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靠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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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瑾的意识里,历史是不会改变的,即使有人穿越而来,也不能让历史的发展轨迹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偏移,似乎冥冥中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握着历史车轮前进的方向。想来也是如此,若是随意穿越一人就能改变历史,那后人所读的历史又会否因此发生改变,若当真改变,那穿越之人在前世所拥有的历史记忆又会否因而存在偏差?
用李瑾自己现身说法,他在前世所读到的历史是历史的原貌还是经过自己穿越后改变过的历史?若是历史的原貌,那他穿越之后若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后人读到的历史会否因此发生变化?若是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化?难不成以李瑾的穿越时间做为分界线,前面是一套历史课本,之后又换了一套?所有的历史作品,包括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全都在李瑾穿越的那一刻重写?
再换一个角度,若是李瑾在前世读到的历史是自己穿越之后改变过的历史,那又何以在他穿越之前,历史便就发生了改变,莫不是他天生就是一个担当改变历史重任的人物?这结论是何等的荒谬,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又如何不让他生在汉代,何苦在后世过上20年的逍遥生活,再费劲周折穿越而来
乱了,完全乱了!李瑾的脑袋里一团糨糊,这些如哲学般弯弯绕绕的命题让他不知所措,那本就有限的学识完全派不上用场。
平阳公主本不是真正发怒,只是条件反射般的稍加责备,便见李瑾忽然之间沉默不语,痴痴呆呆,还道他被自己吓着了,顿时心生愧意。她虽身世显赫,地位崇高,但寂寞却无时不刻撩动着她的心弦,所谓高处不胜寒,能让她付予心事之人是何其难寻,平生最爱的弟弟刘彘却又久居深宫之中,久久难见一面。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胖乎乎的小弟弟,出身单纯,没有心计,似可与她分享一些心事,年龄也不大,似乎不用太担心他出卖自己。
莫看公主的下人几乎可以编成一个团,但真正能信任的却似乎只有这个小子,并且也未必是绝对的信任,可见豪门并不像大众想象中那般无忧无虑。
“好了,莫再难过了,我并不是怪罪于你。”公主看着李瑾傻呆呆的模样,嫣然一笑,将李瑾那双胖乎乎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我准你把我当亲姊姊看待,对姊姊笑一个如何?”公主开始哄着这个小孩子,又忍不住在李瑾胖乎乎的脸上捏了一记。
这一捏却把李瑾捏回了现实:何须考虑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便是,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随意吼一吼,地球抖三抖?人贵有自知,李瑾虽然有时嘴上跑火车,但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姊姊,弟弟给姊姊磕头了。”李瑾倒是不客气,打蛇随棍上,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代,多个姊姊有什么不好,何况是堂堂平阳公主,这尊菩萨一供,便立即享受公务员待遇了。经过现代思想洗礼的他自然不如古人那般讲究繁文缛节,脑子里闪现出那些结拜的场面,当下纳头便拜。心里却在嘀咕着:看电视剧里的结拜,还要割手指,喝鸡血啥的,公主不会玩这套吧。
公主当然不会知道江湖混混的行当,怎可能与李瑾来点歃血为盟的片段。见这弟弟如此懂事,心中十分欢喜,一把将李瑾抱在怀中,就像后世的女孩抱着绒毛玩具熊一般。
“X步,非一般的感觉”,李瑾心中第一时间便蹦出这广告词,并趁势将脑袋深深埋在公主的怀里,感受那绵软与清香,面红耳赤,呼吸竟已颇不顺畅。“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十四岁的身子自有十四岁的好处,若是**之身,哪里能享受到这如梦如幻的仙境。”李瑾又开始对被他骂过无数次的上帝,佛祖等人进行吹捧。

“小小年纪,便历尽困苦,着实可悯。”公主抚摸着李瑾的脑袋:“有姊姊在,必不让人欺负于你,若然太子欲加害于你,姊姊纵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护你周全。”
李瑾本神情陶醉的吃着公主的“豆腐”,此话入耳,便觉面门滚烫,心绪难平,直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公主何等地位,居然能为了自己与太子闹翻(虽然心里明白并非真为自己,两家早已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但自己是何身份,堂堂平阳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足够憾人肺腑),而自己却在利用这小孩之身作些不地道的事,实在是有点
李瑾欲将脑袋收回,却不料公主仍紧紧将她抱着,李瑾也不便发力,于是便无法挣脱公主的“魔爪”,只得继续“痛并快乐着”,拼命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鼻血,努力让自己往“光明神圣”的方向想
“天色已晚,早早歇息去吧。”平阳公主终于让李瑾从她的怀抱中解脱了出来:“气候并不炎热,你怎的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得了风寒?”见着李瑾面红耳赤的模样,公主关切的问道。
李瑾随手擦拭额上的汗:“不碍事,不碍事,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况且我本就没病。”李瑾语无伦次。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公主反复念叨着这句,喃喃的说:“你的话怎的总是如此怪异,却煞是有趣。”
废话,这些都是才子佳人们两千年来的劳动成果,能不有趣吗?看来这公主与卫青一般“没有文化”,早知如此,便该随身携带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
一想起卫青,李瑾突然想起那小家伙此时恐怕还饿着肚子,自己好歹也是说过“苟富贵,勿相忘”,总不能做白眼狼。说起来这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还是小卫,没有他的照顾,自己现在是不是饿死街头了还真说不准。
“姊姊,能给我带点吃食回去吗?”李瑾赶紧对着这个刚认的姊姊撒起了娇,赖上了这个冤大头。
“你怎的还没吃饱?”公主还有真有些疑惑,才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番,这么快又饿了?
“我是想带回房间去吃,夜里饿了也好来点宵夜。姊姊你不知道,我这人特别容易饿,别人都说我是酒囊饭袋。”李瑾掂量着还不便告诉公主这是为别人所讨,于是只得硬往自己头上扣帽子,自我作践一番,转移公主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公主瞬间便被“酒囊饭袋”吸引住了,笑呵呵的摸着李瑾的小圆脸:“酒囊饭袋,这倒是恰如其分。”说的李瑾好不郁闷。
带着满肚子的委屈,李瑾提着食盒回了房,果然不出所料,卫青一见这些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便两眼放光,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卫青不住吞咽口水。
哎,这孩子,何时见过这等食物?李瑾心中一叹。“快些吃吧,凉了便不好了。”
却见卫青突然收起陶醉的眼神,表情严肃:“这吃食从何而来?莫非你”卫青话语间颇为激动,后半句话却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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