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作战联席会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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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给赵黑子下这样的命令,就是怕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攻击鬼子炮兵阵地,在我看来,只要我们的防炮洞修的结实,鬼子炮兵的威胁也就有限,毕竟重炮炮弹的分量可不轻,小鬼子也不可能如西方列强那样强大,一次炮击就来上个几个小时,就是小鬼子真有那么多炮弹,主要依赖骡马运输的小鬼子也没那么大的运输能力,至于用汽车运输就更不太可能,从交口县城到黄河岸边可没有多少能供汽车行驶的道路。而且我也不怕小鬼子突破由八路军负责防御的一线阵地,突入我方纵深的鬼子步兵,只要不是数量太多,在我眼里只是阻击手们的一盘菜而已。
当然我也不会放任小鬼子轻易的渡过黄河,我选点修筑的十个防空炮平射阵地可还等着开斋呢,这十个阵地可是耗光了我所有的钢材储备才修筑起来的,称之为要塞有点夸张,但称之为坚固的堡垒却一点也不过分,而且正好乘着鬼子的这次进攻,检验一下这些堡垒的坚固程度和杀伤力以及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乘着这次机会,我把原来留在西安的二十名侦察精英和九百名步兵调到了清涧,训练的再好,不经过实战,没见过血,怎么都还是属于新兵蛋子的范畴。
至于另外那五十名步兵,因为一直负责着养鸡场,都已经成为了养鸡能手,我也就干脆把他们转为了后勤兵,以后专职负责养鸡场的工作。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建设,现在西安留守处的养鸡场,已经每个月都能给我提供不小的一笔收入了。
这次石楼作战的巨大花费,更让我明白了经济建设的重要性。我既然没有八路军那样的本事,给士兵们做做政治思想工作,饿着肚子也不当逃兵,同时还能坚持与小鬼子作战。也就只能通过好的待遇,让士兵们为了养活自己和家人,再加上一定的爱国宣传来稳定部队。
而且我也没法象八路军一样,每个战士只有几发子弹就去与鬼子作战,暂100旅的大部分作战方式就是建立在弹药充足的基础上的,而且在缺乏弹药的情况下与鬼子作战,必然导致部队的伤亡大幅度上升,我定的抚恤标准可是比较高的,部队要是伤亡太大,单是支付抚恤金都能让我应付不过来,所以我宁肯把支付抚恤金的钱用到购买弹药上去。
同时战士们伤亡太大了,我在感情上也不太能够接受。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能减少点枯骨的数量就减少一点吧!至于其它部队的士兵我就管不了了,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反正眼不见心不烦,有时候阿Q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最少对自己的身心有益。
正因为养鸡场已经见效,所以西安留守处的安全也很重要。在把西安留守处原有兵力调到清涧的同时,我又从清涧调了三百名经过实战的老兵过去换防,至于侦察精英我就不准备再派了,等王老爷回到西安,我把派去给他送鬼子军旗并负责保护他去重庆的那一个排特务团一营的战士留在西安也就行了。
11月7日,小鬼子基本完成了在黄河东岸的兵力布属。也在这天下午,暂100旅和参与此次作战的八路军河防部队联合召开了一次作战会议,在会议上,我见到了八路军河防兵团的萧司令,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才到延安那时候的我了,大人物见多了也会麻木的,所以只是与萧司令握了握手,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而已,而且总的来说,军人一般都比较容易打交道,说话时也没有太多的废话和弯弯绕。
会议一开始,首先是由李大柱根据暂100旅和八路军两方面得到的情报来做综合介绍:“目前鬼子参与这次强渡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近两万名,其中步兵部队有一万四千名,同时鬼子的炮兵实力也很雄厚,总计有56门75毫米山炮、12门75毫米野战炮、30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30门九二式步兵炮,至于掷弹筒则更是数量众多,而且鬼子的航空队也肯定会来助战。
反观我方的总兵力只有不足万人,其中八路军三千五百人,暂100旅六千人,我们的炮兵实力也比鬼子弱得多,主要是我们一门大口径火炮也没有,只有一些九二式步兵炮、防空炮和迫击炮,特别是负责防守一线阵地的八路军,只有六门迫击炮,而且每门炮还只有三十发炮弹,因此我们无论在兵力上还是火力上都处于完全的劣势。

根据小鬼子目前的兵力布属来看,小鬼子的作战意图是利用黄河走向造成的地形,从舍峪里这个向东的突出部过河,鬼子可能选择的渡河攻击点就在王家河、南咀上和舍峪里三处。
由于舍峪里过于的突出,这里的防御部队肯定会遭到鬼子的三面夹击,在不能压制鬼子炮火的情况下,坚守舍峪里肯定会造成部队的重大伤亡,因此本次联合作战会议的重点就是讨论是放鬼子过河再战,还是坚守舍峪里,坚决地把鬼子堵在黄河以东。”
李大柱介绍完敌我双方的情况后,会议室里一片沉寂,我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决定,从我没在舍峪里设置防空炮阵地,应该就可以看出我的想法了,不过今天这会议室里可是有着好几位久经沙场的名将,我还是想先听听他们怎么说,毕竟无论从经验、资历和年龄来讲,我都还是个小字辈。
但我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萧司令第一个就找上了我,“王旅长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就不打算矫情,立刻起身说道:“虽然根据我们双方达成的协议,一线阵地全部是由八路军负责防守,可我还是认为应该放弃舍峪里这个突出部,让鬼子从这里渡河,然后利用我们在李家畔一线建立的防御阵地阻击鬼子,只要鬼子不能突破李家畔一线,鬼子占领了舍峪里也不能说就突破了黄河防线。而且这样做,部队的伤亡会小得多。”
我刚坐下,八路军的一个副团长就站起身道:“王旅长有没有想过,在舍峪里打阻击,一次只需要面对几百名鬼子的进攻,而鬼子占领了舍峪里后,小鬼子就可以把大量的兵力运送过河,阻击部队面对的可就不是几百名鬼子,而是几千甚至上万名鬼子的进攻了,同时李家畔一线的防御阵地,同样也在鬼子的炮火射程之内,这样简单的帐,王旅长难道算不过来?”
这个副团长的话虽然有点刺耳,不过我并不想与他争执,一是那样显得我小气,听不得不同意见。二是从他的目光里,我看到的不只是不屑,还有仇恨,我想一个不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我产生仇恨,他对我的仇恨应该是来源于我的这身军服,毕竟在抗战之前国共双方打了那么多年,互相都杀了对方的不少人,其中也包括双方将士的家人,因此国共双方的很多将士,不仅有公仇,还有私恨。这种仇恨不是说大家共同抗日就能完全化解的,换了是我也不可能轻易的放下这种仇恨,而且其中有些人甚至背负着灭门之狠,这种情况又基本都出现在八路军一方,这种仇恨几乎就是无解的、一生一世的。
看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一点想要反驳的意思,萧司令瞪了那个副团长一眼后对我说道:“我们这个同志不太礼貌,希望王旅长不要介意,回去之后我会批评他的,不过他说的这个问题也是确实存在的,不知道王旅长是怎么考虑的?”
萧司令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和气,也带着商量的口吻,但在我听来这不是商量,而是一种考试。我不相信萧司令这样身经百战的将领会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甚至我认为在座的八路军军官们应该都明白,他们这么做只是想掂掂我的斤两,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水平。在中国这个什么都讲究资历的大环境里,我这个小字辈,无论从取得的战绩还是军衔以及统领部队的数量,都很难让所有的人服气,而军人又是比较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一群人,或者也不屑于隐藏。也就是八路军目前还处于弱势地位,而且又要顾忌抗日统一战线这个原则,同时无论是暂100旅,还是我个人,大家彼此都没有什么仇怨,所以他们对我还算是客气的,我相信要是我去参加的作战会议,我听到的话将会比那位副团长所说的话刺耳得多。
不过既然他们要试试我的斤两,我也不能太示弱,而且只有相互信任和了解,才能做到良好的配合,两万名鬼子可不是软柿子,要是相互配合不好,被小鬼子钻了空子,那才是糟糕了。至于个人受点委屈,我还真不太在意,毕竟我能呆在这里是靠作弊,否则这里还真不见得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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