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雪猿怪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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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吉拉姆山。
“终于快到山顶了。”米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座该死的雪山!两天前我就以为,我们可以在一个时辰内爬上去。”乌得恩吼道,“为什么这么高!”
“恶劣的天气影响了我们的行程。”列尼说。两天前突然出现了暴风雪,他们的行程计划受到了很大的阻扰。幸好暴风雪只刮了一天的时间,但是雪已经没到了膝盖,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之后出现的迁徙的大批雪狼群也让他们裹步不前,直到雪狼完全离开。“这座山不但高,而且坡度很大,我们的速度已经不慢了。”
伊里扎那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天空仍在飘落的大雪。他身上奇异的金黄色的铠甲给了他完全的保护,让他远离着刺骨的冰冷。他抚摩着切扎留给他的纪念,心中一阵的悲痛。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要在风雪下行进。
“不要抱怨了,就要到了。”米丽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山顶。山顶上真的会有无所不能的天使么?越是临近,米丽的心里就越是紧张。天使真的会在这种地方么?为什么?只为了一个传说,就放弃了修炼,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些?米丽摇了摇头,驱除了自己的想法。现在要做的,只是爬上山顶。
“戒备吧。”伊里扎那突然警觉了起来。列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但他立刻也听到了呜呜的声音,就从他们的头顶上不高的雪崖上发出。很快,两个巨大的脑袋就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
“雪、雪猿怪!!”乌得恩惊叫了起来。作为一名出色的野蛮人战士,他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但同时出现两只雪猿怪,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这是一种只有在最寒冷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四级魔兽,类似普通的雪猿,但是体型巨大,狂风和冰雪会极大的增强他们本来就非常强大的魔法能力。而且这种怪物本身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只凭利爪就撕开坚硬逾铁的冰壁。在这种严寒天气下出现的雪猿怪,几乎具有超过五级魔兽的实力。
“怎、怎么办?”列尼抽出了巨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对这次战斗并不乐观,因为对方太强大了。
“列尼,你身上的伤?”米丽问。
“已经完全好了,谢谢关心。”列尼望着体积巨大的魔兽慢慢地从头顶的小丘上完全地站了起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它们的身高几乎超过了四米,而且还有差不多同样数字的宽度。看到人类拔出了剑和斧,魔兽发出了碜人的怒吼,一股极为凛冽的寒气立刻笼罩了这一小片区域。
米丽已经冻得开始牙齿打架了。她施放了温暖术,这种从身体内传播的热量没有被寒气立刻冲减,但她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这股寒气浓的几乎象是实体。从来不畏惧寒冷的乌得恩已经开始脸色发青了,列尼很明显提不动巨剑的样子,反倒是伊里扎那还好些,完全没有畏寒的意思。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是极端不利了,一只雪猿怪发出巨大的怒吼从小丘上跳下,列尼很勉强地躲了过去,现在他的身手慢的象是被凝固。乌得恩想去帮忙,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冻结在了地面上。
“至高无上的圣主神呀,您可以给予人类以希望,也可以给予人类以祝福!神圣祝福术!”
“至高无上的圣主神呀,您的光辉可以普照大地,您的恩泽可以普及众生!神圣治疗术!”
伊里扎那连续施放了两个神圣系魔法,圣光接连照耀到四个人的身上,所有的寒意都被驱散。神圣祝福术可以使生物发挥出最强的能力。神圣治疗术可以治愈一切魔法、自然影响的不良状态,而且,这位施法者的能力显然相当强,被治疗和祝福的人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舒适。他们惊异地看着伊里扎那。即使是圣主神的祭司,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施放连续的群体神圣系魔法,但他们的这个伙伴做到了。
(将军:在这里说一下,免得造成混淆。圣主神的魔法和四系元素主神的魔法是不一样的。四系元素主神主管的是魔法元素与魔法的施放,而圣主神的神圣系魔法的直接圣主神,级别通常要比同级的四系元素主神的要高,威力也要强(当然也要看施法者的法力),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施放的,只有高阶的圣骑士与圣主神祭司可以施放高级神圣系魔法。现在的米丽,只能施放初阶神圣魔法,但可以施放中阶四系魔法。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冥主神的魔法与四系元素主神身上。另外,别的神诋,比如冰雪女神、邪恶女神、森林女神等,主要是信仰与心灵控制方面,虽然祭司与信仰者可以获得力量,但与魔法的施放无关。综合而谈,除了圣主神与冥主神的神圣与黑暗系魔法外,其他任何魔法都在四系魔法范围内。)
原因只有伊里扎那自己清楚。切扎的黄金铠甲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谢谢你,切扎,至少我还可以用它来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伊里扎那默念咒语,第三次施放了魔法,这次是气系魔法的召唤闪电,一道自空而至的耀眼闪电击中了平地上的雪猿怪,但是巨响之后,被击倒在地上的雪猿怪又跳了起来,暴怒的雪猿怪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伊里扎那摇了摇头,这种魔兽在风雪中变的太过于强大,普通的魔法很难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
列尼的巨剑挽了一个巨大的剑花,阻止了雪猿怪的这次进攻。百忙之中他还施放了一个赤炎术,火光从舞动旋转的巨剑中发出,几乎拼成一个火圈,套向狂怒的魔兽。
魔兽没能闪开这个火圈——原因是乌得恩这时候正好扑上来,一斧头砍在他的脚面上。凛冽如实体的寒气阻挡了斧头的速度和力量,但斧头仍然具有相当的力量,虽然只在雪猿怪的脚上砍出了一道血痕——没办法,雪猿怪的皮毛太厚了——但是雪猿怪还是疼的怒吼了一声。这时火圈正好撞上了它的胸口。火光只烧掉了它胸前很少一部分毛皮,但是雪山生物对火有特别的敏感,它一脚踢开了乌得恩,向后退出了几步,用怒吼声开始向头顶的求援。
头顶的魔兽好象有一个摇头的动作(?几级智慧呀?),然后它试图跳下来,但是刚走到小雪崖的边上,就被什么挡住了。它有点莫名其妙地再试了一遍,依然是这样。

这是埃尼尔自创的魔法,冰墙术。通过聚集水系魔法元素,制造了一个肉眼难见的薄薄冰墙,但本身其实相当的结实。埃尼尔的魔法冰墙可以长达几十米,可以阻挡中阶魔法师除火焰魔法外的一切魔法攻击。米丽制造的冰墙范围很小,她只希望能延缓雪猿怪对同伴的支援。
事实上的效果比她预料的要好的多。雪猿怪愤怒地用手掌猛击着它看不到的冰墙,而米丽则竭力地修补。很快雪猿怪就失去了耐心,它向后退了几步,准备以自己的绝对重量冲过这面麻烦的冰墙。
米丽知道冰墙无法阻挡雪猿怪千数斤的重量。她转了个念头,放弃了冰墙,对雪猿怪施放了加速魔法。雪猿怪的冲击取得了它自己都没想到的后果。它什么都没有碰到,但出乎它意料之外的速度和它自己的重量所产生的冲击力让它自己完全收不住脚,风一样的冲出了小丘,抛物线一样的落下了很远的山崖。
“聪明的女人。”列尼做了他的标志性的姿势——耸了耸肩。他可以听到抛落很远的那只雪猿怪的怒号。即使是如此远的距离,也没有让它毙命的危险,但一时半刻它是肯定上不来了。现在他们面前只剩了一只雪猿怪。
雪猿怪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显然它是气坏了。米丽看着它的样子几乎要笑了出来,但她最终还是没笑出声音——雪猿怪召唤了最强的冰风暴,他们头顶上开始刮起了凛冽刺骨的寒风,先是冰屑,慢慢开始变成了冰雹。每一个冰屑、冰雹都以绝对的速度从空中坠落,在狂怒的自然面前,米丽、乌得恩和列尼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蹲在地上保护头部。但冰风暴太强了,他们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没有倒下的只有伊里扎那,坚实的铠甲保护了他的躯体。伊里扎那念了一个咒语,施放了一个强力魔法连锁闪电,跳跃的闪电劈中了雪猿怪,然后魔法引导着它跃向魔兽身后的冰岩。雪猿怪被击倒在了地上,当闪电带给它的麻痹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它身后的冰岩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崩塌。积雪和坚冰很快就将它埋了起来,但伊里扎那知道,这就象泥土掩埋了蚯蚓,它马上就会更加狂暴地钻出来。
“立刻前进吧,它马上就会出来。”切扎再次施放了神圣治疗术,医治好被冻伤和砸伤的三个人。一声巨吼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当他们抬起头颅,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身高五米多的灰毛雪猿怪跳到了他们头顶上的雪崖上,愤怒地拍打着胸脯。只有超过七十年的雪猿怪的毛发才会变成灰色,它们的魔法能力也远远超过白毛的雪猿怪。随着它雷鸣般的嘶鸣,吉拉姆山上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回应声,一些白色的影子也开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这里赶来。
伊里扎那缓缓地把手举到胸前,准备着他最强的魔法,但是对于这种魔兽,他完全没有把握言到取胜。回应着他紧张的准备,他身上的铠甲开始发出暗淡的金光,这种光芒让雪崖上的灰毛雪猿怪的怒吼声突然变小,灰毛雪猿怪的声音变的有些疑惑。它跳下了雪崖,庞大的身躯扭动着向伊里扎那走去。
“小心!伊里扎那!!”乌得恩紧紧抓住斧头,向同伴发出了警告。有三只雪猿怪开始向他们靠近,两只在救助被埋起来的同伴,列尼已经开始准备做逃走的练习。
“它对你没有恶意。”米丽突然有点奇怪地对伊里扎那说。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让她感觉到,这只雪猿怪并没有攻击伊里扎那的打算,尽管在一分钟前,它还是充满着怒意。
“米丽!”乌得恩有些气愤地大声喊。埋在冰雪中的雪猿怪已经在同伴们的帮助下跳了出来,急不可待地冲向伊里扎那。
灰毛雪猿怪一声怒吼制止了它的行动。其他雪猿怪奇怪地看着灰毛雪猿怪的举动,停止了攻击的动作:它围着伊里扎那的身体走了一圈,仿佛在嗅什么东西。
伊里扎那没有动弹,他正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灰毛的雪猿怪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中止了它的举动,向着围观的雪猿怪一声吼叫。
“为、为什么?”乌得恩和列尼望着渐渐离开的雪猿怪,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也许是,切扎在十年前救助的雪猿怪。”伊里扎那有些难受,为什么十年后还要依靠切扎的帮助?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但现在他已经是个了,为什么还无法保护自己?“当时我们进入了雪猿怪的领地,有六只雪猿怪要攻击我们,都被切扎制服了,只有这只年龄最大的雪猿怪,试图挣脱切扎的束缚,去寻找援兵。但它在慌乱中闯进了一只蓝龙的巢**,是切扎救了它。我想,它对这具铠甲非常熟悉。”至今伊里扎那仍然不理解,为什么切扎要舍身去救一只并非人类的魔兽,生命总有弱肉强食,总有高低贵贱,总该有生存和死亡,这些不都是生存的准则么?在地狱的边缘,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杀戮和死亡,在天堂的边缘,他也熟悉了无数的救助与新生,他的疑惑在这两者之间徘徊,让他无法做出自己的判断,以至他完全无法明白救助这种魔兽的意义。
“他的灵魂一定在天堂。”米丽划了一个十字,祝福这位伟大的圣骑士。
“托这位圣骑士的福气!!但是我们得快点,赶在下一场暴风雪到来之前。”列尼摇动着脑袋说道,“已经不远了,真有点期待看到这个天使的样子。”
“真的有能达成我们愿望的天使么?”乌得恩问。
“并不是所有的天使都有强大的能力。最低等级的天使,只有飞翔、治疗等普通能力。”拥有强大力量的高等级天使不是没有,但高等天使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伊里扎那并不相信他们讲的关于天使的传说,但是,他也不想去阻挠他们的计划。
“不管怎么样,山顶已经不远了,一切的真相也可以揭开。”走在前面的米丽觉得心跳已经在加快。四人一行向着不远处的山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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