在死以前都干过什么,和什么人打过交道。”他说。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作为一个痴迷于魔法研究的疯子,除非联席会议有所要求,否则皮卡秋一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多半的时间在实验室,少数的时间在图书馆,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他一定是在图书馆和实验室之间的路上。这样的一个人说句实话,根本就缺少被谋杀的价值。除了学术上的讨论以外,近期唯一可以算作争执的东西似乎就发生在他和贝坎宁之间。
“杀人狂干不掉他,有动机的似乎就只有一个人。见鬼,现在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我干的了。”骷髅会的地窖里,法师坐在勒梅的铜镜前面,有些头疼的如此说道。
“听起来很糟糕的样子,不过说实话,换了我也只能怀疑你。”镜子里的勒梅先生耸了耸肩这么说道,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真是怀念啊,我可爱的夏普射手们,你知道吗?战争的时候,远征军一半以上的法师配置全是被他们干掉的。”
“很辉煌的战绩,我想常春藤一定不会忘记。”法师的语气好像带着一点暗示。这让勒梅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是我做的吗朋友,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能杀得了谁?”
“也许,朋友,不过我相信你的手上总会有几张特别的牌。”法师把暗示变成了明示,与此同时,勒梅先生的微笑也变成了大笑。
“不是我做的。”他如此否认,但是他所否认的仅仅是这一案件本身,这等于是默认了在法师所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确另外留下了一手好牌。
“不是我做的,因为没有这种必要,而且从你说的这些东西判断,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做到这种事。不过如果你……”尼克•勒梅沉吟了一下,如此回答,他摇了摇头,看着镜子外的法师,“说起来朋友,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应该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个怀疑吧?”
“啊,是的。”法师拍了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朵七彩的玫瑰花,以及一团海蜇似的东西,“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刚刚死掉的阿瑟,不过他不在了,联席会议在纽约最亮的一双眼睛也就不存在了,我们正好可以做一些早就该做的事。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勒梅先生的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两件宝物,半天才挪开,然后他对法师翘起了嘴角:“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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